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异虫的动静，扎兹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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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章，5000字。

“这些星灵胆小得令人发指！”凯瑞甘处在盛怒中。看到她如暴风雨般在谷底穿行，骨翼随着步伐在空中戳刺。“塔萨达不可能永远逃过我的愤怒，”她对自己许诺道，双手紧握成拳，挥向两侧，“我会找到他，然后——”

空中突然飘来一个微弱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暴怒。凯瑞甘往上瞥视。那是一只领主。她想知道它来自哪里，因为凯瑞甘的领主们还在她身后，与整个氏族在一起。

“凯瑞甘，”那个领主喊道。她认出了这个声音，它来自于另一只脑虫，名叫达格斯。曾在在亚美瑞格上为她的进攻提供爪牙。“扎兹死了！”他告诉了她这个消息，他的领主在她刚好够不着的地方,提心吊胆地飘动着。

然而，这并不是一个不受欢迎的消息，所以她只是笑着看着它，露出锋利的牙齿，卑鄙而恶毒。“哦？”她柔声说道，骨翼满意地蜷在身体的周围。“你说死了？”接着，她的笑容暗淡下来。“真遗憾，脑虫是不可能被真正杀死的，”她说道。异虫的指挥官不可能被杀死，异虫拥有着难以置信的数目的爪牙，并总能繁殖得更多。它们的指挥官也是不死的。它们不可战胜。

显然异虫自己也这么认为，这解释了从达格斯的回答中所流露出的恐慌，“不，他不会了！”那个领主更加激动不安，凯瑞甘抬起头，好奇地看着它。“星灵发明了新的攻击方式，”达格斯匆忙解释，“强大到足以抵消我们的转世重生，甚至波及主宰本身！”

“我也觉得奇怪，”凯瑞甘承认，似乎是自言自语，“为什么我感到主宰离我那么远。”

“我亦有此感，”达格斯回答道。从脑虫的话语中凯瑞甘听出了惊讶与悲伤。“你还太年轻，最近才加入虫群。我似已活过数生，而一直以来，主宰的意志与我同在。现在空虚占据着我的脑海。我的呼喊未等到他的回应就已消逝。”

“那很难么，”凯瑞甘问他，话语里带着傲慢与讥讽，“没有主宰的指引，引导自己的方向？”

“那不是我们的方式”这是达格斯唯一的回答，凯瑞甘的脸色突然变了，似乎很反感。她显然不高兴，虽然达格斯知道，她很乐意看到扎兹永远地死了。尽管那样，她仍因了解到这个新的消息而咆哮着，鉴于最近一系列的事情，她的骨翼不耐烦地颤搐起来。“那么，”她终于说道，几近咆哮。“塔萨达的计划只不过是调虎离山了。我不该这么低估他，”总之，她看起来甚至比以前更加愤怒，如果凯瑞甘找到了那个执行长，雷诺知道后会可怜他的。凯瑞甘一直痛恨的一点，如果有的话，就是有人像觉得她无足轻重地那样对待她。然而塔萨达对她的嘲弄只不过是一个让她心烦意乱的计策罢了。实际上，这并不意味着她不重要——恰恰相反，这与星灵的话相称，星灵说过她很关键，是极大的威胁——但她不这样看。

“没有了它们的主人，”达格斯说道，“扎兹的氏族变得狂乱，现在甚至威胁到了主巢。”他的领主转过身，其他领主仍在凯瑞甘的氏族上空游荡。“脑虫，”它喊道，向那个无名的脑虫发号施令，它的氏族正被凯瑞甘指挥。“你必须清除掉那个横冲直撞的氏族，以免它们造成更大损失。”或许是出于恐惧，达格斯的领主抽搐着。“我会亲自料理那些星灵。”

“不，”凯瑞甘纠正道，那只领主原本转身飞走，因这句话而停了下来。“那个高级圣堂武士是我的。”

