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千钧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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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老和尚掌心朝地上一拍，人从地上腾起，踏着小碎步杀向黑袍人。

黑袍人发出冷笑，身形一动消失，老和尚扑了个空，没发觉黑袍人在他后面，等发现时那黑色手掌已抓破了他的背部，狠狠撕下了块皮肉，放进黑袍小的嘴里咀嚼了起来。

吱嘎吱嘎的咀嚼声，在乡民惶恐哑然的气氛下，老和尚惨叫过后粗重的喘息中，让人恐惧到了骨子里。

“不错，不错。”黑袍人伸出黑色手指，放进黑袍下，发出吸允的声音：“气血果然旺盛，秃驴，你一身气血，我要定了。”

“要你母亲！”一声爆喝，李铁牛拿着屠刀冲了过来。

黑袍人躲都没躲，伸出黑色的手，不避锋芒，屈指朝刀刃上一弹。

当！刀刃火花四溅！

李铁牛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连同手臂，半个身子都麻掉了！暗自吃惊，这究竟是什么力道，竟然这般骇人。

捂着手臂看了看屠刀，这把师傅传下来的屠刀，就算剁硬骨头都不会卷口，如今却裂开个大大口子。

“没想到，除了秃驴之外，还有一个血气上乘的货色，不错不错，今夜爷爷我走了运道。”

说罢，手朝李铁牛心口抓去。

“来！爷爷迫不及待了！让爷爷尝尝你的气血如何！”

“叫你爷爷作甚！”李铁牛想来狂傲，即便被眼前这妖孽吃了个亏，心中人没半丝畏惧，通过那日东方焕对他的教导，他对鬼怪本质已有所了解，哪还会再害怕？

他耍着刀，反冲了过去。

一人一妖很快战在一起，那妖怪速度极快，一时间攻击化出了四五个影子，但更令人惊讶的是李铁牛，他竟然将这妖怪的攻击全部防住。

“这、这……这莫非是封魔刀法……不可能，封魔刀法失传两百多年了，怎么会……”

老和尚背部被生生抓掉一块血肉，森森脊梁骨都暴露了出来，恰时身上又有汗水浸染伤口，那个滋味叫一个……他咬牙忍痛从地上站起来，见到了李铁牛的这身法，不禁眼中露出疑惑和震撼。

他敢肯定，李铁牛身上的修为，不会低过八品，但也远没达到七品，是完全不如他的。

可如今……他都不能接下孽障的攻击，这李铁牛却能滴水不漏防住！

“要是这次不死，贫僧定然要去拜会拜会。”老和尚心中打定了主意，从地上捡起断成棍子的锡杖，冲向了妖怪。

“郝施主，快带人走！”他道，下一刻便加入战圈：“李施主，老衲来助你一臂之力。”

“你来作甚，你这样样子不是来帮俺，是来拖累俺的吧。”李铁牛喘着气毫不客气道。

老和尚也不生气，只对李铁牛道：“一会儿若是打不过，贫僧留下牵制，李施主你能逃多远是多远，一个死总比两个死好。”

李铁牛顿了顿道：“先前砸了你佛像，俺铁牛对你道歉，改天俺帮你重建佛像。”

“老衲不修神魂，不需愿力，砸就砸了……”

“你们两个，说够了没？”那妖怪冷声道。

老和尚和李铁牛对视一眼，下一刻提刀提棍冲了过去，两人一妖战作一团。

一对二，妖怪也认真了起来，它的身形更快，更飘渺，李铁牛和老和尚倍感吃力，身上的伤痕无形之中，多了起来。

没过多久，黑色手掌印上了李铁牛胸口。

“死！”

骤然法力，李铁牛只觉一股寒气在胸口炸裂，浑身一时被冻僵，冷到四肢百骸深处，人飞了出去。

李铁牛一失利，本就受重伤的老和尚孤立无援，直接被妖怪一脚踹飞。

两人先后掉在地上。

李铁牛呲着牙，从小到大没受过这么重的伤，瞥了眼衣服里面，就见着一个漆黑的掌印，暗道今天算是栽了，感觉到全身弥漫起来的寒冷，李铁牛心里隐隐然生出了害怕。

“哼，不过如此嘛，好了，别挣扎了，乖乖让爷爷我把你们吃成骨头……不，是连骨髓一同吸干！哈哈哈哈……”妖怪猖狂无比道。

老和尚面色淡然，转头看了眼官道，叹了口气，幸好人都已经离开了。

“来吧，让老衲看看，你这妖孽究竟有何本事！”老和尚站起来，一脚将李铁牛踹得老远，然后反方向徒手扑向这妖怪。

“他娘的！这贼和尚忒仗义！俺铁牛可不是不讲义气的人！”

李铁牛知道老和尚拼死一搏，给他争取逃跑的时间，可他是个老实人，直肠子，就不喜欢欠人家的，这番若是老和尚死了，他就算逃也要欠老和尚一条命一辈子。

“他奶奶的直娘贼！俺铁牛和你拼了！”李铁牛发起了横，再次冲了上去。

没走两步，咚一声，好像是什么掉在了地上。

李铁牛往地上看去，眼前一亮。

这东西不是别的，是一尊神像，正是他走之前问东方道长要的。当时东方道长随手拿给他，他还怪道长小气，后来发现这神像小也有小的好处，那就是可以随身带着。

“灶神……灶神爷爷……灶神……”李铁牛看着神像，瞪大了眼，像是想到了什么仿佛嘟囔道。

“李施主快走啊！”老和尚已经山穷水尽了，他没有别的招式，仗着力气抱住了那妖怪，将其困住。

“混账！放开！给我放开！”那妖怪厉声叫到。

嘭！嘭！嘭！

他一拳又一拳打在老和尚肚子上，没几拳头下去，老和尚嘴里就冒出了血来，又几拳下去，老和尚鼻子里都出血了，可他仍旧死死困着这妖怪，眼睛怔怔看着铁牛，想让他快点逃走。

李铁牛把神像放到地上，跪着一个劲儿磕头。

嘭！

妖怪一拳把老和尚砸飞，哈哈大笑，看了李铁牛一眼大声道：“要走不走，那就留下吧，对本大爷磕头也没用！爷爷我先吃了你，再去吃那老秃驴！哈！”

最后一个“哈”字落下，妖怪外面的袍子破散，露出了袍子下的面容。

原来这竟然是一只和人差不多大小的蝙蝠！蝙蝠口吐人言，浑身漆黑，眼睛泛绿光，张着獠牙的嘴咬向还在磕头的李铁牛。

“请灶神爷救救弟子！”

千钧一发之际，李铁牛对着神像大叫，蝙蝠恶鬼的嘴贴着李铁牛脖子咬下。

嗡！！！

陡然间，地上神像抖动起来，发出洪钟大吕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