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首次的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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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说我的坏话！？”那个叫苦兰的老妪从东面的小路里走了出来，她还是穿着那套兜帽长袍，只不过在黑夜里她和身上的衣服融为了一体，众人根本就看不清楚她。

珂丝举起了手上的火把，照亮了声音的来源，这才看清楚确实是任务的雇主，“对不起啊，我刚才说的话是乱说的，请老人家您不要介意。”公爵之女连忙道歉到。

那个老妪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她也没有对珂丝的道歉表示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走进了院子里。

“你们都把那些植物杀掉了？不是说好了在水塘边等到天亮吗？”

“我们”菲德刚准备回答，他突然发现那个老农和他的耕牛都不知所踪，“那个老农呢？”他连忙回头问刚才一直在这里的格瑞夫。

格瑞夫摇了摇头说：“我们回来后只顾着照看布莱克，还真没注意到老农去哪里了，或许他已经回到自己的村子里了吧？”

菲德还记得今天早上在那个村子碰到的绿茎植物，他们好像没有在刚才杀掉过一条少了一截绿皮的绿茎植物，那就是说今早碰到的那条还没有死去！如果老农现在回家的话，可能会遇到危险。

“马库斯兄弟和帕特里克，你们跟随我去那个老农的家，现在！”

“不用去了，刚才我看到了老农的耕牛在外面的路上，而那旁边还有一个泥土洞，”老妪苦兰面无表情地说到，“估计那个老头子已经被那些会攻击人的植物给吃掉了，嘿嘿。”

众人听到后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努尔和小队长伦纳德在菲德的指示下，往老妪所指的耕牛所在的位置走去。

“那条耕牛你们自己收下吧，反正我也不耕地，知道没？！”老妪在摸黑中找到了一张小凳子，坐了下来，“快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老妪还没说完，就动了动鼻子，她眼神里突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然后就往布莱克休息的那间破屋走去。

格瑞夫连忙说：“那是我们一个受伤的伙伴，暂时借用您的床”

“没事！没事！他被弄断了一条腿啊？是那些植物弄断的吗？！”老妪语气很是兴奋，谁也不知道原因。

菲德让众人在院子里整顿，他则向老妪讲述了之前的经过，不过菲德并没有把那本关于如何培养绿茎植物的书的事情告知对方，因为这时的他已经开始考虑珂丝所说的话——这个老妪很可能有问题。

老妪听得很仔细，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时不时露出惊喜的表情。而当她听到菲德一行人进入到了那个山涧巢穴内，并把那些在瓮里面的幼体都烧掉时，老妪反而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如此直白的反应让菲德更加怀疑这些绿茎植物就是这个老妪自己培养出来的。加上她拥有与她身份不相符的大量资金，菲德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老妪身后还有一些其他秘密。

“不错，很不错，表现的很不错！”老妪听完后点了点头，她再看了一眼那个被弄断腿的小队长布莱克，“这个小伙子很勇敢，我决定再加一点报酬给你们，就两千个金币吧！”

“哈，发财了！”破屋外的大鼻子范忍不住喊了出来。菲德往外一看，原来众人已经整顿完毕，有几个人还躲在破屋的窗户外偷听里面的话。

“明天我就进城一趟，然后交付你们报酬。”老妪看上去很开心，她嘴巴上的牙已经掉的七七八八了，不过还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可是我们还不敢肯定把所有的绿茎植物都消灭，”菲德又想起了那个条早上袭击老农的绿茎植物，“而且”

老妪挥了挥手，然后从破屋里走了出来：“我才是雇主，我说任务已经完成了就是完成了，你们也不必纠结什么。”既然老妪都如此说了，菲德也不便多说。

离天亮还有一点时间，马铃薯佣兵团的人就在老妪的院子里休息了一下，在这里打个盹总比在湿漉漉的水塘旁边睡觉要好。而努尔和伦纳德也已经把那头耕牛牵了回来，把它栓在了“国王”的旁边。努尔向菲德表示，耕牛的附近确实有一个泥土洞，但是除了这条老牛外，没有任何老农的行迹，估计真的如老妪所说，已经遭遇了不测。

如果那些绿茎植物的移动范围真的那么广，那么这个老妪的家肯定也是危险的，但是老妪却一点都不担心，唯一能够解释的原因就是老妪知道那些绿茎植物不会攻击她。菲德在一边思索一边闭上眼睛，靠在了一堵墙旁边休息，不知不觉就昏睡了过去。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其他人都已经准备好离开这里。大部分人都露出了轻松的神情，他们有说有笑，早已经把昨晚的凶险抛诸脑后，现在在他们的心里，只惦记着老妪将要支付的报酬——老妪昨晚已经亲口说了，这一次将会给马铃薯佣兵团两千个金币！

