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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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玉成犹记得当年在雨夜的老店中，寻梦衣袂无风自猎响浑身散发萤火的光，生生的将飞天蝙蝠血吸干的场景，那种妖异和惊悚不比死而复生让人来的诧异。高玉成不想对柳如是再说下去。有时候人知道的越少反而活的越好活的越长。知道的多未免是种好事。

高玉成叹息声轻。

江湖险垩人心险恶远比想象的更加厉害。他的目光向远方，此次寻找蛊族的路不知有多深凶险，甚至连希望也极少的可怜，但不得不去，不能不去。人生似乎本来就是这样，不得不去，不能不去，

酒微醺，人微醉。

夜深。有星无月。

人也要到分别的时候了。他们刚下楼。忽然走出来两个人。两个青衣小帽的小厮上前过来称呼道。

“两位可是柳大爷和高大爷，小的们已等两位爷很久了。”

高玉成两人心中暗自诧异。尤其是高玉成。他心里似乎已知晓难道又是“那个人”？

他问小厮。

“哦？你认识我们”

“小的们并不认识”

柳如是道。

“那谁让你们来的？”

他们又道。“小的们同样也不知道，他只是给了小的们十金，让我们来找两位大爷”

十金显然不少。用十金去请一个人，所以小厮对高玉成柳如是两人甚是尊敬，言语中不敢冒犯，语气中始终带有敬意。

“让你们来找我们干什么？”

“来让我们请两位大爷”

“请我们？请我们去干什么？”

“说让小的请两位大爷去溢香阁”

“我们若是不想去呢？”

“他说两位大爷若是迟疑的话，就让小的们交给两位大爷一封信，说大爷们若是看了信后去不去自然会有定论”

“哦？”

信呢？”高玉成道。

其中一个小厮从怀中取出信。

另一个小厮接道“两位大爷，信已送到，没有别的吩咐，小的们就告退了”

淡金色的纸。只有两个字。

高玉成打开纸。金纸只有两个红色的字。

沈帅。

红重，字深。

一个名字。

一个死而复生的人。纸上只有两个字。沈帅。然后再没有什么说明了。

谁约的他们？为什么去溢香阁？溢香阁有什么？

高玉成记得见到沈帅的地方就是溢香阁。但此事并不是那么简单。

去还是不去呢？

柳如是看出高玉成的疑惑。

他道“此事并不简单，我看很有可能是一个陷阱”柳如是又道“你想一下，谁在时刻关注着你，谁会知道你现在关注沈帅？现在谁还会知道沈帅复活？一个死而复生的名字，就想让你去溢香阁……我看……”

听着柳如是的话，高玉成也在思考。柳如是说的对。

除了自己谁会知道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呢？

估计也只有藏在背后的南华先生了。

高玉成知道，

此去绝对是虎山行。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柳如是道“我去看看！”

他的话出口，人飞出。

柳如是竟追上那两个青衣小厮。

高玉成身形亦接着飞出。

小巷，小厮。两个死人。高玉成目光投出黄金还在他们手中，但两人已死。黄金上淬有毒。

好缜密的心思。

溢香阁，灯红酒绿，现在正热闹。

柳如是高玉成两人在门口。

老bao似乎并不记得高玉成，或许她每天接触太多人。

见到两人老bao中目光中没有太多的笑意。她低声。她上前一步。

“我知道两位大爷要干什么？”

“哦？”

“是不是来找人？”

她声音更低“我已等候两位多时了”

“请。”

“你可知是谁请的我们？”

“客人姓沈”

“姓沈？”两人心中瞬间震惊。

“他还在不在”

老bao摇头“客人只让我负责带路。”

天字一号房。

老bao人已退下。

灯亮着。

柳如是道“屋里会不会有埋伏？”

高玉成摇头一笑。示意不知道。他笑道“就算埋伏现在天下谁还能抵挡我们两人的联手？”

剑在手！

推开门！

屋里很干净。不但干净而且一片喜庆。

龙凤红烛，就像结婚的喜房。

而屋里的床上竟然真的坐着两个凤冠霞帔的新娘子。

新娘子正襟危坐，头上盖着幔布，似乎在等高玉成和柳如是两个人。

两个人一头雾水，心中不敢大意。对方费劲让自己来到这里，却安排两个新娘子。

又是新娘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们是谁？”

