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神与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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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他的决定是什么？”一道身影自虚空中闪现，如光，温暖人心。

“他并未做出决定，我看他手中的信应该是来自神殿。也许那些家伙也打算拉他入伙。毕竟这位的名望也因为这件事情而被放大了。”先前那个跟拉斐尔交流的女子，躬身回应着，神色显得异常恭敬。

“这次灾祸太大，我们无法指望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祇。想要守护住我们人类自己的生存空间，还是要依靠我们人类自己的力量。”这光影之中传出的声音，略微低沉，极具磁性，让人不禁想要深陷其中。

“大人觉得这个人会选择偏向神殿吗？”女子听着这话，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一个如他这种从底层爬上来的人，不会永远偏向于谁。他们聪明，懂得取舍。所以他会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的。”光影传出一声轻笑，开口解惑道。

“这人就如此的不可或缺吗？需要让我们费这么大的功夫？”一个回答，衍生出更多的疑问。

“光明，散播在信仰它的人心中。

强烈的光，产生了热量，照耀了他人。

从来都不是圣光选择了谁，

而是谁选择了圣光。

而一些光芒耀眼到足以燃烧万物，

所以它们选择了内敛，选择了掩饰。

”这声音似乎有些答非所问，但却让这个女子陷入了思虑之中。

“您是说，这位是光明引路者？”女子的声音不知觉得大了三分，惊扰了隔壁房的住客们，这让他们有些不快的敲打着木墙。

“也许是，也许不是。就当赌一把好了。”又是一声轻笑。

“大人，我觉得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把你的命给赌出去的。”女声无奈摇头说着。

“那也要有对等的赌注不是？我这命还算金贵，想来很少会有事物能够与之等价的。行了，最近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地呆在那儿吧。

那些绿头怪物倒是比我们想象中来得更加聪明，竟然汇合在一起修筑起了营地。看来偶尔也要相信神殿那些家伙的言语，‘远征之年’是吗？还是有点意思的。”男子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兴奋和跃跃欲试。

“那我？”女子听闻这话，眉头蹙起。

“我说了，留在那儿。战斗，不管在哪儿都有，这儿那儿不过只是地点的不同而已。耐心，我教过你的。不要只记住那些有的没的，多记住些好的。”说完，不等女子回话，这道光影就消失于无形。

徒留这个女子阴沉着脸，一副火山爆发的模样。

……

坐在夕木领的城堡之内，外面传来阵阵呼哧之声，士兵们正赤裸着上身，在雪地之内进行着奔跑训练。各种木质兵器按照武器的配重修磨而成，摆放在操练场之中。士兵们正在跟一批佣兵进行训练。这些佣兵们的实力一点不弱，打得这些士兵们连连倒退。

“愚蠢！后撤！你，进攻！看哪儿呢，你这蠢货，这要是在战场之上，你他娘就已经死了！”教员在一旁高声训斥着，这场战斗并没有点到为止的说法。佣兵们的进攻凌厉、干净，手中的武器打在身上，虽不至于致死，但有些时候可能会断上几根骨头。

预备兵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没有受伤的训练就跟游戏一般，不会让人记住。只有痛过、伤过才会深深的印在脑子之中。

这场战斗结束的很快，佣兵之中只有两人受到了擦伤就结束了这一场战斗。教员开始跟这些士兵们总结先前的不足和愚蠢。一个侍从拿着一个托盘递给了领头的佣兵，其内有金索尔和治疗伤势的药剂。

拉斐尔这个在佣兵工会循环颁布的训练任务可是受到了所有佣兵队伍的青睐，金索尔倒是小事，重要的是治愈药剂的奖励。这种治愈药剂可是能够在关键的时候救人一命的，所以每天士兵们的受训目标都会有所不同。

房门被敲响，拉斐尔收回目光，说了声进来。

来者是两人，为首位置是一位巨大人类，穿着磨损的染血铠甲以及遮挡面容的厚重战斗头盔。他的身侧悬挂着一柄战斧，身后背负着一柄黑色巨剑，武器之上满布缺口，看得出来这个家伙绝没有保养自己武器的习惯。

