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棋子,我们不过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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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12月7日，10:00，第一波飞机回到停在夏威夷群岛北180海里海面上停泊的舰队。

这时候，南云又收到一封奇怪的电报：第三波，攻击飞行员基地，攻击指挥部，攻击兵营，攻击修理厂，攻击医院。美军三个航母远在一千海里以外，不需担心。必须执行第三波进攻，否则就把你的方位公布出去。

南云忽然感觉到脊梁骨里冒凉风。

发电报的不是我们的间谍。

这是什么人？是上帝？是天照大神？我们都是棋子，棋子。

南云不想发起第三波攻击，原因很简单。如果攻击，那么舰队的弹药就会耗尽，整个舰队基本上没有了自保的力量。如果美军的三艘航母前来袭击，整个舰队将会全军覆灭。

虽然美军航母比较远，但自己的航母在耗尽弹药之后，对方追上几百海里，那么自己的航母舰队依旧是靶子，面临的就是死亡。

参谋见他迟疑，问道：“执行吗？我们的间谍真是太伟大了。这个间谍很有性格。”

南云产生了一种无力感，道：“执行。立刻执行第三波攻击。”他从电文里看到了巨大的威胁。攻击，还可能逃脱。不服从命令，一定完蛋。

南云的第一感，原来天皇直接操纵了这一次袭击。天皇的人直接控制了夏威夷的间谍，直接控制了战争的每一个细节。他不完全认为这是天皇的人，但心里希望如此，希望对方不会害自己。

天皇不好直接发出命令，这不符合常规，于是，下属要向天皇做出建议，天皇要同意而已。这一次，天皇直接把命令用这种方式发出了。将来在历史书上，天皇将不会出现在命令发布者的名单上，但是，战争要精确地执行天皇的意图。

这是一场豪华的赌局。庄家不是山本，不是近卫，更不是他南云。

庄家是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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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5：夏威夷总督在电台中宣布整个夏威夷领地进入军管状态。

11:30：第三波飞机起飞。日军的第三波攻击出发了。航母上的日本人根本没有时间休息，他们几乎不停地干活，把返回的飞机入库，装载弹药，检修飞机。少数飞机受伤不能起飞，大多数飞机重新起飞，进攻。

12:10：美国侦察机飞向岛北，被迎面而来的日军飞机发现，落荒而逃，最终被击落。

很快，美国的夏威夷总督和美国总统同意在夏威夷引入战时法并建立军政府统治。

13:00：第三波攻击开始。第三波飞机到达，观察战场，投入战斗。

这一次，日军飞行员看到，由于油料在水面上的燃烧，火势随着水面扩散，迅速地扩散到其它海岸，很快，整个珍珠港都在燃烧。

飞行开始寻找飞行员基地，指挥部，兵营，修理厂，医院。这些都是岸上目标。凡是稍微大一些的建筑物就轰炸。找不到目标，就捡一个大建筑，把炸弹甚至鱼雷扔下去。很快，基地外围开始爆炸。几乎所有的大楼都被轰炸。

只轰炸了半小时，整个珍珠港极其附属设施全部炸完了。整个港口成为废墟。飞机开始寻找更远的目标，很快，几个剩余的机场被摧毁了。

很快，日军不但攻击瓦胡岛，还四下出动，在其它大小岛屿上寻找其他目标进行攻击。

一个小时后，日军攻击结束，最后一批飞机返回。飞机上的日军在航空母舰上空盘旋，等待跑道清空，飞机上的日军在高空回望夏威夷，只见一团一团黑云腾空而起，在高空聚集成一团黑云，远远望去，就如一个巨大的蘑菇。黑云翻滚着，缝隙里闪出红光，仿佛魔鬼一般。

蘑菇云发出巨大的热量，把飞机烤得滚热。

下午四点，飞机全部返回，全部在航母上着陆，南云提起来的心终于放下，马上下令返航。

日军的第三波攻击几乎没有任何损失。而第三波进攻，美军损失最大的是人力和修理设备。这下子，美军想迅速恢复战力是不可能了。

返航路上，南云又收到了第三份电报：抽调一百万人，攻击澳大利亚，占有澳大利亚价值五百亿美元的铁矿。

回到日本本土后，南云第一件事就是拿着这三份电报，找到山本五十六，跟他一五一十地说了，问他知不知道这是谁发的电报。

山本把这三份电报收走了，反复分析这三份电报，研究了几天，不得其解。

很快，山本和南云一样，也产生了无力感，产生了害怕的感觉。他同意南云的看法：我们不过是棋子。

大本营的参谋读到了第三封电报，开始兴奋起来。价值五百亿美元的铁矿？！

大本营的参谋们几乎都是天皇的亲信。他们看到了这些，知道，原来天皇还有更加厉害的亲信。我们的战友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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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山本五十六知道了这三份电报，要求海军不要追查这三份电报了。

