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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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京的冬天是如此的漫长，厚厚的积雪却无法阻挡金汗人对春节隆重的对待。城里城外的金汗人家都纷纷挂上了那红色的灯笼，贵族世家们还在门上贴上对联，挂上桃符，是的，金汗没有多少识字的，不是每家都能贴上对联，识字的几乎都集中在寺院、道观里，以及那金汗人认为最神圣的汉京大学堂里，那里的孩子、儿童以及青年们都在学习祖先那神圣的文字。

大学堂里的教授大多来源于一起西征的，儒学大师、道士、僧人和军官以及部分年老的贵族们。这是张延伟的祖父，那个伟大的传奇汉人，金汗人的首领张承奉统治时期建立的。主要的目的就是利用一切拥有汉家知识和文学的人才去培养教育和挽救危在旦夕的汉人继承者们成为传承者。

这就是金汗的官学，由王室和众多诸侯、贵族以及宗教方面等等的上层阶级直接出资出人创办的教育机构，也由这些上层阶级们直接和辅与众多有技能的金汗人教育大学堂中的学生们。教育是有目的，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传播和延续文明，是为了得到更多统治集团所需要的人才，辅助统治者们协助一起统治异域，是为了汗国拥有一批职业的军官和官员，是为了宣传各自的学说。

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延续文明和发展国家。把汉家文明圈扩张到这里，是的，这是作为汗王的张延伟所想的，这片蛮荒之地，不再是欧洲和中东文明圈的外围，而是汉文明的西部前哨和未来的新中心。

大学堂开设的课程众多，现目前人数最多的科目是农牧、建筑、医学、希腊文、拉丁语和最根本的儒学，以及张延伟准备加入的军事方面的教育。

适合学习（脑子正常就行）的金汗人在六岁的孩童进入蒙学阶段，学习汉文书写、书法、以及对事物的认识、武艺体育、数学和汉家道德体系基础的教育。

基础教育结束后，将对其进行考核，到此很多的少年们都将被分类，进入大学（此大学非现今大学）学习系统化的儒释道三家经典（仅仅学习金汗人有保存和有人知道的内容）和书法以及礼仪（同样是学习知道的）等有些宗教性的学识，除此之外还有众多的专科（专业科目），如培养专业的农牧兽医、数学、医学、律学、翻译（外语）、工程、建筑方面的人才。除此之外，还有从蒙学开始一直到大学结束的军事训练，所有人都将学习个人和团体的战斗技能及服从配合，成为文武一体的精锐武士阶级的核心。

这是一座汉家文明中史无前例的官方学校，它将为金汗的国家培养众多的人才，并以此为师，培养更多的人才。但现实是接受教育的人数非常少，也可以说只有金汗人能去这样的教育孩子，它不是免费的，高昂的收费劝退了很多人。

而开放最多的就是众多的官方蒙学学校、私人建立的私塾，他们的最大的作用就是教授孩子、成人们以及那些主动汉化的异族识字认字。这些学校同样都会得到各方的支持，同样这里也排斥着奴隶的进入。

但是只要奴隶依靠各种功劳，如军功、建造建设技能、医学等等的人才，学会简单汉语，能和金汗人交流，就能成为次级金汗人。

金汗人排斥的不是他们的肤色，也不仅仅只是他们为异族、为奴隶。而是看这些奴隶、异族人有没有一技之长，有没有知识，金汗人并不是急切需要异族人中的精英协助才能统治。

张氏王朝也不会向这些异族人表现出要拉拢他们协同统治这片的意愿。那将让这些野蛮的异族认为金汗的怯懦，所以只是保留了那些积极投降的部落首领们继续担任贵族。其余人都将为奴为隶，依军功和其他功劳才能获得晋升，近三四十万的金汗人完全可以直接镇压住这些异族人。