见到这个家伙，即便是拉斐尔都从椅子之中站了起来，他没有想到这封信来的不只是一个神。

这门明显不够高，这让他进来的时候不得不矮下自己的身躯，然后将一双威严且锐利的目光从战斗头盔之后看向了拉斐尔。

“没有想到居然能够有幸见到战斗之神坦帕斯本人，我这座城堡看来是有福了。”拉斐尔向前屈身表示自己的敬意，这位神祇的经历也足以担得起很多神祇的敬畏。而且他那老道的资历完全可以书写下一图书馆的传记了。

而拉斐尔这句话不是胡说，一个能够被战斗之神坦帕斯踏入的城堡，多数都会有‘不落之城’的称呼。

“你很不错。”坦帕斯点了点头，头上的战斗头盔已经消失不见，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坚毅面庞，这张面庞绝没有世人所想象中犹如恶鬼，按照拉斐尔的审美，这绝对算得上是硬汉才应该有的面容。

“多谢阁下的夸奖。”拉斐尔看了一眼从后面进来的红骑士，稍稍点头示意。

“当初维尔寇死的时候，我也感觉挺可惜的。这个家伙就是太过于冲动了，不过这也是一个战士应该做的，所以我没有把他拦下来。”坦帕斯所说的维尔寇是海战与水手之神，维尔寇真的按照神系来算，是坦帕斯的属神。

坦帕斯这么跟拉斐尔说话，显然是因为拉斐尔体内的力量。对于坦帕斯来说，拉斐尔身上的那层掩藏实在没有什么实际作用。

“封神虽然看似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好像只要振臂一呼，信徒齐齐呐喊就能够达成。但这种封神在很多人的眼中不过只是一个笑话。我看得出来，你有很多的积累，这很好，也很明智。封神绝不是脑子一热就做出来的决定，按照你现在的积累，你也应该开始进行准备了。”

战斗之神坦帕斯这话让谋略女神红骑士忍不住多看了拉斐尔几眼，但以她的力量却连一点点的东西都没有看出来。

“多谢阁下的指点。”拉斐尔屈身表示了感谢，虽然不知道这位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但就目前的交流看来，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事情。

“想来魔法女神希丝缇娜应该也跟你说过了吧。”战斗之神坦帕斯这话说得直接，让拉斐尔心中多出了一丝警惕。

“不用太过于紧张，我不是来找麻烦的。别忘记了，我也把自己的一座神殿建立在了这儿。那股神力波动虽然隐晦，但还不至于让我无法察觉。”坦帕斯见到拉斐尔的戒备，虽然心中感觉到好笑，但对于这个年轻人又多出了一丝赞许。

胆敢在他战斗之神坦帕斯面前做出这般表现的神都不多，更别说是人了。

坦帕斯这话让拉斐尔心中的戒备少去了三分，要是坦帕斯对希丝缇娜有想法，当时就能够一斧头将她给砍死。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才来找拉斐尔说这些事情。

“那不知道阁下找我所为何事。”拉斐尔的鼻息显示出他并未完全放松。

“一些相互之间的交易。”坦帕斯很满意的坐在了地上，毫无神祇应有的讲究，如同一个在佣兵工会之中的佣兵一般。

而神祇和一位准神之间的交易，无疑不是凡人应该知晓的。

除了坦帕斯、红骑士和拉斐尔三神，不会有第四个人或者神知晓这其中的内容。

不过从坦帕斯离开时候的满意看来，双方之间的交易应该是非常的愉快。

……

拉斐尔今天的行程注定很满，从夕木领辗转回到巴塞洛缪城之内。马车早就已经准备好，战斗之神坦帕斯的出现在拉斐尔的预料之外，故而时间比拉斐尔预想中来得更久。

对于奥格斯格大主教送来的信，拉斐尔也还是稍有考虑的。光耀女神作为新神，而且没有什么靠山。而远征之年的到来必然给了她极大的压力，拉斐尔先前诸多的神奇表现给了她一些期待。或许她想要从自己的口中得到些什么有用的讯息。

