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贪婪是一种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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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未来可能非常出名的说客，此刻在拉斐尔面前就好像一个稚嫩的孩子。唇枪舌剑这方面，拉斐尔自认还不算特别的差，尤其在脑子变得比以前更好之后，这种东西就更加难不倒自己了。再者说，一个博学且诡诈的魔法师还说服不了一个还处于发展阶段的长公主，那他岂不是太弱了一些？

是的，格罗瑞娅·克兰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巴莫罗顿公国的长公主殿下。这点虽然对方并没有提出来，但他心知肚明。同时还有一个与她身份不相称的职业，阴影猎手。一种由刺客进阶的特殊职业，所以拉斐尔这才没有丝毫放松对她的警惕，而这位长公主殿下似乎也有藏拙的意思。

“是吗，看起来奥托雷帝国的那些大贵族们确实是一群贪婪的野兽。”格罗瑞娅·克兰很是不客气的说着，变着花样在骂拉斐尔，毕竟他此刻也足以晋升到大贵族的行列之中。

“当然，我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我个人觉得贪婪是一种美德，人因为贪婪而寻求进步。世上从来就没有所谓的无欲无求，那只不过是一些人对自己的粉饰罢了。名利权财，这四样，从来都一直伴随着每个人的一生。否则生命就如同一潭死水一般，而我们都不是圣人，也就没有必要行驶圣人的行为。”

话歪理不歪，拉斐尔的这一番话语让这位长公主殿下平日里十分灵敏的舌头打了结，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这个年轻人说出的这句话语。不曾想自己下的套反而把自己绕了进去。

“拉斐尔侯爵说得真是很有道理，格罗瑞娅·克兰受教了。我觉得我们此刻不应该讨论这些富有哲学色彩的事情，人性的品质如何也不是我们现在应该评判的，还是将这些研究留给那些学者吧。我们现在应该将主要的精力都放在谜境之森上面，不是吗？”

女人是善变的，这句话永远都适用。在她们争论不过的时候，她们总能够十分巧妙的将话头引开，而一位绅士自然不应该在这上面胡搅蛮缠，而且拉斐尔觉得能够从中脱离出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而且一点点的开胃菜也并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不过首战拔得头筹，就已经将对方的气焰给压下。这就好比两人在下围棋，白方选手以为自己的进攻势头很猛烈能够一举斩杀对方的大龙，却不曾想黑方早早的就已经布下了一个陷阱等着她跳进来了。

“当然，我也觉得继续讨论这些事情可能会让我们忘记原本应该做的事情。所以人做事应该要分得清主次，否则容易误了事情。你说是吗？格罗瑞娅·克兰女士？”

虽然愿意从中脱出，但拉斐尔还是打算乘胜追击，将整件事情的主动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谜境之森的很多东西对自己都很有用处，生命原液并不是其中最珍贵的东西。森林之精，这种唯有在那种百万年古树之上才能够产出的东西才是精灵们所看重的，这些东西可能对自己的用处算不上特别的大，但对于帕克·露水他们却有奇效，提升实力、感悟自然、淬炼体内的自然之力等等。

精灵之中的那些高阶德鲁伊每年都会有这样子的福利，这也是为什么其他族群之中的德鲁伊永远超越不了精灵德鲁伊的缘故。人家是磕着经验丹在提升实力的，你拿什么比得上人家？

“当然。”格罗瑞娅·克兰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气势无疑更落了三分。

“很好，那么就让容我介绍一下，帕克·露水。他将会代替我出使巴莫罗顿公国。”拉斐尔说着，从一侧的书架之后走出了一道身影。这让格罗瑞娅·克兰心下一惊，她在这个书房之中呆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气息。

这对于一个阴影猎手来说简直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猎手这个词汇可不是摆设而已。这要么证明对方的实力超过自己，要么就是对方隐藏气息的能力非常的惊人。而不管是哪一点，这人无疑都代表着危险。

