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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虞兮发现信号在尚海全城游走,就明白了事情不对,打了电话叫刘永清立刻去追踪信号,确定位置。
许沁柠发来短信问道:“晓羽现在在哪里?”
苏虞兮不复冷静,回道:“我找不到他的位置,我暂时的把他弄丢了!”
许沁柠没想到苏虞兮会说出这样情绪化的语句,“你们怎么了?”接着马上又问道:“不会是程晓羽向你告白了吧?”后面打了一排问号,全是不可思议,她以为程晓羽受了失去父亲的刺激,于是铤而走险。
苏虞兮却没有回答许沁柠的问题,只是道:“小柠,我现在需要你帮我。”
许沁柠飞快而决绝的回道:“只要你说的什么都没有问题。”
“那你明天退出‘偶像计划’和上河解约吧!”
尽管这个要求有些离奇,许沁柠也没有一点点的犹豫,平静的回道:“没问题,接着呢?”
“不问为什么吗?”
“不需要,为了你不需要为什么,我们是好姐妹,好闺蜜,是一辈子的情人不是吗?”如果不是苏虞兮,或许她的灵魂早就已经死去并腐朽了,那些弥漫灰色的童年记忆也不能够染上其他绚烂的颜色,更不会有这么丰富多彩的生活。
这些年,幸亏有苏虞兮,成为她的依赖,到后来又因为她,遇到了程晓羽,让她的爱找到了最完美的归属。
苏虞兮想了想,又叫许沁柠给夏纱沫发了短信,试探看看程晓羽在不在她哪里。
她又去拿了程晓羽的手机,从他的电话薄里来寻找端倪。
而此刻人在“鹿鸣”的程晓羽,一个人孤独的一杯接一杯喝着闷酒,他酒量本就算不上好,此际更是很快就有些醉意了,他深刻的了解在庞然的人生面前,自己不过渺小又微不足道的感受,只是今天他一点也不想遍体鳞伤还要故作坚强,只要喝醉就好了,喝醉就能求得一夜的安稳。
只是在当下,他还在清醒的时候,每分每秒都仍在回想着过往的每个细节,然后怀疑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哪里不够好,最后自问怎么会把短暂的欢愉当成永久的欢乐?
只是还有那么一秒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至少能够确信苏虞兮也是爱他的。
可这爱能经过多少时光的消磨,这让程晓羽开始害怕,不仅因为他不想失去,他也在害怕自己去了新的地方,苏虞兮遇见了会珍惜她的人,慢慢丢掉镶嵌在彼此身上的灵魂碎片,而这一切过往的小细节,还有这些年甜美的日子,最终会慢慢淡去。
这让他心如刀绞。
对有些人来说,喝醉意味着爱情的消逝,对于有些人来说,喝醉则是失去了爱情,对于有些人来说,爱还是可以在喝醉时被找到的,但只停留一夜。
当然,还有另一种爱情,最残酷的那一种,足以让人痛不欲生,那就是程晓羽这种,爱了不能爱的人。
程晓羽就这窗外冰冷的雨,下酒,一杯接着一杯,终于到了半醉半醒之间,在恍然间看到了一张熟悉又美丽的有些冷感的脸孔,在那双淡然的眼睛,映出了明亮的篝火。
程晓羽斜靠着冰冷的水泥窗台举着杯子,笑了,说道:“学姐,你不是在德国吗?”