神，在人们的眼中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但在魔法师的眼中，他们不过是一群更高层次的实力者而已。

这个说法就本质上来说是对的，他们也会如人一般疑惑、不安、恐惧、兴奋。

无疑，远征之年的到来让光耀女神感到了不安。

马车在光耀女神神殿之前停了下来，神殿因为信徒的增加和拉斐尔的捐助而变得更大，更气派了起来。

神殿的大门已经合了起来，证明今日的开放时间已经结束。而旁边的两个偏门则是神殿祭司们所使用的，奥格斯格大主教此刻正站在一处偏门位置等候着拉斐尔的到来。

“许久不见了，奥格斯格大主教。”拉斐尔脸上带着笑意，想到当时初次来巴塞洛缪城时候的凄惨落魄，真是有些感慨万千。如果没有这位好心的大主教，自己怕是要在那个时候就嗝屁了。

“许久不见了，拉斐尔阁下。”不仅仅是拉斐尔感慨万千，奥格斯格大主教看着拉斐尔也是思绪翻飞。想到自己当初还想要拉拢对方进入神殿之中成为牧师，但是一眨眼间就发现对方已经直冲云霄，视之不见了。

亲身感受到对方那深不可见的实力，与坊间的传闻相对比，更觉得闻名不如见面。

“承蒙邀约，但因为最近局势大变，让我不得不多花些时间进行处理。”拉斐尔轻声道了一句抱歉，他的这句道歉也远非当初的重量了。

奥格斯格大主教可不敢有怪罪的意思，立马就将拉斐尔给引进了神殿之内。神殿虽然扩张了，但并没有增添什么奢侈之物，只有那些以神术凝成的光火将周围照的通透而已。牧师们正坐在蒲垫之上进行着晚课，神殿骑士也在小心的擦拭他们褪下的全身铠和武器。

见到奥格斯格大主教，众人也只是点头表示敬意，一切显得十分的和谐宁静。

“此次邀请阁下前来，是女神想要见您。”奥格斯格大主教并没有跟拉斐尔扯上一堆话语，显然他也知晓拉斐尔现在不是当初的毛头小子了，虽然年岁并没有多大的增长。但人家的实力和身份摆在那儿。或许没有当初自己的表现，自己现在可能都没有资格跟这位平起平坐了。

“见我？”显然事情并没有超出拉斐尔的预料。

就在拉斐尔发出询问的时候，房间之内浮现出一道光芒，然后一个拥有淡金色长发的女子出现在了这儿，一张毫无瑕疵的脸蛋如白玉一般散发着光亮，给人一种未语先笑的柔和感，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不是那种强势的人，相反有着一种女子应有的柔弱。

她的眼睛很亮，注视着你的时候仿若春风拂过一池春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一般的观感。

一袭十分相搭的洁白长裙被套在身上，更显出一种圣洁、纯净之色。

光耀女神，确实不辜负自己这个神位。拉斐尔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光耀女神的本尊，即便是先前暗精灵族母的墓葬群之中，拉斐尔见到的也不过只是一团光团而已。从中表达出来的意思很明显，拉斐尔已经有资格见到这位女神的真容了。

当然，这点并不完全来自于拉斐尔自身。可能更多来自于谋略女神红骑士和她背后的战斗之神坦帕斯。毕竟就大腿而言，拉斐尔还算不上，不至于被对方给看上。

神还是有神的骄傲的，像坦帕斯和希丝缇娜这样慧眼识英雄的神毕竟不多，否则千里马就不会这么的稀缺了。

“对于远征之年你有什么看法？”果然，来自神特有的骄傲，让这位光耀女神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询问起了拉斐尔。似乎能够回答她的问话，是拉斐尔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