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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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殊一直觉得，梦梦潜意识里其实不太看得起人类。

它尊重人类强者，但对实力不是那么强大的人类，它有一种天生的俯视感。对兽族中的弱小者，它是恨铁不成钢，对人类中的普通人，它视若蝼蚁。

“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一山不容二虎，你们兽族强者具有非常强悍的领域排他性。共同生活的要么是族群成员，要么是弱小得不值一提完全构不成威胁的其他物种。

但人类不是这样。你看天极星，一个小小的星球就聚集了联邦里的大部分上层势力。我们也会打死打活，也会老死不相往来，可我们从来不会因此而拒绝向条件更好的地方流动，哪怕那个地方同时居住着我们的仇敌。

树挪死人挪活，我们从来不怕挤向更好的地方。”

“我知道你的意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们人类永远都是这样贪心不足蛇吞象。”

“你们兽族当中难道就没有贪生怕死又不知天高地厚的成员？我相信每一个种族都是非常复杂多变的。

一个人小时候可能非常可爱，长大了之后可能非常可恶，一个人小时候可能非常可恶，但是长大之后却非常可爱。同样的，一只兽族小时候可能非常调皮活泼，但是长大之后却沉默寡言，一个兽族小时候可能非常循规蹈矩，长大之后就为非作歹，无法无天。

当然，这些都是需要时间来证明的，也有非常多的人与兽族，甚至是虫族，在同一个时间段之内就已经拥有着非常复杂多变的各种个性。

一个人可能对别人非常的残忍，但与此同时，对自己的亲朋好友却非常的善良。一只兽族在外面可能表现得非常懦弱安静，可是在它自己的地盘里却整天上蹿下跳。

你不能因为某一个特例，或者说某一群人的行为抉择，就以此来定义整个人类的行为举止，就像我不能够因为你就去推测整个兽族所有的成员都是像你一样。”

“像我一样又怎么样？不好吗？多好。长得好看，实力又高，而且想要逃跑，随时都可以逃跑，没有多少人或者物可以阻止的了我。

加上我天生的寿命长，几乎可以说，我就是那种不死的存在，想要怎么玩就怎么玩。”

“你想要怎么玩没关系，因为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啊，不对，你自己的兽生，但是也不能够因此而去断言另外的物种是如何说的，尤其是这种整个层面上的概括，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我只不过是和你随便聊两句，又没有到处去宣扬，有什么不谨慎的？

再说了，我说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对了，人类的确有非常多的不合理的地方。我们兽族虽然数量也非常多，但是除了特别愚蠢的，智力不够发达的，基本上我们就没有表现出非常非常不合理的部分。你们和我们对比起来，说实话的，弱爆了。”

凤殊挑了挑眉。

“弱爆了？你确定？”

“事实就是如此，现在随便挑一个人类过来，我用不着一根手指头，就可以直接碾死他。”

“那反过来也是一样的，换了我们人类的强者，随随便便一只兽族过来，也可以直接杀死它。

这跟种族没什么关系，只跟实力高低有关。”

“我说的是大概率方面。人类个体的实力太弱了，如果不是有了其他武器方面的额外辅助，只有极为少数的人类强者可以和我们兽族抗衡。”

凤殊无语。

“人类会使用工具，后面逐渐发展为各种生活工作甚至是科学研究探测与战斗武器，这就是我们人类的特点之一，而且是极为重要的特征，特别相较于你们来说。”

“我们自身的身体就是最好的武器，哪像你们，不过就是一副不中用的皮囊。

哦，当然，你们女人除外，虽然看起来很脆弱，但是，大多数的女人都可以创造生命的奇迹，这一点是我们男人，嗯，所有雄性，永远都无法比得过你们的地方。”

“所以说，我们的主题到底在哪里？”

“哦，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主题就在于以后你一定得好好的对待君临，认真的对待他。

不管你承不承认，问题都在于你已经生出来他的孩子。孩子就是他生命当中最大的奇迹，因为这是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决定放弃的事情，是他到成年之后不曾奢望过的事情，但是你却帮他完成了。

用一句简洁的话来说，那就是你让他的人生中出现了奇迹这个东西。

奇迹本身就是虚无缥缈的，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但是你却直接带着奇迹闯入了他的生活中。

一开始他看起来非常厌恶，非常抗拒这个奇迹，但是现在很显然，他喜欢上了这个奇迹，他喜欢奇迹本身，也就是孩子，也更加喜欢上将奇迹带到他身边的你。

可以说，你让他那几乎变得一潭死水的人生里起了涟漪。哦不，也许是惊涛骇浪，更为准确？”

梦梦皱眉，看起来像是认真地思考着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能不能恢复正常一点？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会怀疑你会不会被君临或者泡泡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很正常，再正常不过了，只不过是现在才意识到这家伙其实还是有点用处的。”

凤殊眨了眨眼。

“什么叫你现在才意识到他其实还是有点用处的？”

“就是他还是有着不大不小的作用，对我们就是有好处的。不用白不用，反正他是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不是吗？”

“噢，以前你已经知道他是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吧？因为孩子的存在，所以说他不可能会背叛我们。我是说他只要没有失去理智的话。”

凤殊觉得自己的思维也被它给带歪了。

“哦，好吧，我不知道这有什么讨论的价值，因为这是明显的事实。”

“不，你不明白。虽然我现在也不是很明白，但是我看的出来，一旦他出现在你面前，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你们两个人之间的能量是在循环流动的。