这些学校都是金汗百姓、贵族和王室一起出金银和物资建成的，这不仅仅只是学校，它代表整个金汗人的文明的起点，识字不是根本的目的，根本的目的是拒绝胡化和得到专业的人才以及传承文明。

可以这样说金汗人现在除奴隶之外，全部的十个万户中的六个万户近二十五六万的纯金汗人（意思是高度汉化和汉族主体）三分之一处于自由民之上，他们的物质财富相比其他人更多一些，但能接受教育的（不强迫），也就五百左右的孩童，且几乎都来自更加富裕和权势更大的家族，只有少部分的自由民家庭参与其中。

而张承奉知道，其实这目前就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累赘，但是不得不存在这样的一个机构。

好吧关于这个方面的介绍到此结束，金汗人打下了对后代教育的基础，专业教育得到了更大的扩展和受众欢迎。为什么需要一个这样的机构？因为一个根本的现实是金汗人必须在这些被统治的异族产生文明前，用自己的文明成为这片土地的最高法理，不再接受任何新产生的文明，而是把其扼杀在摇篮中，取代。

其实那些在这个时代最高等的教育最多只能在武士以上的阶级中产生，下级最多能接受一个识字教育，但如果能增加一个识文辩字的金汗人以及一个异族人变成金汗人，那么将越来越来多的金汗人出现，并随着时间的进程彻底内化这片地区。

张延伟要做的就是，止住金汗人的胡化和整个行政、军事体系以及宗教必须以汉文根本。以汉文为最彻底的官方语言，不汉化，那就为奴，且没军功那就世代为奴。而随着时间的变化、金汗人更多的产生，东欧大平原和草原的民族和宗教比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随着遥远东方的中原世界那看上去永不停息的混战，推动着那些遗留在西伯利亚南部的草原、里海东部草原、七河草原、北庭草原、河西走廊的金汗人（这些大多是使用汉语汉文的游牧部落～异族）和中原、河西以及西域的汉人不断地向西迁徙，去往那个来自西方的汉人所述的张氏的金汉国。那里是河西节度使张义潮的后裔建立的国家，同样书说唐语行唐法。

众多的汉人难民和商人沿丝路涌入东欧，金汗人的人口不断增长，强化了这片地区金汗人的实力和土地占领，使得汗国镇压异族的能力越来越强，逐渐的改变东欧当地的人口结构。

而越来越多的斯拉夫人、莫尔多瓦人、芬兰人、乌戈尔人慢慢的臣服了金汗人的统治，要么逃亡到巴尔干的保加利亚和拜占庭地区、匈牙利草原和波罗的海南北岸的沿岸地区。可萨人却逐渐的被融入到了金汗人的游牧部落中、城市中以及众多的千户中（本来人就不多）。

而主动认为与非金汗人战斗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的金汗武士们，非常主动的在各个千户长、百户长、酋长和首领的率领下不断与周围的部落战斗、掠夺。这些好战的武士们为了巨大军功和奴隶及其他资源换取巨额财富，他们同样在努力开拓着金汗的势力范围。

如果杀人是罪孽深重的事话，那么现在几乎所有的金汗人都将下地狱了，如果真有天堂河地狱的话，就算是下地狱，那也是下金汗人的地狱，金汗人屠杀都是异族，杀的都是残杀金汗人的敌人。如果真有天堂地狱，那么金汗人的天庭早已为所有金汗人打开了大门。就算是神祂的光辉也只能照耀到自己的信徒身上。

就算是神，只要是金汗人的敌人。金汗人也愿意付出一切，杀光他的信徒，让祂无人祭祀，把祂拉下神坛。

所以这些一同西迁来到这里的儒释道三家，都获得了张家可汗的授权，准许和支持其在异域进行武装传教和护教，事实上他们早就成为了汗国的宗教方面的贵族，信徒们也大多是金汗人自己本身，而整个汗国，所有金汗人都有持械着甲的私人的合法权利。

