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花不可无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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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是时兴段子吗？今天每个人至少要贡献一个段子，与民同乐。不贡献段子的，就负责买单。”郭雨声说道。大家都说这个点子好，要郭雨声定个调子。

“段子多是俗物，而青山绿水却是雅君子，能在俗物中寻的雅趣，才是工夫。所以，段子要俗，但说的要雅。好与此山此水想协调。那怎么才能让段子俗起来呢？恐怕还是离不开钱权色三样东西。因此，每个段子里面，一定要包含钱权色三个要素。谁把着三个俗物说雅了，谁就的金奖。”郭雨声说道。

大家都认可这个规定。要郭雨声先说一个做做示范。郭雨声不好推卸，就说了一个。

说的是有张家女儿处长成，貌若西施，其父手政府提倡的政务公开公平的启，决定不搞暗箱操作，来一回阳祥工程，公开聘婿。立即就来了三个人。张父问第一位应聘者，你是干什么的？有夏资格做我女婿？那人说道，我是局长，手中大权在握，谁要圆就圆，谁要扁就扁。

张父点着头说道，不错不错，你已经静茹候补之列。接着他又问第二位应聘者，那人说，我是商人，财产过亿，上可通天，下可入地。张父也很满意，又将商人列入候补。

最后是i一个衣冠不正的年轻人，不问也就知道他是一个无财无势的倒霉鬼。张父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手一挥说道，去去去，你有什么条件可以应聘的？年轻人说道，我有一个孩子，张父又气又恼的骂道，你既然脸孩子都有了，还道这里来自讨没趣干什么？年轻人说道，我的孩子在你女儿的肚子里。

这个段子有点味道，不但钱权色三样东西都包括在里面了，还有几分巧妙。

郭雨声算是开了一个不错的好头。正要找人继续，谁知道已经到了紫霞寺，于是大家就放下段子，走进寺里。天下的寺庙其实都是大同小异，几个转圈也就出来了，再从寺后的一条小径折往紫霞洞。

紫霞洞刚开放不久，钱兴祥他们这拨是今天的第一拨游人。跟着导游小姐进的洞里，果然与桂玉生那天跟钱兴祥所说的那样，洞中有洞，洞上有洞，洞下有洞，洞洞连环，别有一番情趣。

在洞里进进出出的，不一会就来到了洞底。这时一个大厅，一旁有瀑布，有酷似山果野藤的石笋。还有不少猴子形象的石像。导游就说这是石猴。

见到话题扯远了，钱兴祥就说道：“别搞得太严肃了，太严肃了还怎么实现郭雨声说的主题。乐山乐水啊？晓红，还是说段子大家乐乐吧。”

大家都说有道理，于是就请王晓宏说了一个。说的是有人喜欢潇洒，在宾馆里开了房，韩小姐前来按摩。那小姐很漂亮，那人提出要特殊服务。小姐要加收5oo元的小费。那人也不砍价，一口答应了。事毕，小姐朝那人要钱，那人就拿出罚单，写上罚款5oo元，就递给了小姐说道，5oo元在这里。小姐哪里肯干，说要报警。那人亮出工作证说道，我就是管警察的。小姐一看，是公安局长，只好自认倒霉。

这个段子没有郭雨声说的精彩，大家就说王晓宏这个大作家肯定是送礼送的。好在段子里三要素都已经具备，也就让王晓宏勉强过了关。

起身继续往前，没走几步，就现旁边有一个小洞，洞口很小，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

“这是人洞，里面有供人们谈情说爱的小包厢。但我们有洞规，只能是有人才能进去，而且免费。”导游小姐说道。

一听，大家就乐了，纷纷说道：“那导游你说，我们这里谁和谁是有人？”

“谁和谁是有人，也用不着我来猜。只要往洞里喊着对方的名字，大呼‘我爱你’三个字，如果真是有人，里面就会我爱你我爱你的回答你，如果不是有人，里面就什么声音也没有。”导游小姐说道。

大家都觉得新奇有趣，天下竟然也有这样的奇事？王晓宏有些心痒，就走到导游小姐的面前说道：“小姐，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如果我喊应了，你就是我的有人。跟我去坐包厢。”

“我叫刘拉芳，你喊应了，我一定奉陪。”导游小姐大方的说道。

王晓宏走到人洞口，大喊三声“刘拉芳，我爱你”，结果，里面却是默默无声。什么动静也没有。

“看来我们还不是人。”导游小姐笑着说道。

“拉芳不是你的真名吧？好像是什么洗液，电视里天天都在打广告。”王晓宏说道。

“电视那是侵权，我正要跟他们大官司呢。”导游小姐开玩笑说道。她又指了指客人中的唯一一位女人罗晓扇说道：“这位女士是你们的朋友，你总知道她的真名吧？你喊她的名字试试看。”

