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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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里乌斯想起父亲临终前说过的话：会有一个叫梅林的人，他秉承着神明的意志而来，终将带领威尔士走向巅峰。

“在明天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大地之前，您要的巨石柱，将会出现在威尔士的王国广场中央。”

自称梅林的黑袍人说完这句话，佝偻的身影缩回黑暗之中，再也没了声息。

奥利里乌斯犹自沉浸在震惊之中，刚刚发生的一切宛若梦境。

“这是真的吗？”奥利里乌斯恍然失神。

“陛下”宫廷魔法师也有些惊惶，他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句。

奥利里乌斯却喃喃自语道：“等到明天就知道了”

第二天清晨，奥利里乌斯在睡梦中被激动的侍从唤醒。

“陛下，您应该去看看，神迹简直就是神迹啊”侍从激动得语无伦次，黑袍人昨天的话回荡在奥利里乌斯的脑海中，他立即起身，连外衣都没有穿上就匆匆跑出了王宫。

还未赶到王国广场，震天的喧闹声和欢呼声已经远远传来。

奥利里乌斯不由再一次催促马夫。

终于，他看到了。

一块根巨大的石柱伫立在广场中央，无数民众围绕着它，口中高呼“威尔士万岁”、“神佑威尔士”

“国王来了！”民众们注意到王室的车辇，自觉分开一条路来。

奥利里乌斯迫不及待地从车上走下，眼睛从一张张兴奋激动的脸上滑过，最后停留在巨石柱上。

他可以清楚地看清石柱上的每一条沟壑，他走上前去，伸手抚摸石柱粗糙宽厚的表面，忽然，石柱微微颤抖，细碎的岩块和沙砾掉落下来。

奥利里乌斯下意识后退，但是很快，他止住了脚步，眼神凝住不动了。

他看到，在石柱的顶端，浮刻出复杂的图案，那是一只展翅咆哮的火龙，不过并不是红色的，而是黑色。

奥利里乌斯忍不住激动起来，他转身回望自己的子民，举起自己的右手，呼喊道：“威尔士的光辉，必将照耀整片欧大陆。”

所有威尔士的民众也跟着激动起来，群情激奋，跟着他们的国王高呼。

在他们眼里，突然出现的巨石柱和图腾，都象征着某种预兆，威尔士即将崛起。

奥利里乌斯没有再多此一举地再冒出在石柱上镌刻自己功绩的念头。梅林展现出来的力量打破了他的狂妄自大，让他认清现实，这对他对王国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待奥利里乌斯回到王宫，梅林已经在那等着他了。

他依旧穿着黑袍，将全身都包裹在阴影里。

“陛下，现在是否能相信我的话？”

梅林就坐在本该奥利里乌斯做的位置，享用着属于他的早餐，但他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欣喜地回道：“当然，你是王国的顾问，我身边永远都有一个位置是留给你的。”

梅林起身，伸出一只手抚在胸前，恭敬地道：“乐意为陛下效劳。”

奥利里乌斯注意到，梅林的声音苍老无比，但手掌却稚嫩如少年。

他感到惊异，却没有在意，而是追问道：“亲爱的梅林，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继续积蓄您的力量，陛下”梅林沙哑的声音从黑袍中响起：“帝国不是一天建成您将成为爱尔兰人的王，您的儿子将统治大不列颠终有一天，欧大陆的王会在威尔士诞生，他将拔出隐藏在巨石柱中的王者之剑，彻底清扫罗马人的力量”

奥利里乌斯忽然意识到，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而这把搅动整片大陆的战火，即将由自己亲手点燃

当西面的蛮族人和罗马军队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不列颠群岛的王国们也开始陷入纷争。

有小酒馆的吟游诗人唱道：“神秘的黑袍魔法师走进苏格兰国王的王宫，他用一只手召来了雷电、火焰和冰霜力量

无能的宫廷魔法师们狼狈而逃，苏格兰国王将其引为上宾

魔法师预言苏格兰将集合整个大不列颠的力量，帮助苦难的民众们脱离罗马人残暴的统治

或许在同一天，爱尔兰王国的国王也遇到了同样的黑袍魔法师，依旧是同样的预言

还有撒克逊人，他们也得到强大力量的指引

到底是预言还是谎言，当战争结束，一切尘埃落定，答案自然揭晓”

在初冬来临时，苏格兰王国正式向爱尔兰王国宣战，随后威尔士也派遣军队从爱尔兰的北面进行突袭，爱尔兰王国岌岌可危，被迫求助撒克逊人的帮助，撒克逊人和爱尔兰国王达成某种协议，开始对威尔士进行侵略，四个王国打成一团，大不列颠群岛彻底陷入内乱

这个叫做安德鲁的镇子，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村落。

二十年前，一个售卖盐巴的小贩，在村外的密林里迷了路。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死在野兽的口中时，他却不可思议地活着出来了，而且还带着整整一车的上好兵刃。

后来，这个幸运儿在一次喝醉酒之后吐露实情，原来穿过村外的密林，再越过那片连绵的山丘，就是矮人的领地。

擅长锻造的矮人几乎个个都是工匠大师，锻造兵器是他们的喜好，可他们也一样爱好和平。

“那些漂亮的刀剑，就丢在地上积灰我是实在拿不动了，才仅仅拖了一车回来”

所有人这才恍然大悟，有聪明人忍不住蠢蠢欲动，几包盐巴就能从矮人那换来锋利的刀剑，几百倍的利润，这样的好生意上哪找去。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走进密林，投机者们硬生生地在其中开辟出一条通道来。

矮人们也乐意和人类做交易，不过他们也学精了，几包盐换一车兵刃的事情再也不可能发生，但依旧是暴利的行当。

不过这门生意在几个月前忽然就断了。

“那些矮人到底去了哪里？集体失踪吗？”一个长着硕大酒槽鼻的男人往嘴巴里狠狠灌了几口麦酒，满脸忧愁：“安德鲁一连下了两个星期的雨，我带来的烟丝都快发霉了，再找不到矮人，这躺起码要损失二十个金币”

“谁知道呢听说这些小矮子们喜欢挖洞，难不成全都躲到地底下去了”

“说不定是你上次把他们坑得太狠，所以他们不乐意和人类做生意了”

有人调侃地说了一句，引起的笑声却是寥寥，显然为这事犯愁的不仅仅只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