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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善来到忠勇侯府时,顾惜双的闺房里已经站了很多妇人。她毕竟是要嫁给皇子,再加上平日名声不错静夫人又会走动,所以奉承她的人许多。
看到阿善进来,顾惜双笑容满面对她招了招手,“来,善善快到姐姐这里来。”
她已经换好了嫁衣,红色的嫁衣配上艳丽的妆容,头发上的发饰金灿灿的,的确是比往日漂亮了不少。经顾惜双这么一招呼,不少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阿善身上,其中一妇人呦了一声:“原来这位就是南安王世子妃呀,真是难得能见上一面。”
因为阿善平日里从不和这群人走动,所以这群人对阿善并不熟悉。
“世子妃您要是再来晚一些呀,您都能和二皇子的迎亲队伍一道过来了。”也不知是打趣还是故意刁难,又一穿花衣的妇人开口。
阿善将目光看过去时,花衣妇人身旁的女人对阿善解释:“这位是李夫人,静夫人的姐姐。”
阿善明白了,她就说哪家大人的夫人敢顶撞南安王世子妃,原来这李夫人全都是仗着自己的妹妹。想来,这李夫人是觉得自己的外甥女即将成为二皇子妃,身份地位必然会比南安王世子妃高,这会儿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也有看不惯她的夫人冷笑:“瞧你这话说的,难不成是在怪南安王世子妃来的晚?”
替阿善说话的人自然是容羡派中的夫人,她一把将阿善拉到身边,拍了拍她的手道:“这谁都知道南安王世子自从婚后最宠妻子,想来是世子爷心疼特意让善善多睡了一会儿,李夫人这话一出,也不知道是在埋怨谁呢。”
明明是两件不相干的事情,这位容羡派的夫人一开口就带上了容羡,直接逼得李夫人无法还嘴。
又一容羡派的夫人开口:“说起这世子爷宠妻,那日我还在花灯节上看到他们二人逛花灯呢,郎才女貌实在是登对的很。”
顾惜双忽然接话:“你说世子爷和……善善逛花灯会?”
“是呀是呀,最开始我也以为是眼花了呢,可世子爷那容貌气质又有几人能相似,那天他们二人手牵着手,引来不少人都回头呢。”
众人一人一句,顾惜双就静静坐在梳妆台前听着,直到门外的鞭炮声响起,才有人打圆场道:“想来那迎亲队伍快到了,苹果呢?快把平安果拿过来。”
顾惜双接过苹果对着镜子弯唇笑了笑,很快就有人夸她相貌好,阿善站在不远不远的地方对并未凑的很靠前,一是她实在同这群人没什么话好讲,二来她这会儿困意未消,膝盖上酸酸麻麻有些疼痛。
好在没一会儿,二皇子的迎亲队伍就到了。容辰一身红衣坐在高头大马上,看到顾惜双被人扶着出来,他一边道着谢一边紧紧盯着她,生怕她蒙着盖头会被摔着似的。
正如容羡当初所说,看来这二皇子是真心喜欢这女主的。
虽然阿善不记得书中二皇子娶了云芳县主后发生的事情,但就凭如今二皇子对顾惜双的情意,想来书中他们二人成婚后过的并不好。而且就阿善对二皇子的了解,书中容羡娶了顾惜双,那么二皇子一定会为了夺回顾惜双争皇位,这样看来的话……
阿善推测了下书中的主角番位,男主是容羡,女主是顾惜双。从剧情看嘉王是男二,但是从感情线上看,这二皇子容辰应该就是男二了,只是云芳小县主在里面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不等阿善理清楚书中的人物关系线,鞭炮再一次噼啪响起,二皇子接到顾惜双后开始往皇宫的方向折返。
阿善看着周围这拥挤的人群,还不等做出什么,消失许久的修白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幽幽对她道:“咱们也进宫吧。”
阿善:“你吓我一跳。”
修白嗤了一声:“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阿善总觉得他这话是意有所指,懒得同他计较,去皇宫的路上她昏昏沉沉差点又睡着。
阿善也不知道她这一天都是怎么度过的,晚上吃宴席时她不能与容羡同桌,被安排在一群不认识的妇人之间。多少吃了点东西后,她借口散步先离了席,才走到一处幽静的地方,就与一张熟悉的面容撞上。
“你怎么出来了?”云芳小县主手中拿了壶酒,正倚靠在树旁看月亮。
见到阿善,她仰头又喝了一口酒,阿善不太自在的回道:“里面太吵了,出来透透风。”
“的确是太吵了。”
司云芳哼了一声,说话十分直接道:“不过就是一群老娘们比来比去看谁过的好,要么就是聚在一起谈论人家的是非闲话,无趣的很。”
阿善早就知道她直爽的性子,笑了笑表示赞同,“的确如此。”
“你也这么认为?”