山本知道美国的巨大生产能力，他知道，日本只要一但袭击了美国，那么美国的强大生产能力会生产数量巨大的武器。

山本直接策划了珍珠港的偷袭。作战的所有计划，都是在他的监督指导下做的。

山本直接策划了太平洋战争的所有计划。所有细节他都知道。

于是战争爆发了。

等一下，这里面似乎却了一些主要的角色，那就是决策者。

山本知道，决策者是天皇。山本自己把对美国开战的后果很清晰地向天皇表达了。知道风险还坚决开战，谁有这样大的权力？

天皇。

我不过是天皇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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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时间1941年，12月8日。东京。皇居。

天皇换上了他的海军军服。

“一整天，”某位侍从武官在日记里写道，“天皇都穿着海军制服，看起来兴高采烈。”

在这场赌局的发起人兼庄家，日本天皇看起来，赌博成功了。

赌博真的成功了吗？

在一些人看来，赌局才刚刚开始。

不过东京大街上的民众已经上街庆祝了。他们仿佛过节一般在街上狂欢。这次庆祝显然不是组织好的，因为大家没有穿整齐的衣服，没有拿着日本小国旗，也没有排列成整齐的队伍。

前一段，因为陆军对苏联远东的偷袭，不宣而战，国民都担心日本两面作战，东北联军不断地在苏联远东至西伯利亚铁路上袭扰，让民众担心苏联回击，诺门坎战役的结果再次上演。可是，苏联没有大规模进攻，新进占领的地区局势平静，如今又来了真么好的消息，所有人都从紧张和担心中解脱出来，尽情享受战胜的喜悦和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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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东部时间1942年12月7日午夜，美国首都华盛顿。

情报部门来到了总参谋部，他们汇报今天收到的情报。其中三份古怪的情报引起了众人的议论。美军已经破解了日军的密码，见电文如此指挥日本蒿俊，开始以为是山本的指挥电，后来研究表明，语气根本不对。

国务卿赫尔也在会议室，他忽然问道：“这几份电报是从哪里发出的？”

情报部门：“亚洲。北方。不是美国。我们早已经破获了这个密码。”

赫尔喃喃自语道：“苏联？日本内部的派别？马上调查，重点放在日本内部。我们相信，这是天皇的亲信做的。还有一个重点，就是调查苏联在远东残存的间谍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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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份电报都是小路发的。他无所顾忌，只管发报。占了东京海军总部和日本舰队通讯的频道，直接呼号，稍有应答，立刻发电报。因为他这一次亲自发报，就算是关东军发现了，也未必能根据以前的联系判断出是自己干的；就算是美军收到了，他们也会把账单寄给日本间谍的。

他没有预料到，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天皇亲自授意的电报。

日军先在专有频率里收到电报，见电报本身是有意义的，于是，交给了南云。知道日军专有的频道，知道密码？那会是谁？

历史上，南云的攻击珍珠港是有很大的瑕疵的，第一个就是没有攻击到油料库，这导致第二波攻击收效不大。

第二个问题就是，南云后来取消了第三波攻击。南云因为没有看到美国航母，害怕美军调动航母来攻击自己，于是决定撤退。攻击不彻底，基础设施大多完好，使得美军迅速修理被击沉的军舰，实际损失的军舰并不多。

第三个问题是，美军把很多飞机摆在了其它飞机场里，这导致美军保留了大量飞机，未被击毁。

如今，几个缺点都被小路弥补了。

小路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虑。

首先，他要消耗美军的力量。小路只是发出了两份电报，就把大半个太平洋舰队彻底毁灭了。这样，太平洋战争就会更加艰难。日本就会消耗更多的美国力量，这会给战后美国的力量给予重挫。

