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V：当年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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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小月儿，你终于承认你的身份了……”袁莫寒再次笑了起来。

叶小月忍不住摸摸鼻子：“我之前的确似乎失忆了，后来想起来了，但是因为不想回去叶家，所以就一直没说……”

“无论怎么样，你记得就好。”袁莫寒叹口气，“后来皇上一怒之下就下令对韩家满门抄斩株连九族……”顿了一下，“老护国公最后只得用自己几十年大大小小几百件军功相求，还请出了先帝的当年的御赐金牌，再加上宁国公和定国公等人的相求，这才替韩家免去了株连九族的罪名，但是护国公府大大小小一百八十六口人，却全部抄斩……”

叶小月点头，这些她虽然不是太清楚，但是却也记得这个事件，毕竟当初玄家也是牵扯在了其中的，就是因为替韩家求情，皇上还在朝堂上当众斥责了外公，外公更是因为久跪的缘故，后来引发了腿疾，后来一直卧床了两个月才好了……

“当初韩家有个小孙子叫韩墨，因为自幼拜了高师习武，在战争起来的时候，正好被师父带去了山上，这才免去了一死……”

“应该是老护国公为了给韩家保留一点血脉而特意安排的吧？”叶小月点头，她才不会相信那么多巧合呢。

“你果然聪明。”袁莫寒苦笑了一下，“当初老护国公将自己悉心培养了多年的暗卫都派到了韩墨的身边，天叔将一个冻死的小乞丐顶替了当初没在府里的韩墨……”说着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当年的韩墨才只有十三岁，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家人，他差点崩溃的活不下去……”

“你不会就是当年的韩墨吧？”叶小月的声音带了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对那个韩墨她是有印象的，小时候是见过两次的，是个粉嘟嘟很漂亮的男孩，更关键的是，她记得那个男孩子的额间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红色胎记……因为韩墨的娘跟她的娘玄甜甜是闺中好友，她甚至知道两个人还曾经口头许诺过娃娃亲，不过当时的叶小月还小，根本就没明白娃娃亲是什么意思，就是玄甜甜死后，那个美丽的女人也时不时的会派人过去看看她的。

“我说过你聪明，你还真是聪明，被你猜到了……”袁莫寒看了一眼叶小月，“我就是当年幸存下来的韩墨……”

“你……”叶小月忍不住站了起来。

“害怕吗？”袁莫寒也站了起来，朝着叶小月走了过来，“我可是朝廷钦犯……我的身份一旦泄露，和我接触过的人，恐怕都会牵连性命之忧……”

叶小月看着站在眼前的男子，这是她第一次十分认真的打量对方，以前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个男人长的不错，却从没认真的打量过，只是，那眉眼却怎么也无法跟记忆中那个漂亮的小正太重合，这个人的皮肤太白嫩了，关键是没有额间的那一点朱砂……不由得皱了眉头。

“我没有戴面具，我的五官偏随了娘亲，如果不是跟韩家人特别熟悉的，不会发现我的身份，不过为了保险，我还是用药物将皮肤变得苍白了许多，关键是遮盖了脸上的印记……”袁莫寒说着掏出了帕子，又掏出了一个瓶子，将里面的药水倒在了帕子上，然后开始擦拭自己的脸，果然，没一会，那原本白皙的肤色发生变化，虽然依然还是很白嫩，却少了之前给人的那种略带病态的苍白感，更关键的是，在帕子使劲的在额间揉搓了两下之后，那一点朱砂就清楚的显露了出来……

叶小月顿时觉得呼吸一窒，不过，她知道这并不是她的感受，而是……前主残存的感觉，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当年的一些画面，那年玄甜甜刚去世，五岁的她不停的哭，已经十岁的少年却过来牵了她的手一脸认真的告诉她，小月儿妹妹，别哭了，以后我照顾你吧……那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你哭了……”

耳边忽然响起的声音让叶小月急忙回神，急忙抬手，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真的掉了泪，虽然她知道这是前身本能的一种感情流露，却也没办法说破，不由得抬手擦了一下腮边的泪珠笑笑：“我是高兴的，起码让我见到了故人……想起了我娘……”

