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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尘说得有理有据,直接把活生生地例子举了出来,让人无话反驳。
如果说孙氏的疯癫,只是因着她的野心太大,胆子太小,那么秦氏的放肆而为,则要完全归咎于朱家的纵容。当初,秦桃溪进门的时候,朱家也不是承诺过她的地位会在妾室之上,结果,秦桃溪便天真地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和正室平起平坐了。
妾不如妻,这是亘古不变的规矩。可惜,秦桃溪还是野心勃勃地横冲直撞,结果却被自己斗得一败涂地。
沈月尘曾经何时,对秦桃溪厌恶至极,但是待事情慢慢过去之后,她仔细回想,其实秦桃溪也有无辜的一面……朱家当初承诺的没有做到,她便想着凭一己之力来争来抢,可惜,终究还是白白耽误了自己。
如今,黎氏又要故技重施,就不怕再找来第二个秦桃溪吗?
房间里一时沉默下来,听了沈月尘的话后,老太太心中除了震惊,更多地还是疑惑和警醒。
她说得虽然有些放肆,但并不是没有道理。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想当年,老太太也是这样一步一步熬过来的,所以对此深有感触。毕竟,朱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儿,他不仅风流huā心,而且还喜欢挥金如土,养着那些歌姬舞姬,整日在院子里唱歌玩乐,大部分时间里,只把她这个明媒正娶的正室,当作是个屋里的摆设而已。
老太太想到这里,不免轻叹一声,暗道,是啊,这世上女人没有不善妒的,除非无心。若是有心的,看着自己丈夫左拥右抱,心里又怎么可能不痛?不怨?
沈月尘刚刚坦诚了自己的心事,也坦白了所有女人的心事,如此想来,倒是有几分难得了。
沈老太太望向一脸认真的沈月尘,心中的怒气消减了不少,只是微微沉吟道:“凡事皆有因果。如果不是为了子嗣,我们也不会急着找人进来,说来说去,都是关心则乱。”
纳妾本是小事,却闹出这么多的波折来,可见有些时候,还是不能太操之过急了。
老太太的一句关心则乱,让沈月尘心下稍安。
其实,她心里一直都觉得老太太算是一个明理的女人,毕竟,她和自己不同,她是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的传统封建社会下的传统女性,沈月尘不期望她能赞同自己,只是希望她能体谅,或者尝试体谅。
黎氏见老太太语气平和下来,不免蓦地抬起了头,看她脸上的怒气已经不见,心中暗道:老太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宽容了?听了这话,非但不气,反而还心平气和下了起来,不免诧异……
沈月尘这孩子看着文静,可是这张小嘴,倒真是会说话,简直就是说得比唱得都要好听。什么专心不二,什么从一而终,难道她还想让锦堂这辈子只守着她一个女人过日子不成?
黎氏心中忿然,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老太太继续道:“既然你那么在意锦堂,锦堂也那么在意你,从今往后,你们两个就好好在一起过日子吧。至于,纳妾这件事就暂且不提了,你也不必再当个疙瘩似的放在心里,多huā点心思在自己身上,争取早点为锦堂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倒也算是你有心了。”
黎氏忙道:“老太太,您就这样纵容她?现在她仗着有锦堂撑腰,借着纳妾这点小事也敢闹着回娘家,若不惩罚,以后她岂不是要更加放肆了。”
老太太听后,只道:“人都回来了,还罚什么呢?算了,小惩大诫一番也就罢了。”说完,她对着沈月尘,吩咐道:“你回去以后再抄一遍《金刚经》做功德,算是小小惩罚吧。”
沈月尘闻言忙福身应道:“是,月尘谢老夫人,夫人仁德。”
黎氏不以为然地别过头,只觉老太太心慈的不是时候,若是让她来做主,最少也要抽她几下手心才行。
一想起,昨晚朱锦堂为了她,和家里人置气的样子,黎氏这心里就酸苦苦的。
想着,自己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就这么被人抢走了,越想越觉得不甘心。
老太太随后又叮嘱了她几句,便道:“明哥儿昨晚哭了好一会儿,你快过去瞧瞧他,那孩子只有你哄才管用。”
该说的都说了,老太太只想把这件事翻篇,没必要再斤斤计较个没完没了。
沈月尘想着明哥儿一定为了她没少乱来,便连忙告退。
黎氏跟着向老太太抱怨道:“您这样惯着她,岂不是要让我为难?人都已经定下了,突然说不要就不要了,也太过儿戏了。”
眼看着新人就要到了,这会才说不纳妾,难不成还要转头把她送回去?
