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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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慕容白到了鲛人礁将盘娇霞逝世的消息告诉了盘娇霞的妹妹盘青霞，他只是略微将情况说了一些，或许可以说是只是告诉了盘青霞她的姐姐已经死了，是她的姐姐临终将她交付给了自己，至于的，他连说的意思都没有就转身出了宫堡，留下一脸错愕的盘娇霞和那个鲛人女将领。

其实慕容白的这种态度，他是不想让这些已经拥有了一份安定快乐生活的鲛人族人们再次卷到所谓的复仇之痛苦之中。若是他将盘娇霞是死于真龙族之炎龙手里（虽然盘娇霞是自寻的死路），那将是直接把仇恨的种子种在了这个刚刚到了青春年华的少女的纯洁心里。而且，真龙族和自己还有着密不可风的联系。所以他不想这两个家族之间发生火拼。起码，如果这两个家族足够开智的话，他们应该知道自己要复仇的对象是神界的神者们，而非彼此都俱为神者们之手下旗子的对方。可是慕容白没有信心可以将这两个家族的仇怨转化为同仇敌忾，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努力使二者之间没有了联系。就像这千万年来，真龙族和鲛人族同逃窜下到凡界，可却并没有相遇。

所以，慕容白之所以对盘青霞语焉不详，最大的用心就是不想让盘青霞跟着自己。他又着自己的理由。一是，盘青霞是盘娇霞的妹妹，盘娇霞已经为了自己死了，他不能再让盘青霞跟着自己去冒险。相对于跟着自己，盘青霞留在鲛人礁是十分安全的；二是，盘娇霞临终时将鲛人族复仇的重担交给了自己，让自己辅佐帮助盘青霞完成这个遗愿。可是，盘娇霞却不知道，跟在慕容白身边的龙盈盈就是真龙族的圣女。因为二者之间的关系，慕容白不能让两个家族碰撞。而这么做的最好做法就是泯灭仇恨，不宣传仇恨的种子。

慕容白自己想，最好盘青霞会因为自己的言不由衷而拒绝自己要接走她的意思，这样他就可以安心离去。因为是盘青霞不愿意跟他走，这不违背自己对盘娇霞的承诺。而如果是盘青霞意外答应跟自己走，那么，他想通过盘青霞作为介质，将“他们的仇人是神者”的这种明智之念灌输给她，从而通过她的身份和地位，进而让整个鲛人族清醒认识到，他们的仇人是神者。这样，真龙族和鲛人族才避免火拼的可能。而庆幸的是，真龙族好像已经明白了自己的仇人是神者，而非鲛人族。这在慕容白认识龙盈盈的时候，已经在龙盈盈的坚持中看到了。

就在慕容白自己算计厉害的时候，宫堡中的鲛人族高层汇集起来，因为知道了自己女王离世的消息而悲恸不已。可是，让他们更加不高兴的是，宫堡外的那个神秘人，竟然还要将盘青霞接走，这让他们一下子之间陷入了恐慌。鲛人族是很注重领头人之存在与否的。他们认为，自己的王存在的地方，就是他们心安之处。如今盘娇霞已经离世，自然就由盘青霞来继承鲛人族王位。所以，他们的心安现在就系于盘青霞身上。可是，呢喃低语的众鲛人都不知道此刻盘青霞内心里的想法。此时，盘青霞一个人傻愣愣枯坐在宫堡之上的宝座上，她正在极力使自己安定下来，因为一个人只有心安定下来，才能思虑问题。

那个神秘的男人说了，她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来做出自己的决定，是跟着他走，还是留在这里，至她姐姐的仇恨于不顾。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她的心在悲伤无奈之中慢慢安定下来。一个人只有在苦难和煎熬之中才会真正成熟起来。现在盘青霞就是正在进行这样的心理转变。

“盘莹上前听令！”沉默中盘青霞忽然眼神坚定，仿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朝刚才引着慕容白进来的那个鲛人女将领喊道。

