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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同知,宝山县这六百亩地,我们同济公司可都是严格按照律法并购的,田价高出市场的三成,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现在你卡着不办是何道理?”

“对!我等每年上缴商税上千万,竟然连正当的商业利益都不能得到保证,赵同知是想干什么?要做破家的县令,灭门的令尹吗?”

“尔等口口声声仁至义尽,可你们的仁在何处?这六百亩地是宝山一百五十七家佃户的活命之田,你们从田主手中买走了地,竟然只愿意留下三十户,那剩下失了田的一百二十七家如何生存?”

眼见走不脱,赵文楷只能无奈的走回来跟两个同济公司的经理,理论了起来。

原来事情是出在土地上,宝山县就是后世的宝山区,北临长江、东临黄浦江,随着上海府的规模不断扩大,原本并不在中心地区的宝山县也重要起来了。

这上海府在五年的时间内,涌入了小一百万城镇人口,各种蔬菜瓜果肉类的需求猛然上涨。

于是同济公司就看中了宝山县黄浦江边的地,他们已经陆续吃下了一百多亩,加上这次的六百亩,同济公司准备成立一个大规模的农业公司,专门负责种植各类蔬菜和开展养殖业。

为此,同济公司从各地招募了种地好手和应天府皇城大学农学科的毕业生,利用科学的方法,工业化的大规模种地,简单的来说,那就是要让专业人士来种地。

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毛病是吧?毛病大了去了,当然这个毛病大了去了,是站在普通佃户的角度来说的。

在以前,这六百亩地分散在八个地主手里,地主是不种地的,他们按照一家三亩五亩的规模租给了一百多家佃户。

江南的土地产出高,又能种经济作物,一家五口人哪怕只有三五亩地也能活得下去。

只不过这生活质量和种地水平就真不怎么样了,他们不但自己没有耕牛,耕种时需要去向地主租借以外,连农具都没有多少,甚至还有人在用木锄头种地。

每年收获也就是能填饱肚子而已,一人平均一年也就能种个一亩多点地,生产效率低的发指,但就是这种相对的低效率,从而养活了大量的人口,保证了国家基层的平稳。

不过等到同济公司来了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打破了,资本是要赚钱的,他们哪会养这么多人?不压榨压榨剩余价值,那还叫资本家吗?

所以同济公司直接把一百五十七户中的一百二十七户给驱逐了,只留下了最会种地三十户左右。

从后世的角度来说,这没什么稀奇的,只要没有强买强卖强拆,只要人家地主愿意卖,那这买卖就算成了。

但对于读了一辈子儒家经典,满脑子都是抑制土地兼并的赵文楷来说,这样搞的问题就太大了,这相当于一下制造出来了六七百的流民啊!

在叶明以前的王朝,最怕的就是出现流民,出现了流民就代表着国家政权的不稳定。

同时赵文楷从小受到的教育,也不允许他看着这么多人流离失所,所以他一直卡着不签字,不给这六百亩土地办理过户手续。

可是……呵呵!同济公司背后是什么人?这是辽郡公刘崇礼拉着金门郡公黄兴等人合资成立的大财团,主要业务是跟紧皇帝的基本政策开发辽宁的煤铁产业。

刘崇礼和黄兴两人不但是皇帝的心腹,还处处配合皇帝的国家战略,非常贴心。

其中刘崇礼的兄长甘州伯刘崇汉是皇帝的表妹夫,娶了皇帝唯一的表妹。

黄兴的弟弟沧浯伯黄为翼不出意外也将成为皇帝的妹夫了,这样的大豪门会鸟赵文楷,这个刚从陕西回来的小小四品官?

于是今天同济公司的总经理,出身登嘉楼州刘家,曾经是第一批叶氏族兵,参与过瓜拉勿浪哒河之战和攻打登嘉楼奥玛苏丹王宫,拥有男爵头衔的刘登,就纠结了同文公司、闽兴公司等大公司的经理,专门就是来给赵文楷难堪的。

“本官是朝廷命官,朝廷自有法度,过户与否还要详细讨论,尔等商贾,驱逐了一百二十七户佃户,导致汪家四口人走投无路投了黄浦江,现在又来强逼本官,眼里还有王法吗?真当我上海府的警察是吃干饭的吗?”

