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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放肆!”……
一声声呵斥接连起来,自赵雪以下皆都怒目而视,对于眼前这个匈奴的右贤王一点也不放在眼里,谁叫他信口就敢称呼他们将军为‘小子’,且言辞傲慢无礼,实在可恼。他人都动了,只有陈诺仍是立身马背之上,耐心的将于夫罗的话听完,方才是哈哈一笑,说道:“你弟?呼厨泉?与我何干?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人,刚刚被我救下,听说是被一伙贼子给追杀的,差点还因此送了性命,不知追杀之人可是你们?”
于夫罗听来冷哼一声,说道:“是便又如何?这不关你的事吧?你只需将我弟交出来,否则……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嗤嗤”拔刀之声不绝于耳,两边眼看就要刀兵相见。
陈诺冷哼一声:“好个不客气!原来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追杀我弟,我还正愁找不到仇人呢,没想到今日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倒是怨不得我!”陈诺说着,就要将手去拔兵刃。对面于毒微微一愣,看向于夫罗:“怎么回事?如何是他弟了?咱们追的不是你弟么?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于夫罗也是听得糊里糊涂,有点摸不到头脑:“小子,你胡说什么,我弟什么时候变成你弟了?”陈诺嘿然一笑:“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也罢,来人,带我弟上来!”
就在于夫罗等人的疑惑声中,呼厨泉被人带上了阵前。不过,此时的呼厨泉恐怕连陈诺也不认得。只见他从头脑以下都被白布包裹着,一直缠到了胸下,整个脑袋就只露出一张眼睛。
对于眼前这人,除了觉得他身材挺像呼厨泉外,于夫罗一时也不敢断定他就是他弟弟。
陈诺指着呼厨泉对于夫罗斥道:“你居然敢把我弟打得爹不认,兄不识,简直是惨无人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还不乖乖束手就擒!”同时对着呼厨泉丢去一个眼色,呼厨泉立即会意,赶紧是装痛哀嚎起来,抱着陈诺的大腿,求陈诺做主:“大哥啊,就是这帮贼子撵了小弟我数百里啊,把小弟身边带的人都给杀害了,就连小弟,就连小弟也差点惨死在这帮贼子刀下,若非大哥派出侦骑适时将小弟救了出来,只怕小弟早就成了这帮贼人刀下亡魂了,大哥可千万要替小弟做主啊!”
装的还挺像的,陈诺咳咳两声,又即抬眼看向对面于夫罗,看他怎么说。
说来,如果光从现在的外表上来看却是无法断定眼前的呼厨泉就是他弟弟,但从声音里,虽然做了细小的改变,但于夫罗仍是听了出来。他身子一抖,大叫道:“胡说!这分明就是我弟呼厨泉,如何是你的了?”
陈诺嘿然一笑:“是吗?那让他叫你一声哥试试?”
于夫罗鼻子一哼,说道:“他是我弟当然叫我哥了!”说着,将眼转向呼厨泉,说道:“呼厨泉,你哥我之所以追你不过是因为那事太过机密,不能轻易走漏,乃迫不得已。现在只要你跟我回去,我既往不咎,咱们仍做好兄弟!快,到哥这边来,不要让此贼给迷惑了。”
呼厨泉身子一动,差点就听了他的话,不过转眼看到他眼睛里露出的那股寒芒,身子不由跟着一颤,退后了一步。陈诺还真怕被于夫罗说动了,赶紧是咳嗽一声,说道:“弟弟啊,他说什么呢?他说的‘那事’是什么事啊?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那事’他才追杀你啊?嗯,看右贤王这个表情多半是了。乖乖,既然是右贤王不让说出去的事,你哥我倒是要听听了,来来,当着大伙儿的面好好将这件事情说说,我倒要看看这件事情如何引得他要杀你?想来,只要你将这事说了,秘密道出,也就没有秘密了,到时他们自然也就不好再纠缠于你了。嗯嗯,好主意,弟弟快说,快把那件事情说出来吧,大伙儿都等着听呢。”
呼厨泉看向陈诺,知道他是故意吓唬对方,倒是立马配合,就要开口。这下可慌了对面的于毒。要是这件事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不但是计划败露,只怕从此要被袁绍给追杀了,也就公开的跟袁绍撕破脸皮了。于毒赶紧是呵呵一声,向于夫罗说道:“我看贤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或许他真的不是你弟弟,而是……而是陈将军兄弟呢?”
