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地下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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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们班也有投票选举，”菲莉斯蒂在下课时找到了阿维，“虽然不知道一个军事学院的历史老师有着什么打算，但我建议你还是低调一点好。”

阿维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我一直很低调啊。”

红发少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那就好，我告诉你吧，之前关于白色孤儿院的事情还没完呢，那个院长阿奇博尔德已经在一些王国高官的保护下离开了马尔洛特，你和范最近都要多加注意，因为白色孤儿院的事件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可能牵涉到一些连拜伦国王都感觉到头疼甚至是无能为力的事情。”

菲莉斯蒂这番话让阿维出了一身冷汗，她的表情也变得有点凝重，丝毫不像是在吓唬阿维。可是阿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卷入了某些事情之中，他既要留在史迪克身边也不想丢掉红隼学院的学位，现在只能提高警惕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史迪克偷偷地推开了阿维的房门，爬上了阿维的床，“阿维！你一定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人吧？”

阿维看着对方那充满期待的眼神，突然意识到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其实吧！我知道了马尔洛特城内有一个非常隐蔽的地下赌场，不怕告诉你，我可是赌术高手。”史迪克开始吹嘘自己的赌钱技术，他表示自己和自己的下人赌钱时从来没有输过，也因为找不到对手而感到苦恼。阿维一听便知是那些吹嘘拍马的下人们故意输给史迪克的，根本就不是因为史迪克的赌博技术高超。

“你不会是想要我带你去那个地下赌场吧？我不会赌钱啊…”阿维记得母亲曾经告诫过自己，赌博是绝对不应该做的事情，那些穷困潦倒的人大多有赌徒这个身份，“况且你的身份是高贵的奥古那帝国勋爵，去那种地方…”

史迪克立即嘟嘴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是不相信我的赌术还是看不起我的年龄？”

“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那种地方确实不安全…”

“我告诉你，之前埃文统领带我逛了马尔洛特的大部分地方，就是没有带我到王国首都的赌场，我就纳闷了，其实我一直心痒痒的…如果你保护我去地下赌场的话，我就给你两百个金币，赢了归你，输了算我的，怎么样？！”

换了是范的话，那个大鼻子肯定马上答应了。阿维并不贪图那两百个金币，反正他在马尔洛特也不缺钱花，“好吧，不过我们应该叫上范，我们两个人一起保护你。”

“可以，再给他两百个金币！噢！对了…”史迪克拉住了阿维的睡衣，“千！万！不！可以把我们去赌场的事情告诉珊瑚！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写信告诉我父亲的…到时候你们也会很麻烦！”史迪克放重了声音，用最严重的语气警告到。阿维当即点了点头，虽然那个失语失聪的少女很少过问自己和范的事情，但她时刻都在“照顾”着史迪克，就当做是自己亲生弟弟一样守护着。

周末的一个下午，史迪克谎称自己要回到红隼学院参加教师们的特别指导而离开了，而阿维和范则在晚上的时候才离开家，到“酸辣黑莓”和史迪克会合。

“珊瑚没有起疑心吧？”

“当然没有！你爱学习的样子可是让她非常满意呢！”大鼻子范接过了史迪克递过来的一大袋金币，还好钱是史迪克自己管理的，不然就没法成行了，“话说…其实我是玩骰子高手！”

范瞄了一眼阿维，他想了想继续说：“那个地下赌场我也有去过，确实是马尔洛特城内最大的地下赌场，环境也很好，不用担心会有恶霸。”范好像知道阿维会吃惊一样，他一边说还一边拍了拍阿维，仿佛在告诉阿维，还有很多事情是阿维不知道的一样。

“我玩法克牌厉害！”史迪克自豪地说到。

“那就去赢个痛快吧！”三人随即来到了贫民区的那家酒馆。范在离开家时便告诉过阿维，“猫窝”的人不会认出他们，他们只需要大胆走进地下赌场即可。

进入地下赌场的入口和进入“猫窝”的入口刚好相反，地下赌场的入口在酒馆的后面，看上去更像是隐蔽场所的入口。这个入口周围还有不少站着的人，他们不是佣兵却佩戴着兵器，估计是赌场安排在这里看场的人。

等到三人刚走进地下赌场，一个瘦小的男人便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几位贵客，是第一次来么…噢，这位贵客先前已经来过了，嘻嘻！”

