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九 代价与思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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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贝蒂破碎的同时，时间领域也消失了，步梵当即伸手抓向贝蒂，却只抓到了一把时砂，随后时砂也缓缓消失了。

一直都是从容淡定的步梵，在这个瞬间，突然变成了手足无措的小孩。

他想要去抓碎片，却又不敢抓，因为这个行为会加速碎片的消失。

就在这手足无措中，一颗晶莹的泪滴，从步梵的脸颊缓缓滑落。因为在这一刻，步梵相信了爱情，并感受到了其中的美好。

贝蒂留给步梵的，不只是一个吻，还有一段属于贝蒂的记忆。

在这段记忆中，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思念，一段贝蒂对步梵的思念，一段穿越了时间的思念。

……

另一边，莫然三人也遇上了一些麻烦。

赵亮和谭熙遇到的只是一些小麻烦，他们在时间停止前，就被风暴卷入了空中，所以在时间领域消失后，就体验了一次自由落体。

谭熙还好，她身手十分灵敏，一翻身便稳稳落回到地面。

不过赵亮就惨了，构装铠甲本身就有数吨重，又从近百米的高空跌落，直接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坑，整个人都被摔得七荤八素。

相比于赵亮和谭熙遇到的小麻烦，莫然遇到的麻烦，就要麻烦多了。

就在时间领域消失的瞬间，莫然手中的烙印，就变得如烙铁一般滚烫，然后是此起彼伏的空间提示。

“发现完美级不朽意志，开启强制回收程序……”

“强制回收开始……”

随后就从烙印中，延伸出一个能量漩涡，想要将这缕闪烁七彩光芒的意识，吸入到其中。

七彩意识同样发觉了危机，因此开始了顽抗，而随着它的剧烈挣扎，居然一点点远离了烙印。

“不朽意志出现抵抗行为，启用备用方案……”

“审核通过，开启第二项备用方案……”

“开始定位……”

“开始传输……”

就在莫然愣神的瞬间，一颗光球直接在莫然身前跳了出来，随后就开始封印不朽意识。

看清光球的样子后，莫然也是受惊不轻。因为这是最顶级的智能节点，甚至可以视为梦魇空间的本体…之一。

梦魇空间可以看成是许多空间与梦魇都市的集合体，不过这些空间与都市都是死物，只是因为顶级智能节点的存在，梦魇空间才活了过来。

如果要去比喻，那么可以将顶级智能节点，看作梦魇空间的灵魂，因此顶级智能节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顶级智能节点与智能节点完全是两个概念，首先它们的样子，就有很大区别。

虽然同为光球，但是智能节点释放的，只是乳白色的柔和光芒，而顶级智能节点却绽放着七彩光芒。

颜色并非没有意义，因此七彩是时光的颜色。这所代表的意义是…不朽，所以顶级智能节点和不朽意志，都释放着七彩光芒。

这里的七彩不是泛指某一种颜色，而是一个概念，是指人们能在一种颜色的光芒中，看到交相呼应的色彩。

因为颜色并不是永恒不变的，它会随着时间的更替，从而产生各种变化，所以当它超越时间后，就能将颜色的种种变化，在同一时间内呈现出来。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东西就是神器，如果神器可以释放出光芒，那么所有神器释放出的光芒，都是会七彩的颜色。

所以，尽管只从样子上比较，两种智能节点间的差距，就已是天壤之别。

不过，这还不它们之间的最大区别，它们最大的区别是功能。

智能节点的主要功能是计算，并从计算中衍生出了许多功能，但这些功能都离不开计算。

而顶级智能节点却不尽然，因为计算只是它最微不足道的功能之一，除了计算外，它还拥有比拟不朽者的战斗力。

不然，顶级智能节点又怎么能在一瞬间，就来到莫然身边，这可是连专精空间系的传奇法师，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因此，即便在梦魇空间，顶级智能节点也是非常稀有的东西，虽然它仍属于造物的范畴，但是制作它的材料太稀有了。

比如说，此时正在被封印的不朽意识，就是制造顶级智能节点的材料。

可是捕捉鲜活的不朽意识，那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像这种没有夹杂能量与物质，处于完美形态的不朽意志，甚至可以称得上绝无仅有。

在顶级智能节点完成封印后，不朽意志就如陷入了沉睡一般，不再抗拒烙印的吸引，所以很快就消失在莫然的掌中。

“回收不朽意志完毕，奖励结算中……”

“结算完毕，奖励编号S13使徒150000能量结晶。”

完成封印后，顶级智能节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扫描了一下战场，然后释放出四条光线，连接到莫然、步梵等人身上。

似乎回收不朽意志令梦魇空间十分满意，所以对在场的四人进行了修复，而且还是免费修复。

顷刻之间，众人就恢复到了最佳状态，随后顶级智能节点又进行了一次扫描，感觉没有任何遗漏后，才在众人面前一闪而逝。

莫然看着次元空间中，那如小山一般的能量结晶，心中唯有苦涩。

在小山旁边，还有一个小土堆，它同样是由能量结晶堆积而来。这个小土堆，就是回收身躯的奖励，整整3万能量结晶。

以前莫然也十分渴求能量结晶，可是当18万能量结晶堆积在眼前，莫然唯一的感觉就是麻木。

因为与付出的代价相比，这些能量结晶就是一串没有意义的数字。尤其是在看到步梵落寞的身影后，莫然的感觉更是如此。

曾几何时，步梵都是自信的，从容的，那时的步梵只有淡定与智珠在握，可是现在…除了落寞外，就只剩下无边的萧瑟。

莫然与赵亮、谭熙对视一眼后，就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然后举步走向步梵。

来到步梵的身后，莫然先是默然静立一会，然后才伸手拍了拍步梵的肩膀。

随后，步梵就缓缓转过了身体，并露出一个笑容。只是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