于夫罗自然不同意于毒这个说法,呼厨泉是不是他弟弟他焉能不知道?他鼻子一哼,与陈诺说道:“好吧,陈将军既然说他是你弟弟,那么我可不可以问你弟弟几个问题?”陈诺一笑:“请便!”
于夫罗转过身来,狠狠的瞪视着呼厨泉:“你姓什么?”
呼厨泉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大哥姓陈,我当然姓陈了,这还要问?”
于夫罗鼻子一哼:“名。”
“名,呼,字涉泉,一并告诉你好了!”
于夫罗怒视着他:“好个畜生,你胆小如鼠,为了保住性命竟然连本姓也改了,我栾提氏没有你这等子孙!”说着,回过手去,抓起一张弓,就要扯箭。然而,他一箭未出,陈诺身后高顺比他还快一步,扣了一箭,射到对方马前丈许处。这一箭砰然一声落下,深深插入泥土之中,惊得于夫罗坐下马嘶鸣一声,掀起蹄来。于夫罗只能暂时放弃射箭,伸手扯马。就连他身后甲士一个个皆都面色大惊,吩咐呵斥,冲上前来,保护在于夫罗身边。
陈诺立即让人将呼厨泉带了下去,同时赞许的看了高顺一眼,方才扯马上前,哈哈一笑:“怎么,贤王大人是准备动武了吗?”这声动武,陈诺身后赵雪手中令旗微微上抬,就要挥动,其余诸将皆都兴奋的扯着马缰,手按刀刃,随时准备动手。便是对面匈奴骑兵也是跟着躁动,四处奔腾,扬起漫天灰尘,而于毒身后的那帮山贼们,也都是蠢蠢欲动,蜂拥上前。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然而,于毒哈哈一笑,走上前来,高声说道:“一言不和拔刀相向乃是莽夫之举,陈将军你又何必动怒?要是真正动起手来,只怕是谁也讨不到便宜。右贤王,陈将军,你们两位且请冷静冷静,咱们有话慢慢说。陈将军,这件事情咱们且放下,我这里有一个消息,想必陈将军你一定感兴趣,不如我们好好谈谈,如何?”
陈诺眼睛一转,也已经有了主意。要说动手,其实陈诺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毕竟这次对方出动的是匈奴王庭精锐骑兵,打起来有点费劲。而他之所以态度僵硬,实在是不愿堕了威风,他身后可还有好多部下在看着呢。这些部下多数人都对匈奴人恨之入骨,若他态度和蔼,只怕是有伤士气。当然,他抬出呼厨泉,不过是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一来向所有人证明呼厨泉的现在身份,二来则是让他跟于夫罗当面闹僵,断了他的退路。既然目的都达到了,动手实在没必要。更何况,听于毒说他口中有什么消息,他眼睛一转,想到许攸被匈奴人掳走一事,焉能不明白?他哈哈一笑,指着旁边高丘,说道:“咱们不需带多人马,一人带上一个亲卫,到那边说话如何?”
虽然对方有两个人,一人带一个是四个,他这边带一个也只能有两个,但有典韦跟在身边,陈诺绝对放心。于夫罗还想不答应,但被于毒一劝,也就各自按照规定带了一名护卫到了旁边的高丘之上。
屏去众人,只留下陈诺三人说话。
于夫罗眼睛瞪视着陈诺,说道:“你老实说,那是不是我弟弟?你是跟他说了什么,如何他连我也不认了?”
陈诺一笑,点头道:“是便如何?你要杀他,他难道还傻乎乎的任你宰割?他为自保,只能出此下策,难道不行?”
于夫罗鼻子一歪,差点就要动手了:“原来真是这样,他真是我弟弟,你为什么不敢当做众人的面说出?”陈诺一笑,推开他的手:“右贤王,我想你太过冲动了,我为保护你弟弟,那可是甘冒大险的,就像你们一样,为了富贵,就算是火中取栗,那也是在所不惜。只是我不明白,你们从哪里来的信心,居然敢干这种事情,到底有没有计算后果呢?”
