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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你用了多久?”
我静静跪着,手指冻到没了知觉。
“来人,上刑!”
鞭子一下一下抽打在背上,指甲嵌进肉里,刺破手心。
咬着下唇,直到血腥味渐渐弥漫。咸甜交织,味道奇异而独特。
鞭刑,从小时候起就存在于记忆当中。这一次略微的不同在于她们提前将鞭子浸泡过盐水,每一次鞭打都划破皮肤,盐水沾染,犹如万蚁噬心盘旋而过。
心里默默数着鞭数,一下,两下,三下……二十一,二十二……
她们下了死命力气,不用看就知道定是皮开肉绽了。一鞭子打在脊椎骨上,不由得让人吸一口冷气,我将手按在背上,感觉到温热的血液顺着指尖一路下滑。
下一鞭子就刚好打在手背上,攸地收回手,手背上有隐隐血迹渗出。
在进入龙承殿当值的一刻起,我就以为自己成功了一半,不曾想还有今日这般落魄狼狈的时刻,所有的努力都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只因为我要为自己的命运头一回真正做主,只因为,我的选择是他而不是复国。
但是现在,我已经开始动摇,我的选择也许是错误的,在他眼里,也许我和婉娘丽嫔就没有什么区别。
他所对我的种种好,都是在演戏,他做的天衣无缝不是吗?我看穿所有人唯独就穿不透他。
下一声鞭响,我没有感觉到疼痛,一双瘦弱的手臂环住了我,迷迷糊糊的看向后面,是夏曦莺。
她倔强的神色让我想起了曾经在柳府的自己。“求掌事开恩,剩下所有鞭刑都由曦莺一人代替!”
管事嬷嬷冷漠地走近我们,伸出食指调起我的下巴。“果然是个厉害角色啊,无论到哪里都有人为你卖命,不知道是施了什么妖术?”
我扯了扯唇角回给她一个不屑的笑容,她被我激怒,伸手一个耳光结结实实落在脸上,嗓中腥甜混合着嘴角的血液流至下颌。
自从被重紫救回暗夜阁,我就再也没有经受过这样的时刻,果然有句话是风水轮流转呢。
嬷嬷气急了,压低了嗓子道:“你别给我在这逞能,有种就给太后娘娘面前去!不过你也没有机会了,到阴曹地府去吧!”
太后终究还是不愿意放过我,不过这倒是在意料之中了。她可是经历过种种后宫险恶一步一步爬到那个顶端的位置,又怎么会为了我这样一个小小隐患而大发慈悲?
敛狱库里的人都是近似冷酷无情,从面容,从语言,偏生这样让我觉得她们过的多可怜,和我一样可怜。
掌事坐在藤椅上,悠悠吹起茶盏里的浮沫,道:“陈嬷嬷,你以为该如何处置?”
陈嬷嬷笑道:“听说这小贱人以前就偷过家里东西然后被打断了手赶出来,没想到又故技重施,那咱们也顺着合了她的意思吧。”
我盯着她,不让自己的眼神流露出什么,但我知道不止是身体发冷,目光中,也是冷的。
她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不敢看过来。
掌事道:“好主意。”
三个字一出,立刻就有太监上来拉扯我,手腕上被扣上了木质枷锁。
我此刻已经没有挣扎的力气,就算有了力气,也不一定可以逃过此劫。
枷锁上有很多年代久远的血迹,深褐色溶入木头的纹理。
“等等!”我呵斥一声,太监被吓了一跳,动作停滞。
陈嬷嬷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拉下去把手砍了。”
“掌事在这敛狱库二十年有余,谁能活着出去您心里最清楚不过。”我定定跪着,不为所动。
掌事这时抬起头,回道:“你以为,你能活着出去?”
“太后将我发配在这里,你心里明白是因为皇上,也许我今天死了不要紧,你尽可以去领赏,但是你可有想过皇上就算再不济,拿太后没办法,但对你这个小小掌事还是拿捏得住。到时候太后会为了母子之情顺了她儿子的意思还是为了你与皇上翻脸?”我冷静地说着,观察她脸上神色。
掌事怒不可遏,拍桌而起。“你威胁我?”
