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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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斗没法打了。

籍，雷米尔两人是如此想的，埃泽克和安诺两名圣位也是如此想的。

连续两次背刺，真的是将这两人两圣给搞崩溃了。

先是两名圣位背刺了他们的同伴，然后正要继续开打时，脚男又迅速的背刺了籍和雷米尔，这种无差别的背刺尤为伤人，现在的籍和雷米尔已经在心中将脚男群体给凌迟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这是可以随便用来当武器的东西吗？？

这可是低纬度灾难具现啊！这些脚男们都是疯了吗？

低纬度的灾难可不会区分阵营的，而且最可怕的是，几乎所有的低纬度灾难都具备着成长性，随着知晓其存在的生命越多，产生的负面意识越多，或者是所杀生命越多，所腐朽，侵蚀，扭曲的生命越多，这些低纬度灾难就会变得越加恐怖强大，更加不可思议，其强度提升是……无上限的！

至少目前没发现上限！

这座孤岛的低纬度灾难已经被钧的办法所封印了，让其在还没有成长与爆发时就已经无效化，所以这孤岛对于所有人来说才是无害的。

若非如此，这座岛屿的恐怖简直难以想象，或许对于单独的强大个体来说，还属于可接受的危险，但对于大规模的队伍而言，人数越多，这里的恐怖也就越是强大，到最后，圣位都会被其吞噬。

这座孤岛的具体灾难是石像，当知性生命行走其中时，会在迷雾中看到大小不一的各种石像，这些石像具备着超越逻辑概念的恐怖效应，初时尚弱，但是随着所看到的石像越多，以及看着石像越久，这种恐怖感会一直向上叠加，而随着这恐怖感的增加，知性生命会觉得这些石像越来越像是生命，某种极为恐怖的未知名生命。

到这一步时，这些石像就会出现致命威胁了，它会随着知性生命的恐惧想象来展现其形态，化为各种恐怖的，如同噩梦之中的存在，同时，对其的恐惧越深，这种噩梦存在的攻击力也就越强，它可以瞬移，无视空间，可以一瞬间就发动攻击，无视时间，而且只要恐惧程度足够，它的攻击甚至可以无视超凡者的超凡能量与各种防护。

最最最可怕的是，钧在脚男们封印了这个孤岛的低纬度灾难后，将其中一个低纬度灾难个体拿出来做过实验，这些石像的恐怖度是会累积的！

简单些说，当一个知性生命对一个石像产生了恐惧感，若是将一个普通生命产生的足以惊吓到昏迷程度的恐惧感定量为一，那么这个石像就会累积下一单位的恐惧感，自身的恐怖度会提升到一，而那怕是这个对其产生了恐惧感的知性生命死亡，这具石像的恐怖度依然会保持一，一直到下一个知性生命到来时，其恐怖度会持续性累积提升，而不会因为知性生命部死光而消除。

这就真的非常非常可怕了，这种石像会无穷无尽的累积下去，只要看到其的知性生命足够多，那么其恐怖程度甚至可能达到不可想象的境地，而且这种石像虽然依托现实物质，但是它们并不是真的存在，而是一种现象，一种低纬度本质的具现，类似于主物质世界的磁场，风，阳光这种，是用超凡之力杀不死的东西，唯有脚男可以通过摧毁它们依托的现实物质来摧毁它们。

当初籍和雷米尔都亲眼看过钧对这石像所做的实验，因此他们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还有某种后知后怕，若是这一次大撤退没有钧在，他们很可能会想办法清理掉这些石像，也不可能靠脚男，因为脚男无法分辨那到底是石像，还只是普通的果树，灌木，岩石什么的，所以就必然有超凡者进入其中，这就不再是侦察小队那样的少数量了，而是成千上万的人进入其中，那后果简直是毁灭性的，恐怕到时候不但他们部都要死光，连籍与雷米尔也必然无法逃脱。

而就是这么恐怖的东西，那些脚男们居然就这么毫无顾忌的用出来了？？

籍和雷米尔心中是又忧又惧，怕这些低纬度灾难脱离了封印和控制，一下子就爆发出来，那即便他们可活，他们的人民和部下绝对剩不下几个。

另一边的埃泽克与诺安就更是恐惧了，他们和籍与雷米尔一样遭受到了这数以千计的这些奇形怪状物的攻击，他们的一切手段几乎都无法伤害这些怪物，而这些怪物却可以攻击到他们，而且被其攻击到之后，他们立刻就感觉到自身的愈合恢复速度大幅度降低，甚至一些被伤害更大的伤口居然有金血迸出。

这是要他们的命啊！

在圣道被束缚体内的情况下，这真身就真是生命了，一旦真身死亡，那他们和死了也没多大差别。

当下埃泽克与诺安就心生退意，不过奈何他们现在已经和籍与雷米尔对战在了一起，两人心生退意，气机交缠下，籍与雷米尔也立刻反应了过来。

虽然他们也同样遭受到了这些低纬度灾难的袭击，但是他们还是第一时间缠住了两名圣位，因为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们两人也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些低纬度灾难具现早就被钧用脚男给封印起来了，若是钧不同意的话，这些脚男们想要去圈禁区中将其带出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最合理的推理就是脚男的如此做法，是得到钧同意之后才可以做的，或者说……这一切依然在钧的计划之中，既然如此，他们现在最紧要的任务自然是缠住这两名圣位了，不可让其逃脱。