柳如是话问新娘子，新娘子不语。

“你们到底是谁？”新娘子还是不答不语。

剑出鞘。

高玉成柳如是两人缓缓上前。

新娘还是不动。

柳如是出剑，高玉成掀幔。

一霎那。

幔布掀，人脸现。人脸现，半边胭脂半边骨。

咳愣一声。

血淋淋的扑向两人！

迅疾！

两人心中大惊！反提剑！削头颅！行尸不闪不避脖子迎上剑锋。

谁知那脖颈地方如硬木一样。好在两人都是剑中高手，边退边出剑！剑势势展千锋。再挥剑，剑力劈。

好快的剑！

尸体终于倒下。

柳如是深吸了口气。

又是行尸。

高玉成的心不能冷静。

到底还有多少行尸？

灯光下。

头颅狰狞。

高玉成似乎不能看下去。

夜更深。

灯光的火焰跳动。

柳如是道“看来你走哪都有人在背后安排”

高玉成道“我有些不明白”

“哦？”

“有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他们费这么大的劲，就安排了两具行尸对付我们，”

柳如是在笑“两具行尸不算少了”

高玉成亦笑了“这行尸的战斗力太差，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有些少了，若是对方是南华先生绝对不会这样做”

“哦？那会是谁？”高玉成也在想

柳如是凝眉忽然说“难道是沈帅？”

高玉成一怔。

“怎么可能是他”

死而复生的人就算是沈帅说不定他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看着尸体。尸体红衣似乎更红。

为什么要有这一出可有可无戏呢？

再看头颅。

高玉成目光一亮。

那是什么？

只见头颅口中有一张血覆盖的纸。

血洗干净。有一张巴掌大绢布。布上是一张图。

图上无一字。

这是什么？

高玉成看着图。心里在揣测

“这会是谁留下的图？难道对方通过可有可无的戏就是想要给自己图？”

柳如是观察着图。

他凝视地图缓缓道“这图好像在云贵深地”

高玉成一怔。

“难道是蛊族？”

柳如是道。

“这图怎么会在尸体头颅中，会是谁给的呢？这图是真是假？”

高玉成也在想，他似乎忽然把问题串联起来。

他道。

“刚才老bao说客官姓沈”

柳如是道“很有可能是假名”

“假设是真的呢？”

柳如是反问他“难道你认为是沈帅不成？”

“也许真的是沈帅”

高玉成道。

“刚才的新娘子出手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当年白首盟的沈剑飞，也就是沈帅的父亲，就是死在新婚之夜，据说凶手就是新娘子，”

高玉成有个推测。

“沈帅并没有死，现在两个新娘子其中一个就是当年的凶手。”

柳如是道“既然查出凶手，沈帅为何不出来，而是要将她们变成尸体对我们出手呢？”

高玉成摇头“刚才并非想对我出手，而是告诉我们这张地图”

“那他自己为何不现身？”

“或许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做。”高玉成停顿“或者他有不得已的事情……”

因为人都有无奈还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哦？”柳如是疑惑。

高玉成对柳如是道。

“现在武林中可以控制尸体的只有南华先生和寻梦公主，今天的行尸必然与他们联系所以……我猜测沈帅若是真的活着肯定在他们身旁”

“……”

高玉成沉吟道“当年凤凰古城的一场巷战，白首盟的人全部战死，若有通天手段让人复活的也怕只有南华先生了，高玉成再沉吟，说不定现在沈帅复活了就在南华先生旁边，他只是没有机会告诉我们”

外面传来了阵阵犬吠声。

屋里顿时安静。

夜似乎有风。

高玉成道“很有可能沈帅在他们身旁，所以他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我们蛊族的地方”

高玉成的想法真可谓大胆。但也不无逻辑。

目光看着那无字的地图。

高玉成一字字又接道“只有找到了蛊族，才能真正的对付南华先生”

狗吠声更近。

撕裂的叫。

咚咚咚。有脚步声。

声音渐近。三声就停。

“停！”

停字正说着嘭一声开了。

夜。

风变得大了。

天字一号的门开了。

开门的是谁？

烛火被吹灭。

风吹着如飞舞的蛇一般的黑发。

熟悉的面容！

是沈帅！

沈帅来了！

他毕竟来了！

他提着一口血红的灯笼。灯笼乱舞。看着就像地狱中的恶魔！

是死而复生还是行尸走肉？

沈帅没有说话。看着反应迟钝。

白垩的脸，似乎终年没有血色，白垩的眼与人有异。

突然他表情变得狰狞！

他看向高玉成！好像想要对他说什么。

高玉成也有察觉，他准备上前。

突然他张起大口！

喷出一口腥气！

“吼”的一声。

柳如是大叫一声小心！

沈帅伸出右手！

柳如是出手剑光一闪！将沈帅右臂斩下！

“轰”的一声！

沈帅倒下。

在最后的倒下的霎那，沈帅的左手竟将自己的头颅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