于毒害怕他将话挑明,立即说道:“陈将军,这件事情咱们不说好吗?我想知道的是,陈将军你在偃师好好待着,为何突然又要往回走,是不是袁本初他又给你新命令了?不过将军你不说不要紧,可我好像听说就在月前,袁本初就曾派遣心腹许子远过来传令,这个想必陈将军你比我们清楚。不知许子远现在在哪里,他为什么没有跟将军你一起回来?”
陈诺笑眯眯的看着他,心里骂道:“明知故问!”他嘴上说道,“哦,他嘛?他等不及了,传完令就自己先回去了。怎么,你想见他吗?要见自去邺城,或者渤海便了!”于毒嘿然一笑,也不知陈诺是不是装疯卖傻,只是说道:“何必这么麻烦?他现在就在本帅帐下。”陈诺轻咦一声,说道:“哦,是吗,他不是急着回去了吗?他能为于帅你逗留,看来是跟于帅你有深交了?”
于毒笑道:“本帅虽然曾在袁本初帐下呆过一段时间,也耳闻许子远大名,只是惭愧未能与他深交。不过,说起来我能得见许子远,还得多亏右贤王大人。”于毒说着,手上一指于夫罗,于夫罗挺起胸板,高傲的看着陈诺。陈诺又是一声轻咦:“不是吧?许子远不是急着回邺城么?如何又跑去北地与右贤王相见?难道他……他跟这件事情也有关系?嗯,这不成,回去我要好好跟袁公说说这事。”
于毒听来心里一急,说道:“错了搓了!我们与许子远可没有关系。哎,这件事情还是右贤王你来说吧。”于夫罗说道:“什么乱七八糟,本王南下河阳时,击溃了一伙山贼,没想到此人倒是正好落在那伙山贼手上,也就顺手将他拿了,带了过来。这人本王也不认识,要不是于帅说此人是袁本初心腹,留着有用,本王早就将此贼子杀了。”于毒看于夫罗话说的不客气,赶紧在旁说道:“陈将军你也听到了,这件事情就是这样的,许子远他非有意要去找我们,我们也非有意要留下他们,我们是巧合相遇……”
陈诺一甩手:“于帅,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毒脸上一笑,说道:“那个,这样吧,咱们做笔交易,许子远不是袁本初的人么,我用他来跟将军交换呼厨泉,你看怎样?”陈诺瞪了他一眼,说道:“什么乱七八糟,许子远是袁公的人是不错,可跟我又有何干?我为什么用我弟来换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不划算,不划算!”于毒勉强一笑:“陈将军,想来你也没有忘记,这次是许子远前来传令,虽然你与许子远不是同道而回,但许子远有事了,你回去后又怎好向袁本初交待?所以说许子远还是跟将军你有关系的。”
“是吗?让我想想。”
陈诺来回踱了两步,方才一拍手:“嗯,于帅你说得有理,这件事情的确跟我有关,我就这么回去了的确不好跟袁公交待。不过,要拿我弟来换他,不行不行!这样,我陈诺在此向二位保证,你们的秘密永远是秘密,我保证不会让第二人,呃,不会让第三人知道。就是我弟,我回去也会叫他绝对闭口,然后你就将许子远交给我,怎么样?”
于夫罗在旁听了,立即说道:“不行!谁听你的一面之词,你以为你的保证我们就会轻信了吗?”
于夫罗一言未了,旁边于毒立即说道:“我信!”顿了顿,向于夫罗说道,“陈将军向有一诺千金之誉,言出必行,这点本帅是深信不疑的!”于夫罗还要说话,于毒加了一句,“想来当日我被困黑山一事右贤王你也是知道的,当时陈将军说只要我放了袁谭,他便放我南下。这件事情我可是一直记着呢,想来当时情形下他都没有食言,我如何不能信他?”又即看向陈诺,“陈将军,咱们就这样说好,呼厨泉我们不要了,我们只需将军这个承诺也就是了,至于许子远,下山之后将军自可带走。”
于夫罗对于他弟弟的生死不关心,关心的是秘密是否会走漏,既然于毒都亲口向他保证了,他也就不再坚持要回弟弟了。陈诺听来,哈哈一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不过,至于许子远一事,还需两位配合我做一出戏……”
三人带着三个亲卫下了山,上山时一个个脸上是乌云密布,下山后倒像是雨过天晴了。不久之后,于毒和于夫罗率领人马也就呼啸而去了。陈诺身后之人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相互看看,猜疑不定。倒是陈诺,这时候结束停当,向前一挥手:“上马!”
