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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姬年反对的理由?当陈岩斋他们听到之后,脸上的怒火更加浓烈,纷纷指责。
“这算什么反对理由?张老给出的结论自然是将病人的身体状况考虑在内,你这分明就是无理取闹。”
“潜在病症?谁都不敢肯定这些病症不会发生,但拿着现在还没有发现的这种担忧当做阻扰治疗的理由,何其荒谬?”
“啧啧,实习生就是实习生,讲话都不经过大脑,还不赶紧向张老赔礼道歉?”
“中医博大精深,西医何尝不是,不懂就别装懂,难道你以为就你担心病人,我们都视若无睹吗?”
……
哪怕明知道姬年是刘彻悟的关门弟子,这刻所有科室主任全都抱成一团,齐声讨伐。原因很简单,在这里的除了刘彻悟和姬年师徒两个之外,其余的全是西医。
连刘彻悟自己刚才不也说过对西医是门外汉吗?既然如此,你这个当弟子的就别指手画脚,你们中医搞不懂的病,我们西医出马,自然是药到病除。
“姬年医生,你还年轻,以后多历练历练再说吧。”张宗千漠然道。
“说的就是,一个实习生怎敢乱表态,平白无故丢人现眼。姬年,既然你是刘老弟子,那么就老老实实坐在这里安静听着,别到最后让你师父颜面扫地。”陈岩斋紧紧盯着姬年,冷冷的说道。
“现在的医学生啊,实在是狂妄自大的很。”
“老郑,你不是在医科大那边讲课的吗?要跟学校提一提,好好抓抓这个素质问题。”
“要我说咱们还是赶紧抓紧时间拿出治疗方案吧,别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地方。”
……
听到这些与当面斥责没啥区别的议论声时,姬年也愤然了!
你们至于这样吗?我不就是问出心中疑惑,你们就立刻进行狂轰乱炸,还一个个摆出一副西医为尊的模样。而且你们说我就算了,竟然还恶意挑衅我老师的威严,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你们真当我们中医好欺负?
最关键的是,你们说的对我也就认了,但你们说的对吗?
姬年往前迈出一步,站在张宗千面前,正视对方沉声问道:“张老,我虽然年轻,但古人说过,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谁说我年纪轻就一定是菜鸟,就真的什么都不懂。”
“别的不敢说,我不相信你们没听说过我做的事,就在前两天,我在中医院急诊室,将整个早稻医院代表团全都挑落下马,换做你们,谁敢拍着胸脯能做到?”
张宗千神情狐疑,他还真的不知道那事。
但他不知道,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所了解,就连陈岩斋也看过这个新闻。只是一时半会,硬是没有谁将那个事件的制造者和眼前的姬年挂上钩。
直到此刻听到姬年这样说,每个人才都恍然大悟,脸上露出震惊神情,原来姬年就是那个事件的制造者。
“看你们的神情,相信已经认出我是谁了吧?我在中医院能够赢了早稻医院,靠的就是中医,中医能做到,西医却束手无策,你们凭什么在这里横加指责中医?”
“行,你们或许会说我是在这里混淆概念,是想要踩着你们肩膀上位出名。那咱们就抛开这个不说,就事论事。张老,您刚才说要给病人服用樱落胶囊,这个没错吧?”姬年不想在中医西医这件事上多做纠缠,那对病人来说一点帮助都没有。
“没错。”张宗千点点头。
“您刚才也说了樱落胶囊是国际刚研究出来的治疗脑血管的新药,但据我所知,这种樱落胶囊目前还在临床试验期,也就是说还没有通过最后的审核,根本没有资格问世销售。”
“您是大师,别说不清楚像是这种药物根本就不能拿来治病救人?”姬年振振有词,有理有据的搬出来这种无可挑剔的理由。
“这个…”这番话确实让张宗千无从辩驳。
“我刚才从病房出来的时候,发现病人身体状况堪忧,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服用樱落胶囊,就算是正在服用的药物,我都建议停用。更别说对她进行物理磁治疗,绝对不能进行!”姬年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就这样干等着什么都不做?”张宗千质问道。
“当然不是。”
姬年神情坦然,有条不紊的说道:“张老刚才说的很对,病人确实病入膏肓,如果我们一点事情都不做,我敢保证她绝对坚持不了太久。暂且不说已经将她折磨近乎疯掉的头痛是什么病因,如果此时连身体都已经扛不住了,何谈治疗?”
