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声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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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云间，晚膳已用尽了，自然都是被月儿那个丫头一扫而光的，没想到兔子的胃口也能如此大。府外街头民声赫赫，正属哗闹当头，长安街头小吃可属天下美食，这鲁元公主想再借机会与苏霖走得更近，便提议一起出府行街，享受完这美美一天。

“月儿，看你吃了如此之多，想不想吃这天下第一美食啊？”

“哇！听起来就绝然不错，何来美食？！”月儿自然也就听得啷当入耳，不禁地舔着嘴角，又准备大餐一顿。

“跟我走就对了，苏哥哥！还有你们，一起去吧！”

“这，天色已晚，公主还是回宫得好，莫要使太后挂念。”

“不会的，出去逛逛本公主就回宫了！不耽误什么的。”

“公主听话，待改日公主再来做客。”

公主的倔脾气自然也只有苏霖能够攻克，这不，乖乖地就出府要回宫了。但，苏霖却邀云灵一齐去逛逛，云灵答应了，魅儿每日早睡，自然就不问外界地踏卧入睡了。月儿仍挂念着鲁元公主口中的天下美食，他们就只得带上月儿让其去尝尝。

刚踏出正殿，离殿不远的桃树便飘来一朵朵桃花，落在云灵头上，似那流云若水，粉嫩白瓣点缀在那如清墨一般幽黑的头发上，轻轻滑过，又俨然一坐，就落在云灵白丝发饰旁，似那桃云落落，添了一抹淡淡的粉，乃一种淡淡的美，一种清清的美。

苏霖陶醉于此情此景，又像被定住了魂一般盯着云灵看，目不转睛，深邃至极。

“走吧，公子。”

惜得云灵妩媚一笑，转头就走，不然三人就不知要在这喂多少蚊子了。

街上，月儿迫不及待地向前飞奔，一个招摇大摆，又一个大蹦大跳，寻觅着那天下美食，活生生地丢下了身后的云灵与苏霖。

“公子为何要支走公主？”

云灵与苏霖边走边聊着，这月色美景，怡人之际确是个闲聊的好处境。

“天色本就已晚，公主在外难免要惹得他人嗡嗡细语。”

“公主待公子不错，应是喜欢公子。”

“怎么会公主是娇贵之躯，与在下实乃户不当对。”

苏霖支开公主是因为不想与之走得太近，他本就对公主无意，而如今晚时，若让朝廷百官百姓得知了公主如此之晚还留在苏府的话必然遭流言蜚语，公主心系苏霖又乃长安城人尽皆知，待今后如若太后赐婚，抗旨不遵乃是死罪，只能在今后日子里让公主放下对他的执着。

“公子英气非凡，战功赫赫，怎会与公主户不当对？”

“姑娘莫要取笑在下了。”

云灵媚眼沉浮，温婉一笑，看着云灵笑了，苏霖也清尘出水，也笑了。

“对了，姑娘在这等一会儿。”

苏霖瞧见了街边一家发饰摊卖，挂着一只桃花发簪，娇娇出尘，灵光散发，虽不及荣贵，但却很符合云灵气质，似那玉洁出水的一朵水下桃花，沾了点点露珠，清美极了。苏霖见云灵望着月儿，便悄悄买下，回到云灵身边。

“公子去做甚了？”

“无事，无事。”

云灵不再过问，两人便继续向前走着。

“姑娘家在何处？”

“人世为家，就在城外十里外，那里悠闲清净，花草满目，是个好地方，也是个好家。”

“改日定带公子前去看望。”

“嗯，一定，一定。”

“姑娘孤身在外，伯父伯母在家中可有人照顾？”

“实不相瞒，我与月儿无父无母，乃天之孤儿。天涯便是家，身处何地都是家，只要我们形影不离。”

苏霖心如声声刀刺，不免地黯然，无奈戳中了云灵的漫漫痛处心声，不由得变了脸色，收起笑容，他实不是故意的。

“对不住，无意戳中姑娘痛处心声，请原谅。”

“无妨，早已记不清了我爹娘他们的模样，无妨。”

“实不相瞒，我与魅儿的父亲自我们幼时战死沙场，我们的娘不久也病逝，家中也就只剩我们二人孤单单的，幸得我父好友莫世廉自小教我武功，悉心培养我成人，才有了我如今这般模样，不幸的是我师父几年前仙逝了。”

“惜矣，惜矣。”

“哎”苏霖深深地叹了一声气，眼神里放出一丝孤念。

望事世孤心挂念，行天地忘心莫及。苏霖与云灵如今都无了父母，两人的心声也许都有相似之地，但苏霖记忆中的父母是慈爱之仁，而云灵记忆中的父母，虽也有那仁慈之志，但她与恋人刘棋却是因父母的极极反对而落得如今下场。想想，云灵心中不免得痛如刀绞，可都已然过去，回望又有何用？也罢，也罢。

“公子为何叹气？”

“无事。”

“公子如今的日子可过得安好如身？是否合自己意愿？”云灵一针见血，苏霖确实对如今的日子过得不如意。

“甚好甚好。”

“想罢，公子过得并不如意。”

苏霖抬头望向云灵，又心念一笑，此时他心里想的便只有云灵了，他赞叹她的美颜，赞叹她的气质，也赞叹她的聪慧。有云灵在他身边，他的心倒是安了些许。

“公子是否是为了圆他人心愿？”云灵望着他婉转一笑，欲安抚他的心。

“这”

“公子不愿讲就罢，但是有心事定要寻人诉说，切莫绷在心里。”

“姑娘说得甚是。”

云灵又低眼望着苏霖腰下那块玉，正是那块集日之荣光月之精华的灵性仙物卜玉。

“公子腰下这块玉，弯弯欲罢，上有双盘龙缠绕，清清翠可，绿绿生灵，美矣，是块好玉。”

“姑娘好眼力，这块玉打小就挂在了我的身边，想来如今也有十几年了，我师父说，这块玉乃灵性之物，他可保我与家人一生平安，好事当头。”

“不过这些都是传说罢了，世上哪有这些歪术邪道之说。”

苏霖道完便笑了笑。

“但我喜欢这块玉，这些年来一直悉心爱护着它，从不离身。”

云灵用渴求又深沉的眼光望着那块卜玉，又抬眼望着苏霖，想罢，云灵特意接近苏霖也是为了借卜玉一用，但苏霖确是个好人，她不会因为什么而伤害他，她也不想那么做。

“对了！我师父说，这块玉，叫做卜玉。”

“想来这块玉与公子极为有缘。”

云灵疑惑不解，为何苏霖的师父莫世廉会知晓卜玉如此之多的信息，莫非也是道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