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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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秦心的眼睛里面变得迟缓，不是时间能力，而是类似于走马灯一样慢速播放，任何还保留着本能的生命体在面对生死危机的时候，都会有这样子的感觉。

时光仿佛被放缓，周围的一切都收在眼底，有一种可以掌控一切的错觉，从生理学上面来讲这叫做肾上腺素的急剧分泌导致的神经反射加快。

在动漫里面通常表现为爆种，打开基因锁，当然那个比起这个要更加的进一步，更加的高端。

这对于身体有着极大的危害，但是生死面前身体早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秦心真是处于这样一个处境里面，即使有着反射的加成，那锋利的刀尖也在不停地接近，身体也因为那刀刃的锋芒泛寒，有些退缩，有些僵硬。

破法之刃无用！

面具无用！

应对技巧没有！

山穷水尽已经可以很好地描述这个时候秦心的状况，但是还有方法。

不是外来附加的多余之物，而是她本身拥有的能力。

秦心并不是幻想乡最强的妖怪，因为十六年前那个大事件才将将晋级大妖怪的她距离那个层次还有些遥远，但是她是幻想乡最出色的舞技，名为“心绮楼”的舞蹈无人能出其右。

她放下了那把黑色太刀，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两把轻盈的纸扇，明明只是跳舞用的道具，她拿在手里面却觉得格外的安心，这才是她应该拿的东西。

往日练习舞蹈的技巧全部都回来了，暂时性的冲散了面具对她的控制，在无所依凭的情况下，她竟然动了起来，不是微调，而是翻转，这一刻她仿佛不是在躲避而是在献舞。

轻柔而又迅速，如同蝶舞花丛。

“心绮楼”本来就不是人类能够表演舞姿，不仅是运用到飞行技巧和妖力，还有更多的部分是不够灵活的人类所无法触及的领域，就算是抱着宁可受伤的意志也做不到，只属于面灵气的技巧。

在无法发力的地方发力，好比常人重心放在一条脚上时，还能用另一条腿带动身体，而这样子也仅仅是秦心众多技巧里面的一种罢了，超乎人类这个范畴的妖怪专利。

寺也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一点，这一变量并有附加到他的计算里面去，他的存在是秦心完美攻略的变数，而秦心自身妖怪的属性则是寺所无法触及的变数。

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

越是完美的一刀，越是害怕这样子的意外出现，秦心已经从原来的位置移开了小半个身位，而这小半个身位仿佛咫尺天涯完全无法触及。

寺的刺杀落到了空处，不知道是不幸还是幸运，因为他本来就没有打算杀死秦心。

生命是世间最大的奇迹，没有什么比起性命本身更加的珍贵了，除非是剥夺性命本身的恶行，不然不足以让他下定决心。

尤其是秦心一看就是状态不对的样子。

没有把太刀抽出，而是随意的挥舞，寺一点都不心疼的把地下室出口的大门切成了不可修复状态，而站在他面前的就是稍稍退后几步的秦心。

“……”

无言无语，双方都不是喜欢多说什么的角色，但是秦心的沉默翻译过来就大概是奇怪寺的身份以及出现。

该说蕾米莉亚一时兴起的宴会起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吗？

果然有了命运之力的枪兵不一样吗？

客套寒暄，以及套话询问都被省去了，寺和秦心同时冲向了对方，不知名的宝具太刀撞上了秦心的纸扇，仿佛切在了空气中。

每一件宝具都是独一无二之物，无法复制，无法重造，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被人唱起歌颂流传的宝具都有着极高的硬度，几乎无法被斩断。

而无法被斩断的额外含义就是可以斩断别的事物。

秦心的纸扇明显远远没有达到那个层次，所以她用力很轻，像是蝉翼包裹着蝉躯，依附却不着力，将寺凶猛的斩击全部卸力在了他出。

没有了力的作用，就算是最锋利的利刃也不可能斩断一切。

不过毕竟秦心所擅长的并不是战斗而是舞蹈，技巧可一可再不可三，在寺这样子机会主义眼中，这样子并不纯熟的技巧意味着绝对的破绽。

所以在战斗的同时，她也悄悄的开启了自己的能力——操控情感程度的能力，曾经闹过异变的强大能力。

愤怒使人失去冷静，挥刀不再精细；沮丧让人心灰意，冷失去斗志；高兴让人忘乎所以，身心放松……

每一种情感都是人生的调味剂，也是战斗的毒药，秦心对此有很深的了解，当初去解决异变的少女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的，比起强大的火力，这样子防不胜防的能力更加的无解，让人头疼。