“我们都应该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尊敬的刀锋女王，”达格斯训斥般地告诉她，字里行间透着怀疑。显然，凯瑞甘也这么认为，她的骨翼扫起来，擦过领主的身体，疼得令它抽搐。“我们必须按主宰可能会吩咐地那样去做，如果他会再次发话。”

“那个高级圣堂武士是我的，”她轻轻地重复道，话语中带着力量。“你去对付扎兹的氏族。我会找到星灵，并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她咧嘴笑了笑。“如果主宰和我们仍有连接，他会准许这个方案。”达格斯听得出来，她最后的陈述中带着刺，提醒那个脑虫他没有后台。

一段时间里，没有人说话，所有生命几乎能感到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他想知道，达格斯会被证明是另一个扎兹，公然违抗凯瑞甘的命令吗？

但是达格斯是一个更年长的脑虫，而且明智得多，“如你所愿，”他最终声明道。“我的氏族在扎兹的氏族附近，它们会清理掉那些发狂的家伙。”

“很好。”凯瑞甘点点头。“完成之后，找到星灵的飞船，并摧毁它。我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她收起骨翼，转身离去。达格斯意识到这儿没他事了，他的领主也飞走了，大概是回到了他的氏族那里。这里只剩下凯瑞甘和她的那些忠诚的仆从。

“你去哪儿了，小圣堂武士？”她低声道，眼睛缩小了些。周围的异虫感觉到眼睛里面有种奇怪的压迫感，然后，这种感觉消失了。“啊，”过了一会儿，她叹息道。“你在那儿啊。”她开始奔跑，骨翼在身后拍打着，使她进入滑翔。她的氏族跟着她，便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异虫一连跑了几个小时，似乎不知疲倦。它们跳过小的裂缝，绕过更大的那些，最终来到一片广阔的高原。在安提加主星，雷诺和凯瑞甘就是在这样的高原上初次相见的。最后一只异虫跳了下去，落到那片高原上。

星灵正等着它们。

他们是塔萨达的星灵，足有一百人，被安置在了高原的另一端边缘。塔萨达站在他们前面，靠近这块宽广而扁平的石头中央，高大而自豪。他的目光已锁定在凯瑞甘身上，而此刻她已第一个跳下到这高原，向他大步前进，骨翼因某种预感而张开。

“最终你还是被截住了，小圣堂武士，”她在向他靠近时发出嘶嘶声。她的手弯曲成爪，渴望插进肉里，骨翼也效仿着这个动作。

“这应该是我们的战斗，尊敬的女王，”塔萨达回答道。“在这里面对我，我会亲自将你打败！”在她靠近时，他没有后退，也根本没有移动。她突然停了下来，或许只有五英尺远，而他那双蓝色发光的大眼睛只是冷静地注视着她。

“我正面对着你，小圣堂武士，”凯瑞甘回答道，对他龇着牙，“而你正面对着自己的末日！”她跳向前，像曾做过的那样旋转身体，骨翼在身周旋过，它们的刃口向执行长呼啸而去——但这里空无一物。塔萨达已不在那里。

“你在哪里？”凯瑞甘转身环顾，发现了那个高级圣堂武士。这个星灵的领袖正站在她身后十步远处，看起来仍然毫无忧虑。凯瑞甘不清楚他是怎么移动得这么快的，而凯瑞甘似乎对此并不在乎。她弹跳起来，转动身体，然后单脚着地，再次起跳，进入旋转，几乎是跳过了这段距离。多么优美的死亡芭蕾，她的身体变成了呼啸的利刃，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跟前。然后她的翼刃找到了它们渴求的血肉。

一只刺蛇的血肉。它已被切成几块，残存的身躯仍在颤搐，同时塔萨达的影象从它身上褪去。

“错觉？”她咆哮着，转过身，对着高原的另一端。她的目光扫过全副武装的星灵战士，试着找出她的死敌，嘴唇咧出讥讽的神情“你害怕面对我吗，圣堂武士？”