或许是没想到阿善竟会认同她的看法,司云芳扭头头看了阿善一眼,想要说的话也就说了起来:“我不就是同那二皇子关系好了些么,谁说玩的好就一定要嫁给他,她们到底哪只眼睛看出我为情所困,非二皇子不嫁了?”
二皇子与顾惜双的这场婚礼,最受议论的人非司云芳莫属。
阿善认真瞧了瞧司云芳的神情,发现她虽然烦躁但并不像是情伤的样子,想来她是真的不喜欢二皇子。
“还有那容羡,我不过就是幼时不懂事贪恋他的美色,追他也不过是图他那张脸,难不成追过他就代表会一直喜欢他啊?”
这云芳小县主活的倒真是轰轰烈烈,家世好又和二皇子青梅竹马,就连这皇城人人不敢得罪的南安王世子都敢追,阿善不记得书中有没有写司云芳追容羡的这一段的,不过经司云芳这么一提,她倒真有些好奇。
“你以前真的追过容羡?”
“本县主说一不二向来光明磊落,追过就是追过那还能有假?”
两人闲着也是闲着,既然都是逃出来躲清闲的,司云芳索性一屁股坐在树旁的石头上,还挪了挪地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阿善犹豫了一下坐到了她的身边,又问道:“你都是怎么追的呀?”
“唔,给他送花,邀他出去骑马打猎游湖玩乐,顺便往他府中送些好吃的好玩的,哦对了,反正我闲着也没事干,所以那会儿经常跟在他屁股后面转。”
做到这个地步竟然还能好好活着?
阿善正惊讶于容羡对司云芳的忍耐力,司云芳就把自己的酒壶送到她的眼前,“喝吗?”
“不喝不喝……”阿善本来不喝酒,但稀里糊涂不知怎么着就喝了一口,喝完后她被呛得咳嗽了几声,司云芳嘲笑她没用,又往自己嘴里灌了几口。
“容羡他虽然看着脾气不错,但其实性子冷特别的不好相处,当初你做了那么多他都没说什么,其实我觉得如果你继续坚持,说不定就能打动他的心了。”要真是如此,阿善觉得也就没她什么事儿了。
她不知道当初的全部情况,如今听司云芳这么描述,是真觉得容羡对司云芳的态度不同。然而她才把自己的想法同司云芳说完,司云芳就惊讶看了她一眼:“顾善善,他现在可是你夫君。”
阿善;“……嗯。”但她真的很想摆脱他。
司云芳听不到阿善的心里话,她只是觉得阿善这人好奇怪,接着嗤了一声笑道:“我是疯了才会继续追着他不放,还要不要活了。”
“什么?”
“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当时我给容羡送的花全被他丢了,邀他□□玩乐他也统统不曾理会,至于那些我送他的小玩意儿,他更是看也没看一眼,有一次我派去的小厮去送东西时正赶上他心情不好,险些把命丢在那里,回来后就大病一场说什么也不敢去南安王府了。”
“这的确是容羡能干出来的事。”阿善觉得这才是‘正常’时候的容羡,不过,“他虽然处处拒绝你,但也没拿你怎么样呀?”
“呜呜呜你快闭嘴吧。”司云芳忽然捂住了脸。
像是想起什么让她崩溃的事情,她捂着脸有些咬牙切齿的:“你还想让他对我怎么样呀?”
“我才缠了他没几天就被他的手下那个修白绑起来丢回了国公府,我气不过就改成偷偷跟着他,可我哪知道他整天那么多秘密啊,他同别人说话时我一句都没听到呢,就被他发现掐住了脖子,他看到是我也没有松手,差点把我掐死呢。”
“还有你知道他有多变态吗?那天他把我丢到一旁就当着我的面弄死了好几个人,那血都溅到我的脸上了,他竟然还若无其事的吩咐手下,让他们把那些死人的头砍下来装到盒子里,你听听这是人干的事吗?”
阿善:“不是。”
“所以说我要是还继续追他那就是有病了,脸这种东西,果然还是远观的好,你听说过戏折子里的食人花妖精吗?”