“晓扇同志，你同意吗？”王晓宏说罗晓扇说道。

“看我有没有缘分做你的人。”罗晓扇笑着说道。

王晓宏就趴在洞口，喊了几声罗晓扇，还是没有反应。这下，王晓宏气馁了，把易水寒推上前来说道：“水寒，你去试试。”

“那好吧，我对罗晓扇是心慕已久，希望还今日能够遂缘。”易水寒说道。他说着就把头伸进洞里，喊了几声“罗晓扇，我爱你。”里面只是没有响应。

接下来是郭雨声去试了试，也是一样。

最后就只剩下钱兴祥了，他不肯就范，说道：“我不用试了，我跟晓扇同事多年，如果是有人，也就不会各奔东西，一个省城，一个在县城里了。”话虽是这么说，但钱兴祥的心里还是怀着希望的，着虽然是开玩笑的，谁也不会当真。

但如果他钱兴祥喊了，人洞里又相应，那就要让她尴尬了。如果没相应，又会让她生出什么想法。还要影像今天的游兴。可那里知道王晓宏他们不干，硬是要钱兴祥喊。

钱兴祥去看罗=罗晓扇，她笑着向他点了点头。他知道她的意思，她不会介意的。钱兴祥这才朝洞口走了过去，说来也真是奇怪，那“罗晓扇，我爱你”几个字，才从钱兴祥的嘴里喊出来，洞里就传来了“我爱你，我爱你”的声音。而且是真真切切，没有什么含糊的。

钱兴祥也感到很惊奇，这世上还真有那么巧的事情？他接着又喊了两声，那“我爱你，我爱你”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嘹亮，悠长。大家鼓起掌来说道：“有人终成眷属。”说着就把钱兴祥和罗晓扇推进了洞里。

进的洞里，钱兴祥才感觉到哟偶一股不知道来自夏处的清风，在不大的东子里旋转着，慢慢的，这股风就消失了。洞里变得静如止水。钱兴祥估计是这股来路不明的风的作用，而绝不是因为他跟罗晓扇是有人。尽管他俩确实是有人。

罗晓扇可不是这么认为，她觉得这的的确确是上天对她的汇报。她感到很满足，依偎在钱兴祥的怀里，浑身涨满着幸福的浪潮。人洞里非常暖和，气氛跟人二字非常吻合。

两人绕了半圈，现有一个石屋，门外写有“人屋”三个字。两人就不由自主的走进了石屋。这才现里面不仅有石桌，石凳，还有一张小石榻，石榻上海配着席子和毛毯。两人惊叹着设计者的良苦用心，也不由得平然心动了。

而此时的罗晓扇早就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了，泥一样的瘫在了钱兴祥的怀里。钱兴祥别把她抱起来，一边吻着她滚烫的嘴唇，一边把她轻轻的放到了石榻上面。

更奇怪的是，他们身后的石门，竟然像武侠里写的那样，无声无息的缓缓的合上了。看来，这个是榻上装着机关。钱兴祥他们觉得到了一个奇特的幻境。

他钱兴祥已经不再是钱兴祥了，怀里的罗晓扇也已经不再是罗晓扇，一切仿佛都是在上帝的魔掌之中。上帝把他们两个团成泥就是泥，上帝要把他们两个人和成浆就是浆。等两个有人死而复生，出得人洞，回到紫霞洞口时，大家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看着他们俩，大家都笑他们做人做得忘记了现世。

“真是洞中只片刻，世上已百年啊。”王晓宏取笑着说道。

听了王晓宏的话，罗晓扇的脸上不由得燃烧起了两朵红晕。

这时，导游走过来，手上拿着一个本子，要钱兴祥两个留言。

“我的字丑，不好意思。”钱兴祥说道。

“我们都留了，你们怎么能不留？”众人都看着钱兴祥他们俩说道。

“是啊，每个客人都是要留言的。这也是对我们开紫霞洞的一种鼓励么。”导游也说道。

钱兴祥听了，也就只好拿起笔，沉思了片刻，在上面写下了两句话：\t“世外桃源洞中洞，梦里幻境人上人。”

众人过来一瞧，都说钱兴祥这两句写的好，与这个紫霞洞的情景十分贴切。站在钱兴祥身后的罗晓扇看见了，却是偷偷的掩着嘴巴笑了笑，悄悄地在钱兴祥的后背上狠狠的捏了一把。同时，也在他的耳边轻轻的骂了一句：“你真坏，坏透了。”