陈诺这边行动时,被蒙着眼睛的许攸也是一路颠簸,不知何时突然停了下来,被人丢在了一个凉亭里。周围,是吃酒喝肉的山贼们,除了给了他一块铁板一样的面饼,再也没有人去理会他。
许攸牙齿中间的面饼咬也咬不动,只能是用舌头送着口水以嘴唇不断濡湿了来吃,可这样,就像是小孩添棒棒糖,哪里起到什么作用?饥饿在肚内肆意乱窜着,喉咙里却因为面饼的干燥而难受得要死:“水水!”他吐了面饼,也不知滚到哪里去了,只能是嚷着水。然而,水没有喝到,倒是迎着肚子吃了一顿拳头。
“他妈的,老东西!再嚷嚷就砍了你!”
左右人恐吓着,许攸吓得身子一个哆嗦不敢再说话了。可他一想,自己本是袁绍的心腹,代表河北之主袁绍来传令给陈诺的,如今落到这个局面,实在不甘。在陈诺帐下那是好吃好喝,被巴结的不成,怎么一旦落到了这帮山贼手里就成这个局面了?当晚他酒醉躺榻上,不想被稀里糊涂的掳了去,然后被人一直蒙着眼睛,放在马背上颠簸上路。其实他也是被转糊涂了,只知道像是一路向北,甚至过了河水,就在半路上好像他还被击昏过去一次,等到醒来时一路仍是浑浑噩噩的被人蒙眼走着,好像还落到了匈奴人手里,差点还要杀了他,不过好在他嚷嚷是袁本初的人,这才留下了一条性命。但这条性命,颠沛流离也不知何时是个尽头,许攸都近乎绝望了。他这时想想不得劲,又自不甘的咆哮着:“混蛋,我是袁本初心腹许子远,我家主公乃河北之主,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
“砰!”“砰!”“砰!”……
一连几个拳头,将许攸打得乱叫起来:“啊,混蛋!陈诺,陈然之,你在哪里啊,快来救攸一救啊!~呃,噗~!”也许是他一叫唤,上天还真是显灵了,就在接下来时间,只听远处大呼:“尔等山贼见了河北陈诺陈将军还不散开,找死么?”哗啦啦,几乎没有抵抗,这些山贼听到陈诺大名,立即是吓得四散而走,就连许攸都不顾了。
许攸听到陈诺之名,那是整个人一个机灵,差点就要泪流满面了,只是不停叫着:“啊,是陈诺,混蛋陈诺,怎么还不来救我,我是攸啊,我是攸!攸攸~~”四处脚步声大起,他叫着跳着的身子被人稳住,遮住眼睛的黑布也被人揭开。一揭开,眼睛受不了白日光线强烈的刺激,睁了两睁,这才适应过来,不过眼睛里都是泪水。
首先,他看到了陈诺。
陈诺后退两步,向许攸拱手道:“攸攸,没事了,你现在已经平安了。”
“呜呜~~~”许攸只想哭,只想找个人将这些天自己所受的惨无人道的日子好好跟他说说,只是刚刚伸出手,还想要去抱陈诺肩头,只见旁边还站在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将士,他们正用眼睛严肃的看着他,他也就立马缩了回去。他突然一想,又不对:“你刚才叫我什么?”陈诺也是听他叫出‘攸攸’太过好玩了,这才顺了口说出,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忽然听许攸提起,赶紧是说道:“呃,许大人,当然是许大人,我哪敢叫你‘攸攸’~呃,许大人。”
许攸鼻子一哼,想到所受屈辱,立即又道:“陈将军,这件事情要查,要严查!哦对了,回去后我要让袁公发兵河阳,将那里的白波贼杀得干干净净。还有,我要杀匈奴人,我要杀杀杀!”陈诺暗暗抹了一把汗,拱手道:“既然许大人没事了,我们是不是可以上路了?”许攸刚刚一动,肚子里咕噜噜的乱叫着,老脸上顿时一红。
陈诺一拍脑袋,按着肚子:“啊哟,突然觉得有点饿了,许大人你看……”许攸倒是没有想到陈诺这么能来事,轻咳一声,对他投去赞许的眼光:“既然这样,我看暂时还是不用急着动身了。”陈诺立即命人,埋锅造饭,他这边准备了些水酒拿出来与许攸喝。许攸是可怜十几天都没碰过水酒了,闻到酒香馋虫都出来了,哪里不喜?喝着酒,拍着陈诺肩膀,说道:“嗯,陈小子你不错,攸回去当向袁公好好为你请请功。说起来,这次攸能顺利从贼人手上得脱,也是陈小子你的功劳啊!”陈诺赶紧拱手:“谢攸……谢许大人!只是这次让许大人你受惊,诺实在惭愧啊!”
