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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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心有疑虑不是很正常吗？

况且，敏国公府在她失踪之后其实并无作为，后来两家又退了亲，谁知道她心里计较不计较、记恨不记恨？万一趁机对祖母做点儿什么岂不糟糕？

自己提醒敲打她两句，有什么不可以？

“倩儿，道歉！”郑冠卿眸中多了两分寒意，面沉如霜盯着郑倩。

郑倩吓得脸色一白，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她哥如此模样，下意识脱口道：“对、对不起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关心祖母”

郑冠卿对她这道歉显然不满意，还欲再言，苏锦已淡淡微笑道：“我明白郑小姐的心情，郑小姐放心，我没多想。我先为老夫人诊治吧！”

郑倩勉强笑笑，松了口气。

郑冠卿也只好作罢，仍然不太满意的瞥了郑倩一眼，“你给我等着”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郑倩吓得脖子一缩，往敏国公夫人身后躲了躲，简直快哭了。

郑老夫人脖子后边左侧果然有一个鸡蛋大小的肿瘤，化脓，可见血丝。

老夫人冲苏锦笑了笑，颤声道：“有劳郡王妃了，实在对不住，污了郡王妃的眼了。”

苏锦对郑老夫人第一印象挺好的，老人家很和气，眉目慈祥，眼神温和，只是被病魔折磨得不轻，整个人憔悴消瘦得颇为厉害，看上去气色不好。

“老夫人说笑了，我是个大夫，您这啊，可一点也不污。”苏锦一边说一边为老夫人把脉，脉象沉涩。

郑老夫人不禁笑了起来。

苏锦又让她张开嘴看了看舌苔，薄而白。

郑老夫人这是颈淋巴腺瘤，倘若更早一些治疗，且还没有化脓的话，只需要化肿消坚，用药物保守治疗就行。

但因为耽搁的时间有点长，且化了脓，最好还是做个小手术，这样好的会比较快，而且治疗效果也更好。

要是再拖延下去，郑老夫人的身体只会更差。如今郑老夫人进食都已经受了影响。

“定郡王妃，如何？”敏国公夫人见苏锦沉思着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苏锦本想出去再说，郑老夫人却笑笑：“郡王妃就在这儿说吧，我老婆子也听听。老婆子一把年纪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没什么听不得的。”

敏国公无奈笑笑：“郡王妃，请就在这说吧。郡王妃直言无妨。”

苏锦轻轻叹了口气，便说了建议动手术的意思，但是又担心郑老夫人的身体状况。虽然这只是一个非常小的小手术，可老夫人毕竟上了年纪，又是在这医疗条件极端落后的时代，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也是不好说的。

敏国公等听明白苏锦解释什么是动手术，都吓了一跳。

郑倩更是脸色大变惊道：“这怎么可以！郡王妃您、您要在祖母身上动刀子？这——”

敏国公夫人也变了变脸色：“郡王妃，老夫人年纪大了，这一阵子被病痛折磨身体也不太好，她老人家能承受得住吗？这似乎有些不太妥啊。”

敏国公、郑冠卿父子俩相视一眼，也各有犹豫。

敏国公是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这种治法他没见过，有没有用他不敢说。亏得这会儿站在他面前的是苏锦，定郡王妃，换做别人，他就该吩咐管家送客了。

郑冠卿自然是相信苏锦的，倘若动手术的对象是父亲或者母亲都好啊，他都不会有丝毫犹豫，祖母到底是年纪大了，不由得他不谨慎。

苏锦叹道：“保守的治疗方法也有，用针灸、配合用药，但需要的时间比较长，老夫人会更苦不堪言。总之两种法子各有优劣势，国公、国公夫人、世子先考虑吧。”

郑老夫人轻轻笑了笑，看向苏锦笑叹道：“定郡王妃真是个了不起的，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本事。我老婆子活了一辈子，见过的世面也算不少了，却还从未听过见过这样的奇事儿，倒也挺想见识见识。这什么手术啊，我做主，定郡王妃放心的做吧，一切后果我们敏国公府自己承担。”

“母亲，您三思啊！”

“母亲，这不太妥啊。”

敏国公夫妇变色急忙劝阻。

“你们不必多说，此事就这么定了。定郡王妃，拜托你了！”郑老夫人声音弱弱，却不容置疑。

旁人是不会了解这种痛苦的，一呼一吸，每一次进食吞咽都伴随着艰难疼痛，郑老夫人一刻也不想再多忍了。

敏国公夫人怔了怔，垂眸轻叹，不好再说什么。敏国公也无可奈何，只得苦笑着冲苏锦作揖深深弯下腰去：“定郡王妃，拜托了！”

苏锦连忙往旁边避了避：“国公快别多礼，我是个大夫，这是应该的。”

郑老夫人也轻笑道：“行了，别给人家郡王妃压力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老婆子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有什么可怕的？”

郑冠卿看了苏锦一眼，低声道：“祖母说的是，郡王妃别太有压力。”

郑冠卿心里好不复杂，既担心祖母，又担心苏锦。生怕万一祖母有个不好，而万一祖母有个不好，苏锦即便真的尽力了，肯定也会落人口舌。

苏锦她她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冒这种险。

可见她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治好祖母啊！

苏锦也不含糊，当下吩咐人去将款冬、林小雨、林双都叫了来，让他们与半夏一起，在敏国公府中收拾出一间干净明亮的屋子来当手术室，明天上午便为郑老夫人做手术。

郑老夫人可以说是大伙儿迄今为止接触到的最重量级的患者了，加上年纪也大了，款冬等人都不敢怠慢，肃然应声，有条不紊的做着准备。

秦朗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也来了，他是特意来接他媳妇儿的。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心照不宣。

尽管郑世子不会在人前显露表露什么，可是，他心里有想法啊。把媳妇儿留在他府上，让他可以正大光明的近距离接触他媳妇儿，秦朗怎么想都不会爽。

看到秦朗对苏锦看得如此紧，进了敏国公府，跟敏国公夫妇、郑冠卿打了招呼之后满心满眼里就只有苏锦，眼神语气都温柔得不得了，郑冠卿心里苦笑，敏国公夫妇也有些不太自然。

那种自家儿媳妇被人调戏了的错觉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