那女将领听见盘娇霞喊自己，赶紧趋身向前，躬身道：“盘盈在，二殿下有何吩咐？”因为盘青霞还没有正式接过女王的王冠，所以盘盈还是照旧称她为二殿下。

“从今往后，这里的所有一切事宜，就全权交给你管理。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担起这里所有的责任。如果我回来发现这里有了什么异变，我唯你是问！”

盘青霞的这番话，让宫堡中的所有鲛人族高层都不禁一阵惊骇。因为，她这么说，不是说明了她已经决定了要跟着那个神秘的男人走了！

“二殿下，您可不能跟着那个神秘的家伙走啊！我们这里不能没有您。。。”

“你若还当我是你们的二殿下，就不要阻止我的决定！姐姐死的不明不白，我不能坐视不管，留在这里享福作乐！记住，从今往后，这里的所有事宜都要听从盘盈的安排，我不在，她就全权代表我！盘盈，谁要是敢违抗你，我给你斩立决的生死大权！”盘青霞说着环视众人，仿似在给盘盈“立威”一般。

盘盈是鲛人族的将领，虽然年纪不大，可是智慧和谋略都远远盖过同辈之人，甚至比起一些长老的精明能干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盘青霞知道自己将大任交给她，鲛人礁才可以长存下去。

“我等听从二殿下的安排！惟愿二殿下在外保重身子，早日回归！”宫堡下的众人不禁齐齐躬身徐拜。

盘青霞不再说话，而是起身走下殿来，朝宫外走去。她就那般坚定的走，走向站在宫堡之外的慕容白。她心里忽然有一种感觉，感觉到那个身影的孤傲和挺拔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她好像一下子之间明白了自己姐姐在离开之前跟她说的那些话。

“你是慕容白？”盘青霞轻轻走到慕容白的背后，问出的第一句话竟然让慕容白全身一震。

“你知道我？”慕容白转过身，看着一脸坚毅而眉头间还夹杂着深深之悲戚的盘青霞，他看着眼前的少女，总是不禁想起那个丰韵甚解人情的盘娇霞来。可是，他心里更加惊讶这个少女怎么会知道自己。若是他没有毁去容貌之前，这盘青霞可以认出自己那倒是不奇怪之。可是现在他完全没有显露出自己的容貌，即使自己显露出了，想必她也是不认得自己。她若认得，那必定是从盘娇霞口中知道从前的那个自己。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个他了。

“姐姐总是跟我说起你，说你的好，说你的坏，不过，我可以听得出，姐姐很是喜欢你。虽然你没有露出你的容貌，可是，我却可以感受到你具有和他一样的气质。所以，你一定是慕容白！而且，姐姐离开这里，就是去找你的！如果有一个人会为了姐姐来接我，要替姐姐来照顾我，这个就非是慕容白不可！而你来了，你就一定是慕容白！”盘青霞极力想看到掩藏在黑袍总的慕容白的嘴脸，可是留给她的，只有更加的神秘的空洞。因为，在那个黑帽之下，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你的决定是什么？”慕容白避开这个让他敏感的话题，将话头转到主题上。他希望盘青霞会说出他想要的回答。

可是，盘青霞却一捋自己鬓边的掉落下来的秀发，回道：“我跟你走！无论天涯，无论海角！这是姐姐的遗愿！”

盘青霞的这话中有话，不禁让慕容霸觉得，这好像是盘青霞和自己妹妹事先说了好了什么约定。

“为什么？我是说，你后面的话是为什么？”慕容白问道。

“姐姐在离开之前交代了，若是她回不来了，若是你回来接我走，那就让我替她照顾你，留在你的身边，无论何时，无论何地！”盘青霞说得甚为认真。这让慕容白觉得有些头疼。因为从盘青霞的话中，他知道这个女孩又要牵扯到他的生活中来。而他的生活是非常惨淡的。那种到处充满着厮杀于危险的生活世界。

“你姐姐好像把我给算计了！”慕容白说着，抬眼望着海的远方。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你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准备？我已经将这里的事情交代完毕，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盘青霞。