以前在月盾佣兵团，每一个人每月能够获得基本报酬十个金币，加上任务完结的分成，小队长和中队长每个月将有数十个金币的收入，而这次任务的完成有两千个金币的报酬，马库斯他们都开始期待菲德将要怎么分配这笔奖金了。

菲德让阿维骑马先行一步，回到佣兵之屋报告任务的情况，那个老妪则跟随着菲德他们一起回去圣光城。受了重伤的布莱克还没有醒转，菲德也不放心把他留在那些破屋里，他们制作了一辆没有轮子的牛拖车，让那头耕牛把他往圣光城拖去。

在回去的路上，努尔悄悄地走到菲德的身旁，向他小声问道：“这次的收获很大啊，我们要怎么分配奖金给这些人？”

菲德想起了埃迪当初向每一个死去的骑兵家属奉上抚恤金，当时的他就发现了其实佣兵团也不是那么没有人情味，只不过这次他们损失的鲍文早已经离乡别井，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而据与他交好的富兰克林所说，鲍文在老家里是有妻儿的，可惜具体位置他也不清楚。

在分配奖金的问题上，菲德有自己的想法。他并不打算根据众人的职位等级而分发奖金，而是根据每一个人的表现分配。这样的做法对于暂时人数极少的马铃薯佣兵团来说是可行的，而且如果这样做的话，还能够提高众人的积极性。当佣兵的人谁都想获得多一点钱财，好让自己不为下半辈子而发愁，菲德也要利用这一点，让马铃薯佣兵团里那些有能力的人为自己效力。

想到这里的菲德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想当初他自己还不屑那个水狗佣兵团的团长卡曼的做法——用金币去收买人心，让自己的部下去保护山贼。没想到今天的自己也开始在考虑如何用钱财去“收买”部下，真是世事无常。不过即使是意识到当初自己曾经的不屑，菲德也清楚金钱的力量，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帕特里克那样对报酬没有要求的。

“我的天啊！你们竟然把那些植物都清除了！”佣兵之屋的负责人厄内斯特双手拉住菲德的双臂，他看了一眼老妪苦兰又看了一眼安然无恙的菲德，“实在太让人惊喜了，要知道先前接受这个任务的佣兵们都”厄内斯特注意到自己太过激动了，连忙用手捂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免得失礼。

那个势利眼也站在了菲德身旁，表示自己愿意作为马铃薯佣兵团的负责人，在以后的任务里协助菲德，介绍并且发掘多一些优质的任务交给对方。

而那个老妪苦兰也露出了夸张的笑容，提出了以后有任务还希望马铃薯佣兵团来完成，她还告知了厄内斯特，她家的那个森林里还有一些其它的奇花异草，可能会有攻击性，只不过佣兵之屋的负责人厄内斯特只是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完全不搭理那个老妪。

菲德向厄内斯特了解到，圣光城的佣兵之屋会向完成任务的佣兵团抽取百分之七的佣金作为中介费用，也即是一百零五个金币。他还注意到厄内斯特只是把报酬计算为一千五百个金币，并没有将老妪苦兰答应多奖励给马铃薯佣兵团的五百个金币也加上去，看来中介费用的计算只与那张任务公告上标明的报酬有关。

至于厄内斯特向雇主收取的费用是多少，菲德则没有问到，只不过看那个老妪的表情，她并不是很在乎要付多少钱，厄内斯特也好像没有对如此富有的老太婆有什么讶异之处。

从佣兵之屋出来后，菲德让珂丝和格瑞夫跟随苦兰去银行进行资金交易；让努尔去把那头耕牛卖掉；阿维和帕特里克则把布莱克送到医院；其余人则就地解散。虽然只是一天一夜的任务行程，但是他们昨晚面对的对手异常危险，还失去了小队长鲍文和布莱克的腿，菲德知道众人需要一些休息的时间。

走在圣光城的路上，菲德一直在考虑应该如何分配奖金，而就在他闲逛的时候，那个教会骑士团的骑士长基罗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啊！菲德团长！还记得我吗？”年轻英俊的基罗脸上带着微笑，而他身后则跟着数个教会骑士团的成员，“你这身黑甲还真是亮眼，我们刚出来就找到你了。”

“有什么事情吗？”这个基罗不是被抓起来了吗？怎么那么快就被放出来了？菲德心里面想到。

“好事，有好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