赵文楷已经愤怒的无以复加了,这种逼死人命的行径,在哪个朝代都是够得上掉脑袋的事情,这些奸商竟然现在还一副他们吃了大亏的表情!

“法度?赵同知还是要搞搞清楚的好,现在不遵法度不是我等,而是你!

你正在用其它不相关的理由阻扰正常的买卖,陛下三令五申各级政府不得以任何非正当理由限制商业活动,你有几颗脑袋敢违逆圣意?

那一百多户佃户与我同济公司并购土地何干?他们种了几代人的地,那地就该是他们的?

这么说是不是我要是到你赵同知家里住几年,你家就是我的了?你那艳光四射的通房大丫鬟也就是我的了?”

这刘登没发迹之前,就是一个南洋的泼皮,这些年读了点书,但本质上任然是个小泼皮,行事充满了无赖风格,他自觉只拿了赵文楷的通房大丫鬟做比喻没用赵文楷的夫人,那是相当给对方面子。

可在赵文楷听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四民之末的商人在挑衅他读书人的地位,历朝历代,哪有一介商贾,一个商号的掌柜敢这么对堂堂四品官员(上海同知是四品高配)如此说话的?

辽郡公和金门郡公的产业又如何?正好拿来给我当垫脚石!

赵文楷现在已经不是什么书生官员了,他中了探花后就被叶开给打发到了白莲教中去,能在白莲教那种氛围中帮着王聪儿夺回大权,离开陕西前被王聪儿封为地上天国承法旨劝道解惑法士,也就是相当于王聪儿这个白莲教国的内阁成员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善茬。

他现在的进退失据主要原因,是因为从白莲教控制封建气氛最为浓厚的陕西,一下到了上海这座真正的资本主义城市,所导致的水土不服。

这也是叶开让他到上海做一个小小同知的原因,让他感受下新鲜事物的冲击,如果能锻炼的出来,那以后就是要大用的。

“老子闷死你个孬子!”狂怒的赵文楷连安庆话就飚出来了,他当胸一脚就把刘登给踹翻在地上。

“王警长、胡警长,把这狂徒给我仗二十,然后羁押起来!”

赵文楷又把事情搞错了,这里不是官员就是一切的陕西或者大明其他省份,而是上海,并且他面前面对的,是一个有男爵勋位的新洲人。

“我他吗看谁敢动!”刘登怒吼一声猛地撕开了自己的衣服,胸膛上两处利刃的贯穿伤疤痕历历在目。

他周围的人也一拥而上,把几个犹犹豫豫想着要不要上来的高级警长,给推推搡搡的就弄到了别处。

高台上,只剩下了刘登和赵文楷怒目相视,当然刘登脸上更多的是有恃无恐,因为他根本不怕,只要他没有违反律法,赵文楷是拿他没办法的。

“赵文楷!我告诉你,这事肯定没完,我要去上海府,去应天府告你去!我要去见皇帝陛下,我要告你不遵律法,懒政怠政!

今天你要是敢不给我的土地过户,下个月的绅民大会,我就要号召全申的同仁不批准你江防局、江北港务局和宝山县的财政预算!”