本来以为拉斐尔这么一个突然崛起的家伙身旁不可能会有什么强将，现在看起来自己似乎又低估了对方。而当光芒打在这人的脸上时，格罗瑞娅·克兰又稍稍愣了片刻，一个精灵？难道眼前这位年轻人还跟精灵有染？

那么她们先前的密谋岂非笑话？这让她的脸色煞白了三分，要是让那些长耳朵知道她们巴莫罗顿公国的所作所为，那……

“拉斐尔侯爵，您这是什么意思？拿我开玩笑吗？”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格罗瑞娅·克兰已经摸上了自己衣袖之下的匕首。

“当然不是，格罗瑞娅·克兰女士怕是误会了，这是我通过与某位神祇的交易所拥有的侍从。他与精灵虽然有关，但也并非精灵。再者说，他是我领地中重要的臣子。我又怎么会是跟你开玩笑呢。”拉斐尔十分满意格罗瑞娅·克兰的模样，不过脸色如常，语气平静的说着。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拉斐尔侯爵是打算出卖盟友，换取荣耀了。”格罗瑞娅·克兰看着拉斐尔的模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明显就是等着看她出丑，却还一副如此风轻云淡的模样。他这是把自己当成小丑了吗？

“哦，格罗瑞娅·克兰女士怎么会这么想？如你所说，我们是盟友。我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点蝇头小利而放弃真正的大餐呢？”拉斐尔显得很是惊讶，不知道格罗瑞娅·克兰为什么会这么想，一副我很受伤的样子。

让站在拉斐尔身侧的艾玛·斯威夫特强忍着笑意，转过身为拉斐尔又沏了一杯茶。这个蠢女人以为用这么一点小伎俩就能够战胜主人了，还真是太过于异想天开了些。要是主人会因为这些小事而被难住，她们可能还无法逃脱路易斯·佩兴斯大公的手中呢。

面对拉斐尔如此无赖的表现，格罗瑞娅·克兰也不好继续说些什么。她知道这是拉斐尔在教训自己先前的言语攻击，此刻也只能够打断牙往自己肚子里咽了。

“那么拉斐尔侯爵是打算让帕克·露水先生代你出使巴莫罗顿公国了？”格罗瑞娅·克兰这才仔仔细细的看向了这个精灵，英俊的面庞，笔挺的身子，一双透露出威严的眼睛，身上混杂着高傲、尊贵、位高权重的气势。

不得不说，精灵这个族群确实是男俊女美，也难怪许多奴隶商人喜欢抓取那些落单的精灵女子出来售卖了。

“是的，帕克的能力你刚刚也见识过了。他的实力真的说起来，并不比我弱。难道不是一个绝佳的选择么？”拉斐尔这句话还真不是在糊弄格罗瑞娅·克兰，帕克·露水他们三人本来就是古神盖伦赐予自己的。

古神盖伦并没有在自己的要求之上打折扣，所以在拉斐尔的全力支持之下，他们的实力进展丝毫不比拉斐尔来得慢。可能维纳·露水和路德·露水的战斗力受限比较大，但拥有丛林行者职业的帕克·露水在战斗之中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拉斐尔这话说出，让格罗瑞娅·克兰又多看了帕克·露水几眼，没有想到拉斐尔竟然能够有这样子的福缘，这要是放在自己身上该有多好。矮人侍从跟精灵侍从放在一起作对比，那完全没有对比性可言好吧……

“我知晓了。我现在只想在确定一下，拉斐尔侯爵真的对于谜境之森有绝对的把握吗？”这句话已经差不多是准备盖棺定论了，只要拉斐尔能够给与她一个肯定的回答，他们之间就算是真正达成合作的关系了。

“自然，我又怎么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拉斐尔答得十分坚决，就好像拿锤子将钉子打入木板之中一般。

“那好，不知道拉斐尔侯爵打算从我们的手中分取多少的利益？”终于，在一切的铺垫下，迎来了这个最关键的问话。

“那我想问问巴莫罗顿公国愿意为此开出多少的价码？”拉斐尔并没有开口，而是将这颗皮球踢回格罗瑞娅·克兰的脚下。冒失的出价只会将你的身价降低，买家心中本来就已经有了一个底线，你完全能够等着对方出价然后在考虑卖不卖。

