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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一听就来了兴致:“什么方法,说来听听?”
晏珩去外厅里取了纸笔,一口气写下十多个生辰八字来,递给苦海道:“这其中有一个是东家的,且看你能否找到。”
苦海笑着接在手里:“真是越发的刁钻了。”
“算个八字还要弄这些小把戏出来。”
嘴上如此说着,但眼角眉梢却尽是雀跃。
晏珩笑着道:“找出来有奖励。”
苦海挑眉道:“什么奖励?”
晏珩道:“要什么给什么?”
苦海一听这话,笑了起来:“只要这八字是准的,我准保给你找出来。”言毕便开始闷头钻研起来。
玉卿卿不知他在纸上写了什么样的生辰八字。
但他既已猜出了她的真实身份,生辰八字应该也是知晓的吧?
晏珩看她发怔,抬手在她发顶抚了抚,而后手掌贴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安抚之意十足。
玉卿卿一怔回神,抿唇笑了笑。
知晓又如何?她并不曾有过丝毫的不安。
而且,她早晚都要把她的事情全部说给他听的。
苦海手里的笔已经勾去了两个生辰八字,很快排除了三和四,来到了第五个。
晏珩的视线同样盯着第五个。
这个生辰八字是玉家嫡女玉卿卿的。
苦海沉默片刻,而后抬头看着苏禅衣的脸,看了会儿皱了皱眉,又低头去看纸。
片刻他笑了下:“有点意思。”
没勾,却也没说是,转而去看第六个了。
等到余下的全部看完,苦海折回又重新去看第五个。
写写画画的钻研了小半刻钟,他笑着一推纸,道:“耍赖不是?”
晏珩皱眉:“怎么?”
苦海道:“这纸上的生辰八字没有一个能对应的上眼前之人。”
晏珩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你确定?!”
苦海笑的笃定:“自然确定。”
晏珩沉默着去看摇椅上的人。
这纸上有玉卿卿的生辰八字,也有苏禅衣的。
可苦海却一个都没找出来。
难道他猜错了,她并不是玉卿卿?
玉卿卿察觉到晏珩的沉默,笑着问道:“一月十二的那个,是个怎样的命格?”
苦海有些疑惑玉卿卿怎么知道纸上有一月十二这个生辰八字的。
她不是瞧不见吗?
还是说晏珩偷偷告诉了她?
二人的事情,他这寡和尚也不好多问,压下疑虑,他低头去看让他纠结最久的第五个:“依在下浅学看来,这位应已经是个死人了。”
“断不会是苏掌柜您的。”
玉卿卿嘴角的笑意凝固了。
她的生辰八字对不上她?
怎么回事?
苦海说完看苏禅衣神色不对,转而再看晏珩,发现他的面色更是糟糕,不觉有些懵神疑惑:“这是怎么了?”
“怎么像是见了鬼?”
晏珩淡淡看他一眼:“果真是浅学的。”说着弯腰将苏禅衣抱了起来,上楼去了。
苦海愣了下,回过神立刻叫道:“你说谁浅学呢?”
“我这可是自会吃饭就开始学的本领!”
“别想着耍赖!”
玉卿卿窝在他的臂弯里,听着他稳健上楼的脚步声,笑着道:“怎么就上来了?我还想再晒会太阳呢。”
晏珩脚下一顿,垂眼看她。
素白的脸上没有半分的血色,乌沉沉的眸子敛沉一片,嘴角的笑意僵硬又勉强。
他看着喉间哽了哽。
“他的话岂可当真?”
玉卿卿听他直戳她的心事,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垂眼道:“可你不是已经当真了?”
晏珩道:“我确实有点诧异。”说着不以为意的笑了下,重新抬脚上楼,语调轻缓却又坚定的道:“但那又怎样呢?”
“你就是你。”
“我知道的。”
玉卿卿眼底微震。
一句他知道,直钻进了她的心底。
“你,你就不怕吗?”
晏珩踢开了房门,迈步进去后又反脚一下,关上了。
一边往榻边走一边道:“怕什么?”
玉卿卿躺在柔软的被褥里,顿了下,道:“怕我真的是个神鬼难知的怪物。”
晏珩笑了下:“来,让我瞧瞧,你究竟是什么。”说着俯首吻在了她的唇上。
楼下的苦海骂了几句,没得到回应,有些索然无味的闭了嘴。
躺在摇椅上,他伸手拿起了那张纸。
一个一个,他又重新的看了一遍。
全部排除后,他的目光定在了一月十二上。
看晏珩刚刚的神色,这个应该是苏禅衣的了,可...他皱了下眉,莫非是她大病这一场,命格太弱,算不出?
如此想着,他又换了个法子算了一遍。
一刻钟后他摔笔道:“天王老子来算,那也是死人。”
王婆婆挎着一个竹篮子回来。
手里拿了一把芹菜走了出来。
苦海看着竹篮里的芹菜,笑着道:“吃饺子吗?我来剁馅儿吧。”说着颠颠的跟着去了厨房。
自选婿之事发生后,京中众人便一直关注着四方馆的动向。
甚至有人选出了十位最可能当选的士族子弟,开了赌盘。
赌盘一开,压赌的人络绎不绝。
如此过了十多日,陉思归终于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将心仪之人的名帖送到了皇上的案头上。
而玉卿卿一语成谶,说中了。
陉思归所选之人正是晏珩。
皇上看着晏珩的名帖,沉吟了大半晌。
却并未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传扬出去,而是在晚间派福生去了富贵胡同,请苏禅衣进宫。
玉卿卿听到宫中有人找她,心头咯噔了一下,面色白了白。
晏珩自然不会同意她进宫。
福生是知道晏珩的,却并不曾在宫中见过他。
对他,福生是有尊敬和畏怯的。
看他态度决绝,福生暗暗皱眉,这才明白了皇上让他带二百御林军的原因。
他笑了笑,极是温和的道:“这大半夜的,实在不好舞刀弄枪。”
“若吵着四邻安眠,苏掌柜日后可是要遭人埋怨了。”
晏珩也是笑了笑:“福生公公考虑的有些多了。”
“咱们各司其职,各为其主。”
“今日在下就算是命绝当场,也绝不会看着我家东家迈出这铺子半步的。”
福生的笑僵了僵。
晏珩笑着,继续说道:“不如福生公公折回一趟,带个话。”
福生自然知道这话是带给谁的。
他笑着道:“不知晏公子有什么话?”
晏珩道:“若不怕近日掀出什么浪涛来,尽可把事做绝好了。”
福生听了这话,再也笑不出了。
这晏珩着实不要命!
此般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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