“只要你继续表现得不出我所料，尊贵的女王，”塔萨达回答道，“我就完全不须要面对你。你的自身便是你最大的敌人。”他的声音在他们四周回荡，但却没有清晰的声源，而在此期间，他的战士也一动不动。

“你不可能躲过我，小星灵，”凯瑞甘警告他，眼睛缩小。塔萨达感到了那种同样的奇怪压迫感，并意识到她正将精神感知向外延伸。几秒钟之后，她从蹲着的姿势中站直起来，将注意力集中在一个狂徒身上。“我知道你在这儿，”她喊着，向她选中的那个战士走去。“我找不到你不要紧，你是他们的领袖，小圣堂武士，我想你不会允许你的手下受到伤害。”她的骨翼从身后伸展开来，沐浴在阳光中。雷纳觉得，在她的翼刃之间，他看到了一种像肥皂泡般的光辉，连接着那些羽刺，在它们之间形成一层模糊的膜，如彩虹一般。

现在，凯瑞甘来到了那个战士面前，冲他笑着。这并不是个友善的笑。而星灵仍然一动不动，目光穿过了她，似乎望着远方某处，双手交叉于胸前。她转过身去，好像要对她的异虫发话，它们待在原地，不耐烦地等待着。她的左翼在转身时扫了过去，那道光辉接触到了战士的脖子。他还没发出任何声音，眼睛便突然黯淡下来，头颅滑落在地，从那片高原的边缘滚落。他的身体在一秒后突然瘫倒，血液从曾经支撑头部的地方喷涌而出。

“想让我再杀一个吗？”凯瑞甘喊道，面露笑容，转身对着这排的下一个战士，骨翼兴奋地扭动着。

“等等！”一个排末的战士走向前，装甲和服饰随着移动而变化着，直到最终变成塔萨达的模样，站在凯瑞甘面前，“好吧，尊贵的女王。我在这儿，在战斗中面对我吧。”

“乐意如此，”凯瑞甘咆哮道，向他冲去。

雷纳又一次看到了奇怪的分层影像。他看到凯瑞甘冲向塔萨达，骨翼向他猛击过去，然后那个执行长闪过了这一击。这个星灵的领袖没有任何武器，也没有作任何反击，但凯瑞甘似乎总在侧身躲闪着什么。

她又旋转起来，一个骨翼的尖端划到了执行长的胸甲，使他失去了平衡。他没有试着去站稳，在倒地前用一只手撑住自己，双脚蹬离地面，完成了一个后空翻，而后重新站在地上。

塔萨达试着走向前，但突然被猛地掷了回来，砸向他的战士。他们及时地支撑住了他，险些一起跌落。这时，凯瑞甘发现执行长的眼睛睁大了些，或许是出于惊讶，或是出于疼痛，也许两者皆有。

塔萨达又被突然地拉向前，四肢在空中无助地扭动。他被拉到了凯瑞甘面前，两人的脸只有几英寸远。他挥舞双臂，双手成拳，击向她的头，但她的骨翼挡住了这一击，将并他定在半空，就像一只大虫子被困在了蜘蛛网里。