“容羡就是,远看着长得好看又惑人,其实会吃人的。”
阿善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不知不觉间她和司云芳越靠越近,司云芳递过来酒壶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当司云芳又一次把酒壶递过来时,阿善小口轻抿了下,问出自己的疑惑:“你当初……为什么会帮我。”
“你是说花灯节那日吗?”司云芳笑了笑,去拍阿善的肩膀,“我可怜你呀。”
“我就说嘛,就容羡那个样子有哪个姑娘敢嫁给他,你会跑我一点也不惊讶。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当时就想着能帮就帮一吧,好端端一姑娘家,要是真被他折磨死了可怎么办。”
阿善噗嗤一声笑出来,忽然就觉得司云芳这姑娘还挺可爱。
“总归,那日是谢谢你了。”
“好说好说,过去的事也不必再提,咱们不打不相识嘛。”有时姑娘家的感情来的也很莫名,两个前段时间还互看不顺眼的人,这会儿竟然就能坐在一会儿聊天了。
没一会儿,司云芳的丫鬟大丫二丫过来找她,司云芳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站了起来,扬着下巴看阿善:“我得回去了,你呢?”
阿善按了按额角,感觉头有些发晕,“你先回去吧,在在这儿坐坐再回去。”
“那成,有空本县主约你出来喝茶。”
司云芳走后,安静的园子中只剩阿善一人。她也不知自己是酒喝多了还是困得厉害,就闭上眼睛靠在石头上休息。
不远处传来妇人们的嬉笑聊天,阿善头昏昏的,凭着这些喧闹声才能抑制住内心的空虚。如今柳三娘去向不明,她才逃跑就又被抓回来,下一步该如何做呢?
阿善知道,随着二皇子的大婚,南方的大雨不久也要来了。
嗒嗒——
忽然之间,阿善隐约听到脚步声靠近,她睁开眼本就是随意没看看,没想到那人已经站在了她得眼前。
一轮弯月下,男人白色华袍拖地墨发披直,面上的恶鬼面具狰狞又恐怖。阿善没有准备,乍这么对上那张面具,吓得一屁股从石头上跌落。
似乎有低微的笑声传来,嘉王问她:“本王吓到你了?”
阿善想要点头,想了想小声回道:“是、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还坐在地上,银红色的裙摆在地面铺散开如同一朵小花,阿善已经跪了两天膝盖越来越疼,扶着石头想要站起来时,嘉王走到她的身边,似乎是想扶她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阿善总觉得这嘉王对她忽冷忽热的,前脚说想要娶她当王妃后脚就把她当陌生人。
喝了酒后,阿善反应迟钝行动也比往里慢了不少,这会儿她拒绝嘉王也不太好让他扶着起来也不太对,摇摇摆摆间她最后还是被嘉王扶起来了。
“谢谢王爷。”阿善说着这话时想要后退,没想到背抵到了人。
一只手很快圈在阿善的腰身上,来人浑身冰凉声音清悦,他自阿善身后悠悠道:“善善好像喊错了吧,你应该随我一起唤他——”
“皇叔。”
“皇叔?”阿善这才想起来,这嘉王和成烨帝、南安王是兄弟,按辈分算起来,她的确该随着容羡唤嘉王皇叔,只是嘉王有这么大吗?
阿善将目光落在嘉王的面具上,她从未见过嘉王面具下的真实面容,但就凭他的声音和感觉,总觉得嘉王应该大不了容羡几岁。
“皇叔怎么从宴席上出来了?”
容羡从未唤过嘉王皇叔,今日不知是抽了哪门子风,一口一个皇叔喊得顺口。
嘉王的目光轻飘飘扫过容羡圈在阿善腰间的手臂上,淡声回答:“出来走走。”
似乎是在回应容羡的称呼,他轻慢转了下手中的佛珠,玩味着问:“侄儿怎么也出来了?”
容羡眸光一冷,只是刹那间他又恢复平静。亲昵往阿善身边贴了贴,他环着她道:“自然是出来找我的小世子妃,她最近被累坏了,我正准备先带她回去休息。”
累坏二字说的轻缓又清晰,暧昧气息浓郁。
嘉王转动的佛珠一停,不等他说话,容羡就摸了摸阿善的脸,很温柔的对她道:“快和皇叔道别,以后做事别总毛毛躁躁,你总这样摔,是想让我随时看着你么?”
阿善刚才并未听出容羡‘累坏’二字的话外之意,她的确是被累坏了,自花灯节后她就没一日消停过,这些日子她又日日罚跪,怎能不累?
就算如此,阿善仍旧觉得今晚的容羡有些毛骨悚然,他对她的温柔说不出的诡异不对劲儿。
与嘉王道了别后,阿善随着容羡往外走,没忍住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嘉王正背对着他们朝着相反的方向去。没有了那张恶鬼面具,他穿着白色长袍的拖地背影像极了子佛。
微风吹走树枝上的落花,阿善想起有一年子络就是穿着这样的衣服背对着她,她趴在走廊的木栏上喊他,子佛回头,手中拿着株桃花轻嗅,唇边的笑意很是明媚。
【善善,你说着世间百物有什么好。】
【人都说花香净人,可我怎么觉得这花香还不如你身上的香甜能让我平静?】
想的太过入神,阿善没看清脚下的路又被绊了一脚,容羡脚步一停忽然放开了她的手,红色灯笼的暖光映在他的半边脸上,他问阿善:“看够了吗?”
