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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袖瞅着这女子那副矫揉造作的样子,心中直起腻,鼻息里冷冷嗤了一声:“哼!”
被刁蛮女揪扯住胳膊的男子,微蹙起一对好看的剑眉,说道:“宝兰,刚才的事,我从头到尾看得清楚,你不要再说话了。”
刁蛮女还想辩驳,手臂却已被男子掰开。男子向前几步,抬目望向怀袖,温和询问:“这位小兄弟,可有受伤?”
怀袖轻轻摇头,抬眼打量眼前这位男子。见他身着一袭月白长衫,外面罩绣云纹边石青色的府绸马褂,腰间汗巾旁斜悬着块通透玉璧,脚下瞪着千层底掐云凉靴,风日洒然卓立于前。
怀袖扫过他清雅俊逸的五官,引她留意的,却唯有那双眼睛:似笑非笑,温和中暗含清澈冷静,有洞穿万物的睿智,却又有些许清愁隐隐漫溢。
怀袖微微愣了片刻,等回过神儿来,才发现对方已先做了介绍。
“在下纳兰容若,幸会公子。刚才见公子身手不凡,不知府上是哪一家?可是京城人?”男子拱手道。
纳兰容若?这个名字好耳熟,怀袖心中暗想:以前仿佛听阿玛说过,京官里有个叫什么纳兰明珠的,好像官做的挺大。眼前这纳兰容若,不知道跟那个纳兰明珠有没有关系?
怀袖正走神,见对方正看着自己,赶忙也拱手道:“纳兰公子,幸会幸会,我叫怀袖。”怀袖自报家门。
“噗嗤!”站在旁边的刁蛮女突然笑起来,怀袖和纳兰容若都莫名其妙看向她。
“怀袖?怎么大男人起个女儿家的名字,怪不得一点男人气概都没有,我还以为是……”
“宝兰,不得无礼!这种话是你一个女儿家能说出口的吗?”她口中“太监”二字还没吐出口,先被容若喝断。
宝兰见容若已眉眼含怒,才又缓缓垂下头,嘟着唇,仍是一脸不屑。
容若转而对那几个家丁道:“还不赶紧送你家格格回去,仔细再惹出是非,索大人揭你们的皮!”
“是,是……”几个家丁诺诺地答应着,对宝兰说:“兰格格,咱们出来时间不短了,也该回去了。”
“不!我要跟容若哥哥一起走。”女子又揪住纳兰容若的胳膊,身子也贴上去,撒娇道:“即便要回去,我也要容哥哥亲自护送我回去。”语言甜腻,一双眼睛更是脉脉含情,片刻不离容若的脸庞。
“我还有别的事,你先回去吧。”纳兰容若再次掰开宝兰的手,温和劝解道。
“不要!有事也不急着这一时,你若不送我,我还在这里,没准一时你走开课,兴许还弄出什么事呢。”宝兰见容若拒绝,索性威胁起来。
容若见她如此,知道推不过,只得勉强应道:“好吧,那你去车轿内等着,我一会儿送你回去。”
宝兰闻听,脸上即可笑靥灿烂,当即答应着向旁侧已经备好的车轿走去,可才走出没几步,却突然又折了回来,手一指怀袖的鼻尖,怒斥道:“今日看在容若哥哥的面子,本格格饶你小命,但,别让我再遇上你,哼!”说完脸一扬,扬长而去。
怀袖看着宝兰嚣张的背影,静默凝思,身旁的雪雁正欲开口,却被怀袖暗暗扯住,雪雁只得狠狠瞪了宝兰的背影一眼。
此时,周围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纳兰容若从荷包里取出几块银子,递给掌柜的:“这些给你,去重新置办桌椅板凳吧。”掌柜的接下银子连连道谢。
怀袖却环顾一周,寻见那卖唱女,走了过去。命雪雁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温和道“你没事吧?”
卖唱女俯身对怀袖纳了个万福,摸着腮边的泪,低声道:“今日多亏几位公子相救。”
怀袖却向她摆了摆手,笑道:“刚才那首曲子不错,只可惜这琴毁了。”怀袖看了看被毁的琴微,不禁惋惜轻叹。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想起刚才的曲子,记得在菱悦房里,第一次见到这首词的时候,菱悦仿佛说过,作这首小令的人就叫纳兰容若。
怀袖猛然回头,目光紧紧盯住纳兰容若的脸。纳兰容若也正望向她,见她突然如此盯着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不禁问道:“怀袖公子,你为何这么看我?”
怀袖却缓缓开口,吟诵道:“正是辘轳金井,满砌落花红冷,蓦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难定。谁省?谁省?从此簟纹灯影。”
纳兰容若乍听怀袖吟出这首小令,先微愣片刻,随即露出会心笑意。怀袖见他这神情,当即了然,忍不住兴奋道:“这首《如梦令》真的是你写的!”没想到竟然能遇见词作本人,她狠吃了一惊。
“正是我的拙作。”纳兰容若点头承认,语气中却充满谦逊。
这些话被站在一旁的卖唱女听见,那女子即刻跪在地上,连声道歉:“贱妾初来乍到,唱词冒犯了贵人,请贵人恕罪!”