这是周围的所看到的，但并非看到的全部。因为发生在另一个层面上的，却是另一连串事物。它们与之前那些很相似，但更壮观，更令人兴奋，也更令人紧张。

凯瑞甘冲向塔萨达，挥出骨翼，呈现出彩虹般的光泽。塔萨达的身体突然被一种蓝色的光辉所笼罩。在星灵飞船周围，雷纳曾见过这种光辉。

执行长转身闪躲，同时举起一只手来格挡。虹光与蓝光相触，顿时火花四溅。他挥出另一只手，结实的一拳反击，划出蓝色的弧光，凯瑞甘退后一步，架起骨翼，避开了这一击。

她走向前，旋转身体，一只骨翼向他扫去。即使他举起双手来招架，也被掀飞很远，他的光辉暗淡了些。

塔萨达坠向地面，用一只手作支撑，并借助凯瑞甘这一击的能量，向她弹跳过去，右脚部的光辉增强并向外扩展，如同一把利刃，猛击向她的头部。然而她扭到了一侧，躲了过去。

接着，她的骨翼弯曲起来，向前猛击，如投掷的动作。七彩的辉光射向前去，如一张大网，抓住了执行长的胸甲。

凯瑞甘身体后倾，骨翼扫向身后，将塔萨达猛拉向前。他的光辉更加黯淡，尤其是在他们接触的时候。他试着双手出击，将光辉集中到手部，直至双拳如灯塔般明亮，但凯瑞甘的骨翼挡住了这一击。更多的火花飞溅，然后一道虹光从骨翼中闪出，紧紧地捆住了执行长的双腕。

凯瑞甘举起双翼，塔萨达如同拉线木偶般被一同举起。他的光辉几近褪去，只剩下头部周围的光环。

“现在你是我的了，小圣堂武士，”凯瑞甘柔声说道，端详着她的俘虏。“我应该对你做些什么呢？”她如演戏一般地做出沉思状，一支手指头支住下巴，另一只手插在臀部。过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死亡，我想，但不会那么快的。”接着，她看着其余的星灵，就像是刚刚才发现他们一样。而他们仍然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哦，对了，我把他们给忘了，”她评论道，回头瞥视她的氏族。“杀了他们，”她命令道。“不留活口。”

这些异虫一直都在振翅挠爪，渴望进攻，但女王有令在先，它们不愿抗命。现在，有了女王的准许，它们开始冲锋，将先前受抑制的杀戮欲完全释放出来。雷纳看到一只飞龙俯冲向一个星灵，张开嘴巴，掠过这个战士的上空，并折了回来，准备下一轮进攻。它经过时所吐出的酸液蚀穿了他的装甲，蚀穿了他的皮肉，而且显然也蚀掉了他的骨头。他的身躯如散架的拼图般瘫倒在地。一对刺蛇突袭了另一个星灵，而跳虫则遍布整个战场，它们撕咬着星灵的四肢，使这些战士无法格挡任何攻击。

但是塔萨达身体周围发出了一股庞大的能量风暴，把凯瑞甘弹开。

“不！”凯瑞甘咆哮道，骨翼弯曲，并从身后从身后伸向脚部。她瞪着那个塔萨达跳下去的地方。“你不可能这么轻易逃过我的，小圣堂武士！”然后她跑向边缘处，骨翼在身后轻拍着，跳了下去，似是滑翔又似是坠落，追逐着她的猎物。

她那些活下来的爪牙聚集在一起，跟随着她，时而攀爬，时而跳跃，又时而飞翔。不一会儿它们就都跟了过去。又只剩下一片被残酷的战斗破坏的大地

凯瑞甘并不想隐藏自己的行踪。事实上，事情完全相反——她想让塔萨达知道她是来找他的。不管怎样她找到了援军，很有可能是从其他部族招来的。她的领主、飞龙、自杀蝠在头上像寻找尸体的秃鹫般盘旋，确定她的位置非常容易。

不幸的是，她的移动也非常的迅速。比没穿装甲的人类快得多。

现在的情况是，虫群在追杀星灵，而在他们停下来之前他不可能赶得上。他知道可能只有等到这场追逐结束他才有机会。他不确定他们究竟会去哪里，但知道必须跟上他们。也许塔萨达可以等，但他确实不知道就算等到了他的单发手枪又能做些什么。他怀疑凯瑞甘或者她的脑虫部下会不会第二次中同样的计谋。但他知道他必须看看发生了什么。也许只是他觉得他必须靠近凯瑞甘并且留意她的情况。或者是至少要有人看看她的暴行。

凯瑞甘速度不慢，但星灵也如此，塔萨达明显需要时间来重整队伍，研究一下目前为止的情报。执行长和他的部队消失了，留下凯瑞甘愤怒地吼叫，双翼和利爪刮擦着岩石，留下深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