“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请假回来了几天。”裴砚晨穿着卡其色的风衣,里面是一条淡蓝夹杂着桃红的碎花裙子,比前些日子出落的更加动人,她解开围在脖子上的围巾,撩了一下漆黑的秀发,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她不会说自己第一时间买了机票飞回来,就为了给苏长河献上一束花。
程晓羽有些轻佻的说道:“那真巧,我们会在这里遇见,你看世界真奇妙。”
裴砚晨对程晓羽的态度丝毫也不介意,只是说道:“一点也不巧,徐姐给映真打了电话,映真又告诉了我,说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所以我就过来了。”
程晓羽撇开头道:“可是,我可没有打算请你喝酒。”他知道自己的语句在伤害她,可他不想任何人陪伴,他只想一个人喝醉而已。
“没关系,你当我不存在就好了,你喝你的,我喝我的。”裴砚晨丝毫不介意程晓羽的不客气,她将自己刚刚点的曼哈顿,一饮而尽。
酒吧里暧昧的音乐还在流淌,在这最靠近天堂和地狱的地方。
裴砚晨在程晓羽的眼睛里看到了巨大的哀伤,于是她毫不客气的抢过程晓羽手中的那杯特基拉日出,再一次一饮而尽,搁下杯子说道:“欠你多少杯,等下帮你补上。”
透明的玻璃杯上还沾染了她的唇印,想到这也算是间接接吻,她表面上还是冰冷,但内心全全然不似看上去的那样无所谓,回头想想,这么多年来,好像是第一次和一个男生这么暧昧。
裴砚晨对爱情的感觉并没有太多的概念,此时此刻只觉得五味杂陈,因为他的颓废伤心同样的感到心痛,想陪他喝醉,给予他安慰,想拥抱他在怀里,给予她温暖。
曾经在她心里将爱情归类为负面情绪,因为爱情是累赘,对人类而言是毫无用处的情绪。对还在为生计发愁的自己而言,爱情完全没有期待可言。
但这时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有一天居然沉溺在爱情里面,但愿长醉不愿醒。
坐在程晓羽的对面,裴砚晨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自己独自一人时的飘零感受,仿佛找到了归属一般,像是暴风雨中的航船找到了港湾,疲惫的旅人找到了可以休憩的小屋,对她来说程晓羽是她的现世安稳。
程晓羽望着卸下骄傲的裴砚晨,不知如何是好。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碰杯,似乎像在比赛谁先喝醉一样。
不远处的徐姐看着两人这般架势,心道:“要是两个人都喝醉了,那就实在不好处理了。”于是借口快打烊了,不在给两人送酒。
裴砚晨看着满桌子的空杯子,满脸绯红,眼神迷离的说道:“我饿了,陪我去吃东西。”
程晓羽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说道:“吃东西没意思,还敢不敢喝酒?”
裴砚晨也站了起来说道:“我怕你等下喝醉了,会在我面前哭鼻子。”
程晓羽“切”了一声,看着和苏虞兮有些神似的裴砚晨,灵魂都燃烧了起来,莫名的有些愤怒,说道:“裴砚晨,你以为你不会流泪就是坚强吗?坚强不是面对悲伤不流一滴泪,而是擦干眼泪后微笑面对以后的生活。就算我哭了又怎么样?代表我不如你坚强吗?”
裴砚晨面对程晓羽突如其来的怒火,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你酒量没我好。”
程晓羽也平静了下来,嗤之以鼻的道:“那不醉不归好了!谁先喝醉,谁就是乌龟。”说完这话的时候,程晓羽脚步虚浮的走到酒吧外面。
雨已经停了,只是那冷风吹的程晓羽醉意更浓,他一屁股坐在了潮湿的台阶上说道:“你想去哪里继续喝?”
裴砚晨将他扶了起来,走下台阶,伸手拦了辆车道:“你没开车吧?”
程晓羽摇头耸耸肩道:“没车开了。”
裴砚晨也没有追问什么意思,半夜的尚海的士很好拦,程晓羽想坐在前面,却被裴砚晨牵住了手坐在了后座。
“师傅,麻烦博悦酒店。”
程晓羽望着窗外漂浮着的汽车说道:“我现在穷,住不起博悦。”
裴砚晨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道:“没关系,我有钱。”
程晓羽无力拒绝,他不知道自己拿什么拒绝。
开的士的师傅在后视镜里看着这对情侣,摇了摇头,心想长的帅就是好,还有女人倒贴。
