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复仇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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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维看着眼前的少女，对方究竟是敌是友？

“你问吧！”阿维手里紧握住骑士剑，他还不确定这个人是谁和她的来意是什么。

菲莉斯蒂当做没有看到对方紧握的剑柄，她只自顾自地问道：“范他现在在哪里啊？”她把自己那把信物匕首塞回到腰间的牛皮匕首鞘里，看着阿维的眼睛。

“他在我住的地方。”

“噢那嘉莉去哪里了？”

阿维突然之间发现，他之前在圣光城的街道里见过这个少女！这一刻那些模糊的记忆霎时间重现到他的脑海里，只不过当时他并没有在意！没错，她肯定是已经跟踪和注意了自己很久，不然的话她不会假扮成嘉莉来引我到这里的！

他想到这里，马上回答说：“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菲莉斯蒂嘟起了嘴巴，她突然站了起来，“现在你可以向我问一个问题，记住噢！是一个问题！”

阿维紧握住剑柄的手并没有丝毫松懈，他甚至想在对方站起来的一瞬间拔出那把淬火骑士剑，因为他感觉到了这个少女身后的那股杀气。其实这个开朗爱笑的女孩让他想起米兰达，但是米兰达的笑容从来都是纯真爽朗的，而这个红发少女则完全不一样，虽然一开始看到她那大大笑容是感觉很温暖，但是慢慢地，阿维发现那背后隐藏着的压抑——面前这个少女可能非常危险，她那纤细的手也握着一把无形的剑！阿维想到这里，却忘记了问问题。

菲莉斯蒂看对方突然不说话，她疑惑地歪了一下头，“没有问题吗？应该不会吧？”

“有！”阿维突然喊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阿维已经知道她是双色刃佣兵团的人，可能还是与嘉莉关系很亲密的伙伴，但是看她的样子并不是那种愿意坦诚相对的人，反而她一直在警惕着自己。

“我嘛我是来旅游的！”菲莉斯蒂说出来的理由让阿维感到很失望，他已经意识到了对方是不会告知自己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甚至怀疑这个红发少女在套出自己的话后，就会杀掉自己灭口。

“好了！又到我问你两个问题了！”红发少女的不公平问答环节让阿维愈发反感，他开始扭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调整了更好的姿势方便等一下扑上去。

菲莉斯蒂注意到对方的紧张，她又再次露出笑容，“我只是想问你问题，不要那么小心翼翼的！好啦，下一个问题啦，你和范完成了迪丽娅小姐吩咐的任务了吗？”

阿维在脑海里回想起他碰到罗素后的事情。现在那面罗素亲手交给菲德的盾牌应该、并且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生命兵器，也即是迪丽娅小姐吩咐的任务中的目标物品，那它的下落就是“在菲德的手里”。而罗素的下落当然就是在岩石盗贼团了，至于罗素妻子约瑟芬的下落阿维并不清楚，菲德和罗素都没有提起过这个人。

“还没完成！”阿维只好看看能不能够把对方的问题敷衍过去，毕竟告诉她月盾的下落，可能会对菲德前辈一行人不利。

菲莉斯蒂忍不住追问：“那完成到什么程度？有相关的消息吗？”

阿维连忙反问道：“这算是第二个问题吗？”

红发少女撅起了嘴巴，“算吧，反正我也没什么要问的了。”

阿维记得他、范和嘉莉曾经在岩石盗贼团附近的那个小镇上给秘密训练地点寄出过一封信，而那封信的内容就是汇报了关于他们任务的进展。信里面提到了月盾，但是并没有说明具体在谁的手上，同时也提到了岩石盗贼团里的罗素。只不过眼前这个红发少女看上去并没有获得那封他们寄出的信，不然不会对任务的进展一点了解都没有。

“那个罗素我们碰到了，现在是一个盗贼团的盗贼，”阿维只好说一些真话，又说一些假的东西混杂在一起，“那面盾牌我没见过，可能是在那个罗素的手上吧！至于他妻子，他没有提起过，我们也没碰到过。”

“你们为什么不把那面盾牌夺过来！？”红发少女突然问到。

阿维呆了一下，然后回应道：“迪丽娅小姐的吩咐只是让我们去寻找他们的下落，并没有要求我们夺取宝物。”

菲莉斯蒂这才点了点头，她看上去开始在寻思一些事情。而这个时候就是阿维能够等到的最好时机！他刚想拔出那把淬火骑士剑，菲莉斯蒂就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灰色的小型骨灰瓮。

“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红发少女并没有注意到对方刚才拔出了剑，她只是双手捧着那个灰色的骨灰瓮，放在了木桌上。