“虽然我祖父和父亲都留下了消息让我不要报仇，好好活着就行了，但是……”袁莫寒忽然握紧了拳头，“但是我不能任由韩家含冤莫白，不能让韩家一百多口人就这么背着叛贼的罪名，更不想改名换姓苟且偷生，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追查当年的真相，寻找当年提交证据的许全，以及他背后的人……我相信我祖父我父亲还有大伯二伯也会支持我这样做的，因为他们死的很不甘心……”

“你做的对，虽然过程会很痛苦，但是也总比背负着遗憾要好的多……”叶小月点头，“而且，这个事情显然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如果放任这样下去，也会寒了那些功臣们的心……”

“谢谢。”袁莫寒的眼里闪过了一抹亮光

“这么多年，有线索了吗？”叶小月却凝眉。

袁莫寒点头：“只要有人做，总会留下线索的，更何况，他们以为韩家的人早就死光了……”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原本皇上是放过了韩家同宗的，但是就在韩家被抄斩之后没多久，韩家祖居宗祠就发生了一场火灾，韩家同宗的众人无一幸免的全部葬身在了火海……包括两个刚出生的婴儿……”

“灭口？”叶小月皱眉，这是得多狠啊？

袁莫寒点头，放在椅子扶手上的一双纤长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手背上的青筋都蹦起来老高。

“不过还好，查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尤其是当初的管家许全，只是这人很狡猾，没想到他隐藏的那么深，自从出事之后，他就不停的易容，找起来很是费劲，不过上一次，虽然没有抓到他，但是韩落却伤了他的胳膊……”袁莫寒说着转眼看着叶小月，“不过我还是很高兴的，更庆幸当初在清河县落脚，否则我怎么可能找到你呢？”

叶小月忍不住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记得刚见到你的时候，我的脸上可全是脓包啊，你怎么就认定我就是当年的叶小月？”

“不知道，可能是感觉吧，从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就莫名的有种熟悉的感觉……”袁莫寒摊摊手，“后来发现你真的很特别，所以，闲来无事就画了你的画像，想着如果你脸上没有脓包，会是什么样呢？结果当画出来之后，天叔说感觉很熟悉……你该知道的，当年你娘玄甜甜，我娘袁莹霜，还有展家小姐也就是黄大少的娘展晴，并称为京城三朵金花的……其实你跟甜甜姨长得很像……我就让天叔派人带着画像去京城打听了，于是……只是我没想到会惊动那些人……”

“原来如此啊。”叶小月恍然大悟，怪不得二舅舅会忽然找上自己，也怪不得叶震天也忽然找了过来。原来都是这个家伙撺掇的，但是却怎么也无法真的怪他，毕竟，他应该是真心关心叶小月的，“也就是你在认定我是小月儿之后，你就派人一直在暗中保护我的吧？”

“其实就算没有我的人，你也能自保的……”袁莫寒笑笑，“毕竟是因为我的好奇才让你暴露的……对不起啊……”

叶小月却摇摇头：“这个也算是天意吧……你没必要道歉……你只不过是将我的身份提前曝光了而已，毕竟我也计划着明年或者后天就去京城开铺子的，到时候也一样会被认出来的……”这个人的好她回记在心里的，虽然自己的确有自保的能力，但是却不能将周围的人都保护周全，没想到当年印象中的小正太已经长成了暖男一枚。

袁莫寒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你忽然风尘仆仆的从京城赶过来，应该不会就是忽然觉得应该跟我坦白的吧？”叶小月忽然眼眸一转，直直的看着袁莫寒。

“我的确是怕产生误会。”袁莫寒的神情略微尴尬了一下，“当然，最主要的是因为你在调查紫嫣姐妹……”

“原来是你的人啊……”叶小月点点头。

“其实她俩什么都没做，所以，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们俩的呢？”

“刚开始我真的以为那俩姐妹就是有杂耍的根基，会点拳脚功夫，但是上次偶遇了被追杀的静妃娘娘，紫薰竟然随身带着软剑，我虽然不是太懂这样的冷兵器，但是也知道软剑不是任何人都能练成的，那需要深厚的内力，杂耍班子里的人或许有功夫，但是却绝对不会有那么高强的功夫，再加上她们的一言一行也根本就不像是卖艺的，反而更想是经过悉心调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