这种流动非常的明显，可以变得非常的流畅，而且隐隐约约是在稳定的增加之中。”

凤殊挑眉，“能量流动？什么意思？”

“嗯，用凤初一的话来说就是你们两个形成了那一种封闭性的互动循环。只要待在一起，就算不那么勤奋的练习，你们就会自然而然的晋级，这完全就是得天独厚的技能，这完全是先天也非常非常难以得到的天赋。”

“哈？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之间形成了一个完全像是永动机一样的能量流动圈？”

“永动机？差不多吧，也可以这么形容。不是说没有缺点的，只不过暂时来说，我们还不是太懂得其中机制，但是这么说吧，距离应该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

因为如果距离太远的话，这种影响是非常非常微弱的，根本就很难新成更大的影响，也很难被人发现。

之前我们一直以为那种能量流动是只有在突破的时候才会形成特别巨大的影响，甚至以为是唯一有用的影响，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只要你们距离靠近的话，这种影响其实还是很明显的，而且那种影响也更加适合你们个人的身体、个人的精神状况，所以说那种练习那种晋级几乎是毫无负面影响的。”

凤殊听得头疼。

“所以按照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一直待在一起，这样的话就可以毫无障碍地一路顺畅地直接突破？”

“对，非常有可能。你们最好也不要一直都待在一起，因为怎么说，待在一起的话君临会盯着你太紧了，我们其他人都插不进去，那也不太好，不利于我们培养感情，尤其是你和鸿蒙的相处时间，远远不够。”

梦梦现在才想起它还有个小伙伴需要照顾。

“嗯，算了，反正不管怎么说，他也不可能无时无刻都和你在一起，毕竟现在来说，这种可能性太低了，他不可能每一次都跑到这边来，而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出去。

等鸿蒙这一次的突破结束之后，我就让它陪着你。”

“它现在也在陪着我，只不过陷入沉睡而已，它在突破之中不代表他就不在我身边了。

可以说你们有半辈子，啊，不对，小半辈子的时间，都会和我待在一起，我的整个人生只不过是你们整个兽生当中非常小的一部分，非常不起眼的一部分。

我不是说我不想花时间跟你们在一起，而是说其实鸿蒙不单止可以从我身上得到感情支持，它也可以从你身上得到非常多的感情支持，将来它也会认识到许多的朋友，甚至于会遇上它的爱人，所以它会遇上非常多爱护它喜欢它的对象。

它是安全的，哪怕它遇到不多，但是有你有我，它也已经比很多兽族都要获得多的多。”

凤殊觉得梦梦在谈到鸿蒙的问题上就是太过操心了，跟个老妈子似的，永远都无法对自己的孩子放手。

“这不是单纯的感情支持，而是说这是有现实的目的性的，你不要不把我的要求当一回事。”

“那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现实的目的性。”

“鸿蒙它需要父母那种关爱，以前我可以身兼父职母职，但后来它却选择了和你结契。

这相当于在无形之中，它选择了你作为它的启蒙者，引导者。我没有办法再做以前一直由我做的工作。

君临因为和你精神力结印了。所以呢，他也在无形之中成为了鸿蒙的副导师。一旦你不能够履行职责，那他就可以立刻顶上。但因为我和你之间结的不是平等契约，所以我就没有办法取的那一个副导师的身份。

所以现在情况就是，君临能够做的事情，我现在都不能替鸿蒙做。

如果你正确地履行了你作为第一启蒙者的责任的话，接下来就没有君临也没有我什么事了。这没有任何问题。因为我们都和你结契了，总好过让君临来承担。

我们和他之间都是间接的关系。所以说，以后这种影响真的没有你那种影响那么强烈，那么好。”

“我现在也被你弄糊涂了。怎么说呢，你看着像是为君临说话，但归根结底，其实还是在为鸿蒙做打算呢？

鸿蒙不是你的孩子，它是你的伙伴，是朋友，你不觉得你这样管得太过了吗？

而且我真的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开始就是鸿蒙的启蒙者，现在却又说你不能够做了？就因为我们之间结了契约，所以就必须换我来承担。这是什么理由？有什么根据？你确定不是在推卸责任，甩包袱？”

“这个我和你说不清楚，因为这是我们兽族自然而然就会明白的道理，没有办法说清楚。

我只能说以后鸿蒙的方方面面的问题你都有权利插手，你都必须承担。在它可以照顾自己之前你绝对不可以对它的成长掉以轻心。”

凤殊扶额。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不单止自己把鸿蒙当孩子养，你现在也再要求我把鸿蒙当做孩子来养。”

“不是当做，而是现实。而且除了履行类似于父母的职责，你还得做它的兽生导师。”

凤殊翻了一个白眼。

“你说的很多事情都是不清楚的，表述模糊。

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人来说，当你目标越清晰具象化，你知道的步骤越明确，完成度也越高。你越容易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标。”

梦梦哼了哼，“我能说的都已经和你说了，是你自己没有听出来，这个怪不了我。”

“你所谓的兽族精英所在地在哪里？你说不出来。鸿蒙启蒙者角色为什么现在必须要由我来承担，你也没有说清楚。

我根本不知道需要尽到什么责任，而最根本的必须要由我来完成的那些任务到底是什么？

如果你们都是人类，那么好办，我自己不知道，我可以去问人，但你们是兽族，我又不能把鸿蒙当做人类婴儿来养育，对吧？

也许有一部分是可以重复的，但是我知道最核心的那一部分是有着非常大的区别的，肯定不可能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