第五章 当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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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晨明显被这个数目吓傻了结结巴巴的又问：“多多多，多少？”

中年人似笑非笑的又重复了一遍：“五百两。怎么，不愿卖么？”

“愿！当然愿！”连晨慌忙的答道：“不过为什么？”

“因为心情好，而且喜欢。”完中年人从怀里抽出一张银票给少年递了过去。

连晨接过银票看着，上面的面值确实是五百两，而且银票上面有着做不得伪的官印，自然是真的。

中年人袖手一挥，桌上的字画尽数消失无踪。连晨瞳孔一缩，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手段，然而被惊诧之意支配还未来得及再出一句话，中年人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书画店的门。

书画店的店主已经看呆了，连晨在一旁也半天没回过神来，许久，这一老一少互相看了一眼，店主无奈的苦笑道：“你这家伙真是好运气，竟然碰上了这样一位有意思的高人。”

连晨懵懂的着头，看了看手中的银票，又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明白，应该是位高来高往的修行者，对连老的字颇为喜欢，随手扔出些钱来，或许在自己眼里是极为庞大的一笔，但对于能纳须弥于芥子的大能来，可能真不算什么。

自认为想明白了，连晨转身向字画店主抱拳告了声抱歉，也出了门向着客栈走回去。

连晨傻笑着回到客栈之中，连老微眯着眼看他这个样子问道：“怎么样？卖了多少？”

“你绝对想不到今天发生了什么！”连晨的语气略显兴奋

“嗯？”连老坐直身子看过来

连晨双手微颤的把那张五百两的银票递过去：“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怎么回事？”连老略感诧异的问道：“虽然我对我的文笔功夫还是有些自信的，但在这种地方能卖出这个价还是太夸张了，发生了什么来听听。”

“是这样，刚才我去了之前打听好的那间字画店……”连晨绘声绘色的把刚才发生的一切讲了一遍。

老人静静听着，没有插话，当听到那位中年人的样貌之时，眉毛往上一挑，但还是什么都没，当少年描述道中年人挥手便收起了字画之时，连老的眼眸中涌现起无限波澜，仿佛有无数星辰在其间诞生与幻灭。

连晨眉飞色舞的讲完了全经过，却发现老师的神色有些不太正常，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于是收敛起神色，很心的问道：“怎么了？师傅？”

连老摇了摇头面色归于平静：“没事，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连晨追问道。

连老微微一笑，看向连晨“我想起在韶华城附近有一位曾经的好友，我得去拜访一下，恐怕你得自己先去京城了。”

“啊？”少年不由张大了嘴：“我自己去？”

“是啊。”连老肯定道：“反正你去学院也要与我分离，早一段时间似乎也没什么，等你放假之时，我再去看你就是了。”

连晨看着自己的老师，有些疑惑：“师傅要去看谁？我陪师傅一起去拜访不行么。”

“一个年轻时的朋友，我这也是忽然才想到他也在这一片，带你去倒也无妨。”连老很平静的：“只是怕时间赶不及，若是错过了今年春末夏初的那场四大院的招生就不好了，再等一年多亏。”

少年这才认同的了头“那我明天去马市挑两匹马……”

“一匹就够了”老人打断了连晨：“我还是习惯走路，不用陪你去京城，便不骑马了，我自己慢慢走过去。”

“额……师傅咱其实不用省钱的”连晨指了指那张银票：“咱们现在很有钱。”

连老摆了摆手把银票递还给少年：“第一，我这不是省钱，而是习惯；第二，你以为在京城念书花钱少的了么？四大院中只有隶属于军方的摘星学院是免学费与食宿费的，只不过毕业之后要去军方服役一段时间，其余的朝阳学院、紫辰学院、青玄学院学费可都不低啊，更何况那是京城，你觉得消费水平会低么？”

连晨掐着手指头这么一算，悲哀的发现自己老师的好像是对的，不由的叹了口气。

连老看了看窗外，发现天色还早，便又对连晨：“你现在就去挑匹马吧，这样明天就可以出发。”

“这么早？”连晨总觉得去京城求学还比较遥远，现在听连老一这些事情近在眼前了，总感觉有些突然。

“既然韶华城最后一批学生也已经出发了，明现在已经很晚了。”连老慢慢解释：“买好马后，直接去醉仙居好了，既然明天要分离，今晚怎么也得再吃顿好的。”

于是连晨第三次出了门，在马市转了几圈，挑了匹不错的马，与卖家讲了讲价，就直接买了下来。

牵着马来到醉仙居楼下，连老在二楼向连晨招招手，连晨把马交到店里伙计手中就上了楼。

依旧是中午的位置，甚至还是中午的那几样菜，只是酒换了烈酒。

“此去京城恐怕要年关才得再见”连老看着自己的徒弟感到很欣慰：“今晚放肆一些也无妨。”

于是两人便放肆的醉了，两坛烈酒饮下，言语之间便再无理智可言

“老师，我这么年轻的先天是不是很天才？到了京都肯定可以压制的四大家族那些年轻一代抬不起头啊哈！”

“你？就算你是六岁的先天也只能和那些妖孽们分庭抗礼而已！更何况你现在都十六了！”

“切！老师六十都不止了，不也照样还是先天。”

“你个兔崽子！我可比你了不起多了，我可是教出来两位圣阶强者！”

“你上午才告诉我，修行界总共也就三位圣阶强者，你教出来的是哪两位？光明神殿的殿主？还是当今的圣帝？”

酒楼的二在一旁听得不由直出冷汗，心想，若非帝国言论还算自由，这一老一少不知得在大狱里蹲多久。

一位中年人站在楼下，看着当垆饮酒的两人，剑眉微挑，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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