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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忘了,马超已经裸衣,铁流星打上去不该有甲叶子乱飞。
最近状态有点低迷,脑子有些木,抱歉·……·……
一场混战过后,天色已晚。
鸾鸟城下,灯火通明,却是曹朋派人清理战场,收拢曹军的尸体。日间一战,西凉军死伤数百人,而曹军也死伤过百。总体而言,一比四的比例倒是可以让曹朋满意,只不过白驼兵也战死了六人,受伤者十数人,话曹朋还是感到不满。
西凉兵的尸体,也一并被收拢起来。
只是曹朋自然不可能为这些尸体费太多心思,而是依照着羌人的习俗,将尸体焚化。虽是秋季,天气转寒,可这尸体如果不能及时处理,必然会造成大麻烦。
曹朋可不希望来年开春,鸾鸟变成一座死城。
戌时,徐庶传来消怠,已率部平安渡过卢水,预计在明日傍晚,会抵达卢水滩。
一切都在曹朋的掌控之中,总算是让他长出了一口气。
把事情忙完后,已经快到丑时。曹朋颇感疲惫的回到房间里,一头栽倒在榻上,很快便睡着了。
和马超一战,颇为吃力。
最后虽说惨胜,但曹朋并不感到开心。
西凉兵的悍勇还是颇让他吃惊……·在全军溃败之际,仍能保持阵型不乱,说明马超的控制力,确实高明。至少,比起当初在姑臧和马铁交手,马超的掌控力,远超马铁。同时,曹朋进一步觉察到,马超攻击鸾鸟,绝对是别有用心。
从他围而不攻的行动上来看,马超此次更多的,是为了牵制武威,而不是想要夺取……·……
那么,马腾的意图,也就越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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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伯,何故在此?”
曹朋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充满了疑惑。
一个雄壮,如同黑铁塔般的中年人,笑呵呵的站在他跟前,眼中透着慈祥之色。
“阿福,天要凉了,多注意身体。”
王猛对曹朋叮咛道。
这样的话,在曹朋小时候,还住在中阳山里时,王猛时常这么说。那时候的曹朋,体弱多病,每逢天气转凉,必然会出现病症。每次生病,都是王猛和曹汲轮流背着他,从中阳镇一直走到舞阴找医生诊治。那时候的王猛,看上去是何等的雄壮和结实。可一眨眼的功夫,他似乎苍老了许多,脸上多了岁月的沟壑。
细想一下,自从到了许都之后,曹朋就没有像以前那样,那么依恋王猛了·……·……
可是内心中的濡沫之情,却从未减少过。
曹朋连忙说:“猛伯,你放心吧,我现在身子骨,可结实的很呢。”
“呵呵,是啊,我家阿福已经长大了!”
王猛说着,伸手搭在了曹朋的肩膀上,“以后,可要多帮帮虎头,他最听你的话。”
“猛的,那是自然。”
“阿福啊,猛伯以后没法子照顾你了,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不知为何,曹朋感觉着王猛的语气怪怪的,于是抬起头,向王猛看去。可这一看,却让曹朋吓了一跳。刚才还好好的王猛,突然间满脸的血污,浑身是血。
“猛伯!”
随着曹朋这一声大叫,呼的从榻上坐起来。
额头上,冷汗淋漓。
原来是一个梦!
可这个梦,不免太过诡异了。
“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屋外姜囹低声询问。今晚,是姜冏当值,却听到房间里传来曹朋凄厉的惨叫声。
曹朋呆呆的坐在榻上,片刻后沉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已过了寅时,快卯时了。”
用力的搓揉了一下面孔,曹朋披衣而起。
他点亮的灯,打开房门走出来,站在门廊上,脑袋里仍一阵阵的纷乱。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的时候,这梦境就是现实的反应,带有警告之意。
难道说,猛伯出事了?
