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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宁致远点点头,钱毕很高兴,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兴奋的说着,“宁大人,八千亩耕地,五千亩已经种植好了粮食,另外三千亩未种植,先交付给你如何?”
“为什么不种植?”宁致远微皱着眉头,有些不喜。
“那个”钱毕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因为找不着百姓种。”
宁致远冷笑道,想必是他们剥削那些百姓太厉害,所以百姓们都宁愿耕种自己分配的一亩三分地也不愿当钱毕的佣户吧,要知道,自己也是要交五分税的,收成要交一半。
“宁大人,我们也同意。”剩余几人也说着,整个大明的市场这么大,东西肯定能卖出好价钱,他们有信心。
庆王府,被宁大官人阉了的朱倬纮正声嘶力竭的惨叫着,庆王朱帅锌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儿子,如果不是看着朱倬纮现在实在太惨,他都会忍不住扇死他。
“嚣张到宁夏带兵实权的宁致远身上,还真以为自己是王爷啊,不对,你老子是王爷也没这么大胆,以前一个贺虎臣自己都不敢招惹,现在一个比贺虎臣厉害这么多的巡抚你还去找死,蠢货。”朱帅锌大声怒骂着。
他很生气,很愤怒,有对宁致远的,有对自己儿子的,但对宁致远他无能为力,只能骂自己的儿子,还在责怪自己的无能,某一刻,他倒是真希望宁致远把朱倬纮给杀了,这样那宁致远的罪名可就大了,但现在,罪名可大可小,或者说,很小。
“爹,帮我报仇啊,”朱倬纮痛苦地惨叫道,脸上露出疯狂之色,全然不顾他的父亲庆王朱帅锌正在骂他。
“报个屁仇啊。”朱帅锌大骂着甩手而去。
“花好月圆的晴天啊。”宁大官人在院子中抱着大玉儿感慨着,惹的大玉儿嘻嘻哈哈直笑。
“混蛋,半下午的哪有月亮啊。“大玉儿美眸眨了眨,心思百转,她感觉自己现在能依赖在这个混蛋的怀里,是自己几世修来的福分。
“月亮一直在我心中,就像玉儿一直在我心中一样。”宁大官人毫不在意地调笑着,昨天收了三万亩的土地,虽说没有完全到手,只有六千亩可用,但问题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好的开始,相信宁夏其他商人必定会巡风而来的,而且自己还能大赚一笔。
“宁郎,李公子有信来了。”柳如是此时拿着一封信笺进来院子,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她每日都是如此。
“定方的信”宁致远答应着,然后接过信封,他昨晚已经连夜写了封信给李定方,让李定方把价钱提到六千两,反正五千两也荒唐,不指望卖出去,就索性再荒唐一点,而那种染了色的杯子售价一万两,比较稀奇,总归有人要的,就算没人要也没事,他现在也不打算零售了,打算以零售直接批发给那些商人,棒棒的。
随手就撕开了信,宁致远脸色越来越丰富,最后哭笑不得。
“你们都看看吧。”宁大官人面色怪异地说着,然后把信交给了几女,等看过之后众女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怪异。
李定方这封信没有什么正事,只是恭喜宁致远要订婚了,还说李今是素有才名,虽是商人之女,才情皆上等
李今是是个什么鬼?这是宁致远的第一反应,然后看完之后他反应了过来,是徐光启为自己选定的未婚妻,他突然有种自己还苦于不知道对方是谁,全大明却都知道的感觉。
“今是,如是,”宁致远眼神一亮,却是笑道,“如是,这位姑娘的名字可是和你很像啊。”而他品读着这名字,发现这名字却是很妙,和如是一样的妙。
柳如是轻点点头,心下放心了许多,商人之女,想必不会多么高傲吧,宁郎也不用拒绝了,取回来便罢。
而今是这个名字,一下子就引起了几人的注意,除了大玉儿不求甚解,商景兰柳如是都饶有兴趣,宁致远自己也是如此,而信中又有说是那名字是好久之前那女孩自己取与自己的,先于柳如是这个名字的问世,更让他好奇。