许攸瞪了他一眼:“你倒是该好好惭愧惭愧,想来将军你身边虽然不过两三百人马,到底是精壮之士,如何能让一帮山贼给杀了进来呢?还有,这帮山贼来自河阳,他们居然能在将军地盘上动手,也不知道将军你镇守宛洛是怎么镇守的,居然就连一帮山贼也能在将军辖地横行无忌……”
陈诺头上冒着细细的汗,原来这家伙也不是好糊弄的,他是不是看出什么问题来了?他一面诚惶诚恐的承认错误,一面拿眼瞧他,只见许攸板着的一张脸已经是眉开目笑,嘻嘻的看着他。看着他这个戏谑的表情,陈诺心下一松,原来这混蛋是故意在吓唬自己,赶紧是摆出一副更加诚惶诚恐的态度,求许攸宽饶。许攸袖子一挥,说道:“好啦,想来陈将军你久离驻地,辖下失去控制让山贼钻了空子跑了进来也是情有可原的。更何况,将军你镇守宛洛之地不过数月,除了打了两场战就立马去了关中,哪里有空管理?这点倒是不能怪将军,怪只能怪这帮不懂事的白波贼,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了。”
想了想,许攸又道:“咦,不对啊!这白波贼犯不着这么大老远来抓我一个糟老头啊,且袁本初好像也没有得罪他们吧?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看了陈诺一眼,突然道,“呜,想起来了,攸是袁本初这次派来传达命令的使者,若攸出了事,首先遭殃的不是别人,倒是将军你。他们居然出这么狠辣的招来对付将军,不知将军你以前可有得罪他们的地方?”
这许攸脑细胞还真活跃,这都能猜。反正是打掩护,陈诺随便开口道:“被许大人你怎么一提醒,诺倒是想起来了。许大人你不知,这次我来宛洛,走的是河阳之地,曾因为帮助张杨张太守对付过白波贼,还伤了他们一些兵马,想来是他们因此嫉恨于我,这才设计想要置我于死地吧。啊呀,此事想来好险啊,要不是我这次因误打误撞杀退了这帮匈奴人,差点就让这些家伙给计谋得逞了。不过,你老不是说你是被白波贼给抓去了吗,如何又落在了匈奴人之手?”
为达效果陈诺是明知故问,许攸哪里知道,见他一副中肯的样子,把心里最后一丝疑虑也去了,摇了摇头,说道:“谁知道我得罪谁了,一会儿白波贼,一会儿匈奴人的,把老夫这副骨头架子差点就颠簸坏了。”陈诺听来,连连说道:“看来今日就暂时不走了,让许大人你好好先休息一晚上吧。”
许攸笑道:“这倒没事,关键是要有酒,有酒啥毛病也就没有了。”陈诺哈哈一笑:“如此,诺就舍命陪君子,今晚上与许大人你好好痛饮一番了。”许攸连连点头:“使得使得,要不回了冀州,攸就要去渤海复命,而陈将军你则要去青州赴任,到时咱就很难在一起喝酒了。”陈诺一点头,又道:“青州情况……”
许攸说道:“青州比较复杂,在平原就有公孙瓒部将单经镇守着,齐国更有伪刺史田楷重兵把持,至于其他地方……到处都是黄巾余孽,哦,好像那北海孔融现在正为着黄巾之事头痛着呢。不过说来,青州虽然复杂,但也是容易出战功的地方,想来要是陈将军你助袁显思取得了青州之地,功劳可大着呢,将军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啊。”
陈诺不用问这些情况都是清楚的,更有他不知道的他都知道,想来还有那个刘大耳此时也在平原晃着呢。他一笑,说道:“那袁大公子他现在……”许攸一拍脑袋,说道:“你问的是他?攸来之前,他好像已经带兵镇守甘陵去了。”
陈诺一愣:“甘陵?那不是清河国府治所在吗?大公子他如何将人马留在哪里?”许攸说道:“陈将军不知吧?虽然说袁公得了河北之地,但清河还有渤海几个县地都还在公孙瓒手里呢,袁显思镇守甘陵,除了替他父帅把守住要道,不让粮道被劫持,另外一点则是甘陵乃前沿之地,不能不在那里驻扎。”
陈诺吃了一惊,甘陵都成前沿阵地了,那清河国灵、鄃几个县地岂不是都在公孙瓒手上了?看来这一战艰辛啊。许攸也似看出陈诺的苦恼,立即笑道:“当然啦,袁显思屯扎在甘陵,那还不是等待将军么?想来将军你都还在这边,他没有臂膀哪里敢冒然前进?想来只需将军万余人马加入青州战场,还怕不能对付这些逆贼么?”