随着拿出自己的扇子，秦心也渐渐会想起了自己的战斗方式，不在拘束于面具强加给她的方式。

苍白如同骸骨的面具之下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条微不可见的裂缝，精美如同瓷器的设计不再完美的时候，无法弥补的破绽已经诞生。

因为潜意识里面对于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秦心表现的极其的耐心，耐心到了旁观者都有些不耐烦的地步。

李舜生看着面前比起战斗，更加像是舞蹈的场景，有些犯迷糊，在公共频道里面说道：“帕秋莉大人，他们还不会是一伙的吧。”

配合的实在是太巧妙了，如果不是寺手上拿的是真正可以杀死妖怪的刀刃，这更加像是布局精妙的舞台剧，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生流血事件。

“不，我觉得他的目的应该是消耗秦心的体力吧。”

秦心的动作已经有些变慢了，不明显，但是真实的存在，给自己施加了一个洞察术后的帕秋莉这样判断到。

“一般来说，就算是人类累死也不可能拖死妖怪，但是这一次的情况不太一样，她来到这里已经受到了伤，非常不轻的伤势，就算是妖怪的愈合能力也不足以马上恢复的伤势。”

寺并不是自己导致了这一战果，而是蕾米莉亚和芙兰朵露以及咲夜一起造成的，或许秦心有着不知名的攻略，但是要想真的无伤攻克整个红魔馆还是不太可能。

拖到秦心无法行动，这是安全系数和变数最少的战术。

但是帕秋莉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如果她是过于坚持的妖怪，在这一战术完成以前，她的身体就会先撑不住。”

意志超越身体并不是在任何时候都好事。

于此同时，心酱的眼睛里面也出现了一丝的迷惑。

时间好像过去的有些太久了吧。

从自己发动了能力到现在，寺的挥刀斩击威力一点都没有下降，如同最为精密的机械一样，严格死守，教条刻板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所有对于情感的操控都真实的附加到了眼前对手的身上，秦心可以明确地判断出来，但是为什么一点作用都没有。

即使是有着千百年岁月沉淀的大妖怪都有着自己的情感，为什么眼前年岁不超过一百的人类会仿佛看透了世事一样。

沉寂冷静，不像是有着自己意志的个体，更加像是死物。

不是逝者，而是从来没有生命体的个体。

秦心迷惑着，却因为被面具操控着难以更进一步的思考，所以面对眼前的局面她没有办法。

可以对付。

这是寺内心的判断，比起身体强度和反应超越想象的妖怪，秦心这样子不是为了战斗而生的技巧型妖怪对于他而言更加的好对付。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奇怪的感觉从心灵深处传来，回想起了在实验室里面无聊的实验，又有在永远亭生活的片段一闪而现，然而这些都没有拨动他的心绪。

用刀背将秦心推开，寺冲着李舜生处大喊：“动手！”

不是对于作死的不死少年，而是对于用魔法观察这里的帕秋莉。

不好！

秦心已经意识到了寺的意思，当时已经稍稍慢了一步。

火红色的金色镶边花纹出现在了她的脚底，名贵的地毯上面出现了不属于本身的花纹，但是很快它就不用为此发愁了，因为这并不是画上去的，而是高温的光热显现。

“日符皇家圣焰】！”魔女的吟唱从地下传来。

红魔馆和巴瓦鲁图书馆的界限在这一刻被打破，金色的光柱仿佛末日来临时地壳裂变的岩浆迸发，灿烂绚丽的色彩直接改写了红魔馆阴暗的色调。

秦心瞬间就被这强大的魔法所包围，炽热从火焰之中传来，带着毁灭一切的意志将她包裹。

不能在待下去了，已经闻到了淡淡焦糊味道的她跳出了魔法的范围。

皇家圣焰是瞬发的魔法，有着强大的持续破坏力，缺点是无法移动和范围狭小，发动的时候还有明显的迹象。

她的攻略这样向她说明道。

当这仅仅只是开始，无数的红色金边花纹布满了走道。

“如果一个魔法有缺陷的话，那就用数量来弥补。”

从被自己轰出的大洞里面，地下的帕秋莉抬头对着秦心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