“八二开。”格罗瑞娅·克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显得心虚，相反还很理直气壮。或许在她看来，这样子的出价已经是非常的公道了。毕竟拉斐尔他只是提供一个情报而已，虽然派了人，但一个人又算的了什么？

他们巴莫罗顿公国又不是没有强者，如果要强者来进行探索，他们早就已经将谜境之森全部开拓完毕了，哪还需要找寻什么狗屁盟友？

而且有巴莫罗顿公国的友谊，足以对他的领地发展起到极大的好处。虽然拉斐尔是手握一个巴塞洛缪城没有错，但跟巴莫罗顿公国相比起来还差了太多。这样子的出价还是看在拉斐尔的发展潜力上所说，否则九一开都算是多的了。

“格罗瑞娅·克兰女士是把我当成路边乞讨的乞丐了吗？要知道，我也是承担着被一些神祇盯上的风险做这件事情的，格罗瑞娅·克兰女士不觉得这样子的出价有些低了吗？”拉斐尔不禁冷冷一笑，或许这样子的出价对于别人来说要感恩戴德，但拉斐尔又怎么可能如此就把自己给卖了出去。

“拉斐尔侯爵，如此的出价已经算是非常优渥了。可以说，你要是在其他人手中，可无法得到向我们巴莫罗顿公国这般大方的出价。”格罗瑞娅·克兰似乎觉得拉斐尔有些贪得无厌，说话的语气也强硬了几分。

“大方的出价？格罗瑞娅·克兰女士，你可能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没有我们的协助，你不可能安稳的开采其中的资源。你真的觉得谜境之森是一块宝地吗？那只是你们还没有遇到其中的风险罢了，你也可以觉得我这句话只是危言耸听，不过我并不怕你回去试验我这句话的真实性。六四开，这是我的底线。”

拉斐尔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说出这个报价时候格罗瑞娅·克兰脸上震惊的表情，什么叫做狮子大开口？眼前这位‘狮王’还真是一点都没有辜负这个称谓。

“拉斐尔侯爵，你这可不是良好合作的态度。”格罗瑞娅·克兰自然不可能答应拉斐尔的如此要求，要是她在这儿同意了这种愚蠢的请求，那自己的地位将会动摇，说不得将会变成政治的交易品。

“格罗瑞娅·克兰女士，不管我说的话好听不好听，话就已经放在这儿。我的报价是不会更改的。反正我可以等，你也可以去试。还有，我提醒你一句。不要让太多的人知晓谜境之森的事情，否则可能我们就没有合作的机会了。送客。”

格罗瑞娅·克兰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帕克·露水就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前，手微微向前一张，其中的意思十分的明确。她该离去了。

“拉斐尔侯爵，希望你不回因为这件事情而感到后悔。”格罗瑞娅·克兰最后不忘说一句狠话，然后愤愤的离开。

“主人，您的要价是否真的是太高了？格罗瑞娅·克兰女士此次离去会不会造成主人跟巴莫罗顿公国交恶？”艾玛·斯威夫特听着远去的脚步声，低低的说了这么一句，显得有些担忧。

“高吗？其实这个价格已经是非常公道了，我还让利一成给了他们。至于交恶，巴莫罗顿公国可不是一个安然度日的国家，周围的山地巨魔对他们可是虎视眈眈的，要是他们真的敢派兵过来，那山地巨魔可不会放过这样子的机会。”拉斐尔继续翻开先前所的书籍。

“再者说，我现在是帝国的侯爵，皇室亲封的‘狮王’，巴莫罗顿公国敢动我，那就是拂了奥托雷皇室的面子。最最重要的是，这位格罗瑞娅·克兰女士还会有回来求我的时候。你觉得他们会跟我交恶吗？”拉斐尔有些贼贼的笑了一句。

“主人，你这模样就跟一个偷腥的猫一般。”艾玛·斯威夫特似乎见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捂嘴笑了起来。

拉斐尔闻言轻轻耸了耸肩，“是吗？不过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