当着众人和导游的面，钱兴祥不好表示，把本子还给了导游。几个人就开始往紫霞洞进了。

有人提出该有易水寒出段子了。易水寒便也说了一个。

说的是有一位副处长多年\t没有得到提拔。后来，经过多方努力，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处长。兴奋之余，他现局里处级以上的人最近都养起了冲物狗。他觉得自己已经做上了处长，不养一只岂不掉价。于是，他就带着三岁的儿子上冲物市场选狗。终于看准了一只，处长蒋冲物抱在怀里，爱不释手的模身体，又模大腿，又模又吻的，然后去掏钱包。儿子不解的问道，爸，你把这只狗抱在怀里，又模又吻的，是干什么？处长说道，我觉得它好玩。儿子说道，那个秃头是不是觉得妈妈好玩，要把妈妈买走？处长的脸色就沉下来说道，别胡说，你太小，不谙世事。秃头男人是你爸爸单位的局长。你知道爸爸是怎么当上处长的吗？

易水寒的段子说完，离紫霞泉也不远了。都说易水寒这个段子不仅权钱色，都包括在里面了，而且雅中有俗，比王晓宏的那个强多了。

来到紫霞泉边，众人赞叹了一阵紫霞泉的清纯亮丽，说这样的泉水，就是三分茶叶也能煮出十分茶水来。然后，大家就开始为煮茶做准备了。煮茶的茶叶、茶具和煮茶的茶壶都在随身携带的包里，大家有的去泉水，有的支石灶。有的拾柴草，然后点火架壶，干得十分开心。

没多久，壶里的新泉就沸腾了起来，王晓宏就开始献艺，什么丹凤朝阳，春风拂面，什么韩信点兵，关公巡城，什么三龙护鼎，润物无声。讲的头头是道，听得大家频频颔，让众人陡长了见识。山鲜野鲜，草鲜木鲜，鸟鲜兽鲜，全鲜火鲜，真是时间少有的佳境佳茗。

这茶喝起来就自然格外莲芳香醇，韵味绵长。忍不住就要以茶代酒，互相敬献。郭雨声感谢客人看得起他这位基层干部，看得起这方心山情水，不辞辛劳，远足而来，给永昌增色，给永昌江增辉。

王晓宏和易水寒却说道：“应该感谢郭书记，给我们踏山钻洞，以茶会友的机会。有山水可乐，有茶艺可尝，有佳茗可品，有闲话可聊，在这个各自为名利四处奔波的世上，实在是一种侈奢的享受了。”

大家的心情十分舒畅，就有了醉山醉水醉茶的感受。正快活间，有人提出，喝酒需要下酒菜，喝茶不用佳肴。一路上就钱兴祥和罗晓扇两人没有说段子了。

何不让他们两个说两个更加精彩的段子来佐茶？大家一听，齐声相应。问他俩谁个先说？罗晓扇看了看钱兴祥，说钱兴祥的段子放在后面压轴，她先说。

她说的是皇帝有三宫六院，那么多美妙宫女，凭他一己之力，实在顾不过来，于是久而久之，那些刚进宫时，鲜嫩嫩的，米豆腐一样的宫女，竟然渐渐地变得面黄肌瘦，病歪歪的了。皇帝忧心忡忡，跟身边的冲臣商量对策。那冲臣说道，着还不好办，只要皇上舍得破费，出点小钱，我负责去民间寻医问药，早早治好宫女。皇帝说钱的事是小菜一碟，只要能治好宫女们，我还会在乎几个小钱？于是就拨出专款交给冲臣，冲臣遵旨而行，寻回奇药，也药到病除。不久，那些宫女又鲜活如初了。那天，皇帝抽空去看望宫女们，看到他们一个个容祥焕，青春绚丽，非常高兴。皇帝非常高兴，表扬冲臣会办事。从宫女们那里出来，准备回朝的时候，忽然看到栏外一群青年男子，一个个病弱的皮包骨头，东倒西歪，人不人，鬼不鬼的。皇帝便问冲臣那些是什么？冲臣说道，那就是宫女们扔在那里的药茬子。

听到最后，大家嘴里的茶水都喷了出来，说道：“兴祥，看你面黄肌瘦的，是不是也做了小扇同志的药茬子？”