“是啊，你真的是过目不忘。”范随意应付到。

“这都是因为贵客们就像是我们的父母一样！所以来过一次的贵客都会被我们记住！”

史迪克明白赌场的规矩，他立即随手抽出了一个金币，“带我去赌注最大的法克牌桌。”

那个瘦小的男人不动声色地收下了那枚金币，微微弯腰说道：“这位贵客肯定是第一次光临我们赌场，不如我先带您去普通的赌桌看看…”

史迪克直接抛出了五个金币，“我明白了！这么多够了吧？”

这时那个瘦小男人才连忙点头，二话不说地带着三人往地下二层的赌场走去，下层赌场的人数比上层少了不少，而且一些身穿华贵服装的有钱人也出现在了这里。范表示自己在上层玩玩即可，而阿维对赌博一窍不通，史迪克则让他站在自己旁边观摩一番。

看了半个小时后，阿维还是看不懂那些牌的玩法，而且也不觉得这个赌博游戏有什么意思。不过就在阿维快闷得打瞌睡时，约安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

“求求你了，再让我赊一点吧？就五个金币？就五个？！”

那个瘦小的男人挥了挥手，让一个大汉挡在了约安和自己的面前，阿维没再听到二人的对话，他只看见约安那失望的侧脸，还有落寞的背影。阿维随即回想起那天晚上进入“猫窝”的情景，约安好像正在这个地下赌场赌钱，而且那个时候约安的神情和刚才看到的差不多，一副输家的模样。

当天晚上阿维看着史迪克凭借翻弄那些纸牌而赢得了五百个金币，这个数目对于地下二层的赌客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没有任何人放在心上。就连那个管理赌场的瘦小男人也替史迪克第一次来就赢钱感到高兴，希望他再次光临。

范输了一百个金币，可是史迪克并不在意那一点钱，他甚至把剩余的一百个金币都分给了阿维和范。

次日下午，离开学院的阿维打算去买一些面包回家，而当他路过一家面包铺时，发现约安正在这家面包铺里。一个和约安长相相似的中年男人正在应对着客人，但约安却一直把头低着，如果不认识他的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

“我要五个白面包。”阿维掏出了一个银币，约安坐在店铺里，阿维注意到对方好像正在倒弄着一些骰子。

“约安！我忙不过来了！你快过来帮忙照顾这边的客人！”中年男人的声音很响亮，所有顾客都看向了那个躲在店铺里头的青年。

“我正在做其他事情！”

“有什么比卖面包更重要的事情！？我们需要工作赚钱…”

“别说了！”约安只好皱着眉头走了出来，非常迅速地夹起三个面包，同时收掉了阿维的那个银币。

“需要两个银币才可以买五个面包…”约安微微抬头，他的眼神刚和阿维接触便立即闪开，收了阿维给出的另外一个银币后也没有补上两个面包，反而快步地往面包铺后走去。

“这边还有其他顾客呢！”中年男人对着约安的背影喊到，但约安丝毫没有理会这个看上去是他父亲的人。

“这孩子…怎么老是魂不守舍的…”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只好独自应付客人。

第二天上早课的时候，约安一看到阿维便立即转过了脸，平时都趾高气扬的他好像变成了被抓住软肋的小猫，竟然躲避着阿维的目光。

“借我一点钱吧，不多，就十个金币，你总能拿出来吧？”在课间的时候，约安低声地向一个跟班借钱，但那个跟班和约安一样，都是出身很普通的平民，所以根本就拿不出十个金币。

留意到约安不对劲的阿维听到借钱的对话，这个时候阿维已经能够断定，约安现在正急需用钱，而且还可能是因为赌钱而欠下了不少赌债。

“这是二十个金币，你先拿去用吧。”阿维在约安露出失落表情时走了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到。

约安愣了愣，他看着阿维手中的二十个金币。

“滚开！”约安直接挥手推开了阿维，那些还没走远的跟班也立即回头看向了二人，“不需要走狗们惺惺作态的施舍！”

对于阿维来说，二十个金币只是史迪克发给自己的一部分酬金，但他看得出这二十个金币能够立即帮助到约安。早在约安误解自己是贵族走狗时，阿维便想过要化解这个不必要的矛盾，但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和约安和解——明明自己也是出身低下的平民，却被另一个平民敌视着，这种感受比骑士侍从轻视自己更加难受。

阿维还想坚持帮助约安，可是约安已经头也不回地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