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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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班里明理暗里喜欢钱琪的人还挺多的，当然也少不了其他班的。

记得军训那会儿寝室夜谈的时候，钱琪说过自己是和男朋友一起进的这个学校，两个人中考填了一样的志愿，结果双双落榜被发配到了同一个学校的不同班级。

那时候还不知道钱琪男朋友是谁，想必是因为中考的事情分了手，军训时碍于大家刚认识也没混熟，她没说也就没人好意思问了。后来才知道她的前男友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属于那种典型的成绩好，有身材有颜值，运动神经又发达，可以让一众迷妹尖叫的那款，的确般配。

自己有多吃香钱琪当然也是知道的，但她一贯保持着不戳穿不拒绝的态度享受着各种追求者前赴后继的爱恋。对于这种撒网式的狩猎贝恬虽是无法苟同，但的确又有点眼红，毕竟赵宇也是这波浪里的一只蝶。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楠和钱琪这一对就毫无预兆的官宣了，反正在大家还没有从大吃一惊的情绪中缓过来，他们这恩爱已经秀的行云流水般自如了，想必在一起的时候隐藏的够深啊。

贝恬心里哀叹了一声继续没灵魂的啃着披萨，感觉身边有这么个女主光芒万丈，像自己这种小配角人设更是星光惨淡喽。

陈楠什么样？差不多也是女生会幻想的类型吧，原以为是流川枫那样的闷骚款，自从跟钱琪一起之后简直是换了个人一样，鞍前马后的，这大概更能体现出钱琪的魅力吧。

贝恬看了一眼后面的赵宇，发现他闷声不响的脸更黑了，可能是受不了眼前的粉红泡泡，哗的一下就走出了教室。

下午贝恬找了个空档去找了趟萧老师，一进办公室就看见江燕刚跟长劲鹿说完什么从里面出来。

“萧老师，您找我呐”，贝恬在门口喊了一声便走了进去。

“嗯，坐”，萧老师调整了下严肃的表情，“昨天那题解的不错”。

贝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是满足。

“刘贝恬啊，你对自己的高三，或者说高考有没有什么规划啊？”

“啊？？？”刘贝恬心里一愣，这问题，一点防备都没有。

“高二下了，你的成绩是在稳定的下降啊”。

原来这谈话的主题根本与那道题无关啊，贝恬心里失落的有点六神无主的感觉。

“你初中的时候成绩还是不错的，进来的时候排名第7，数学和物理成绩都不错，但光这两门好根本没有什么优势你知道么”。

贝恬无奈的低下头也不知道看哪里好，只能默不作声的听着。

“听你妈妈说你每天晚上做作业都做到很晚，这个效率还是要提高呀，不要影响了白天的上课精神”，长颈鹿解释说，“熬夜做着无用功那绝对是个学习的误区”。

“好的，我会注意调整好状态了”。

“你有没有考虑过想考什么学校，或者选择什么专业”，萧老师问道。

现在就开始谈择校啦？还真没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这学期班里陆续有几个同学选择了出国留学，搞得班级氛围都有了跟国际接轨的紧张感。而自己呢，我想做什么，我会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我还真没想过。贝恬又是一阵沉默。

“江燕刚才递交了留学申请的材料”。

什么？贝恬大吃一惊的抬头看着萧老师，她的成绩可一直都是班里前五的呀，考个好大学肯定没问题啊。

“江燕这样的成绩在我看来已经算不错了，她都没信心在高考可以选择一个心仪的大学，你觉得你现在还有时间混日子么，别以为高考离你还很远，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印象里第一次跟长劲鹿谈这么严肃的话题，贝恬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觉，有点压抑，也许还有点自卑吧，听着听着觉得长劲鹿的声音离自己有种越来越远的感觉，整个身心都空洞洞的，有种被人看穿了自己一无是处的无助感。

“好了，回去帮我把钱琪叫来”。

以至于听到最后甚至都不记得长颈鹿后面还说了什么……

“怎么，犯了什么错啊，哈哈哈，这表情是被长劲鹿训啦”，赵宇看见贝恬一回来就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故意嬉笑的打趣道。

“长劲鹿叫你去趟办公室”，贝恬面无表情的坐下跟钱琪交待了一句。

钱琪这边正跟几个同学聊着漫画聊的好不开心，答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赵宇抬头看了钱琪一眼，见贝恬不搭理也就自管自的玩起了掌上游戏机。