我笑了笑,道:“威胁?掌事心里若是没有权衡,我又怎么威胁得住?皇上愿意为了我废掉慕美人,你以为,你又算什么?就算是死,我柳素锦,也一定要拉一个人,不,我要让敛狱库所有人为我陪葬……”
“啪!”
掌事一耳光落在我的脸颊上,还未说完的话就这样断了,但很明显,这已经足够了。
我哈哈笑着,满嘴血沫。
“疯子!”她骂道,眉目间的慌张难以掩饰。
脸颊肿而麻木,热辣烧疼如燎原之势不断蔓延扩散。
她在台阶上踱步,权衡利害。
良久,听到一声叹息,“来人,把她关进柴房,任何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靠近,一滴水一粒米都不许给她!谁若违反,今日之景将会再次重演!”
太监拖着我一路到柴房,发霉的阴冷气味争先恐后地钻进鼻子里。
鞋子不知道掉去了哪里,脚底被石子划伤,踏在阴冷地面让人发怵。
他们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将我推进去,整个人都趴倒在地上,灰尘飞扬,胳膊蹭破了皮。
我咳咳两声,房间太阴暗,一时间看不清。
手腕上的枷锁还在,勒出一道红痕。我看着这痕迹却笑开了,这场仗我还是赢了。我就知道自己,绝不会输。
一点一点挪动身子坐起来,背部将将靠上墙面就被痛地嘶嘶出声,无奈手被拷住动弹不得。
这个房间里只有一些潮湿的干草,没有暖意,我只能将头枕在自己膝盖上,尽量蜷缩起来,只有这样才不会那么冷,我才能活的久一点。
我该庆幸,至少自己还活着,这就够了,只要还活着,我就有出去的一天。
嗓子里和脸颊一样,烧灼而炙热,我尝试着发出声音,却发现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咿咿呀呀的发出简单的音节。想来是招了风,又被冷水泼到,这样的天气,嗓子想要舒服都难。
极度的渴,渴望水,哪怕一点点都好,可是除了嘴皮上干裂的血痂,再无其他。
我环视周围,一些杂物以外什么也没有。晚上天暗,更是看不清楚。
最后只能闭上眼睛躲在墙角,只要睡着了就感觉不到了……
迷迷糊糊过了好久,像是睡着了,又像是一夜未眠,只觉得全身更加难受,像一个火炉一样,偏生又觉得很冷,处于冰与火之间,置身炼狱。
细微光线落在眼睫,抬头看唯一的一口小窗,已经天亮了,柴房里的灰尘在窗口投射下来的光束中飞舞,浮浮沉沉飘忽不定。
真的很渴,嘴里连一点唾液都出不来,一张嘴就被灌了一口冷风。
扶着墙面站起,突然看到窗口处的屋檐下结有冰凌,我像是捕捉到了希望,走近一看却发现窗口太高,即使踮起脚也够不到。
我发了疯一样寻找垫脚的东西,干草铺了一地,垒起一些干柴,好不容易才够到窗口。
拼命把手伸出去,但木质枷锁牢牢卡在出口,指尖触碰到冰却拿不下它。一滴融化的水滴在指头上,我把手含进嘴里,还没感觉到水滴的存在,它就已经消失了。
我再伸手去接水,脚下一个重心不稳直直摔倒在地,枷锁磕到手腕,脑袋里嗡地一声,眼泪都被疼出来了。
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虚脱而死的,不行!我必须要活着,就好比当初被柳府赶出来一样,只要还活着,就有翻身的机会。
视线挪到角落中一个碎裂的瓷碗上,我手脚并用地爬过去,用牙齿咬住衣角,微闭上眼睛,用瓷碗在胳膊内侧使劲一划。
血液缓慢地渗出,我舌头舔掉它,将伤口吮吸。
当血腥味充斥了口腔,我却再也忍不住胃里的不适感,伏在地上干呕着。
有人说沙漠里的人走投无路,就会喝自己的血。但我做不到,这种浓郁的味道和对自己的唾弃感都让我忍不住恶心。
也许,我真的会死在这里,也许,我真的就再也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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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沐:我不是后妈不是后妈不是后妈……(在这里再次感谢所有在沐沐断更后还不离不弃的亲们,请你们不要放弃我~我爱你们~等我正常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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