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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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以降，尸魂界大祸小乱无数。

毕竟瀞灵廷最有威胁的敌人，已经没有了，贵族间的相互倾轧，也到了更胜千年前的程度。

新贵族与旧贵族、旧贵族与旧贵族、新贵族与新贵族……权力、利益、欲望……阴谋、兼并、杀戮……

在最混乱无序的时候，连朽木家的赘婿，都说被封杀、就被封杀，甚至志波一族的有生力量，都被大为消耗，直到被剥夺了贵族资格、逐出了瀞灵廷。

二百多年前，这样的一天中……

在真央灵术院上课的痣城姐弟，直接被抓走，带到了处刑场……

说是“处刑场”，可实际上也是当时的贵族们，消遣的“斗兽场”！

被执行死刑的犯人，会被投入其中，与捕捉到的“虚”战斗，直到死亡……

仿佛是为了羞辱痣城一族，让他们祖辈看看，后人们已经废物到了什么程度。

一个个家族成员，甚至连一只普通的虚，都对付不了，只是一个个不断地被屠戮……

看台上的贵族们，放肆地大笑着，仿佛在嘲讽痣城一族，已经腐朽成了这个样子，也仿佛是在以此，来奠定自己行为的合理性、正义性。

最后被带上来的，是一对年轻的姐弟。

虽说也完不够看，但至少他们在真央灵术院上过学，此时像模像样地拿着浅打。

就在姐弟二人面前，所有的亲人、族人，都已经被“虚”吞噬……

不过即便如此，姐姐依旧想要拯救弟弟，高呼着与以此为乐的贵族们，口头达成了协议——如果她能够战胜虚，那么就证明痣城一族还有救，至少……请放过他们姐弟，让他们回真央灵术院。

然而毕竟只是还没毕业的学员……

痣城双也瑟瑟发抖，根本无法战斗，直到……他的姐姐，被虚咬在口中，已经被吞掉了半边身体！

姐姐用最后的力量，使用了没有掌握的破道——双莲苍火坠。

最终和大部分勉强使用未掌握鬼道的死神一样……

鬼道反噬爆发，不过因为她本来就在“虚”的嘴里，甚至已经被啃食了半边身体，故而这爆炸……将她本人和虚一同杀死！

总算在最后，保护了弟弟双也。

只是……

在场的贵族们，显然没有遵守约定的意思，而是放出了第二只虚。

“小双，你拥有比姐姐更强大的力量，所以你一定可以成为很强的死神。”

“一起去真央灵术院吧！将来真正为家族赢得荣耀。”

“权力会消失，财富会消失，而荣耀不会。”

“没事的，小双。”

“我一定会让你活着从这里出去。”

“小双，你要成为拥有强大力量的死神哦……君临者啊！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冠上人之名者啊……”

轰——

“姐姐！”

在绝望之中，痣城双也看到了第二只被投入刑场的“虚”。

“喂，那小鬼怎么了？”

“那只虚不把头抬起来，根本看不到啊……”

“好像被那只虚一口吃掉了。”

“搞什么呀，真是无趣。”

“怎么连惨叫声都没有啊……”

“啊！”

……

仿佛是为了回应观众们的抱怨。

他们所渴望的，血腥、惨叫、残肢断臂、绝望的双眼……

纷纷出现……

在观众席上！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使拔出斩魄刀，在周围挥舞，也砍不到任何东西。

不过不断有人死去，并且大多是被分尸的死法，也有少部分……是被已经失去理智的“同袍”杀死！

这一刻，处刑场化作了炼狱，又或者说……处刑场的炼狱，扩大到了观众席上。

痣城双也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的观众，已经一个都不剩地被杀死……

并且，与二百多年前，看着姐姐……以及周围残缺的尸体、双目无神的样子不同，此时的痣城双也，神色已经恢复了淡然。

甚至一眨眼，身上残破的囚服，也已经变回了十一番队的队长羽织，连高高束起的发髻，都没有丝毫凌乱。

并且之前不同的是……

此时除了痣城双也自己，还有突然出现在他视线中的“雨露柘榴”之外，还有第三个“活人”。

只见一龙这时好整以暇地，正坐在观众席上。

之前的腥风血雨，甚至没有一滴溅到他的身上。

啪啪啪——

痣城双也这时鼓了鼓掌，之后对一龙说道：“想不到你还藏了这一手，看来我已经无力翻盘了。”

“没错，你就是个弱者！蝼蚁！杂鱼！根本可能是一龙大人的对手，赶紧跪地求饶好了，说不定可以被宽大处理！咯咯咯……”雨露柘榴这时又抖S地嘲笑起了自己的“主人”。

听着雨露柘榴的声音传入耳中，一龙露出饶有兴致地表情：“原来这就是你的自言自语的真面目？”

痣城双也见到阿姆，稍有惊讶，不过立刻便恢复平静道：“想不到……你居然能来到‘梦’里，所以这是什么能力？看起来和法天六角柱不大搭配。”

一龙这时并没有回答他的疑惑，而是四处张望了一下，之后说道：“就是在这次之后，这座处刑场被废除的吧？”

痣城双也没有答话，而一龙则是继续说道：“所以……杀死你姐姐的，是虚吗？似乎很难这样界定……

“你是怎样调节自己的心态，才会对杀死这些人充满了忏悔，立志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死神的？”

一龙很好奇地看着痣城双也。

没错，当年在杀死了这些人之后，痣城双也陷入到了深深的自责与忏悔中。

而四十六室为了贵族的尊严，掩盖了这场惨剧，推脱说是处刑的虚失控，以莫名的手段杀死了在场的所有贵族，之后这些虚也被隐秘机动队杀死，这座处刑场被永久废除。

痣城双也之后也开始了数十年的游荡，直到融合了整个瀞灵廷的他，站在了刳屋敷剑八面前，挑战剑八成功、成为了十一番队的队长，矢志要成为“模范死神”，为尸魂界作出贡献……

一龙这时发现，他姐姐的尸体，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这里是痣城的梦境，是否存在，取决于他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