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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可喜写好信函,马上就被囚入狱中!
在诱杀孔有德与耿仲明之前,这家伙还不能死!
何时能诱杀这俩汉奸,还没有完整的计划。
反正,提前埋好陷阱,不会有错!
“厂公,宁州府的学堂已经开了半年多,你……是不是抽点时间,过去上几节算术课啊!”
“哎呀,咱不是说好了嘛,找几个先生,先教那些小娃认些基本的汉字,然后再教他们“一加一”的嘛!”
“厂公,他们识得不少字了!
基本的加减法也会了,可是,普通算术跟《几何原本》大不相同,先生没法授课啊!”
“唉,真是麻烦!”
王立嘴里嘟哝着,却跳上马车往宁州而去。
半年前,在高额“奖学金”的诱惑下,蜀中各地的几万个小娃,陆续汇集于宁州府。
不过,又被王立赶回了各州各府。
因为,人数实在太多!
而且,这些小娃都不识字!
所以,只能在各州各府开办学堂,请当地的教书先生授课,先教他们基本的识字和算术。
宁州府的学堂,是二百多个学堂中的一个。
按年纪的不同分为三个“班级”,共有学生一百二十余名。
几间茅屋中,王立选择了年纪最大的一个班。
百以内的加减法,学生们基本都会。
王立的讲授,学生们听得津津有味。
然而,王立在木板上画出“三角形”、“长方形”、“平行四边形”和“梯形”之后,茅屋里就大眼瞪小眼了!
半个时辰的唾沫横飞,这些十二至十四岁的小娃,仍然叫不出几种图形的名字!
要讲明白周长或面积的计算,没个三五七月,恐怕很难完成!
要讲到三角函数或者弹道学什么的,估计得好几十年!
摇摇头,扔下木炭,郁闷而出!
如此简单的东西,就算花一个时辰教一头猪,也应该能学会了吧!
几百个复杂的汉字,百以内的加减法,教书先生又是怎么教会他们的?
实在想不明白!
“厂……呃……王先生,可能不是小娃们太笨!
我在后面听了半个时辰,我也没听懂啊!”
“靠!说明你也是猪!
三角形三条边,长方形四长边,正方形四条边,你不会数数么?”
“不是,王先生,你是教书先生,需要些耐心,不要轻易生气嘛!
你模样那么凶,上课的时候,学生们不敢发问啊!
其实,我也有很多不懂啊!
比如,三角形我能听懂,可是,长方形、正方形、平行四边形和梯形都是四条边,为何不统一称作“四边形”?”
“靠!这些本就是四边形啊!我说了无数遍!”
“可是,为何又要分长方形、正方形、平行四边形和梯形?
你不是说过嘛,一条线段就是一条边,为何不直接称为“三线段形”、“四线段形”……
……呃……当我没说吧……”
看到王立的怒容,宋哲赶紧闭了嘴。
骑在马上,宋哲在郁闷,王立也在郁闷!
长久以来,四川被称为没有开化的“蛮荒之地”,几乎没有皇子愿意就藩,看来是有道理的!
从隋朝至今的一千多年,四川没有出过一位状元!
就连进士也屈指可数!
想要普及“义务教育”,培养适合自己的人才,任重而道远啊!
想让学生们研究《欧几里德原本》,更是天方夜谭!
“厂公,要不……把各地的教书先生汇集于成都城,你先教会他们?”
呵!
这家伙,啥时候变得开窍了?
就这么办!
“厂公,你是准备回提督府么?
丝织六厂外面,新开的“珍味坊”味道不错,要不要去尝尝?”
“不去!”
“厂公啊,珍味坊虽是路边小店,但味道真的不错哦!他家做的麻辣水煮鱼,你一定会满意!”
听到“麻辣”二字,王立马上就动了心,口水直流!
来到四川一年多,得罪了不少人!
为了安,从没在“外面”吃过东西!
不论宴请魏忠贤、郑芝龙还是京师来的“巡查组”,都是提督府的厨子做菜!
提督府的东西,虽然安可靠,但早就吃腻了!
今日,因为要去宁州府授课,随行几人都是普通灰袍,一副教书先生的打扮!
既然不是太监或锦衣卫,去路边摊尝尝鲜也不错嘛!
况且,那么多的锦衣卫在路边小摊吃饭,也没见他们被人下毒嘛!
哇塞!
提督府从宁州卫搬到原来的蜀王府,好像没过多久吧!
从华阳码头至宁州府的锦江边上,热闹程度已经不亚于普通的县城!
江里的货船往来不止,运送物资的车马络绎不绝,样板房的修建工地热火朝天!
临近丝织厂的那一段,更是建起一条崭新的“商业街”,行人摩肩接踵,吆喝声不绝于耳!
我去!
光是青楼,就有四家之多!
咦?
不是说,这个时代的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么?
街上,怎会有那么多的女子?
一个个的,绫罗绸缎,花枝招展!
“厂公啊,这会儿不是正午嘛,丝织厂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就算不到外面吃饭,也会有很多织女外出购物!”
呵,购物?
这哪里像是购物?
三五成群的招摇过市,分明就是秀优越嘛!
如果不是有锦衣卫往来巡逻,这些莺莺燕燕的,不被强抢为妾才怪!
不过嘛,这正是我想要的!
如果女人都呆在家里,还谈什么“拉动内需”,又从哪里“活跃市场”?
这个珍味坊,竟然是两层的土木结构,红墙碧瓦,看起来挺不错嘛!
