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帝国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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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学生看着老者悲伤的表情，也全都沉默不语，虽然他们并未经历星阵所带来的强大与荣光，所以他们无法理解失去的悲伤，但他们却都被老人的悲哀所感染。

过了许久，台下前排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究竟是怎样的设计？能毁了万千星阵？”

白发白须老人回过神来，眼神归于平静，看着发问的那位学生：“这种绝密的事，我就算知道也无法告诉你们，更何况连我也不知道。”

然后他长叹一声：“这件事情的真相恐怕只有那些最层人物才有资格知晓，但不管怎么样，万千星阵被毁，世间再也找不出像王策那样了不起的阵师，所以再也无法修复星阵了。”

老人又叹息了一声，把情绪恢复正常，继续讲道：“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也应该也有所知晓，失去星阵庇护的人类军队匆忙后撤回曜关，面对着摘星楼与魔族对立相望，那栋楼的所有权也不得不还给魔族一半。”

“人类和魔族的事情讲的差不多了，我们可以聊聊人类内部的故事。”老人脸色变得好看了许多，浑浊眼眸中又闪起来了精光：“接下来我讲的这些可都是帝国正史中看不到的故事了。”

连晨不由坐直了身子，他很好奇会有什么被隐藏的真相从老人口中出。

“太过久远的事不谈，因为时间这个东西还是太神奇，能抹去所有的痕迹，我能给你们讲的就是最近几十年帝国发生的一些大事背后的一些故事。”

“先血灵教吧，这是一个游曳于人类和魔族疆域之间邪教组织，信奉邪恶的血神，经常进行活人生祭，人类魔族边境村庄被屠，几乎都是血灵教为了蓄积血池而为。血灵教中都是一些残忍嗜杀的变态之人，一身血债就算是百死都不能洗脱。”

“几十年前血灵教创立，在大陆上掀起了无数血雨腥风，甚至有很多宗门都惨遭灭门，那位血灵教主一身邪功高深莫测，竟然已经达到了圣阶的地步。所以血灵教张扬无比，在整座大陆留下累累血债。”

“终于，三十年前，帝国对于血灵教忍无可忍，前任光明神殿殿主，前代圣帝，以及当代天山剑主联手设局围杀血灵教主，终于将其斩杀在是非城中。”

“不过，这段历史记载的并不确切，那位血灵教主并没有死，只是被镇压封印了而已。龙家与光明神殿相看两厌，想想也是如此，那位帝王愿意有人和自己平分天下的权利呢？即使现在皇家对光明神殿也有诸多不爽，不过因为神殿太过强大，所以才不得不不这份怨气隐藏，光明神殿也处处掣肘龙家，各种矛盾藏在暗处，只是没有爆发出来而已。而天山剑门统领上百宗门，却藏锋于内，在与魔族战争中并不出什么力，保存自己的实力，所以这三方势力其实完全是三条心。”

“如此想想就很合理了，谁也不愿承受杀死一位圣阶强者的反噬，于是只是将血灵教主封印，而后不知镇封在了何处。不过失去了最强者的血灵教，也失去了嚣张的资本，光明神殿以雷霆的手段疯狂清扫血灵教余孽，魔族那边也对这个血腥的教派毫无好感，交由月神殿清扫。”

“三十年的疯狂打压和清扫，血灵教中精锐损失殆尽，现在在大陆上已经几乎销声匿迹，现在一有血灵教的踪迹，光明神殿中裁决司的那些人就会闻风感到，然后将其毫不留情的清理。”

“血灵教已经不足为惧，不过血腥的手段并非只有这些邪教中人才会，十年前，朝阳城中那场灭门血案不也发生了么？”

老人哼哼了两声，似乎有些不屑：“京城曾经有六大家族，那夜过后便只剩下五家，还有一家因为与被灭门的那家交好，在之后短短数月之内被打压，家族骨干以及大量精锐弟子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入狱。”

“若非前代龙家的掌权人突然离世，恐怕那家也免不了灭族的厄运！不过那家在京中再也无法留下来，只得举族搬迁到偏僻之处。所以现在只有四大世家的称呼。”

连晨听着老人讲着十年前朝阳城中的故事，忽然感觉莫名有些心酸，而后他的余光瞥到萧紫烟，发现她脸上毫无表情，但眼眸之中却仿佛有无数星辰诞生与幻灭！

“你怎么了，没事吧？”连晨声关切的问道。

萧紫烟没有理会，而是把头别向了一边，但连晨分明看到她在转头之时脸上划过了一丝悲伤与犹豫。

“那场动乱之前不到一个月，光明神殿刚换了位主人，所以没什么力量阻止那场血案。”老人继续讲着，但提到光明神殿的殿主之时，脸上明显流露出了崇敬之色：“那场动乱之后的两个月，随着先帝离世，当今圣帝继位，人类帝国在短短几月的时间里完成了两项最高权力的更迭。”

提到了当代掌权人，话题自然也就结束了，台上那位王先生纵使资历再老也不敢妄谈当代的圣帝，至于当代的光明殿主？青玄学院就是隶属于光明神殿啊！

不过那位白发白须的老先生似乎并没有就此下课的想法，继续开口补充了一些：“这些年并非只有人类帝国在进行权力更迭，几年之前，魔族那座月神殿也刚刚换了位主人。”

忽然老先生似乎想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微微一笑，话锋一转：“你们知道魔族都长什么样子么？”

“额……”台下青年不由被问住了，这些年轻人都从未见过魔族，只是听那些魔族大都青面獠牙生着恶魔之角，反正恐怖的很，不然怎么称之为魔族？不过这些道听途来的内容用来回答台上老先生的问题显然不合适。

“魔族应该是头生着一对恶魔之角？眼中漆黑一片并无瞳孔眼白之分？”一位前排的学生按照自己听来的法很心的答道。

“恶魔之角？无瞳？”老先生重复了一遍，觉得很有意思，然后一笑：“都是以讹传讹。”

那位学生听到这个评价不由羞红了脸，低头不语，他身边的学生不由向着台上的老先生问道：“先生，那魔族究竟是什么模样呢？”

老先生笑容绽开：“魔族啊……其实和人类长得一样，所以你们平时生活中在街上就有可能遇到潜伏在人类国境的魔族啊！有可能是位贩，有可能是邻家大妈，有可能是酒楼老板。”

此话一出，场间不由一片哗然。

马上就有一位学生站起身来，向台上老先生行礼，然后发问：“那这么，人就是魔，魔就是人，魔族其实只不过是另一个拥有不同掌权者的国家么？”

连晨也惊讶于老先生之前所的话，听到这位学生发问，不由投过去佩服的眼光，他提的问题确实是一针见血，如果人魔并无分别的话，那这几千年间就不存在种族之间的斗争，而是不同政权之间的倾轧了。

几乎所有学生都看向台上的老先生，等待着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