应该不可能啊·……·……猛伯身边有虎头和石韬帮助,兵强马壮,一般人岂能动得了他?再说了,他在陇西,而陇西又有韦端的兵马驻扎,马腾想要偷袭,可没那么容易。不对,这个梦肯定是乱的·……想必是我多时未见猛伯和虎头,想念所致。
曹朋走下门廊,却见月光如洗,洒在庭院里。
姜冏站在门廊上,关切的注视着曹朋。他跟随曹朋的时间不算太久,但是对曹朋的了解却不少。在他看来,曹朋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处事手段极为老辣。别看他年纪小,可有的时候,他的眼光和手段,根本不是同龄人可以相提并论。
而今,曹朋看上去,似乎有些烦躁。
这也是姜冏自跟随曹朋以来,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不管什么时候,曹朋都显得是自信满满,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可是现在·……·……
这说明,曹朋真的遇到了麻烦。
姜冏不敢吭声,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廊上。
只见曹朋把身上的大袍脱下,在月光下活动了一下身子,慢悠悠打起了一套拳。
是拳术吗?
可是看上去绵弱无力,好像没有半点威力。
只是那那种缓慢软绵之中,又有一种行云流水的感受,使得姜冏产生出一种视觉上极为怪异的冲突。听韩德说,公子拳术过人,莫非说的,就是这套拳法吗?
“姜冏!”
“·……·……”
“姜冏!”
“啊,末将在!”
姜冏想的出神,甚至连曹朋叫他,都没有听到。
清醒过来后,姜冏忙快步从门廊上下来,透着诚惶诚恐之色。
“去使令明前来。”
“喏!”
姜冏连忙快步离去,曹朋则走到一口水井旁,打了一桶水,洗漱一番,返回房间。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庞德行色匆匆赶来。
“公子,有何吩咐?”
曹朋示意庞德坐下,沉吟片刻后道:“令明,不瞒你说,这次唤你前来,是一桩私事。”
“请公子吩咐。”
曹朋点点头,脸上露出回忆之色。
他轻声道:“我的过去,你可能并不清楚。世人皆知,我是司空族侄,却不知道,在建安二年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谈县曹氏究竟何人。我本南阳郡中阳山人氏,家父当初,也只是中阳镇里一个不为人知的铁匠,每日为养家糊口而操劳·……·……”
庞德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对曹朋的出身,的确是不太清楚。甚至一,直以为曹朋就生活在樵县“他难怪自曹朋成名以来……”他的过往在有心人的掩饰下或多或少的被隐瞒起来,以至于很多人并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没想到公子居然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里!不过越是如此,就越是让庞德感到敬佩。如此艰苦条件仍有今日之成就,此非等闲人可以为之……不过,公子和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
ち……那时候,我父亲有一个至交,名叫王猛。”
“南部都尉,王猛?”
“你也知道他吗?”
庞德苦笑一声,心道:我如何能不知道?好歹我在凉州多年,岂能不知南部都尉?
曹朋笑了笑,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自顾自的说起了往事。
“与我而言,生平除父母妻儿之外,最感激的便是猛伯。当年若没有猛伯的关照,我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令明,说了这么多,没别的意思。我刚才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古怪,而且不好的梦。这个梦,也让我无法平静,所以找你来,是想请你往临洮一趟,待我去探望一下猛伯和我那虎头兄弟。临洮令石韬,是和徐军师一同投奔于我,也算是自己人。你到了临洮之后,若猛伯那边情况不妙,你就暂留在那里,助他一臂之力。若有危险,你务必要护我猛伯的周全。”
说罢,曹朋凝视庞德。
“令明,我可以将此事,托付于你吗?”
庞德说实话,并不愿意离开鸾鸟。
可曹朋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足以表明他的态度。同时,这何尝不是曹朋对他的一种信任?比起马腾那种只为一桩莫须有罪名,便把他赶到龙耆城受罪的行为,曹朋这种看似让庞德脱离战场的举动,更像是一种对庞德的托付和信任……
庞德二话不说,匍匐在地。
“末将必誓死保的王都尉周全。”
“如此,我便可以放心了……我的飞驼兵,一并带走。
到了临洮以后,务必多加小心。我估计,那马腾对陇西郡虎视眈眈,你切莫掉以轻心。他虽失了武威,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要小心提防。马腾诡诈,需小心才是。你到了临洮之后,就先在我猛伯帐下效力·……待时机成熟,我自会从武威出击。到时候你我联手,夺取金城,则凉州之乱,也就可以平息了。”
“末将明白!”