阿维的第一反应就是：那骨灰瓮里装着迪丽娅小姐的骨灰！

他慢慢站了起来，往木桌上走去，“这是谁的骨灰”

“迪丽娅小姐”菲莉斯蒂就在一瞬间，从满脸堆笑变成了哽咽哭泣，她双手捂住眼睛，还是止不住不停掉下来的眼泪；她还转过了身去，把自己的后背显露给了阿维，而刚才那压抑的感觉也在此时消失了。

阿维内心一酸，感觉有一些东西想要吞咽到喉咙里，但是却不成功。他的内心突然感到很失落，连自己走了几步才碰到那个骨灰瓮都不知道。阿维慢慢拿起那个灰色骨灰瓮，然后用刚才握剑的那只手打开了瓮的盖子，里面那些灰白色的粉末静静地躺在了瓮里，就像是那最精细的盐和沙，只不过这里多了一点被焚烧过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阿维没有觉得这个少女在骗自己。而菲莉斯蒂也一直站在那里低声哭泣着，就像是一只刚刚失去妈妈的小狗，伤心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真的是迪丽娅小姐的骨灰？”阿维双手捧着骨灰瓮，忍不住再问一次。

这次菲莉斯蒂没有回答，只是背对着阿维点了点头。

当初那朵栀子花在骑士侍从面前保护了自己，捍卫了平民的面子；后来又在“正义的裁决”中用一个死囚和自己掉包，把被判刑的自己救了出来；还让自己跟随范和嘉莉，学习各种战斗和生活的技巧，让自己的人生重新开始。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对自己恩重如山的人，如今却已经变成了灰烬，再也不能见一面。

其实在荣誉城听到那个迪丽娅小姐死去的消息时，阿维就已经忍不住在心里面流过了泪水，但是当时的他还抱有一点点希望。可是眼前这瓮骨灰和这个双色刃佣兵团下属的少女，都再一次提醒自己，那时候抱有的只是幻想，迪丽娅小姐真的死了。

“她是”

“她是被公开处刑而死的。”菲莉斯蒂知道对方想要问什么。

阿维重重地坐在了木桌旁的椅子上，他意识到了自己当初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个和圣女歌莉娅一模一样的女人就是她的亲妹妹迪丽娅！那颗被砍下的头颅只不过是圣女的代替品，但那却是自己的恩人！

菲莉斯蒂擦掉了眼泪，转过身来把骨灰瓮重新盖上。这时阿维才注意到这个少女的眼睛一直红肿着，看来对方在与自己见面之前就已经哭过很多次。

阿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认识的人就只有嘉莉、范和迪丽娅小姐，连那个“水手”叔他也不怎么熟悉。可是现在嘉莉已经不知所踪，迪丽娅小姐也死去，他突然被一种孤单的感觉笼罩着，就像是在那个地牢里感到的一样。

菲莉斯蒂突然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她双手捧起了阿维的脸颊，让对方看清楚自己的双眼。

“你还是双色刃佣兵团的人吗？”红发少女直勾勾地盯着阿维，两个人的眼睛连三十厘米的距离都没有。

“是还是！”

“那就好，从今天起，你就是双色刃佣兵团的副团长，我就是继任团长！”

“吓！”

阿维被对方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懵了。迪丽娅小姐已经死掉，那双色刃佣兵团按理来说应该被解散掉，而且解散的事情还被那封在荣誉城收到的信确认了一次。

“我我是副团长？？”阿维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耳朵，他的脸还被对方捧在手上，挣脱不开来。

菲莉斯蒂轻轻把对方的脸往自己的胸脯前拉近，然后抱着坐在椅子上的阿维，轻声在对方的耳边说道：“没错，迪丽娅小姐给了我们二次生命，我们应该为她报仇”

这个看上去比嘉莉要稍稍年长一点的少女长得不算高，但是身材的发育却很好，她那胸部把阿维挤得快要喘不过气。也就在菲莉斯蒂说完话后，她也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连忙把阿维的脸给推开，然后一巴掌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你这种无礼的举动！不可以再有下一次！”阿维被这么一巴掌打得更加懵了，明明是对方一直在做动作，“还有！我以后就是团长！你要叫我团长大人！”红发少女突然变脸，本来活泼爱笑的她，突然恶狠狠地看着阿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阿维只好小声地问道：“报、报仇向谁报仇？向帝国的裁决长吗？”

“不，”菲莉斯蒂摇了摇头，她刚才那凶巴巴的脸又变回了有点小忧伤的少女脸，“向真正杀害迪丽娅小姐的人，圣女歌莉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