(BGM《风月》——黄龄)
裴砚晨做了生平最疯狂的一件事情,花了十万块开了一间房,可她一点都不心痛。
还是那间那个跨年夜开的那间,她搀扶着眼神迷离的程晓羽进了这间让她记忆深刻的房间。
她将程晓羽搁到床上,替他脱了那双已经湿透的鞋子,幸好程晓羽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空调吹干了。
程晓羽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只是思维已经差不多处于停摆和混沌的状态,他眯着眼睛仰头望着明亮的水晶灯,然后看着裴砚晨抱着自己,将头搁在自己的怀里。
他听见裴砚晨轻轻的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时间过的真快!我考上上戏,读大一那年还在愁学费怎么交,那是我第一出去金陵以外的地方,一个人心情忐忑的踏上火车,本来妈妈是要送我的,可是一来弟弟没人照顾,二来路费还要花钱。那时我坐在火车上,心里全是对未来的担忧。那时候我没有现在高,也很瘦才不到九十斤,头发也不长。”
“到了学校的第一天,别人家的孩子都是父母陪着坐车来学校,她们穿着漂亮的衣服,拿着三四千块的手机,她们到了学校,就是商量着去哪里吃,去哪里买,看见了哪个班级的帅哥,尚海有那些适合约会的地方,而我则要赶紧找个地方打工,因为我的学费还不够!说实话,我内心也嫉妒过,羡慕过,所以用冰冷的态度来掩饰那些无所谓。”
程晓羽勉强坐了起来,裴砚晨拿过两个枕头,让程晓羽能靠坐在床头,她半跪着双腿夹住程晓羽的双腿,双手撑在程晓羽的腰的旁边,程晓羽眼睛里全是过着那双修长双腿黑色丝袜的纹路。
裴砚晨伸手抬了抬程晓羽的下巴,眼睛盯着程晓羽的眼睛继续说道:“那时候我每天早上起床,洗过脸,穿上被人嘲笑的妈妈做的布鞋,站在学校的白马湖边的梧桐树林里拉着小提琴,迎接清晨第一缕晨曦的时候,我都要对自己说:裴砚晨,要坚强,终有一天,你会看得到曙光。拥有真正属于你自己的人生,那一天你可以好好哭一次,把所有的委屈统统都哭出来。所以,我不是不会哭,只是还没有到时候。”
“转眼三年一晃而过,许多东西都改变了。我的头发长长了,个子也比原来高了,当然也变得更漂亮了,我能买的起搁在橱窗里的帆布鞋,虽然那也很便宜,我小提琴拉的很好,能够获得不少的奖学金,打工赚钱也变的容易,我在图书馆遇到了我喜欢的人。”
“那个时候十八岁的裴砚晨如今快要二十二岁了。虽然生活依旧还有些无奈,但是出现在我身边的某个人却像黑暗中的一盏灯,弥足珍贵,让我充满希望,让我感恩,让我为来到这个世上经历种种而庆幸。
我以为我毕业才能拥有的生活,现在就已经过上了,我看见了自己的曙光。
程晓羽,你知道吗?你就是我黑色生命里的曙光。”
裴砚晨的眼睛里全是眼泪,那些眼泪像月光一样零碎,释放得如烟花一样崩裂。
接着裴砚晨吻上了程晓羽冰冷的唇,窗前的巨大飘窗外,有呼啸的风冲向灯光阑珊的远处。
程晓羽盯着裴砚晨黑耀石似的眸子,那里面盛满了动人心魄的爱恋。
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酒精,这一刻程晓羽无力抵抗,他抚摸着她的粉背,柔嫩滑腻的丰盈感觉涌入掌心。接着带起了一连串澎湃的生理反应。
泪水沿着裴砚晨光洁的脸颊朝下巴滑落,然后沿着在脖颈,流淌进胸前那一对高耸的柔软,滑落到鳞响的深邃沟壑之中。
程晓羽的嗓子有些干涩,裴砚晨坐在了程晓羽的腿上,她的脸上有一丝微微的羞涩,程晓羽那双弹奏钢琴灵敏的双手从裴砚晨的碎花连衣裙中滑入,他拨开了内衣的扣子,接着一股少女的幽香弥漫他的鼻尖。
程晓羽埋头在裴砚晨的发间,咬住她滚烫的耳珠,呢喃道:“不怕自己会后悔么?”
裴砚晨只是用生涩的更激烈的动作来回应他。
程晓羽翻身将裴砚晨放倒在铺着洁白的床单的大床上,她如云如瀑的长散布在枕间,宛如打开魔盒的潘多拉一样妖魅。
他凝望着她微微颤抖着身体和紧闭的星眸,殷红欲滴的脸颊,以及那因为呼吸急促而不得不不停翕张樱唇,心中忘记了一切。
他想自己就这样在欲望和酒精中沉沦下去,至少这样的时刻,他可以什么都不想
(以下删节字数将在里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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