阿善将他放下的小手藏在袖子中,抬头看他时她看到容羡向她靠近了一步,她本能的后退,却发现背后是一棵粗壮的树。
“看、看够了。”其实阿善本来也没怎么看嘉王,她只是一看到这个人,就很容易想起些自己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容羡静静凝视着她,红色灯笼下他长眉入鬓,眼珠漆黑浓郁,挺立的鼻梁下他的薄唇像是涂了口脂。捧住阿善的脸颊轻轻凑近时,阿善慌得想躲,别过面容却被他亲到了耳垂。
“下次要是再让我发现你这样看他……”
容羡将人困在粗树与自己怀抱间,明明是如同情人间亲密呢喃的姿势,他却说冷幽幽道:“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让你今后什么也看不到。”
阿善:“……”
这到底是什么狗男人。
“……”
灯光通明的二皇子府中,红色的灯笼与喜帐挂满每处地方。
容羡带着阿善离开后,顾惜双坐在喜床上头上还蒙着红盖头,不远处躲清闲的两个丫鬟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南安王世子,真是惊为天人,我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
“看到了看到了,刚刚远远的我也没敢靠近,就看到世子爷和那世子妃在树下耳语,看样子十分亲密。”
“外面还都传世子爷冷漠无情连自己的舅舅都杀了,可你知道我刚刚还看到什么了吗?世子爷和世子妃一处走时,世子妃应该是步子小跟不上他,最后直接是被世子爷抱着走的。”
“我的天,你确定吗?”
两个丫鬟的声音虽小,但因这喜房里过分安静,所以顾惜双听得一清二楚。
垂在榻上的手不由就越抓越紧,一旁的丫鬟看到后赶紧上前询问:“娘娘怎么了?”
顾惜双看着这满眼的红,平稳了下呼吸柔声道:“没事。”
现在她失去的,总有一天会全部讨回。
容辰与顾惜双成亲的当天是皇城入夏后最热的一日,这种闷热到了夜晚更是难熬。
当阿善与容羡再次去静思堂罚跪时,小小的房间中闷热难忍,阿善睡了一会儿被热出了一身汗,衣裙都已经湿透。
“怎么会这么热?”阿善口中喃喃的,因为喝些酒困得睁不开眼,流着汗睡得东倒西歪,后来不知怎的就睡在了容羡的肩膀上。
容羡身上依旧凉冰冰的,他就如同冷血动物,别人不暖他,哪怕外面的太阳再毒辣,他的体温也不会因此而改变。
睡得迷迷糊糊中,阿善将脸颊贴在了容羡的衣服,跪着睡着时她小声感叹:“你身上这么凉,原来也是有好处的。”
容羡并没有因为阿善的靠近而改变姿势,他跪的依旧很直,在感受着阿善身上滚烫的温度时,他问:“有什么好处?”
阿善好像回答他了也好像没回答她,总之她心里的回答就只有两个字——
“降温。”
“降、温?”容羡眼睫一眨低声将阿善的话重复出来,他轻轻侧脸去看阿善,温凉的呼吸相互相融间,他捧着阿善的脸颊问:“那你喜欢我身上的温度吗?”
阿善都快被热死了,容羡的贴近就如同在她脸上贴上了冰块,她抓住他凉冰冰的手不准他离开,睡梦中她听到这声时想也不想的回答:“不喜欢是傻子。”
大热天谁会不喜欢冰块呢?
这边阿善才说了容羡的体温可以降温,第二日下午就阴云密布刮起了大风,闷热了一整日的天气像是在为今日的大风做准备,狂风一直持续到入夜未停。
轰——
当外面下起大雨时,阿善还在同容羡跪在静思堂,未关的窗户中有雨水飘进,轰的一声雷刚好把阿善给惊醒了。
“下雨了?”阿善揉了揉眼睛,看到外面的雨尽数打到容羡的衣服上,他竟然避也不避。
冷飕飕的狂风夹杂上雨水带着丝丝凉意,阿善被冻得缩了缩肩膀。她嘶着气从地上爬起来去关窗户,走到窗边才发现容羡的半边身体都湿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善:虽然你夏季可以降温,但你冬天千万别抱我。
容羡:你说什么?
阿善:我怕你会把我冻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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