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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人?
“谁?”温知虞好奇地往外看。
却不料,燕止危压住车窗帘子,冲她眉开眼笑道:“是惊喜!”
惊喜?
望着燕止危灿烂的眉眼,再联想到他的反应、还有颜九的话,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温知虞道:“是庭瑞么?”
燕止危的笑僵了一瞬:“你怎的这么快就猜到了?都不好玩了。”
温知虞:“……”
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未猜到。
世子想做什么,只管去做。”
燕止危:“……”
明明日光被马车和帘子遮挡了,他的双眸却是熠熠生辉:“当真?”
温知虞点头:“自然。”
话音落下,一抹黑影便当头笼了过来。
唇上微热。
温知虞微睁大双眸,望着与她鼻尖相贴、呼吸缠绕的燕止危。
马车外,温庭瑞的声音清晰可闻:“好饿,好饿啊……想吃肉……
姐姐不来接我,姐姐忘了我了呜呜!”
月林打马走在他身旁:“可是,不是二公子你自己说要给郡主惊喜,要瞒着她你来的消息么?”
“你住口!”温庭瑞生气:“我现在饿得能生吞一头牛。
你要是再多嘴,我第一个吞了你!”
月林小声:“在大周,吃牛是犯法的……公子小声些,这前后都是官员呢……”
温庭瑞更生气了:“那我吃猪总可以了吧?”
月林道:“羊也是可以的。”
两人各自侧头说话,并未在意从旁边经过的朴素马车……
大抵又行了三百米,前方终于出现多辆马车。
为首的马车上,印刻着长公主府的图徽,赶车的车夫也是个眼熟的。
车夫正抬头,一眼便认出了迎面驶来的马车:“颜……颜九?”
颜九对他笑:“车内可是大公子?”
话音落下,一只修长洁白的手掀开车帘,露出松青色人影。
与此同时,燕止危也掀开车帘。
温庭柏含笑:“阿虞,止危。”
见到许久未见的兄长,温知虞眼眶微酸:“兄长,别来无恙……”
温庭柏让人将车停下:“我的马车宽敞,车内有茶,可要上来坐坐?”
“自然是要的!”
燕止危扶着上了温庭柏的马车。
车内,茶水氤氲。
温庭柏给两人倒了茶,才笑问:“方才过来时,可瞧见庭瑞了?
他懒得乘马车,嚷着要骑马。”
“瞧见了。”温知虞点头笑:“不过,他正与月林拌嘴,并未瞧见我们。”
燕止危仰头喝光一整杯茶水:“等我喝点水,就去吓一吓他。”
温庭柏知晓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燕止危应当会知晓分寸,便没多说什么。
他看向妹妹:“在新虞待得可还习惯?母亲让我转达你,若缺了什么,只管传信给她。”
“让母亲挂心了。”温知虞道:“我与世子在新虞一切安好。
父亲和母亲,可一切无恙?”
“一切尚好,母亲还央着父亲教她骑马呢。”温庭柏问:“你们已在新虞逗留了一阵,何时去往下一地呢?”
“得中秋之后了。”温知虞缓声:“中秋后秋高气爽,适合赶路。”
燕止危热情邀请:“大舅哥,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你同皇上告个假,明年春再回翰林院啊!有你在,阿虞定会玩得更开心!”
温庭柏笑着摇头:“我有官职在身,又领着朝廷的俸禄,身上还担着差事,如何走得了?
你向来会玩,可以带着阿虞好好走走看看。”
“那是自然!”燕止危笑。
温知虞看了眼又长开了些许的兄长,问:“兄长,庆王府的人可还好?”
京中来往的书信,都会被查看。
除了燕琼先前设法寄来的那封信,她再未知晓柳浮云与燕携叶的消息……
又过了这么些时日,也不知庆王案如何了。
温庭柏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
车外,都是他的人。
放下车帘,温庭柏声音都压低了些许:“庆王谋反案,皇上全权交给太子了。
皇上一向重视血缘亲情,此番真是伤了好大的心。
前些时日,还病了一场……
庆王在狱中疯疯癫癫的,这段时日一直由太医专门医治。
庆王妃、燕携叶与柳浮云也审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倒是柳浮云的后母有个弟弟,一口咬定庆王谋反,还说当初瞧见了庆王府的人运火药。”
说着,他叹了口气:“庆王府的这些人,全服食过不少丹药,也大多都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好在,也正是因为这,才纷纷留得性命在。”
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温知虞愣了愣:“莫非,浮云和携叶也……”
“怎么可能?”燕止危惊愕:“携叶从前虽也服食丹药,但他一直是正常的!更何况,他向来厌恶丹药,服食也仅是为了应付庆王。”
“是药三分毒。”温庭柏轻声:“他服了这么多年,毒素累积后爆发也是正常。
人还活着,已是万幸。”
“沈迢安呢?”温知虞紧攒上眉头:“先前,他协助太子处理此案,他为何又会来新虞?”
卫国公答应过,会让沈迢安尽力保下浮云和燕携叶的……
难道,他要违约?
温庭柏闻言,先是看了一眼燕止危。
见燕止危并不在意妹妹提起沈迢安,温庭柏才道:“户部出了件贪污案,人手不够,便向翰林院借了人。
迢安知晓后,自请来的新虞。”
自请来的?
温知虞微垂眼眸。
看来,沈迢安是奔着小逢春来的?
他想争这个孩子。
孩子未争到手,他当真会善罢甘休么?
白日里刚放下的心,再次提起来。
这时,耳畔响起燕止危后知后觉的声音:“我有个猜测,说出来,你们可不许笑我。”
温知虞和温庭柏同时看向他:“什么?”
燕止危压低了声音,认真分析:“我怀疑,炼丹的方士已经渗入牢狱。
并且,在庆王等人的饮食中加了药。
皇上的耐心是有限的,若庆王府一干人等持续神志不清,定不了案,定会被阖府抄斩。
毕竟,还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温庭柏哑然。
他还以为,燕止危醋了,要说沈迢安呢……
温庭柏喝了口茶水压惊:“你的话不无道理,所以,太子早已将狱卒换成他的人。
此外,迢安与太子曾在某日下朝后争执过几句,至今还未和好。
迢安此次来新虞,大抵也有太子的缘故。”
“沈迢安和太子吵架了?”燕止危一个没忍住,乐出声来:“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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