这饭馆,绝不是普通百姓开得起!
“哟,几位公子,今天吃点什么呢?
本店最拿手的“锦江鲢鱼”麻辣鲜香,每斤只需一百二十钱,要不要尝尝?”
“一坛水井坊,五斤鲢鱼,两盘回锅肉,两盘折耳根,两盘花生米,暂时就这些!”
“好嘞!几位公子一看就是教书先生,还是到二楼雅间慢慢品尝吧,只加八十钱!”
“好!赶紧上菜!”
宋哲点好酒菜,引着王立往楼上走。
一看就是经常光顾,轻车熟路。
二楼的拐角处,两个彪形大汉,引起了王立的警惕!
这俩家伙,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酒保!
不过,刚一照面,这俩大汉马上就面露笑容,引着几人去了包厢。
宋哲对此见惯不惊,王立稍稍放了心。
毕竟,这么大的饭馆,如果没有三五个壮汉做酒保,很难打发故意生事的客人!
酒菜,很快就上齐!
一大盆的水煮鱼,香味四溢!
迫不及待尝了一口,果然是麻辣鲜香!
好熟悉的味道!
好怀念的味道!
穿越过来好几年了,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正宗川味水煮鱼!
这坛水井坊,王立不会陌生!
成都城内水井街的这家酒坊,早就被西厂收归囊中!
几百年后,仅仅“水井坊”这三个字,应该就值好几个亿吧!
“啊……”
女子的尖叫声突然传来!
尖叫声中,还有歇斯底里的骂声和哭喊声!
王立刚刚放下筷子,几名锦衣卫已经大步而出。
“实在不好意思,几位客人在闹事,打扰了!”
彪形大汉淡然一笑,拦住去路。
大汉身后的包厢里,扭打和哭喊声仍在持续!
“闹事?”
宋哲明显不相信,瞥了瞥紧闭的大门:“既然是闹事,为何有女人在叫救命?”
话音刚落,大汉莫名其妙地退出好几步!
轰!
厚实的木门被一脚踹开!
呯呯几声之后,三名大汉被扔出包厢,痛苦地蜷缩着,哼哼惨叫!
王立仍在嚼着花生米,锦衣卫低声报告:“王先生,隔壁是柳姑姑,另有三名丝织厂的织女!”
柳……柳如嫣?
她怎么在这里?
没有多想,王立夺门而出。
楼梯口,几名大汉手执棍棒,却惧怕几名“教书先生”的身手,没敢轻易靠近。
包厢里,柳如嫣和三名女子,都埋着头低声抽泣,身体颤抖不止;
几人身上的衣衫,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
因为包厢里是女子,宋哲扔出三名壮汉之后,马上就退到楼梯口;
想到自己“教书先生”的身份,王立也赶紧退到门外;
“如嫣,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王立的声音,柳如嫣猛地抬起头,又惊又喜,不顾一切地扑上来。
“厂……呜呜呜……他们欺负人……说我们吃了三十斤鲢鱼……
呜呜呜……我们没吃那么多……我们刚要解释,他们就冲进来打人……
还说,还说,要把我们卖到勾栏中为妓……”
“厂公,桌上的四张卖身契,已经盖了手印!”
宋哲话音刚落,十几名衙役气势汹汹挤上楼梯,手中大刀寒光闪闪!
“你们哪里来的?竟敢在宁州府打人?还有没有王法?”
“你们几个,赶紧束手就擒!”
“你!就是说你呢!是不是强抢民女?”
“我靠!他……他是在说我?”
王立一脸懵逼,宋哲双手一摊,无奈苦笑。
说时迟,那时快!
宋哲的手上,突然多了一柄大刀!
记得,出门的时候,没人携带兵器吧?
王立还在猜测大刀的来源,突然响起金器的碰撞声
紧接着,还有轰轰声和阵阵惨叫!
十几名衙役毫无还手之力!
就像纸片一般高高飞起,又像烂肉一般重重地砸在地上!
耳根,顿时就清静了!
“王先生,要不要……先带柳姑姑回去?”
“不必了!这些只是宁州府的普通衙役,他们做不了主!
他们来得如此之快,其中大有问题!”
“那……王先生的意思是……”
“悄悄疏散附近的锦衣卫,别让他们过来生事!
放一个衙役回去报信,让他把知县找来!
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成都府强抢民女!
老子的女人都敢抢,胆子也太肥了!
嗝……水井坊跟“国窖1631”,各有千秋嘛!
这家的水煮鱼,确实不错!”
舔舔嘴唇,扶着柳如嫣去往包厢。
与此同时,两名“教书先生”身形如风,消失在围观的人群中。
“如嫣,街边饭馆人多嘴杂!如果真想吃鱼,下次多带几个锦衣卫嘛!”
“带着锦衣卫固然安,可是多不方便啊!
厂公放心,以后,小婢再也不惹事了……”
说罢,柳如嫣投来歉意的微笑,匆匆出了门。
不必说,她是去往隔壁的包厢,安慰几名织女去了。
也对,能到织坊做苦工的,基本都是良家女子!
不仅挨了打,还差点被人卖到青楼,是该好好地安慰一下!
这种事情,只有柳如嫣才合适!
随她去吧!
刚吃了几口,楼道里又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还夹杂着阵阵惨叫和呼救声!
刚要起身查看,宋哲却站在门口,面有惧色:“厂公啊,咱们蜀地的女子,啥时变得如此彪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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