“嘶!!斯国一!”台上的两人在顶牛,而且穿着官服的赵文楷落了下风,台下的出云屋孙兵卫则看得双眼放光。

他当然是懂汉语的,能听能说能写,甚至还会做带着日本风格的唐诗,这都是现在日本文化人的象征。

在日本你不懂这些,根本就无法跟幕府的将军乃至各地的大名,甚至武士阶层打交道。

李节耀皱着眉头,作为整个出身于贫农家庭的汉子,他天然的同情着那些被从土地上赶走的佃农,要是他想现在不是锦衣卫南镇抚司宣教处指挥同知的话,肯定会选择上去痛打刘登这样的奸商。

李节耀看到了不公平和对弱势群体的侵害,但出云屋孙兵卫看到了另一面,一个李节耀希望他看到的一面。

对于这些佃户的遭遇,与刘登同属一个阶层的出云屋孙兵卫,一点都不同情,这点遭遇算什么?跟日本农夫的遭遇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来的路上他看过了,中国的农夫竟然可以一天有一顿米饭,吃好谈不上,吃饱是没问题的。

上海府的工人和黄包车夫竟然还能每天有一顿烤鱼和鸡鸭肉类可吃,这比日本的很多武士阶层都要过得好!

要是这都能值得同情,那么日本那些全年啃红薯,一年连杂粮都只有六七十斤的农夫,那不是连畜生过的都不如?

这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小本子‘哟西!哟西!’的点着头,他在的眼中,刘登跟他的地位差不多,都是高官的白手套,但刘登却可以去跟长崎奉行这个档次的幕府高官对喷,还可以殴打了与力这种高阶吏目,甚至还能直接向皇帝递请愿书。

这要是他敢跑到长崎去跟一千石的长崎奉行对喷,去殴打长崎奉行下面的与力骑士,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吧?

“李大人,贵国的商贾敢如此以下克上的吗?那些警长手中有铁炮,在遭受了挑衅和殴打后,他们怎么不开火?

这要是在江户或者大阪,是肯定要被打死的吧?还有贵国为什么要设立这个绅民议事大厅,难道不应该是商贾听命于官家吗?”

李节耀苦笑了一声,“孙先生明知故问了吧?就算是在江户,也不能随便朝商贾开火的吧?”

“不!不!”孙兵卫连续的摆着头,“在江户,当然不能随便朝商贾开火,但要是商贾敢挑衅,那绝对是不能被容忍的!

就像刚才,那位刘君出言侮辱了这位大人的妾室,要是在江户,这位大人绝对可以直接将他斩杀的。”

“好吧!这在日本或许是可以的,但在大明不行,首先所有人的行动,都必须遵守律法,刘先生虽然出言不逊,但罪不至死,甚至是没有多大的罪过,赵大人几乎都没办法将他处罚,更别说斩杀了。

特别是这里是上海,这里的一切,都是商人们建立起来的,他们是这里的建设者,他们缴纳了大量的商税,所以他们有权依法拒绝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李节耀慢悠悠的说着,出云屋孙兵卫则在嘴里念叨起了有权和依法这两个词,一座商人之城,一座商人可以对抗官员的城市,那就是商人的天堂啊!

“刘经理又把这里当做了你们公司的蔬菜大市场了是吧?就你那小身板,排骨似的,露出来很好看吗?”

慢悠悠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响起,刚刚还扭住几个警长推推搡搡的商人立刻就停手了,刘登则有些不自然的开始穿上自己的上衣。

在李节耀欣喜的目光中,一个跟赵文楷一样穿着正四品文官官服,身材高大、浓眉大眼、自带着几分威严的官员慢慢走了出来,之所以是慢慢的,是因为他的一条腿有些瘸。

官员走到刘登面前,替他整理整理了衣服,“刘经理,要不要我也脱衣服展示一下?免得你说我们这些官员没有为大明流过血,没有为皇上尽过忠!”

“张大人!我可没说您,谁不知道,您是刀山血海中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的大英雄呢!”

