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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并不是拿骄,他是真的不舒服,回到家中倒头就睡,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睡觉。他这些年很少生病,锦衣玉食的,还有那么多人伺候着,所以要生病也难,但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的,像是怎么也好不起来了一样,只不过一场感冒而已,却要跟要他命一样,沈郁在梦中死命的挣扎,他不想死,不能死,他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那得让恭王爷笑死啊。
老御医摸着他混乱的脉象皱眉,四小姐在旁边看着他,希望他能给个好话,但是御医却问她:“郡主,你有没有哪儿感觉不适啊?”龙凤胎之间是有些许的联系的,在这种病根隐晦的时候,他也束手无策。
四小姐都快哭了:“没有啊,我哥他很少生病啊,我生病他都不生病的,还有前几天御医你不是说他是风寒吗?怎么就是不好呢?都喝了好几天药了啊。昨天还跟我说话了呢?怎么又病了呢?他……他……不会是真的……是被柳太后……”
她急的颠三倒四,就是不敢说那些混话,那些市井百姓说的混话她其实都听去了,只是压在心里不敢想。
老御医听着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沈郁灰白的脸道:“郡主不要着急,王爷病情反复也是有过的。”
四小姐看着他:“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呢?我们俩身体都很好,御医们还说很少见我们这么健康的龙凤胎呢。”
老御医轻轻的叹了口气:“郡主小的时候的事不记得,我记得,你们两个的出生非常艰难,老王妃就是这么去的。”
他看到四小姐眼泪掉下来,才恍然发现自己的话不对,忙补充道:“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
哎,龙凤胎本就难生,老王妃生他们俩的时候年纪还大了,所以生下他们俩后没有多少日子就去了,这也没有办法的事,他那个时候也是束手无策。
还是四小姐自己使劲止住了哭声:“我没事,御医你接着说吧。”
老御医便接着回忆:“王妃去世后,你们两个看着也挺好的,能吃能喝,乳母也非常尽心,老王爷非常欣慰,可王爷两岁生辰刚过没多久开始生病了,时常生病,常常发烧,那时候我以为是断母乳断的。”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
四小姐问他:“是哪里出问题了吗?我,我怎么没有觉出来呢?”
老御医看她笑笑:“郡主的身体比较好一些,龙凤胎中有一个身体好的,是很正常的,就是王爷时常生病,老王爷那时候着急,四处请名医,后来还真就请了一个。”
郡主看他不说话了有些着急:“那后来怎么样了?”
老御医使劲的想了想,那时候老王爷并不太信任他了,说他老是治不好小世子,所以就请了名医,那个名医还真就把孩子病治好了。老御医笑了笑:“那个名医把王爷的病治好了,王爷从那以后就很少生病了,几乎不生病。”
除了屁股疼外,没有别的毛病。除了喜欢男人外,没有别的毛病,可喜欢男人也不是毛病吧?除了不能生育子嗣外。老御医心里不自觉的有点儿遗憾,不能生育子嗣于王爷才是最大的问题,王府是要断子绝孙了啊。
老御医摸着沈郁的脉象,眉头皱着,沈郁都病成这样了,可体内虚火旺盛,把整个人都烧糊涂了,这种□□显然已经不太正常了,可他找不到任何的病根,谁让沈郁平日里就不那么检点呢?
老御医眉头皱着,于是四小姐不太放心的问他:“那他现在怎么病了呢?”
老御医也看沈郁,没法跟四小姐说什么,他除了发烧外真的什么都诊不出来,他的医诊一直都是正统的路子,所以他只能给他退烧,只能给他喝一碗碗的苦药,良药苦口,清热败火。
幸好沈郁醒来了,四小姐跪了一夜佛堂跪的腿都要断了,此刻看他醒了都要骂他了,沈郁还能笑出来:“都说祸害遗千年,我怎么可能死呢!再说看不到你出嫁,我死不瞑目啊。”
一醒来就说‘死’‘死’的,四小姐真是恨不得打死他,她端来药给他喝,那药苦的没了边,他这么一闻就够了,然而沈郁还是喝了下去,他也不想死,他每每想到昏睡时的那种难受他就有些心悸,跟被扔进了火中焚烧一样,太难受了。沈郁有些难堪的摸了摸他的身体,他无法启齿他的,病的要死了竟然还有□□也真是够了。
幸好他摸到的身体是冰凉凉的,那几两肉也软软凉凉的趴着,一点儿精神也没了,于是沈郁松了口气,这样就好,他想他是不能死的,不能这么死了,那也太没面子了。
沈郁让人给他搬来他的朝务,他本来想消遣下的,可当小福子给他抱来一大摞时,他才郁闷了,可郁闷也没有办法,谁让他这么多年把揽大权,要放权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太多的交接事要他处理,太多的人等着他安抚。
然而沈郁还没有处理多少,就被小桂子给拉走了。
小桂子是哭哭啼啼的来的。
沈郁看着小桂子那两行眼泪问:“怎么了?”小桂子看他终于醒了,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求王爷去见见我们家少爷吧!”