一旁的罗晓扇听了，不觉满面羞红，骂众人的嘴臭如粪坑。

“咱这不是为永昌人民操心操的。”钱兴祥说道。最后，是钱兴祥说了。

他说道：“我的段子很简单，又贴近生活。”说的是五个女干部同时被定为常委会的考察对象。经过一段时间的角逐，有一个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常委。其余四个女干部痛定思痛，气急败坏，聚在一起总结经验教训，好改进工作方法，争取日后进步。第一个女干部说道，这次我不提拔，主要原因是上面没人。第二个女干部说，我上面有人，只是不硬。第三个说，我上面有人，也硬，只是我没有活动。第四个说，我上面有人，也硬，我也活动，只是没有出血。

钱兴祥说完，大家开始觉得这也没有什么好经验旋即，却又觉得着经验是在宝贵了，尤其是对女干部而言。便都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还说，是钱兴祥这个段子的钱权色结合的最好了。喝着茶，还有好段子相佐，真是神仙般的活法。大家这才兴犹未了的告别了紫霞泉，缓缓的往山下走去。

第二天，郭雨声和钱兴祥亲自把客人们送回了永昌。先送王晓宏和易水寒道先文化馆。易水寒非常感谢郭雨声，给他妹妹解决了工作，又把他从里面弄了出来。这两天还把他接到永昌散心。

“水寒，你别这么说，你是兴祥的好友，也就是我的兄弟，能为你这样的名士做点实事，是我郭雨声的荣幸。”郭雨声说道。

易水寒觉得这郭雨声真够义气的，就说道：“今后如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别的地方也不好麻烦你，平时有空也喜欢收集些古玩，有机会请您赐教哟。”郭雨声说道。

“这还不好说。古玩方面找水寒就是。”钱兴祥也在一旁说道。“那是那是。”易水寒说道。

接着就送罗晓扇去了两天前住过还没有退房的那家宾馆。银当着郭雨声的面，钱兴祥也不好对罗晓扇太过殷勤。罗晓扇下车后，钱兴祥还犹豫着，待在车上没动。

“你送一下罗晓扇嘛。”郭雨声说着就把钱兴祥推了下去。进了房间。罗晓扇反手就将门关死了。一头扑进了钱兴祥的怀里。钱兴祥拥紧了这个他深深的爱着的女人，情不自禁的就在她的额头深情的轻轻的吻了起来。

温存了半晌，罗晓扇无声的笑了。她抬头看着钱兴祥说道：“我离开你这几天，你怎么竟变得这样油腔滑调了？”

“谁说的？我不还是那么中规中矩的嘛？”钱兴祥说道。

“还中规中矩？忘了你昨天的留言和那个段子？”罗晓扇说道。

“那都是事实啊。尤其是那个留言。”钱兴祥笑着说道。

罗晓扇揪了揪钱兴祥的嘴角说道：“就你这张嘴逗爱。”

“别的地方就不逗爱了？”钱兴祥说道。

“你坏你坏你坏。”罗晓扇说着用她那雪白的肉嘟嘟的小拳头，在钱兴祥的身体上擂了起来。闹了一阵，钱兴祥怕郭雨声急等，正准备离去。

“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罗晓扇忽然伤感了起来说道。

“天涯若比邻。何况我们同在一个省内，容易走到一起来的。”钱兴祥看了，也觉得不忍，就说道。“说容易，其实也不容易。”

罗晓扇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说道：“我们公司的规模已经越做越大，老总能是个技术型的人才，托我给他物色一个管理型的人才，做他的副总。我看你蛮合适的。如果哪一天你不想在政界呆了，给我打个电话。”

“暂时我还没有这个想法。不过以后也许会走这条路的。”钱兴祥说道。

说完，他就松开了罗晓扇，正要转身，罗晓扇又腾的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还不忍分开。最后，罗晓扇解开钱兴祥的衣扣，在他的身体上狠狠的咬一口，这才放了他。

当天，钱兴祥和郭雨声回到了永昌。晚上，钱兴祥倒卫生间里去洗澡，对镜而视，罗晓扇留在他身前的那道深深的齿痕还在。钱兴祥摩挲着那道齿痕，不觉就痴了半天。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钱兴祥和郭雨声又一头扎进了生态效益工程。

快到年底了，郭雨声忽然对钱兴祥说道：“为这生态效益工程的事，累的我的腰杆都直不起来了。兴祥，我们两个道外面去走走，放松几天吧。”

钱兴祥问道：“到哪里去？”

“不走远了，时间不允许，就到省城去看看，据说那里新开的文物市场很热闹的。”郭雨声说道。

“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了古玩？”钱兴祥说道。

“花不可无蝶，人不可无癖嘛。”郭雨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