刘登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因为他面前站着的,是皇帝夹带中的人物,参加过龙颔桥血战,曾经带着几百人冲垮了一万多归仁阮岳军队,又随皇帝在马江边彻底打垮阮惠,为皇帝一统新三广立下大功的张振方。

而且这位上海府华亭州的张知州可不简单,他是从嘉定知府的位置上由皇帝特意调过来的,不是上海的嘉定,而是广南省的省城嘉定。

此人在嘉定知府任上,周围的官员换了好几茬,单单他坐的稳如泰山,前后两任广南巡抚巴国公何喜文和皇帝的亲弟弟陶公侯叶盛都对他礼遇有加,大小事都跟他商量。

因为谁都知道,张振方是叶大皇帝留在广南的心腹,这地方处于暹罗和大明的缓冲区,加上真腊人和占城人爱闹事,还有原本的广南国王阮福映的母亲以及大量的原广南王室在,可以说是相当复杂的地方。

张振方在这里当了六年的知府,把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没出一件大的纰漏,这就代表了他绝对是个狠人。

而且别看他现在是小小的知州,但实际上他是皇帝派来接替上海知府潘有义的。

潘有义即将高升应天府府尹,张振方就是提前来适应适应环境的,所以,刘登这种小泼皮遇到张振方这样的真正狠人,那就怂了。

“不是说我?我看你说谁也不行!刘经理真觉得自己今天这出戏唱的不错?要不要我找人问问你们前几天和洪门大礼堂的事情?或者我去信跟辽郡公他老人家讨论下,同济公司上个月报税的事情?”

张振方眯着眼睛,句句往刘登的要害上捅,洪门大礼堂是上海府最大的两个洪门堂口之一,这些年曾经在叶皇帝起事时出了大力的天地会会堂也都发了,有能力的进了锦衣卫,没能力的继续做黑社会分子也个个风光了起来。

大礼堂这个怪怪的堂号是道滘叶家人建立的,堂主就是叶邦雄的侄子,有了这层关系,他们迅速在上海站稳了脚跟。

去年他们控制了上海码头的大半力工,几个月前刚因为撺掇力工涨工资,跟同济公司等大公司打的头破血流。

报税这事就更要命了,刘登的冷汗刷刷的直往下流,这要是被户部的税务侦缉队或者北镇抚司听风处给抓到把柄的话,谁也保不了他。

“你现在给我向赵大人道歉,过户的事,这两天就给你办了,报税的问题,你最好赶紧找个理由把窟窿给我填上,最后,下个月的绅民大会,最好适可而止!”一看刘登服软了,张振方也见好就收。

绅民大会!出云屋孙兵卫又低声的念叨着这个新名词,听起来就很厉害啊!这个如此威风凛凛的张大人,好像有点忌惮啊!

而且张大人都拿住了对面的把柄,却还是要承诺给土地过户,看起来大明的律法对这个层级的高官,也很有约束力的呢!

“大哥!你什么时候到的上海,也不知会我一声!”一看张振方处理完了事,李节耀一脸惊喜的走了过去,当初的两个安南少年,如今都成了大明的高官了。

刘登看着朝张振方走过去的李节耀,顿时脸色就变得雪白一片,他赶紧不着痕迹的退到了墙边,一溜烟的跑了。

“陛下年初发的调令,时间紧,交接的东西也多,就没通知你!”张振方也装出一脸惊喜的样子,随后还很隐蔽的看了远处的出云屋孙兵卫一眼。

“现在正好午时,兄长不如和我一同找个地方叙一叙旧?我这里也有个朋友要介绍给你认识!”

李节耀将出云屋孙兵卫叫到了身旁说道,这小本子顿时变得非常惊喜。

“那行!不过你稍等我一会,闸北的一些小商户反应商税过重,我得先接待一下他们!”张振方故意把小商户三个字稍微加重了音量。

“大人这样的身份地位,也还要接见小商户吗?”果然,出云屋孙兵卫上套了,他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那是自然!先生莫非不是大明之人?在我大明,陛下早就颁下了法令,各级官员都是悉心倾听商户的意见,并且要保护商户的财产权,不论大小,陛下有句名言,叫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张振方脸上变得比出云屋孙兵卫还要不可思议,好像孙兵卫说了一句十分让人发笑的话一样。

“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出云屋孙兵卫不断念着这十个字,脑海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一时间竟然有些痴了,他脸上带着几分自嘲又自卑的表情,嘴里无不羡慕的叹了口气。

“在下化外之人,哪来的福气能成天朝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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