陈诺一笑,也就没有说什么。嘴上喝着水酒,目光看向东面,心里叫道:“青州,我来了!刘大耳,咱们可要见面喽,那咱就陪你好好玩玩吧。”
……
……
就在陈诺回师往冀州,长安被攻陷之后不久,马云禄也终于等到了庞德。
庞德自护送赵雪到了陈诺身边后,便是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去,因为他知道马云禄在等着他的消息。这一路往回走,虽然一路上因为西凉起事,不免要受到波及,好在他皆能够趋吉避凶,这才一路平安回了槐里,见到了马云禄。
马云禄见到庞德,那是一口一口庞叔庞叔的叫着,叫得庞德脚都酥软了,然后乖乖的将这一路所发生的事情都跟马云禄说了。马云禄眼睛一直睁得大大的,耳朵张着,生怕卯露点一丝信息。不过她最感兴趣的当然是赵雪见到陈诺之后:“陈……陈将军他听说我不是我,我是马家人后,他,他什么表情?他有没有失望?或者他有没有愤怒?还是……”
马云禄一脸期盼着,然而庞德对着她摇了摇脑袋。马云禄嘴巴一起:“庞叔,你摇脑袋是什么意思啊?”庞德说道:“我……我没有去见陈诺。”“什么?”马云禄眼睛一起:“你不是说你已经将赵雪妹妹送到陈诺将军手上了么,如何没有见到?”庞德一点头:“我是将她交到了陈将军手上,可是小姐你不是想要德早点回来么,德当时远远看到那人就是陈将军了,知道任务完成了,也就立马连夜往回赶,确实没有来得及跟陈将军说上一句话,所以……”
马云禄几乎要骂他混蛋了,跺了跺脚,差点就要哭出来了。庞德挠着脑袋,也是心惊胆战起来,要说马云禄再纠缠下去,指不定要将她气哭啊,都怪自己当时太过着急了,这一点没有考虑清楚就巴巴的往回赶,实在是大意了。他这边不知该如何脱围,只暗暗苦恼着,好在这时身后一声‘令明’,立即让他两眼一起,赶紧向着马云禄一拱手:“啊,公子叫我,我先去了!”也不顾马云禄此时到底什么表情,赶紧转身就跑。
庞德看见迎面走来一位小将,立即走上前来,拱手道:“公子!”
来人正是马超,他见到庞德一副狼狈样,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哈哈一笑:“听说令明你回来了,怎么样,这一路可还好?我那妹妹,可有刁难令明你?哈哈,不用担心,正好,我父让你过去一趟,他有些事情要问你。”“主公找我?”庞德听来,点了点头,赶紧跟着马超去见马腾了。几月未见,马腾自然不免要问候两声,方才说道:“令明你一路从长安过来,想必长安发生的事情令明是清楚了?”