老太太闭上眼,微侧着头,用手指按住一边的太阳穴,蹙起眉道:“昨儿你也看见了,锦堂为了她,急的什么脾气都出来了。锦堂他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那孩子只要认定一件事,就不会轻易放弃,心思倔得很。如今,他认定了沈月尘,就不会再改变主意,喜欢旁人。这男女之事,最讲究两情相悦,强扭的瓜不甜,与其逼着他纳妾,他心里不痛快,还不如缓缓再说,等他对沈月尘的心思淡了,腻了,到时候自然有的是机会。”
其实,老太太心里很清楚,黎氏之所以这么着急给朱锦堂纳妾,一来是因为沈月尘身子不争气而心焦不安,二来也是因为柴氏突然有孕,让她无形中有了压力,也起了攀比之心……柴氏和黎氏年岁相近,却还能怀上孩子,同是女人,但黎氏可没摊上这样的好福气,所以,心里多多少少免不了有些不痛快,便想着能多抱上几个孙子。
听老太太这么一说,黎氏的心情平复了不少,轻轻地叹息一声道:“锦堂还是头一次发那么大的脾气,想起他那愤怒不已的样子,我这心里就难受得紧,我为了他,一颗心都要操碎了,他却半点也不领情。”
老太太见她这般伤心,也是于心不忍,只道:“你也是心太急了,好心办错事。不过,他到底是你儿子,再怎么生气,心里还是向着你的。”
黎氏微微垂眸“他现在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娘,心里想的全是那个沈月尘,像是被迷了魂儿似的。”
“他现在可不就是被迷了魂儿,所以才满心的不痛快,只嫌咱们多管闲事,坏了他们的良辰美景。”老太太缓缓道:“要我看啊,锦堂这次的确是动了真心,咱们索性就彻底成全他这一次,权当图个心安了。”
犟来犟去,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孩子们都大了,不可能事事都遂着他们的心愿走,所以,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
黎氏低了低头,并不答话。
成全儿子,倒是不难,只是她的心里始终对沈月尘系着疙瘩,很不舒坦。
老太太和她说了几句话,便又忍不住躺了回去,闭着眼睛道:“你也是一宿没睡,回去养养神吧。”
黎氏应声而去,片刻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里,正想要靠着歇歇,便听门外的丫鬟来报:“大少爷来了。”
黎氏微微一怔,忙道:“快让他进来。”
朱锦堂是从书房直接过来的,他刚才被父亲结结实实地训斥了一顿,虽然心情暗沉,但还是想要来给母亲赔个不是才行。
黎氏见他进来了,方才故意转过头去,不看他道:“你来做什么?”
朱锦堂上前两步,跟着便掀起下摆,双膝跪地道:“儿子是来给母亲赔礼道歉的,昨晚是儿子太过心急,一时忘了分寸和规矩,对母亲您诸多不敬,还望母亲原谅。”
黎氏见他跪在地上,心中一急,正要让他起来,却又故意把话咽了回去,一声不吭。
朱锦堂见状,不禁又道:“母亲,您还在生儿子的气吗?儿子真的无心顶撞母亲,也不想让您伤心,儿子只是……想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仅此而已。”
黎氏听了这话,语气带着丝丝不悦道:“听你说这话,倒像是我硬要拆散你们似的。”
朱锦堂闻言,忙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黎氏见他跪在自己跟前,又握着自己的手,心下一软,顿时什么火气都没有了,凝视着他的脸,嗔怪道:“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让人生气。刚刚你爹是不是又骂你了?活该。”
朱锦堂微微点头“父亲教训得极是,昨晚儿子做得确实不对。”
“你呀……”黎氏轻轻地一声叹息,带着淡淡地愁绪和无奈。
疼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她怎么舍得真和他生气呢?
黎氏伸手把儿子从地上拉了起来,跟着道:“你爹也是被你给气得一夜都没合眼,你被他骂两句也是应该的。只是,你昨晚顶着雨走的,身上没有什么不适吧?”
别的都不重要,只有他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儿子一切都好,母亲不用担心。”
黎氏闻言,抬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叹气道:“我只养了你这么一个讨债的冤家,不为你担心,为谁担心。”
朱锦堂看了她的脸色有所好转,语气恳切道:“母亲,儿子想求您一件事,成吗?”
黎氏不用听也知道,他要想说的,一定和沈月尘有关,便道:“你若是不想纳妾,那就不纳,我也懒得替你张罗了。”
朱锦堂朝母亲投去感激一眼,请求道:“母亲,请您就当是为了儿子,平时能多体谅月尘一些,多疼她一些。”
黎氏不自觉地微微蹙眉:“让我疼我才疼,她不想让我疼,我还疼她做什么?”
朱锦堂不免再次请求道:“母亲,她到底是朱家的媳妇,又不是外人,就当儿子是拜托您了。”
黎氏见他说得这么认真,沉默片刻之后,还是不得不点头,妥协道:“我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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