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二 解药与心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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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突然间就没了搜刮战利品的欲望，拔出短剑后，只是收集了战场上的光球，就开始发呆。

不一会，温古埃尔独自一人离开了木屋，随后木屋燃起了熊熊大火，即使在明亮的火焰，也无法照亮温古埃尔阴郁的脸色。

温古埃尔来到莫然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莫然这才回过神，然后一根羽毛被递到眼前。

温古埃尔说：“我知道你是为了它而来，虽然最后的结果…很沉痛，不过我还是要感谢，感谢…你救了我。”

当莫然接过羽毛，空间就出现了提示。

“主线任务变更……”

“主线任务：将鸡蛇兽的魔力羽毛交给艾瑞贝丝。”

“任务奖励：无。任务失败：无。”

即使获得了瘟疫的解药，但这仍让莫然心里堵得慌，或许只有温古埃尔反悔，拒绝交出解药，才会让莫然心里舒服些。

因为温古埃尔和达拉妮，和他所认知的血腥水手，相差甚远。

莫然将手里的短剑，塞到温古埃尔手中，说：“这是达拉妮的短剑，留作纪念吧！”

温古埃尔拿着短剑，舞了个剑花，随即插入地面，摇头说：“不用了。”

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她会一直陪着我，就在这里。”

莫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叹了口气后，就说道：“真想喝上一杯！”

“那就去喝一杯！”

温古埃尔拍打了一下莫然以后，对着自己的手下，吼道：“还有老伙计们，别哭丧着脸，都去喝一杯！”

然后，温古埃尔又将目光转向俘虏，说：“今天死了太多的人，所以我给你们一次机会，但是我不会容忍第二次背叛！松开他们吧。”

莫然很惊讶于温古埃尔的做法，看到莫然的眼神后，温古埃尔也是毫无顾忌，大声吼道。

“瘟疫已经蔓延到了码头区，就像死神一样，无处不在！可你们都在做些什么？永无休止的内斗？就为了那一点点利益？这是多么的鼠目寸光啊！”

“无冬城封锁了通道，码头区的人也越来越少，如果这个时候还不团结起来，不抱团取暖，难道真要等待死亡的降临么？”

这些话是对血腥水手说的，他们不是看不清现实，只是不愿面而已。直到这时，许多血腥水手才露出羞愧的神情。

莫然没有什么大局观，很多时候都是我行我素，秉持的观点也很直接，那就是有仇就报，哪怕洪水滔天。

如果按阵营分配，莫然属于绝对中立，偏向混乱侧。而且对秩序的态度很奇葩，他希望在法律健全且文明秩序的位世界中生活，但自身又不想被法律和秩序束缚。

简单的说，就是他希望身边的人，都会遵守法律和秩序，只有他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这就是自带混乱属性，又渴望活在秩序之中，所以结果就是中立偏向混乱侧。

至于善良和邪恶，纯粹的善事，莫然是不屑去做的，只有对自己、亲人和朋友有益的事，他才会做。这与善恶无关，只是人性中的自私。

至于作恶…被华夏思想熏陶十几年的莫然，对作恶是有抵触情绪的，但也仅此而已。

温古埃尔带着莫然和所有幸存者，返回了希迪酒馆。

在希迪酒馆中，有一间只对血腥水手开放的小酒吧。不过以前只对中层以上成员开放，但是在生死大战后，也没人在乎这个规矩了。

酒吧中，堆放着很多酒水，可以任意取用。温古埃尔随手取了几瓶烈酒，就跟莫然坐进一张酒桌。

两人也不用酒杯，直接用酒瓶喝酒，只是两人都有些沉默。

莫然正在默默观察着温古埃尔，对方不论是衣着打扮，还是外貌谈吐，或是行事准则，都像极了一名绅士。

可谁又想到，就是如此绅士气息的男人，却是血腥水手的首领。

“想什么呢？”温古埃尔随意的问道。

“在想你为什么会是血腥水手，因为你看来一点也不像。”莫然也没什么忌讳，直接说道。

温古埃尔平静地问：“那么血腥水手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血腥水手给我的印象都是残忍、冷酷的。”莫然的回答也很平静。

温古埃尔自嘲地笑笑：“但是对待残忍、冷酷的暴徒，你只能更加残忍、冷酷。”

听到对方的回答，莫然狠狠灌了一口酒，说：“暴徒？包括只有六岁的小男孩，和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

听到莫然的嘲讽，温古埃尔出奇地没有发怒，只是淡淡地说：“可是我已经尽力了。我一直努力维持着码头区的秩序，但总是有人会被利益蒙蔽了眼睛，比如凯利克，我可以制定规矩，但我制定不了人性。”

“制定规矩？用屠刀么？”莫然继续嘲讽。

“不，是用这里！”

温古埃尔点了点脑袋，继续说道：“虽然死了一部分人，可是更多的人，活了下来。”

“无冬城封锁了这里，而爆发的瘟疫，让所有的城市，禁止无冬城的船只靠近。如果不是我让人带船只出海，换取粮食与生活货物，码头区早就崩溃了。”

温古埃尔的话，让莫然如遭重击，他想起了被自己砸沉的货船。

里面虽然没有粮食，但是大半都是民用物资。在这个年代，民用物资的利润，往往是最低的，或许最值钱就是那个猫女了。

在知道温古埃尔的所作所为之后，莫然心里更难受了，因为血腥水手并不是暴徒团体，而是码头区的救世主。

虽然这个救世主并不善良，但一切的错，都不过是人性的缺憾。

想到沉船上的货物，莫然嘴里更加苦涩了，相比那些货物，一个无需码头，就能停靠的中小型货船，对码头区更为重要。

自己无心之举的背后，或许是数十条鲜活的生命，至于货船首领……

就在莫然满嘴苦涩饮着烈酒的同时，莫然的属性也发生了变化…

‘特殊：暴怒之心’变为了‘特殊：感悟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