“所以我的建议采取中医的保守治疗,先帮助病人恢复元气,确保身体拥有最起码的抵抗力,然后再对症下药,说起来我倒是对她的头痛有几分把握,如果让我采取针灸疗法的话,能够保证立竿见影。”
话音落地,会议室中鸦雀无声,这刻就连刘彻悟看向姬年的眼神都透露出一种质疑。
知道你是想要治病救人,但不需要把话说的这么满吧,如果做不到的话,那不是自寻烦恼。难道来之前方远没有跟你说清楚吗?躺在里面的那位可不是普通人,是咱们东州省文化厅的厅长,而且还是省长徐东来的夫人。
姬年,你怎么就敢如此信誓旦旦许下诺言?
“啧啧,真是年轻有为啊,没想到咱们东州省省一院还有这种人才。陈院长,这里是你的医院,病人是你们的病人,所以采用哪种方案最终还是要你来拍板。”
“你是选择姬年的中医还是选择我的西医,你做主!”张宗千瞥了一眼姬年后就没了兴趣,他心里暗暗摇头,已经将姬年划归到空口白话的行列中去。
听听姬年说的都是什么蠢话,最开始的质疑就让人无语,现在给出来的治疗方案又是如此不负责任。
针灸?针灸要是能够治好秦瑶的病,何至于会让她现在还是这番模样?或者你是想要踩着我的肩膀上位,嘿嘿,我的肩膀可不是谁想踩就能踩的。
带着这种不满情绪,张宗千甚至都没有征求刘彻悟的想法,就果断将包袱甩出。
陈岩斋接过包袱后毫不迟疑,当机立断。
“我当然是相信张老您了,我认为您的诊断治疗方案是最明智的,你们说呢?”
“我也认为张老说的对。”
“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实习生能说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来?”
“救人如救火,就按照张老的方案做吧。”
……
全场所有科室主任无条件的站在张宗千这边。
姬年胸中感到莫名愤然。
“我…”
“小年。”
刘彻悟打断姬年的话语,望着张宗千平静说道:“老张,就像你说的那样,这里是省一院,病人是省一院的病人,那么最后诊断方案自然是要省一院来拿。”
“不过我建议陈院长还是在做出选择前,先把这事向病人说明一下,毕竟事关重大,到最后要采用哪种方案,还是要看病人的意思。我们师徒两个是你们省一院邀请过来的,毕竟是外人,做不了你们的主儿。”
“刘老,我…”
陈岩斋赶紧想要向刘彻悟解释,谁想就在这时会议室的房门从外面轰然推开,方远满脸着急的冲了进来,急声喊道:“陈院长,你赶紧过去看看,秦厅长的头痛又犯了,现在疼得十分难受。”
“我这就去。”陈岩斋心急火燎的冲着张宗千说道:“张老,您和我去一趟吧?”
“嗯。”张宗千微微颔首,冲刘彻悟说道:“老刘,一起吧。”
“好。”刘彻悟没有推辞,病情面前一切争论都靠边站,他示意姬年跟上。
一行人急急忙忙走出会议室,来到特护病房,与刚才相比,这刻的秦瑶头疼难忍,双手使劲抓着头发,脸色铁青,胳膊上都则布满如蚯蚓般凸起的狰狞青筋。
沈妍秋则焦虑不安的站在床边,双手使劲的摁住秦瑶的双腿,急声喊道:“秦阿姨,您忍忍啊,医生已经过来,他们会给您看病的。我说你们还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想办法治病啊。”
“这个…”陈岩斋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景,以往每次都是靠着止痛药压制,但效果甚微,而且止痛药不能多吃,吃多了会对神经不好。
看到秦瑶痛苦难忍的模样,陈岩斋眼神可怜巴巴的望向张宗千。
“张老…”
张宗千闻言眉头微挑,作为一名做事谨慎的御医,假如没有万全的把握,他是不会随随便便做出结论的。因为他所伺候的首长,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虽然说刚才给出了方案,但面对这种突发情况,他还是要采取保守策略。
“陈院长,你们以前都是吃止痛药的吧?那种药物见效太慢,打止疼针吧。”张宗千淡然道。
“是。”陈岩斋说着就要下令。
“慢着。”姬年从人群中走出,先是拦住陈岩斋,然后双眼凝视着张宗千,自信的说道:“张老,要不让我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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