那些儒学学馆、学堂、道教的道观、佛教寺院不仅仅是宗教场所，也是文化传承、培育、训练的场所。他们教授传授年轻人、孩童，异族人和金汗人等识文辩字、诗书礼乐以及各种宗教经典和礼仪道德观念（哲学思想），还有更为重要的军事训练。斗剑、马术和骑射等以及相关的军事知识。成为护教传教的宗教武士，向异族人传播汉人的宗教信仰和文化传统。

反正说实话，张延伟的汗国现在所辖的众多金汗军事、宗教贵族们自主权非常大，他所依靠的仅仅是张氏的军队实力和直属千户们。但只要处理得当，他同样也能慢慢的夺取更大的直属领导权。

因为无论是宗教还是分封制治下的贵族，东方帝国的历史中都有处理方案，但核心的根本就是王权比其余分裂权利更大和更强更集中。

但他不需要这样，只需要控制住大方向，引导和带领这些小权利们臣服自己和守卫疆土及对外作战，为什么目前不能集权，因为一个残酷的事实，如果自己所领导的中央势力被外敌或内部叛乱直接击败，那么整个汗国就灭亡了。

而给与这些亲族和外戚及军功将领们相对的自主权～成为贵族，那么他们都会为了那个共同的愿望而恢复汉人的统治地位。

这是历史上周人的统治方式，但张延伟直接强力保留了最大的中央区域，境内没有任何一个诸侯，有的仅仅是直接从属自己的贵族，他们的直接封君就只是张延伟和未来的君主。那些打大诸侯们都是在边疆区域，作为防御和开拓的军事基地存在，那些区域是张延伟无力统治的地带。

王座上的张延伟，手扶着下颚，倾斜的倚靠在王座上睡着了，而这时他的可敦～王后/皇后，杨婉飞在侍女的簇拥下正要进入汗宫，就立刻制止了卫兵和武士的致礼和问候，因为她看到了汗宫内那熊皮的王座上，依旧全副武装的丈夫睡着了，马刀倾斜的靠在丈夫的腿部，还不时的挠腾下那邋遢的须发。小腿上的胫甲早已解开，杨婉飞看到了丈夫腿上那紫青色的伤痕，还有那脸上、肚子上等等众多可怖的伤疤、疤痕。就一阵阵心疼传来。

杨婉飞是张延伟侍卫杨冬的姐姐，她同样出生大贵族世家，是西部金山脚下的夏州伯爵（加利西亚）杨治灏的嫡长女，她的父亲杨治灏是一位恐怖的将军和统帅，年幼时就身强体壮，成年后身高更是达到了近两米的高度。

战斗时都是骑马达到目的地后，下马全副武装的作为一名重装的陌刀手与敌人作战，甚至出现过直接把敌人撕成两半的经历，对张家十分的忠诚，因为他的家族同样是河西的豪族，只是家族在回鹘人的侵袭下只剩他一个了。

后被张承奉收留在童军中，自幼就跟随张延伟的祖父张承奉身边接受训练和四处征战，并在对可萨人的战争中一刀把可萨大汗连人带马劈成了两半，依此军功获得了伯爵的头衔。

后随着张氏当王公们对加利西亚的留里克王公和波兰部落的战争中，率领军队并亲自以血腥的恐怖屠杀恐吓了那些斯拉夫人投降。人生凶猛如此，每逢战斗还亲自下场，活到了现在，亲自死在他手里的敌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这是一个汉人传奇的武士。

征服西部的罗斯人和波兰部落后，祖父张承奉就以当时的加利西亚城和周边土地作为他的封地，夏州杨氏成为当地的事实统治者和镇压者，并多次进行对森林部落的作战，以及独自一人用长斧砍死一头巨大的棕熊，总之杨家在汉京西部很有实力，而且那老家伙脾气躁得很。但不可否认的是对张氏的首领都特别忠心。

他的嫡长女杨婉飞在十六岁时就嫁给了当时十九岁已经成为南海叶护的张延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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