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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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朗简要的对宫氏兄弟交代了几句之后，便用血魂红云将二人送到凤凰府的府衙后院。

一直在半空中监视后院动静的蓝鹤见灵王一行到来，拱手对燕朗说道：“灵王——下面并无异常，也没人发现宫氏兄弟离开了房间。”

燕朗点点头，并对宫氏兄弟说道：“你二人须谨记：无论如何不能暴露自己！如有需要，我会在适当的时候用灵力传音和你们联络——你们不要试图与我联系。好了，你们赶快回去吧。”

宫氏兄弟郑重的点点头，对灵王躬身施礼后便瞬移回到了房间内。

燕朗三人回到了城外那座废弃的宗祠之后，蓝鹤有些担忧的问道：“灵王——这宫氏兄弟可靠吗？”

燕朗轻松的说：“我探查过他们的神识——这二人并非不良之徒，他们只是奉师命加入了霹雳营。他们内心对这个诡秘的组织十分反感，却是无力反抗。如今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有诸国盟主撑腰，他们自然会倒向我们这一方。”

龙甲也说道：“我对这宫氏兄弟也曾有所耳闻——他们本是孤儿，自幼被灵宫道场的掌门宫腾蛟收养。长大后这二人对宫腾蛟极为孝顺，同时也是灵宫道场修为最高的两位灵师。他们也算成名已久的人物，从未有劣迹传出。”

蓝鹤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接下来我们如何打算？”

燕朗说道：“我们先在这里将就一夜，明天一早去南城寻找魔门的线人——瑶光曾经向我描述过他的样子，应该不难找到。”

三人席地而坐，各自静坐调息；一夜很快过去。鸡鸣三声后，燕朗三人离开了破旧的宗祠，向凤凰府南城而去。

根据瑶光的描述：魔门的旧线人绰号“香龙”，此人是居住在南城的一位老资格掮客；对凤凰府的三教九流，白道无一不熟稔。当初楚枭正是看了中他的这一特点，才将他发展成魔门的眼线。

凤凰府地处西北，天亮的比较迟，居民也多没有早起的习惯。燕朗三人到达南城最大的“凤来客栈”时，这里的伙计刚刚把大门打开。

这位伙计揉着惺忪的睡眼，将燕朗三人迎进客栈。他抽下搭在肩膀上的布巾，胡乱的抹了几下座椅。待燕朗三人坐下之后，伙计声音含混的问道：“咱们这儿早点有热粥、豆浆和牛肉包子——三位客官要吃什么？”

蓝鹤说道：“热粥和豆浆各来三大碗；再来三斤牛肉包子，三斤烈酒。”

此时凤凰府的气温已经十分寒冷，所以大早上喝酒御寒并不算什么稀奇事儿。伙计应了一声，向后厨走去。不一会儿，他就端上了蓝鹤所要的东西。

燕朗先把三个包子摞着摆在桌子中间，然后将一根筷子插在上面，只露出一寸的长度——这是在向香龙发出联络信号。假如有好事者上来询问，则可以说这是自己家乡一种饭前祭神的风俗。

燕朗三人慢慢的吃喝着，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从外面进来的食客。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一个身穿银狐大氅，头带银色獭皮帽的中年人出现在三人的视线里。

此人看上去已过不惑之年，却是保养得当、衣着考究。他脸上的胡须刮的干干净净，只在上唇留着一撇小胡子；贵气中透着几分精明——他与瑶光所说的香龙的形象完全吻合。

香龙一进客栈厅堂，先来的一桌食客就热情的起身招呼道：“龙爷来啦——赏个脸到咱们这桌如何？”

香龙含笑着对那桌食客拱了拱手，然后装作漫不经心的朝燕朗三人所坐的方向走过来，并在相邻的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不久前还形容懒散的伙计小跑过来，利落的抹了一遍桌子，殷勤的说道：“龙爷先请稍坐，小的这就去泡一壶香片来。”

片刻之后，伙计送上茶水并为香龙斟了一杯热茶。待伙计离开之后，香龙忽然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又掏出丝帕将字迹抹去。

燕朗已经看清楚：香龙写的是——仙客茶坊，云轻阁。

不到半个时辰，香龙用完早餐离开了客栈。燕朗三人又过了半柱香的工夫才结账离开，临行前蓝鹤向伙计问清了仙客茶坊的位置。那里距离客栈并不远——横穿过两条街巷，燕朗就看到了仙客茶坊的招牌。

燕朗三人一进入茶坊，茶博士就将三人带到楼上最靠里的雅间；然后轻轻将门关上。此时香龙已经脱掉了裘皮衣帽，只穿着一身银色锦袍——看的出身材也保持的相当不错。

请燕朗三人落座之后，香龙微笑着说道：“三位贵客找鄙人有何指教？”

燕朗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是楚枭的朋友——特来向你打听一些消息。”

香龙不露声色的说道：“魔门已经不复存在——不知三位是哪一路的朋友？”

“红石国！”

香龙一愣，忽然起身恭敬的说道：“如果香龙没猜错的话——阁下一定是红石灵王！楚枭虽然并没有透露他现在的身份，但我也能猜出个七八分——他已经在为灵王效力了。”

燕朗反问道：“你怎知楚枭会为灵王效力？”

香龙笑道：“楚枭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营救柳下门的老当家，而柳下门和红石国关系密切——楚枭若不是归顺了灵王，怎么肯来趟这趟浑水。”

燕朗不置可否，又接着问道：“那你又凭什么说我是红石灵王？”

香龙颇为自得的说道：“鄙人也是魔脉之身——虽然修为浅薄，但精通观脉之术。香龙看阁下的魔脉中暗含宇宙之变，且返璞归真，已经到达阴阳两仪、相辅相成之境地。有如此魔脉者，天下除了灵王不作第二人想！”

燕朗暗自吃了一惊：虽然自己进入仙客茶坊前并没有屏蔽魔脉，不过即便是身有魔脉者也很难看懂自己的魔脉；没想到眼前这位养尊处优的高级掮客，竟然能看懂自己的魔脉是阴阳两仪——看来此人不可小觑。

燕朗抬手示意香龙坐下后，开口说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正是红石灵王燕朗。请问你可有楚枭和霹雳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