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地底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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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布衣并不在意玉婴的嘲讽，反而一本正经的说：“原本我是有这个打算，不过现在不必了——下面的空间足够让鹰翼战车在里面飞行！”

半个时辰之后，燕朗四人已经坐在飞行的鹰翼战车之中。

玄光兽王乌奇率领九只玄光兽飞在鹰翼战车之前，照亮了前方的空间。燕朗四人透过瞭望孔，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一路经过的山岩、矿脉和下方深沉流动的暗河血川。

玉婴一会儿看看鹰翼战车外面，一会又好奇的看看里面；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胡——胡前辈，看上去这么笨重的家伙怎么会飞的如此灵活？简直就像一只活的大鹰。想不到人族可以造出如此有用又有趣的东西，小女子真是佩服之至。”

瑶光笑着说：“能让无所不知的玉婴姑娘心生佩服，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好像之前除了魔祖和灵王之外，天上地下还没有入她法眼的。”

燕朗和胡布衣都愉快的笑了起来。

玉婴红着脸争辩道：“我才化成人形不到一年，哪懂得那么多嘛。瑶光姐姐你不帮着我学习做人，还总是笑话我。我看你对那个心月狐就不是这样，真是偏心眼。”

大家又是一阵笑声。

燕朗说道：“在这鳞丘山脉地下深处——灵力、魂力、血魂会受到很大的制约——多亏有胡前辈的旷世杰作鹰翼战车，否则我们真的要像火融的祖先那样坐船去那里了。”

毕竟是在地下河道上飞行，胡布衣并不敢让鹰翼战车飞行的过快。即便如此，一个时辰之后也飞了将近一半的路程。这时，前方的玄光兽忽然停了下来、悬浮在半空警惕的看着下方的河面；乌奇还发出了呜呜的警告声。

四人往下一看：只见平静的血川河面上突然红波翻滚，片刻间‘哗啦’一声蹿出一条巨大的怪鱼来——鱼尾尚未露出水面，鱼头已经快触碰到顶上的岩层。

这条鱼头大如斗，没有眼睛；嘴巴前面却长着无数根触须。每一根触须都又几十丈长，放着幽蓝色的电光。这些触须偶尔触碰到岩层之上，坚硬的岩石随即粉碎掉落。再看它背脊上，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头骨，既有人类的也有兽类的。在玄光兽的光照下，白森森的触目惊心。

玉婴喊道：“是妖兽！它能发出强大的电光，千万不要被它触碰到！”

眨眼之间，乌奇率领玄光兽们已经将兽团团围住。兽虽然没有眼睛，但每一根触须都是一个敏锐的感觉器官。它大嘴一张就喷出一道球形闪电。“轰”的一声爆响，一只貔貅玄光兽被闪电击中；飞出了几百丈远才稳住了身形。

燕朗心念一动，众玄光兽立刻合体化为无华玄光剑。玄光剑劈空一斩，就斩断了兽的无数根触须。兽吃痛，猛的向头顶岩层撞去，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无数大大小小的岩石掉了下来。眼看就要把鹰翼战车埋葬在乱石中。

胡布衣猛的一推操纵杆，鹰翼战车的背部突然发射出千百个拳头大小的雷火弹珠，将上面掉落的岩石炸得粉碎。万千碎石子砸在鹰翼战车上，发出了雨打铜盆一样叮叮当当密集的声音。

妖兽感知到鹰翼战车从碎石下脱身，反弓起身体然后猛的向前一弹——背脊上密密麻麻的头骨化成了一个个球形闪电，朝鹰翼战车飞了过来。胡布衣飞快的拉动另一个机关手柄，鹰翼战车的前部拒阳石合金甲立刻激发出去，形成了一面密集的金甲盾牌，将球形闪电档在外面。

千百个头骨化成的球形闪电被拒阳石合金的斥力弹了回去，纷纷打在妖兽身上。妖兽怪叫一声，转身要逃。鹰翼战车猛冲过去，两只金色巨爪一把抓住它的鱼尾。妖兽拼命挣扎，这时无华玄光剑已经一剑洞穿了它扭曲的身体。

妖兽的伤口处发出了阵阵电光之后，身体无力的垂了下去。胡布衣连忙松开鹰翼战车的巨爪，妖兽扑通一声掉入血川，不一会儿就沉了下去。

无华玄光剑重新分化成玄光兽。乌奇飞到鹰翼战车前吐出一个白光珠子。胡布衣打开瞭望孔。燕朗把手一伸，那颗珠子从瞭望孔飞了进来落到燕朗的手上。燕朗立刻催动魔脉将妖兽的内丹吸入魔脉。

瑶光惊魂未定的问道：“玉婴——这没眼睛的怪鱼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血川里还有没有别的怪物？”

玉婴说道：“妖兽本是无数溺死者的亡灵被水中特殊的物体吸附在一起，日久天长阴气凝结而形成的一种妖兽。它们只在江河湖海中出现，极为罕见。每只妖兽的本领都各不相同——有的会发出闪电，有的则会吐出毒气。这些全是由吸附亡灵的特殊物质所决定。对了——曾经害过主人和国师的离鱼最初也是一只妖兽。”

燕朗说道：“这么说——我刚才吸入的并不是妖兽的兽丹，而是吸附溺水亡灵的那个物质。我说怎么感觉这颗兽丹不像是寻常兽丹，更像一颗天灵兽的灵丹——只不过不够强大而已。”

燕朗曾经吸收过朱雀灵胎，所以对天灵兽灵丹的有足够的判别。天灵兽的灵丹绝不同于地上的灵兽和其它异兽。广义上来说，龙珠和朱雀灵胎都属于天灵兽灵丹的范畴。

瑶光依然害怕的说道：“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本来就让人心里发毛，再不时跳出什么怪物真让人难以消受。”

玉婴笑嘻嘻的说：“原来瑶光姐姐害怕黑暗和密闭空间啊。别怕——玉婴胆子大，有玉婴保护你。”

瑶光哭笑不得说：“哪次不是你最先大惊小怪的——还敢说自己胆子大呢。我看最需要受人保护的就是你。”

瑶光被玉婴这么一插科打诨，心理反而不那么紧张了。她接着说道：“既然这血川中有如此凶恶的妖兽，当初那些人又是怎么过来的？”

胡布衣想了想说道：“这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一路侥幸没有惊动妖兽；二是当时血川中并没有妖兽，它是后来才从别的地方来到这里的。”

玉婴说道：“这妖兽最喜欢生活在暗河和深水底层。这血川如此宽阔，一定有和它相通的水域；或许这只妖兽真是从别的地方游到这里来的。”

鹰翼战车又继续飞行了一个时辰，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异常情况。胡布衣忽然拉动一个操纵杆，鹰翼战车俯冲下去稳稳的落在河面上。他指着暗河左侧的岩壁说道：“从这里穿过三十里地脉就是昔日的东方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