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 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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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慕容白和百里仙洗漱起床下楼之后，却意外发现雨飞桐和老汉还有小琪已经在楼下的客厅里等着他们了。

见到慕容白三人下楼来，雨飞桐不禁笑道：“两位昨夜可是够销魂的啊？都日上三竿了才起来。怎么我记得江湖中人，可不会像两位这般晚起的吧？”

百里仙刚从一个单纯少女变成女人，一听雨飞桐这话，想起昨夜自己竟然主动将自己的身子给里慕容白，心下不禁一阵娇羞，脸上飞上两朵红晕，竟然停在楼梯上低下头不敢看几人。

“哈哈，小郡主身为逍遥王的掌上明珠，想必对这些逍遥快活之事也是十分精通。自然知道有些事是让人不得不晚起的了！”慕容白却一拉百里仙的纤手，下到堂中，哈哈一笑对雨飞桐说道。百里仙听见慕容白这么说，脸上的红晕就更盛了。慕容白不等雨飞桐搭话，转头向老汉拱手道：“老丈早！昨天晚辈酒后失态了，老丈莫要见怪才是！”

谁知那老汉一见慕容白这般礼数，赶紧拉着自己的孙女站起身，诚惶诚恐道：“哪里哪里！您这般对我们爷孙，真是折煞了老汉和小孙了！老汉斗胆，想私下和您谈谈，不知您是否方便？”

慕容白不知道这老汉已经对自己的身份生出疑心，所以当下也不推辞，回道：“自然方便！不知老汉有何事？”

“公子请借一步说话！”老汉说得十分恭敬，然后，他转头对小琪说道：“小琪，我和这位叔叔有事要谈，你在这里和两位姐姐吃些东西，爷爷就在这边！”

见小琪点头答应，老汉才首先朝堂里的一个人少的角落走去。慕容白见老汉这般重视，也微笑对百里仙道：“老丈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我说，我过去一下！你先叫些早点吃，吃过了，我们等下就出发！”

百里仙已经是慕容白的女人了，自然对慕容白的话百依百顺。所以好笑点点头，拉着小琪坐到雨飞桐那一张桌子上，叫过店小二点了一些点心。

慕容白走到角落，开口问那老汉：“老丈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对晚辈说？”

那老汉却不答话，突然双膝一跪，拜身在慕容白身前。慕容白被老汉这一举动弄得不知所措，赶紧伸手去扶那老汉：“老丈何必如此？有话站着说就好！”

“小人有生之年再次得见慕容将军尊容，岂有不拜之理？别说是这区区一拜，就是将军此刻若要小人的小命，小人也万万不敢推辞！”

老汉这么一说，慕容白倒是一愣。他也没有想到，这老汉如何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老丈，我不是什么慕容大将军，我是莫小白。。。”

“不！您是！您就是慕容将军！不然，昨天小人说起古阳城的事情，您就不会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老汉虽然不喝酒，但是却知道，一个人若不是酒鬼，让却要硬逼自己喝酒，那只能说他心里有十分痛苦的事情。小人敢肯定，天下间没有谁会如将军你这样，一提起古阳城就这般痛苦！小人不是想逼着将军承认什么，只是，小人有一句话，在有生之年，一定要亲口对将军说，这也是犬子夫妇就义时最想表达的意愿！”老汉打断了慕容白的话，哽咽说道。他的语气虽重，可是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因为，他知道慕容白的身份现在还不能被很多人知道。特别是那个逍遥王的女儿，雨飞桐！

慕容白愣住了好一会，忽然叹口气道：“唉，所有的事情，说是已经过去了，可是又何曾当真过得去呢！想我慕容白在古阳城一事，不仅没有救得一方百姓于水火，反而将他们带入了死亡之境，如此之事，想来不禁使我心伤啊！”

“不！将军您想错了！小人可以明确告诉将军，古阳城所有的老百姓，至死都没有一丝的后悔之心！人总有一死，但死，要死得光荣！在将军你没有来之前，我们这些老百姓，整日就知道对那些官人们忍气吞声，活得实在是浑浑噩噩。可是，自从将军您来了之后，那就像是黑夜里出现了太阳，是您，让我们知道了其实我们也可以有尊严的活着。因为，是将军您，给了我们尊严！您帮助我们，不是以高高在上对卑贱者的怜悯，而是出于一个人的诚心，我们古阳城的百姓都感受到了将军您的真心。或许您不知道，古阳城城破之后，有一大半的百姓拒绝向宁王的军队投向，都意思表示反抗！在别人看来，他们或许死得微不足道，死得如蝼蚁也不如！可是，他们错了！他们错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古阳城那些宁愿死，也不愿活在大吉皇朝之淫威下的百姓，他们死得是多么的光荣！因为，他们是有尊严的死去！他们是用自己的生命，在向大吉皇朝宣示着他们的尊严！生命的尊严！所以，他们没有一点抱怨，没有一丝恐惧！他们在以死表示对将军您的尊重啊！”

老汉说到这里，神色也不禁有一股悲壮之态：“将军，犬子夫妇在步向死亡的时候，只跟老汉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人活不自由，宁向黄泉求！将军，您已经在一方百姓心中播下了自由的种子，你就不该因为他们自由抗争而受到的那些伤害而停止对他们之引导啊！古阳城的残民，都日夜在期盼着将军您的归去！只要您振臂一呼，古阳城的百姓，势将誓死跟随！我们不怕死，只怕受到别人的奴役呀！”

慕容白听到老汉这些话，心中也不禁十分震撼。没有想到，自己无心之下，竟然让一方百姓觉醒了作为一个人的自由意识。现在，他的忽然“消失”，让这些百姓又一下子陷入了盲目之途。种子已经种下，只要适当的时机，星星之火足以燎原啊！

“好！很好！没想到我慕容白竟然可以得到你们的支持！今日，我慕容白答应你，用不了多久，我一定重返谷阳，揭竿而起，为了天下百姓的自由而誓死奋战！”慕容白望着老汉沉声立誓。

老汉身子一震，随即深深拜服于地，久久不起。没有人看见，他此时已经是老泪纵横。那是开心的泪水，因为，他知道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终于迎来了那个救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