他一边哭一边把事情的经过讲了讲。
沈郁总算弄明白了怎么种情况,他睡着的这几天,萧珩被他爹关在了家里,打了三十大板,连从后门爬墙的机会也没了。原因是这个混蛋表现的太雀跃,收拾行李被他老谋深算的爹给发现了。
这种关头,恭王爷正是急火攻心时,一方面为朝政大权着急,另一方面为他的大业急迫,萧祁昱回来了不待见沈郁了,也依然没有撤他的权利,他并没有什么感觉,早已经料到了,沈郁只要不死,朝政大权就永远都不会是他的。
至于萧祁昱他一年期就失望了,压根不是一个好皇帝的人选,萧家的江山社稷终有一日会毁在他的手中,与其等到毁灭的那一日,不如让他早一点儿选个明主。早一点儿迎来新的江山。
迎来一个新的江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他筹谋了一年,还是不太放心。
萧祁昱这次回来比他想象中要强了,这个事实让他忧心,他在边关壮大于他现在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他从边关回来,重掌大权于他更不好,最严重的是,萧祁昱不再重用他,就因为沈郁跟他儿子的该死的事,所以他看着他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
他的儿子、他的嫡长子不仅不会给他任何的参谋,却还和他恨极的仇人弄到了一块儿,甚至要去私奔了,哈,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他原本只是想借着他去蒙蔽下沈郁,没有想过让他该死的去跟他私奔!不要那一群妻妾也就罢了,他竟然连儿子都不要了,就为了一个沈郁!简直混账至极!
当然这些小桂子并不知道,恭王爷这个皇上的亲皇叔做的很好,从来没有漏过破绽,就连在柳太后的陵墓上都哭的老泪纵横,与冷着一张脸的瑜王爷成了鲜明的对比,众大臣从这一场陵墓哭戏就看得出来,人家恭王爷跟皇上才是一家。
所以柳太后的所有后事恭王爷都在其中帮忙了,里里外外,终于因为瑜王爷与柳太后的恶劣关系,他全权的做主了一次,终于在沈郁不插手的时候,他风光了一次。
当然他风光与否小桂子并不关注,小桂子跟他的主子一样,不关注恭王爷的野心,也不理解他的野心,小桂子只关注的是,他的主子因为沈郁被他老爹打了。
恭王爷亲自打的,操着棍子,打得皮开肉绽,别说私奔,连下地的力气都没了。
小桂子说的很详细,打得过程更是详细,是生怕他不去。
沈郁咳了声:“你先起来,先别哭了。你先回去照顾你家少爷。”
小桂子听他这个意思是不去,急的又跪下了,沈郁捏了捏头,头疼欲裂,他吸了下鼻子:“我不是不想去看你家少爷,而是我病了,偶感风寒呢,这样去会传染了他,让他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恭王爷见了他不知道要把他怎么样呢?他一定知道他跟他儿子的关系,要不然不会打。沈郁不想去丢这个脸。
小桂子显然也看清了他的意思,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王爷啊!我求求你了,我们家少爷伤的厉害啊,他要见您最后一面啊。”
沈郁闭了下眼,三十仗就要寻死,那让他去寻死好了!
小桂子上前抱着他的腿:“我们家少爷是为了您啊,他是为您才被老爷打成这样的啊,你不能不去看他啊!”
沈郁头疼的要命:“他又干什么了?”
小桂子哭着道:“少爷他收拾银票,把分号的银票收回去,让老爷知道了,于是就知道他要私奔……”
沈郁眉头一跳:“他……他有没有说跟谁私奔!”
这句话他是咬着牙说的,小桂子替他们家少爷委屈,他们少爷是为了他成这样,但这个王爷想的只是有没有把他供出来,小桂子想到这哭的更厉害了。
沈郁被他哭的头疼,他吼了句:“别哭了!我等会就去!”
小桂子深怕他不去,扯着他的袖子:“王爷,那我们快去吧!”
小桂子拖着他就要往后门走,沈郁摆了摆手:“从正门。”
小桂子不解的啊了声:“前门有老爷守着啊。他说,说少爷谁都不能见……”
沈郁冷笑了声:“我又不是嫁进他们家门的妾,凭什么从侧门走!”
小桂子看了他一眼,沈郁瞪他,于是他忙低下了头,他知道瑜王爷这一定是心急则乱,他平日里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沈郁也知道自己失言,他烦躁的朝他挥了下手:“你回去照顾他吧,我等会就去看他了。”
小桂子只好先走了,等他走了沈郁喊来小福,让他给他备朝服,小福子一边给他换一边问他:“王爷今儿不上朝啊,已经给你告假了,你这病着呢。”
沈郁换了次衣服,又开始打喷嚏,小福子赶紧给他当上帕子,沈郁捂着帕子半天才直起腰来,小福子担忧的看着他:“王爷,你风寒好像又加重了,不去了吧?”
沈郁摇摇头,脑子里想的乱七八糟,他想怎么才能风光的去恭王爷家呢。
沈郁拧了下鼻子,终于想出了办法:“走,去给我多找几个家丁,要结实点的!”
小福子啊了声:“王爷,你要抢……珩王爷吗?”
沈郁瞪了他一眼:“我还抢他爹呢。”
小福子讪笑着去给他找人了。
沈郁穿着四爪龙袍,领着八十个护卫绕到了萧珩家,他的排场太大,萧珩家的侍卫老远就看见他了,小声的嘀咕着:“快去禀告老爷,瑜王爷来了,而且还带着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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