庞德点头道:“也是那帮贼子闹得凶,一路为了躲避他们。德这时才能赶了回来,让主公担心了!说到长安方面,某也是有所耳闻的。听说张绣那帮贼子一路攻来,不数日间也就杀到了长安范围,聚集了十数万的兵马。本来,若是按照正常路程计算,朝廷方面是可以多挺上一日的,也就是说贼兵要晚一日到来。只是那帮贼子也是狡猾,居然连夜行军,突然杀到了长安城下,给了长安守军一个措手不及。听说,当时皇甫老将军刚刚从病榻上下来,官拜征西将军,且还接手了李肃留下来的一支两千的骑兵。想来,若是皇甫老将军指挥这支人马支援长安城防,就算再不济,起码也能挺个十来天的。只是可惜那吕温侯实在贪心,因为想要从皇甫老将军手上夺回那支人马,两家居然先在长安城下打了起来,最后因为贼兵攻破城池,这才没奈何罢手。可这样一来,皇甫老将军手上本没有多少人马,又经过先前一战,更是拿不出人马来抵抗贼兵了,最后皇甫老将军是战死在城门之下……”
庞德说完,唏嘘一声,马腾也是一身长叹,说道:“温侯误事!温侯误事!那长安陷落之后,温侯又去了哪里?”
庞德嘿然一笑,说道:“他能去哪里?听说贼兵攻破长安后长安是一片大乱,他不组织人马御敌,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争风吃醋,居然以为王司徒会跟他抢貂蝉,趁着大乱带兵杀上了王司徒府上,强行接走了貂蝉。想来王司徒当时若非是在朝廷之上,只怕也必遭那厮毒手。听说温侯救走了貂蝉,其他也不顾了,带了家将,挟了妻妾,开了东门逃了,如今大概是往关东方向去了。”
马超在旁笑道:“这温侯倒是一个多情种子,天下人都乱成了一锅粥了他不管,只顾着一个小妾……”
马腾也是摇着头,默默不语。
庞德接着说道:“听说贼兵攻破长安之后,那是烧杀淫掠,无恶不作,比起董卓在时还要凶悍啊。当时外城虽然被贼兵攻破了,但王司徒仍是坚守着内城,带着皇上登上了城楼。那些贼兵眼睛都红了,也不管什么皇上了,就是嚷嚷着要皇上杀了王司徒,说是替董贼报仇,若不答应,便要连皇上一块杀了。王司徒倒是社稷之人,与叛军谈好,让他们不许伤害皇上,他自个便是跳下城楼,死了。听说叛军攻入内城后,又死了不少臣子,跟王司徒走得近的尚书杨瓒,尚书仆射士孙瑞等人皆都死于此乱……”
马腾伸手撩着胡须,长长一叹,皱眉道:“真是多事之秋啊,本以为董贼伏诛之后,朝廷自可安稳,没想到,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据我所知,如今张绣等辈把持了长安后,各自抢着要官做。那张绣功劳最大,自封为车骑将军、平阳侯、领司隶校尉、假节;王方为后将军、美阳侯;李蒙则为右将军、万年侯。至于其他诸将,也是各自要官做,长安是一片乌烟瘴气啊!”
马超眼睛一转,说道:“据消息说,张绣攻破长安后,韩遂立即带人偷偷去了长安,也要了官做,听说是镇西将军,朝廷眼下已经遣他回了凉州。”
“韩遂?韩文约?”
说起韩遂来,马腾心里是极其不舒服。他两曾约为兄弟,然而因为下面弟兄争功,遂使两家反目成仇,韩遂甚至对他来说有杀妻之仇。听到韩遂居然得势了,他心里自然是愤愤不平。马超说出这句来,其实也在打量马腾:“父亲大人,韩遂他都能尚且要到个狗屁的镇西将军来,咱们可千万不能落他后头啊。要不要咱也去长安,向天子表表忠心,要个官做?”
马腾听来,拍案道:“天子现在在贼人手里,向天子表忠心,那与向这帮乱臣贼子表忠心又有何异?哼!此事岂是马伏波后人所当为?”说起来,马腾家乃是马援后人,马援号伏波,乃东汉开国名臣,颇有忠义之名,故马腾借以忠心自诩。
马超听来,连忙摇头道:“父亲你误会超儿的意思了,超是说,如今长安虽然暂时被掌控在张绣一帮贼子手里,但张绣他们入长安未久,又为报董贼之仇大肆屠戮忠臣,人心岂服?若是这个时候父亲你能带兵移往长安,暗地里联络一些忠臣之士,则大局难料了。如能再次颠覆张绣等,则我马家也就是一等功臣,到时别说是镇西将军了,便是那个什么大将军,也是唾手可得。”
马腾被马超说得心中一动,皱眉看向庞德。
庞德想了想,觉得此事可行,对着马腾坚定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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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隶校尉部卷结束,即将开启卷三:青州刺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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