纳兰容若却全不介意,笑道:“你起来吧,诗词歌赋原本就是写出来供人赏玩的,哪有什么冒犯,何况你为它谱的曲也很是贴切,倒是我这作词的该谢你才是!”容若刚说完,便看见那被砸坏的琴,又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卖唱女道:“你也去吧,再买架新琴,这银子算我谢你为我的词谱曲了。”
卖唱女连声道谢后,便离开了茶馆。
事情处理完,宝兰已经等的不耐烦,遣人来催促了。
纳兰容若问怀袖道:“我瞧公子谈吐儒雅,不知是谁家府上?”
怀袖一时编不出身份,便顺口诌道:“呃,我是兵部尚书马尔汗的远方表弟,来京城玩儿两天就走。”
纳兰容若笑道:“原来是熟人,家父与令兄关系很好,我也经常到贵府上闲坐,过几日马大人回了京,我们恐怕能经常见面呢。”
怀袖闻听,脸上陪着笑,心里暗叫:糟糕!我此刻假扮男儿身,还说是姐夫的表弟,到时候被揭穿……怀袖不敢往下想,只得感叹,事到临头再说吧。
此时,宝兰已经遣人来催过三四次,纳兰容若说:“今日就先别过了,过几日亲去府上再续!”说完拱了拱手,翻身上马而去。怀袖的目光,随着纳兰容若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公子”雪燕轻声唤了怀袖一声,见怀袖没反应,又唤了一声。
“呃?”怀袖回头看雪燕“什么事?”边问,也翻身上了马,雪雁跟着跨上马,笑嘻嘻道:“公子,你是不是也觉得容大人很俊朗?”雪燕问时意味深长。
怀袖想了想,点头道“他确实长得英俊,不过……”
“不过什么?”雪燕紧跟着问。
怀袖怔愣着,方才第一眼见到他,就忍不住被那双特别的眼神吸引,此刻那眼神又浮现在脑中,那样的眼神,实在与众不同……
“公子刚才说‘不过’什么呀?”雪燕急切催问。
“他最吸引人的地方不是长相,而是那双眼睛……”怀袖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雪燕听怀袖如此回答,刚开始有些想不明白,但仔细想了想,兴奋拍手道:“是了!公子果然聪明,一语道破天机。怨不得我说平日见他,总觉着他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但到底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还是公子心思灵透,一语就说中了!”
怀袖闻听狡黠一笑,眼睛斜睨雪燕,问道:“这么说,你背地里观察这容大人许久喽?”
雪燕脸顿时臊地通红,垂头低语道:“公子,说……说什么呢,人家哪有……”
怀袖见她这幅模样,忍不住仰脸大笑。竟忘了还骑在马背上,身子突然一晃,险些滑下去,赶紧拉紧缰绳。
雪燕才被臊红脸,见怀袖差点落马,又被惊出一头汗,不禁叹道:“我的好公子,您好生坐稳当,今天跟您出来,可真吓死我了!”
经雪燕这一提,怀袖突然想起刚才那刁蛮女,问道:“雪燕,你可知那蛮横的女子是谁?我听那位容大人跟她叫什么‘宝兰’,那些奴才又称呼她什么‘兰格格’,她是谁家的格格,如此嚣张!”
雪燕听见怀袖问起这个,不禁道:“京城谁不认识她呀!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宝兰格格,当今皇上的岳父大人索额图的掌上明珠。”
这个背景倒是让怀袖暗吃一惊,心想:来头确实不小,怪不得那么嚣张。跟着又问了一句:“她的姐姐,莫非就是已薨的皇后赫舍里?”
“嗯!正是。”雪燕连连点头。
怀袖忍不住低声嘟囔道:“人都说皇后赫舍里虽然早逝,但生平待人宽厚和善母仪天下,颇得康熙皇上赏识喜爱,怎么有这么个愣头青似得妹子,果然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
雪燕听怀袖如此形容宝兰,忍不住笑起来,解释道:“其实这也不奇怪,自从赫舍里皇后薨,索大人伤心欲绝,身边只剩宝兰这根独苗,自然视若珍宝。再者,这位宝兰格格在京城的众多郡主和格格中,也算得上拔尖的,听说明年也要送入宫中呢。”
怀袖听见雪雁说宝兰竟然也是明年入宫,心中不禁暗自思索……
雪雁却跟着说道:“不过现在您来了,我们私底下都说,这下京城里的格格们,可都被您这位塞外的格格给比下去喽!”雪燕说此话时,神色颇为得意。
怀袖听见雪燕最后这句,却不以为然,只淡淡牵了牵唇角。俩人边走边聊,不知觉兵部尚书府已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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