历史上，接任太平洋舰队总司令的彻斯特?尼米兹海军上将曾经庆幸珍珠港附近的油料没有被日本炸毁。美军舰队的燃油在地面的储油罐里，大约有450万桶油。尼米兹认为，如果日本人毁了那些燃油，战争就要延长两年。

如今，这些油料被炸毁了，看看尼米兹的预言能否实现。

其次，他要让日本人在太平洋战场陷得更深，让日军得到甜头，让日军不能自拔。如此，日军会从中国抽调更多的军力，使中国抗战的日子好过一些。

日本在太平洋战场上如果投入更多的力量，那么中国的压力就会减小，历史上日军大量抽调中国土地上精华部队的进程就会加快。

以上两点，都会消耗美国这个世界强权的力量，对于很弱小的中国的将来有巨大的好处。

当然，对美国太平洋舰队毁灭性的打击，会打击美国的信心，打击美国青年的参军热情。

小路的想法，就是要强权们相互争斗，消耗力量，为中国取得机会。那些对中国威胁不大的，适当帮助一下，对中国有害的，则给予打击。

小路的武器就是情报。

但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小路用自己的情报，在占据的关键时刻推动了战局一把。他扮演了美国人的上帝，以及日本人的天照大神的角色。战局将按照小路的设想演进。这是一艘极其庞大的列车。一旦进入了一条轨道，就不能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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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7日下午，珍珠港。珍珠港附近的一幢民房里。

外面的大火依旧在燃烧着。

这一次的火太大了，港口附近的很多民用设施都被波及。火大无法灭火，人们只好逃走。有的来不及逃走，被烧死了。

这一座民房因为距离稍远，没有被大火波及。房间里的一个人正在收拾东西，他在壁炉里点了火，把大堆的纸片扔进去，看着那些纸片化成灰，再找纸片，再烧。

这个烧纸片的人就是吉川猛夫，那个日本海军少尉，那个驻守在夏威夷的日本间谍。

刚才，他一直在观察外面的轰炸和大火。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日军轰炸的效果如此猛烈。自己的情报里只是提到了油库一次，并没有把这个情报当作重点。没想到，海军竟然创造性地应用这些情报，把油库，维修厂，备用机场，备用机库，甚至医院，兵营都给炸了。

整个太平洋舰队基地，地表以上，水面以上，能毁灭的都毁灭了。

等到飞机都飞走，他离开了窗子。远处的大火已经把他的脸烤热了。离开窗子，他才发现，自己出汗了，浑身大汗。他知道，美国人在盯着自己。必须销毁一切证据。

吉川猛夫并不是特别专业的特工，虽然他搜集情报的手法很专业，但处理情报的手法实在不专业，大量的文件，日记，记录，照片都在家里。必须马上销毁。

在客厅找最后一叠文件的时候，他确认再也没有文件了。这时候，他看见，街上来了两辆军车，在他房子前停了下来。

吉川猛夫猛然意识到，人家来抓自己了。

吉川猛夫迅速来到壁炉前，把最后一叠文件扔进壁炉。也许外面的大火把一切都烤干了，着一叠文件迅速燃烧起来。

这时候，外面的脚步声到了门前，有人敲门，用英语喊道：“吉川先生在家吗？FBI！”另外一个声音道：“宪兵！”

吉川猛夫用铁钎子在壁炉里搅和了一下，剩余的纸片也燃烧起来。

外面嗵地一声，大门被踹开了。几个大汉闯了进来，几把手枪对准了吉川猛夫的脑袋。一个人冲到壁炉前，见纸片都烧尽，一跺脚：“牛粪！”英语骂的。接着，他问吉川猛夫:“烧的是什么？”

吉川猛夫：“烧的是外交文件。”

美国人其实是来扣押吉川猛夫的，他根据上面的命令，把日本人全部扣押起来，作为人质。

见自己的这些材料的最后一片纸化为灰烬时美国人才来，吉川猛夫心里坦然了很多。刚才害怕的情绪没了。

1，珍珠港事件后，美国宪兵冲入了领事馆大门，把日本驻夏威夷所有人员全部扣押为人质。其实，日本在美国其他地区的外交人员也都被扣押了。美国人当时并未发现他从事间谍的情况。后来，日美两国交换外交官时，吉川被释放回国。回国后，吉川受到了日本大本营的重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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