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降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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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与代刑两人本就重伤在身，加上用力过猛，导致二人伤势恶化，伤口系数裂开，血流不止，静静地躺在地上，仰望着屋顶，喘着大气，动弹不得，甚至挥刀持杖的力量都没有。此时，如果谁能站起身，便可将对方杀死。然而，随着时间在这死一般寂静的屋子里悄悄流逝，谁也没能站起来，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代刑咳了两声，问道：“你为什么一直追着我不放？”

“因为你在犯罪！而我，绝对不会放任你这个杀人狂不管。我，不允许世间有任何罪恶。”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正义的？”

“没错！”

代刑刚大笑两声，便咳了回去，语气凝重地问道：“那你想杀掉我么？”

这话竟问得明月无言以对。没错，代刑按照自己的理念在惩治罪恶，让人受到地域苦楚，使其醒悟，来世重新做人，但他还是在杀人，在明月看来，此举是罪，是绝对不会容忍这种行径的。可他从没想过，要不要杀了代刑。

一直以来，他只想着将代刑捉拿归案，可两战下来，发现这根本不可能的。每一战，二人都是倾尽全力的生死之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怕有一丝力气，都会想方设法干掉对方。加上二人都拥有十帅面具，拥有地狱的力量，稍有疏忽便性命不保。何况，即便将代刑捉拿归案，又有什么证据能将其治罪呢？

不杀代刑，将其逮捕，无法定他的罪；放任不管，他会继续犯罪杀人；可如果杀他，自己也将犯罪。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明月躺在那里，反复思考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代刑见明月许久没有回话，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何尝不知我自己也在犯罪！杀人者必被杀，能使用地狱刑具的我，怎么会不知道杀人的后果有多严重？可我看着世风日下，黑白颠倒，人们内心的黑暗面以冠冕堂皇的借口，逐渐被释放出来，痛心疾首。你知道吗，当错的事情被大众认为是对的、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的时候，那是有多可怕！所以，我四处云游，广传佛法，普适教化，希望他们痛改前非。至于对那些冥顽不灵的，我才会施以地狱酷刑。”

“那也不该杀人啊！”

“我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杀人，只是让他们明白下地狱有多痛苦，让其醒悟，早日消业转生。而你，拥有鬼王面具，注定不会像一个平常警察一样，将凶手缉拿归案，定罪正法。上天给了你这个机会，就是让你忍常人不能忍，行常人不能行。天降大任于你，你就是正义！”

“天降大任与我，我就是正义？”明月也感觉到，自从得到了鬼王面具，他就该做点什么。如果说只应黑白无常请求，追回所有十帅面具，那也太对不起他脸上的鬼王面具了。上天既然给了他这个机会，那就应该做些平常人坐不了的事情。那些没有受到法律制裁的人，无法定罪的恶人，藏匿于道德和法律之外的人，他都可以制裁。不，应该说，是他有责任去制裁。

渐渐的，明月似乎有点明白代刑那看似残酷的做法。对于有忏悔之心的人，可以给他们机会。但对于那些冥顽不灵的人，没必要跟他们讲究那么多。想到这，明月突然觉得，他应该学代刑，愿受万世恶报，只为唤醒世人良知。

突然，代刑哈哈大笑，但有咳了回去，断断续续地说道：“跟你打了两架，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要知道我的名字？”

“我欣赏你！”

明月颇感意外，道：“我多次想抓你，为什么还会欣赏我？”

“我不是也多次想要杀掉你么？我欣赏你，因为你嫉恶如仇，让你活下去，或许对这个世界更好！”

明月也断断续续地哈哈大笑，道：“让我活下去？口气真大啊！难道你现在还有力气站起来杀掉我么？”

“我杀人何须亲自动手！”话音刚落，就在代刑左右手两侧出现两个黑洞，四肢白色爪子伸了出来，紧接着，便能看到两个大脑袋，两只地狱之虎又被唤了出来。慢慢走到明月身边，在他周围不停地徘徊。时不时地盯着他的身体，似乎正寻找下口之处，只等待一声令下，便上前撕咬暴食。

明月大惊！看着两只老虎俯视自己，时不时漏出锋利的牙齿，一种恐惧油然而生。此时，他连使用断魂刀的力气都没有，就像一顿毫无抵抗力的美餐，任人宰割任人撕咬任人品尝。

“现在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将立刻命丧虎口！可能你会问，地狱为什么有老虎？这是虎啖地狱的老虎，用来惩罚以药化胎之人。现在世人不知洁身自爱，年纪轻轻便有了身孕，还要堕掉。殊不知，那也是在杀生。虎毒不食亲生子，人失悲心如之何，百生禽兽犹不如。所以，这些人，将会堕入虎啖地狱，被老虎撕咬啃食。”

“那我为什么要被老虎咬？”

“这不是在对你用刑，而是在收回十帅面具。”

明月无奈地长叹一声，道：“我又输了！”

“对！你又输了！你输在对敌我面具缺乏足够的了解，你输在你没有把鬼王面具的力量彻底激发出来！上次有人救你，这次，我打算放你走！”

“上次救我的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人？”

“你连救你的人都不知道？”

“等我醒来，她已经不见了，只看到了她的哥哥在照料我。”

“哦！那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年纪比你小几岁，但伸手相当好，竟然能一脚踢飞我的铜柱。我猜测，她也有可能是十帅面具的持有者。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就在二人交谈甚欢之时，一个电话破坏了这个面具持有者之间惺惺相惜的氛围。明月忍着剧痛，从兜里掏出手机，接过电话，一看是袁局长，接通后，只听电话的那头焦急地说道：“明月，现在有急事需要你回来一下，我市发生了一起离奇的强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