一下午贝恬都跟抽空了灵魂一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实也没多大点事情，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同学挨个的按着学号被叫去了办公室，想必是真的要开始规划人生了吧。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刘妈听见贝恬开门的动静，在厨房忙活的探头喊了声。

“下午训练多跑了几圈”，贝恬没啥表情的应和着，对着沙发上看报的刘爸喊了一声，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还没在书桌前来得及发会儿呆的功夫，刘妈就进来喊吃饭了。

“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学校有什么事情没”，贝恬这人有什么心事根本藏不住，全部写在脸上呢，刘妈看一眼就知道这丫头情绪不佳。

“没什么”，贝恬心不在焉的夹着菜，“哦，对了，你给萧老师打过电话啦？”

“嗯，萧老师是找你谈过话啦？”

“嗯，最近都在挨个谈话，在了解同学的高考志愿”。

刘妈一下提起了精神，“噢，那是要好好谈谈的，你怎么说，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没想法”。

这回答显然刘妈很不满意，贝恬一抬眼就看见刘妈拉耷下了脸，顿时后悔自己的回答又忘了过大脑。

刘爸两边看了看对眼，也察觉到了空气的变化。

“你现在这田径队还有什么好训的，都高二下了，有时间去浪费体力还不赶紧用在脑力上，你看看你的月考成绩，你这分数还有几所大学可以选，还好意思说没想法，我看你是没的想”，刘妈用力的夹了两筷子碗里的菜，噼里啪啦的讲了一顿。

“什么叫浪费时间，我跑步也是在宣泄自己的情绪，也是在排解压力好不好”，贝恬也扯着调调怼了上去，“再说离环湖跑也没几天了，我也就只剩这么点体力可以浪费”。

“算了，算了，吃饭就好好吃饭”，还是刘爸打了圆场。

这顿饭三个人几乎都是在忍气吞声中进行，不知道别人家的饭桌上是不是也这样，反正我们家的饭桌一聊到考试啊、成绩啊、分数啊、排名啊、择校啊……这敏感话题气氛就特别紧张。

饭后贝恬在书桌前消化着一整天的情绪。

记得小时候总会有一篇作文的题目叫“我的理想”，那时候的自己写的是什么理想现在已经记不得了，而且现在的自己有什么理想也不确定了。

但依稀记得小的时候，因为加入田径队的缘故很想做运动员，当然现在入行显然已经不可能了。小学毕业时老师对贝恬的评语是很有正义感，日后又深受港剧影响，所以也曾很想做个警察。

长达之后又发现世界太大，人类只不过是万物苍生中渺小的一部分，走在路上的时间永远不够用，能够涉足的地方还是不够多，需要学习的东西总是不充裕，想要实现的梦想确实太渺小，毕竟世界比想象的丰富太多，所以就也想要穿过人山人海，跨过山和大海，去看看世界的平凡之路。

贝恬自小就很擅长运动，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由于父母的工作关系，爸妈不得不早早的把贝恬送到学校，早到有时候学校还没开门，只有零零散散几个田径队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在做训练。

有一次，田径队的刘教练看着时常一个人坐在操场边的刘贝恬，便走过去问：“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级的？”。

“我叫刘贝恬，一（2）班的”，贝恬当时抬头说。

“你每天都来的这么早？”

“嗯！我爸妈上班早”。

“那你也别坐着了，要不要跟着一起来锻炼？”

“真的吗？可以吗？我行吗？”，其实看了这么久，贝恬早就想加入其中了。

“嗯，我看你行！”

贝恬两眼放光，想也没想的就这样答应了，也就这么机缘巧合的正式成为校田径队的一员。

起初刘教练也不过是看着贝恬一个人形单影只才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贝恬还真是一个运动的好苗子，这伯乐是不是就叫做无心插柳柳成荫呢。

贝恬自此也开启了自己的运动天赋。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刘教练发现，贝恬的短跑速度是快，但她起跑反应过慢，这在短跑项目上是要吃亏的，而且吧，贝恬这跑弯道也不行，容易跑到别人的道上去，这眼睛敢情是重度斜视不成，这两缺陷经过反复的训练，不断的纠正，总是达不到满意的效果。

“刘贝恬，我看你就跑接力吧，第四棒，直线跑道只管冲刺，只要交接棒没问题，那这个队伍就成了”，那时候大概二年纪左右，刘教练对贝恬的训练目标就是短跑和接力。

“发什么呆，还有多少作业，还不抓紧时间，又要弄到深更半夜”，贝恬正一脸懵状的遐想呢，被刘妈着实下了一跳。

“下次进来能不能敲敲门啊”，贝恬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