“混蛋,你是不是就想着把人家娶回来了。”大玉儿哼哼着,看着宁致远这幅沉思的样子,感觉一定是在想入非非。
宁大官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着大玉儿七荤八素吻了一番,他刚刚在想着徐光启的用意,感觉那真是一个睿智的老头,先前担心是官宦之女的想法是不会了,而且是一个最低贱的商人之女,让他无从拒绝。
为了让崇祯安心,所以这样。
自己现在,还真不好拒绝,否则崇祯只怕都有想法了,但娶回来不当正室不知道妥不妥当,宁大官人心想着。
看着这三个女孩,宁致远轻笑了笑,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
是夜,庆王府。
经过了一天的时间,庆王朱帅锌总算冷静了下来,儿子是个废物,传宗接代都成了问题,好在之前朱倬纮就有了儿子,让他不至于断子绝孙,这事情,他也打算放放了,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自己没办法不放下,他无能为力。
也没有再听见自己儿子的惨叫声,朱帅锌心情好了些,大男人现在好像不是了,整天惨叫什么,于是往朱倬纮的房间走去,总归是自己儿子,去安慰安慰他吧。
推开门,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传来,随后的景象让他有些傻眼了,朱倬纮张大着眼睛倒在床上,脖子上有了一道伤口,旁边是片片血迹,俨然人已经失去了生机。
“来人啊。来人啊。”庆王脑子一哆嗦,急急反应着,昨天平息的怒气又重新喷涌了出来,“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朱帅锌面色扭曲地喃喃着。
而几乎就在同时,宁致远就收到了消息,心下一沉。
宁夏卫的消息都在他的掌控之内,而宁致远特地让人盯着庆王父子,担心他们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出来,没想成探知到这个消息。
沉思了片刻,宁致远静下来写了封信,连夜让人送到京城,空中一轮皎月,旁边装点着点点星辰,这是一个十分宁静的夜晚。
宁致远一直只想着安安静静地过着日子,积攒着实力,等到必要的时候再出手,可这天,宁静不下来。
至于庆王想要做些什么,宁致远已经不想管了,无非就是上书崇祯而已,他可以拦下来,但没有必要,他不信崇祯对这儿的事一无所知。
次日,庆王府发丧,城中敲锣打鼓,鸣奏哀乐。
宁致远直接出动了军队。
“庆王爷,你这好像不合礼仪吧。”宁大官人骑在马上,语气中带着嘲讽,看着一身白衣的朱帅锌,“僭越可是要杀头的。”
自永历之后,对明朝王爷的要求尤其苛刻,平常富贵人家有钱便能做的事,他们做不得,像这般一个王爷之子的葬礼,弄得全城风雨,自然是要不得的。
“你”朱帅锌怒火顿起,强压着自己的情绪,悲声说道,“宁大人,小儿已经死了,还不肯放过他吗?”
他自是知道僭越了,但他就是要把事情闹大,在他的想法中,宁致远是绝不会来拦他的,做贼心虚大致如此,可事情由又出乎了他的意料。
几天前的事情,弄得满城皆知,银新街上现在还回荡着血腥味,今日王府发丧,众人下意识就猜到了什么。
朱倬纮是该死,可朱帅锌是可怜的,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很多人心里的想法。
宁致远不屑地笑了笑,他不是一个刻薄的人,若是那个废物是自己杀的也就罢了,可偏偏不是,庆王如此大张旗鼓,想表示什么他很清楚。
“成祖皇帝的规定你们这些皇亲国戚都忘了吗?”宁致远有些无辜地问道,又叹着气,“哎,你们这些皇亲国戚啊,把祖宗章法不当回事。”
朱帅锌眼皮在跳动,觉得他是今天才认识了眼前的人。
“还有,什么叫我不放过他。”宁大官人接着说道,又沉默了一会,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情绪,许久才说着,一脸无辜。
“你以为你死了儿子很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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