“我这边,让安平留下即可。
你和姜冏一同出发,我就不罗唆了·……你现在就去准备,越早动身,越好!”
不知为什么,曹朋心里很乱。
庞德也不敢再逗留,二话不说,拱手与曹朋告辞,然后叫上了姜冏,便匆匆离去。
飞驼兵,也就是早先的飞睡。
自从曹朋把黑眊变成了白驼兵之后,飞睡之名,也就随之取消。
飞驼百骑,共一百零八人,人手三匹大宛良驹,骑射出众。所配备的甲胄,也和普通士兵不一样,清一色的铁甲,战马更配有马铠。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曹朋的飞驼百骑,已具备了重骑兵的雏形。所使用的兵器,也都是统一打造而成了丈八长矛,用以冲锋。把飞驼百骑交给庞德带走,曹朋相信,足以保王猛安全。
不过,他还是不太放心。
在屋里呆坐片刻后,突然在书案上铺开了纸张,奋笔疾书。
“来人!”
“喏!”
“唤云鹤前来。”
云鹤,便是耿林。
只片刻光景,就见耿林匆匆跑来。
曹朋把一封书信,递给耿林,“立刻派人,以六百里加急赶赴红水县,命郝昭率部渡河。这里有一封书信,是给安定郡张太守!到时候让郝昭把书信转交张太守,向张太守借一些兵马,而后即刻赶赴陇西郡,协助南部都尉王猛守御临洮。”
“喏!”
耿林一听六百里加急,也是吓了一跳。
在东汉时,分有百里加急,二百里加急,四百里加急和六百里加急四种形式。
这六百里加急,属于最高等级,代表着事态重大。
耿林虽然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状况,可六百里加急出口之后,也让他不敢再多问半句。
他立刻告辞离去,安排信使,赶赴红水县。
曹朋站在门廊之上,手指轻轻叩击栏杆,自言自语道:“伯道之铁壁,庞德之骁勇,此二人若到了临洮,想必可以令临洮无虞·……恩,最好再派人往长安,请卫将军多加留意。”
想到这里,曹朋长出一口气,而后拍了一拍额头。
天,亮了……
一轮红日喷薄而出,阳光照耀大地。
曹朋一袭月白色大袍,领着庞明走出县衙。
昨日和马超一场恶战,想必那马超定然不会服气。为了吸引马超的注意力,掩护徐庶阎行顺利抢占卢水滩,曹朋决定,今日主动拗战,去找那马超的麻烦。
这些日子来,都是马超粥战。
现在,也该是他出手,打压一下马超的气焰。
他刚准备去校场点起兵马,却见耿林行色匆匆,一路小跑的来到了他的跟前。
“公子,刚得到探马消息,马超昨夜兵退二十里,似有意回还张掖县。”
“啊?”
曹朋闻听,不由大吃一惊。
马超,撤兵了?
不对,这可不是马超的行事作风……难道说,他发现了徐庶和阎行的行踪吗?
不可能啊!
如果他觉察到了自己的意图,定然会向西移动,而非向南。
马超这一手,的确是有些出乎曹朋的意料之外。他在这时候撤兵,又是什么居心?
曹朋沉吟片刻后,“云鹤,你留在城内。
安平,立刻点起兵马,随我出城观看。我倒要看看,马超这一次,究竟是何用意。”
陇西,临洮。
石韬在大厅中徘徊,神色显得有些紧张。
他刚得到消息!汉中张鲁以大将杨昂杨任,率八千精兵,突然自汉中出击,攻占了武都郡沮县。张鲁这个时候出兵,不免有些诡异。联想到谨中轰轰烈烈的两羌之乱,石韬心里,顿时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情况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他唤来亲随,准备派人前往羌道,提醒王买留意两羌动静。
可就在这时候,一名浑身浴血,遍体鳞伤的军卒,在亲随的带领下,跌跌撞撞进来。
“石临洮,大事不好,马腾偷袭河关,王都尉兵败白石,被马腾围困,恳请援兵。”
石韬一怔,手中笔啪的一下掉落,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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