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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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服把这几年红军长征和中央的情况说了一遍，又把王明的错误说了一遍，从长征的时候对王明的批判，到对王明的小册子的批判。另外，胡服还说了毛对王明的评价，说在王明左倾路线的影响下，白区组织损失百分之百，红区组织损失百分之九十。

把这些说完了，几个北满领导神色变了。

几个北满的领导的行程安排好了。先和胡服开会，由胡服介绍全国形势，党内形势还有当的看好日政策和东北政策。大后天小路带领他们去西安再到陕北。

胡服和几个领导继续开会，小路则带领刘喜旺离开天津，去静海县。张庆余在那里驻军。

上个月，刘喜旺已经通过一个义勇军战士的亲戚打通了铁路交通线。这个人姓王，叫王江海，是铁路乘务员，因为家里有亲戚反满抗日给日本人杀了，对日本人心怀仇恨。刘喜旺找到他，说明来意，王江海答应了，提出的唯一的条件是照顾他老妈。刘喜旺把他妈接到盘县，找村子养了起来。

党代表就是这个王江海帮助接来的。碰巧了，王江海哥老会的人，知道张庆余和张研田部下的下落。

后来了解清楚了，二张都被收编了，张研田还行，继续带兵。张庆余则被缴械失去兵权，只带领一两百人孤魂野鬼似的住在霸县，后来又去了静海县。他带领的都是他的心腹子弟，是他们哥老会的弟子。

刘喜旺拿着半块大洋找到他，张庆余很高兴，但是说带要他参加红军抗日，有些不愿意。特别是要他去关外，更是不情愿，主要是担心人家说他重新投靠鬼子。

刘喜旺带着小路骑着自行车跑了几十里路，到了静海县，进城到了一个大院子，刘喜旺敲门，里面的人问道：“什么人？”

刘喜旺道：“我。刘喜旺。找张团长。”

门开了，一个家丁打扮的人吧他们两个迎了进去。进了堂屋，一个人迎了出来，道：“刘老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哎呀，路老弟。稀客稀客。”正是张庆余。

小路道：“想见你一面很不容易，自行车快把我的屁股磨碎了。”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相互说了这几个月的经历，小路道：“我知道人家不待见你，说不应该挑起事端。要拿你做替罪羊。你后不后悔？”

张庆余道：“我那个登报和我断绝父子关系的儿子也不骂我了，认我这个爹了。就凭这个也值得。”

小路道：“你把家安顿到大西南去，然后跟我去关外打游击，抗日打日本。怎么样？”

张庆余道：“我有点吃不准。去关外那不是送死吗？再说了，红军纪律森严，能要我这个哥老会的人吗？共党现在还是乱党，弟兄们也看不到前途。”

小路道：“你的人河北京津一带的人多，留在冀东抗日可是好的。红军军纪森严，习惯就好了。你在红军里名声好，那是真的。我们的一些干部士兵以前也有帮会出身的，后来慢慢地明白了道理，就成了红军主要力量了。关于乱党，我们正和国民政府联系，不出两个月，我们就会和政府联合抗日，不是乱党了。”

张庆余道：“要真是按你说的，可以干一把。”

小路道：“大道理咱们不讲，咱们就说前途。日本入侵，我们有什么前途？唯一的前途就是跟他们干。共党积极抗日，一心为民，将来必得天下。”

张庆余道：“那这样，你给我几个月的时间安排家眷，春天的时候，共党有了名分，我就开始跟你干。你放心，我就是不相信共党，我也相信你。你是个做大事的人，我看得出来。”

小路道：“那就说定了。我这次去西安，春天之前回关外，再到你这里一趟，那时候，我们再谈细节。”

张庆余道：“现在，我在想找一个落脚地点。”

小路道：“想听我的见解吗？这不是我一个人聪明，而是用我们的力量，搜集情报，获得的结论。”

张庆余道：“你说。”

小路道：“日本人迟早会在北平打一仗，占领华北。你去南京，南京无非是多了一个杂牌军，给个头衔就完了。想给下面人找一个出路，我看有一个地方好一些，那就是冀东到热河一带。那里日本人鼓动百姓种植鸦片，乌烟瘴气。把鸦片卖给中国人，把得来的钱用于战争。”

张庆余道：“我在那里好生存吗？”

小路道：“那里有不少鸦片贩子，可以弄钱。你只要和老百姓搞好关系，生存没问题。我们还会在这一带布局，两家三家呼应，将来鬼子忙着打南面，他来打你，你就藏起来。他觉得没事了，你就冒出来。”

张庆余道：“听起来不错。我再想一想。下回你到天津找我，不用几十里骑自行车了。”

当晚小路没走，给他讲了很多事情。慢慢地，张庆余被他感染了，决心跟他干。

说到最后，张庆余道：“我求你一件事，绝对不是讲条件。我把我儿子送到延安区学习。你看行不？”

小路：“这件事我做主了，这一次就跟着我去延安。”

张庆余道：“他现在不在华北。”

小路：“我可以给他写一封介绍信，你交给他。拿着信去西安就成。”

次日中午从静海回到天津，不等小路把汇报情况，胡服道：“我很赞赏你的工作，但是此事不急。有两件大事十万火急。”

小路一听，知道出大事了，但是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胡服道：“第一，中央电令你速去陕北，火速。第二，保证四个满洲同志安全抵达陕北。陕北会派人迎接。”

小路道：“陕北是什么事情？”

胡服道：“很古怪的词，‘西征文件夹打不开。’不明白。”

小路大惊，道：“胡服同志，我拟一封电报，请您的机要员马上发到奉天薛芮，命令她查询1936西征资料。发给陕北。另外，请陕北立刻和奉天薛芮联系，询问细节。还有，请陕北暂停西征计划，等待情报。”

胡服道：“好，电报照发。十万火急。”

会议中止，小路和四个满洲的领导同志准备坐火车出发。四个满洲的领导同志和胡服开了接近两天的会，思想有些转变，特别是北满和吉东的人。杨靖宇是一心要和中央联系的，如今联络上了，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把自己的第一军壮大起来，拖住日本人，配合关内的方针。

刘喜旺从天津返回辽南，小路带着几个战士和杨靖宇等一起去西安。

小路知道，在一个月以后，先会发生很多事情，尤其是震惊中国的西安事变。这次事变改变了中国的方向，改变了中国的历史。这个事变，其结局也有很多遗憾的地方，张学良不应该去南京。如果他不去南京，东北军不会被瓦解，抗日局面会有所不同。

既然来了，如果不参与，那就太遗憾了。

1，天津到北京一条线当时不在冀东伪政府控制范围内。

2，日军在天津有驻军，和国军驻军有些犬牙交错。

3，张庆余后来根本不为国民政府所重视，被缴械后辗转抗日隐居。给个头衔也是虚的。

4，民国时期家里有辆自行车还是很不简单的。

七月十六日中共中央发布《关于争取哥老会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