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守南京，我只要三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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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11月18日下午。南京。

小路刚刚把杨奠坤送走，便接到了老蒋的通知，研究作战计划。

这一次，老蒋召集所有人看地形，视察城防。路上，把小路叫进他的轿车，问道：“昨天夜里南京城里是你搞的名堂？”

小路道：“不错。我只不过是把政府的爱民思想付诸实施而已。大战来临，人民麻木，可悲。真正到了屠城的时候就晚了。”

老蒋道：“你觉得唐生智守卫南京如何？”

小路道：“唐将军慷慨激昂，值得敬佩。是我辈楷模。但是，我怕他暗地里为自己准备好快艇，先于士兵逃命。就是他自己不干，也难免有手下爱护长官，偷偷地准备退路。不论如何，资格很老，地位很高的长官实在不适合在这里干这个苦差事。高级将领，被日本人抓了，就更加不妥。”

老蒋不语。

小路道：“如果守，我只要三五万人，给足粮食，弹药，通讯器材。我需要时间给他们做动员，传授战法。比我级别高的将官我不要，只要能有一些旅长团长就可以了。我还有一个条件，就是南京城百姓要退出去。日本人屠城，恶名昭彰。请坐决断，不能再犹豫了。”

这一上午看了几个城门，看了几座山。小路叹了布置阵地，希望收罗其他部队，抓紧修筑工事，好抵御日军。虽然江阴战斗可以托日本人几日，但不可能太久。

下午继续开会，老蒋的精神足了很多，道：“南京城龙盘虎踞，虽然军事上是个死地，但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也是可能的。我看，应该按照刘斐组长的计划，留下一只部队在南京坚守待变。”

接着，老蒋对大家说道：“我看，一仗不打就撤退，这是绝对不可以的。打，现在商议谁留下。孟潇，你慷慨赴死的决心是好的，但是困守孤城，实在是应该年轻人该做的。你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我看，就授予路小明陆军中将军衔，南京卫戍区司令，负责守卫南京。留下四万军队守城。大家抓紧运输物资，把军火粮食运进来，把伤员和其他物资运走。”

小路立正敬礼道：“是，坚决守城！”

小路比历史上唐生智早上任了两天。

部队留下了四万，都是旅长团长级别的长官，最高的是少将副师长。师长以上的一个也没有留下。

小路首先召集所有的团长以上的长官们开会。

这些长官们士气不高。看着这些军官，再读一下自己手里的花名册，其中大多数的人都是在南京保卫战里阵亡的军官。

小路不仅有些感叹，自己简直是在跟阎王爷争夺人手。目前最要紧的就是把他们的士气调动起来。

想到这里，小路道：“各位，大家基本都比我年长，老实讲，我是晚辈。除了杀死的鬼子比各位多，其他根本不如各位。”

这话很刺人，当时就有几个人脸色不对了。

小路道：“那时候是春天六月，我在伊春打阻击战，我手头的的士兵一共四千不到，有战斗力的就三千，因为凑不出更多的枪了。那时候，我两面受敌，一面是伪军，两千多人，装备比我好。一面是两千鬼子，装备就更好了。”

看大家听故事了，小路继续道：“我这东路只有一千五百，对付两千鬼子。我有两条路，一是把队伍散开，进山打游击，被各个击破。二是跟他硬碰硬，打阻击战。我选择了第二个。结果，我这一路，战死八百五十三，受伤六百三十，只有一百几十个人没受伤。”

“我的战士们是什么人？是乌合之众。大多是土匪出身，也有一些是失去土地的农民，少数是知识分子或者军官。他们顺风仗可以，遇到强敌，第一个想法，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结果就是被各个击破。结果呢？”

“结果就是战士们没有必胜信心，百姓们没有信心。这就是政治的失败。那么我这一战怎么打？能帮助我的老底子只有二百多人。我把他们分到士兵中间，在战前带他们挖工事，几乎不停地说道理。反正是死，不如死的有个样子，拉他个垫背的。好在他们是有血性的汉子。很快，敌人来了。”

“打到最后，鬼子也不行了，后来，我跟鬼子中将决斗。我幸运，他的枪哑火了。就在这时候，援军到了，西路军歼灭了伪军，增援来了。于是，我的地盘稳固了。”

“各位，军令如山。大家走不了了，我们从现在开始，共同进退。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不是什么嫡系，手下建制也不全了。如果退，被鬼子追着跑，死的会更多。我根本就没指望能有所谓的国军精锐留下来跟我干。我可以对你们保证，如果我提前跑了，任何一个人可以对着我的后背开枪。这是一条军纪，任何长官抛弃士兵，私自逃离，士兵有权朝着长官的后背开枪。”

“另外，如果你们按照我的打法打，我可以保证，你们中间的绝大多数能活下去，你们的士兵绝大多数能活下去。我们不但能把鬼子牢牢地吸引在南京的残垣断壁里，还能创造以少胜多的奇迹！”

“有人说，我们和南京城一起被抛弃了。我要说的是，你要不要自己把自己抛弃了？”

“看看你们这一副死了老子娘的样子。就这个样子，还不如回去抱孩子了。想干，就振作起来！战场上谁先死？害怕的先死！只要三个战士杀死一个鬼子，我们就能取得巨大的胜利！”

“跟我干。我带领你们杀出一条血路！战斗结束，我们要完整地撤退出去。我带领你们创造奇迹！不相信？好。现在就分派一下计划，交代一下战法。我的战法是阵地战加上巷战。首先，我们讨论撤退计划。”

众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这是大家听到的最好听的话了。特别是听到能撤退，一些人开始有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