“跟着我，你的生活从此就会走上一条不归路，一条九死一生的路。所以，你做好准备了吗？”慕容白。

“这个好像不用可以做什么准备的吧？我们自从一出生来世，就已经开始一步步走向死亡，可是，谁又去为那个终点的死亡而准备什么呢？不必准备，因为那是个不可以逃避的归宿，谁也不可以逃避。所以，我不知道跟着你会走什么路，但我知道人总有一死，只是，在死之前，他所要选择做什么事而已。而我，选择跟着你！”盘青霞这一番话，让慕容白不禁顿有所悟。他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子年纪轻轻，可是悟性和心性都有独到的一面。

而盘青霞的这一番话，好像也一下子解开了慕容白心里一直萦绕的那个不敢面对而困扰着他的难题。

“是啊，人总有一死，所不同的，就是看他在死之前，选择去做一件什么事了！走吧，谢谢你解开了我心底的困惑！”慕容白望着盘青霞，可是，盘青霞依旧没有看到慕容白的脸色。

不过，盘青霞却感受到了从这个男人所散发出来的一股放松之意。这和之前他的那种紧张困扰的困顿之情绪完全不同。这一刻，盘青霞忽然看到了这个神秘男子身上掩藏着许多不想让外人知道的秘密和愁苦。

就在盘青霞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慕容白忽然闪身靠近她的身前，只觉得一只有力的大手将自己的纤腰拦腰一抱，自己的深空就已经悬了空，一阵晕眩之后，她觉得自己的身子离了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飘飘的感觉直冲脑门。只觉得自己的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想睁开眼睛看看怎么回事，可风势很大，她竟然睁不开眼来看个明白。搂着自己柳腰的那只大手紧紧钳住自己，像是要将自己深深镶进自己的身子里化为他的骨肉一般。闭着眼睛，盘青霞忽然将脸深深埋在慕容白的怀里，然后，她嗅到了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味道，那种可以让情窦初开的少女为之迷醉的味道。就如，一个愣头青第一次嗅到女孩子那种诱惑般的体香一样。虽然风很大，虽然味道很淡，可是盘青霞却深深记住了这种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胡思乱想中的盘青霞忽然觉得自己的脚下踏着了坚实的土地，耳边的风声也已经隐去，连原本那只大手也从她的柳腰上拿开了，她抬起头，看到的只是那个空洞的黑帽之下的空洞。

“这是什么地方？”盘青霞站直了身子，让自己原本已经紧贴到慕容白身上的无骨娇躯恢复了，问道。

“东海仙岛！”慕容白淡淡回道。

“为什么来这里？”盘青霞问。

“因为有人在等我！你是不是很想见一见我的容貌？”慕容白看见盘青霞一直有意无意瞄着自己的脸部在看，所以直接向她问道。

“求之不得！我很想看看，让姐姐痴迷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俊美人物！”盘青霞。

“你会非常失望的！”

说着，慕容白将罩着自己头部的黑帽拿下，露出自己可怖的嘴脸。

“呀！”

盘青霞明显是被慕容白的容貌吓到了，她连连后退，小手捂嘴，不敢相信刚才自己竟然靠在这么一个怪物的怀里。这想来使她十分震惊和后怕。

“你可是后悔跟我来了？趁现在离鲛人礁还不远，你若是后悔，我可以立马送你回去！”慕容白看到了盘青霞的惊骇，知道她是被自己的容貌吓到了。而起，慕容白还看到了她脸上显露的失望。或许在她的想象力，自己就该是个俊美潇洒的少年郎吧。可是，现实却狠狠掴了她一记辣的耳光。

“你真的是慕容白？”盘青霞不禁怀疑起眼前人是否真的是慕容白。因为，自己的姐姐所迷恋的人，绝不会是这个模样。

“如假包换！”慕容白。

“可是你。。。”

“为什么这么丑陋是吗？呵呵，如果你在前一刻跟我说这些话，我或许会很难过，很自卑，可是，自从你跟我说‘人总有一死，所不同的，就是看他在死之前，选择去做一件什么事’之后，我就解开自己的疑惑了。所以，我不会因为你的话而难过了。相反，我要回去找那些爱着我的人，因为，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了！现在，你是要跟我这个丑八怪走，还是要回鲛人礁去？”慕容白一脸淡然，他将自己黑帽重新披上，望着盘青霞问。

盘青霞沉默了一会，道：“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