若是以往，两名圣位自然是想走就走，想打就打，籍与雷米尔的实力还差了一些，虽然不至于再是蝼蚁，但也不是这两名圣位的对手。

但是此时此刻，这两名圣位才以自身重创为代价偷袭了自己的两名同伴，接着又被数以千计的各种怪诞之物所包围袭击，这种情况下，籍与雷米尔不但不退，居然还将大部分的力量集中攻击他们，缠着他们陷入近距离交战中，这就让两名圣位连逃脱都做不到了，不然一个不小心就真可能会被籍与雷米尔再度重创他们其中一个，要知道这两名圣位彼此之间就在防备着，防备力度甚至超过了对籍与雷米尔的防备力度，他们可不敢将后背交给彼此。

这样一来，战场就形成了僵局，两名圣位走也走不脱，籍与雷米尔短时间内也无法伤害到他们什么，反倒是围绕着他们攻击的那些低纬度灾难具现随着时间过去，开始一点一点的变强起来。

“停下。”

这时，钧的声音响在了战场上，籍与雷米尔猛的爆发，展开了两名圣位的纠缠状态，但是也没有远离这两名圣位，而两名圣位同时将目光看向了战场边缘处，钧就虚立在略高于他们所处战场的位置上，以一种俯视姿态看向了两名圣位。

与此同时，似乎在极遥远外传来了大量的，啊，我瞎了，啊，我双眼都看不到眼前了，啊，为什么我两只眼所看画面完不同之类的喧哗吵闹声。

撇开那声音不谈，两名圣位眼见籍与雷米尔停下了攻击，最为诡异的是，那些低纬度灾难具现居然也停止了攻击，部都化为石像悬空在了周边，一时间两名圣位也不敢再行攻击，不过两名圣位眼神都在闪烁，显然他们有了别的想法，要么就是立刻逃跑，先避过这一场再说，要么就是……擒贼先擒王，这个才出来的凡人明显是主事人，虽然不可思议，但是两名圣位都有把握在第一时间挟持住他。

就在两名圣位脑海中各种想法涌出时，钧却抬头看向了某处，然后冲那边微微点了点头，两名圣位自然下意识的跟随钧的目光处看了过去，只是看了一瞬间，两名圣位的眼神瞳孔就是猛的一缩，然后挟持的想法立刻消失，两人身上都有了激烈的能量波动，这已经不再是逃跑的准备了，而是拼命的准备。

就在钧点头示意的地方，罗满脸懵逼的显出身形，他的躲藏能力是可以轻易瞒住任何凡物的，便是临圣都可以在某种情况下都无法发现，除非是罗自己暴露，或者是泄露了战意什么的。

若是这两名圣位没有看向他所隐藏之处，罗也可以靠着自己的技巧继续隐藏，但是被直视的情况下就没法了，毕竟圣位有圣道，而罗其实也是有圣道的，这是一种共鸣现象，所以当钧看向罗藏身处时，罗心里就暗叫不好，果不其然，这两名圣位真的发现了他。

不过既然发现了，罗也无所谓的坦荡现身，他却是看也不看这两名圣位，而是用莫名的目光看向了钧。

（他……为什么知道我在这个位置？即便他知道我一定在偷看，但是我敢肯定，他没法查找到我的所处位置才对啊！）

这时钧自然不可能再看向罗什么，这本身就是他计划的一环，罗也是一个好用的工具人，当下他就继续看向两名圣位道：“你们偷袭自己的伙伴，就是为了这两颗圣道吗？”

两名圣位并没有回答，而是死死的盯着了罗，看着罗从藏身处现身，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攻击他们，两名圣位都是松了口气，这时候再想什么挟持或者逃跑已经不现实了，两名圣位彼此对望了一眼，埃泽克就率先说道：“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或者说只是随手而得，真正的原因则是因为他们两人其实是……”

“先天圣位与高阶圣位的眼线，监控着你们，让你们成为炮灰，并且让伱们来送命的内奸，对吧？”钧打断了埃泽克的话，直接说道。

埃泽克和诺安脸色都是一僵，他们毕竟还要点脸，这时候就不说话了，只是看着钧，想听听这个凡人到底想要说什么，做什么。

钧就微笑着道：“关于圣道的使用方式等信息，是我派人放出去的，不光是你们获知了，按照计算，现在洪荒大陆的绝大多数种族与势力也都得知了。”

埃泽克与诺安面色大变，虽然还是没说话，但是心中对于钧的警惕已经提高了许多，仅次于天上的罗了。

钧就继续微笑着道：“你们可以带走一颗圣道，但是必须留下一颗，毕竟还需要长期合作，利益均沾才是最好的合作态度，是吧？”

两名圣位一时间满脑子都是疑问，因为钧说话的内容太过跳脱，他们完跟不上钧的逻辑，诺安就忍不住道：“合作？什么合作？我们可是来毁灭你们的，这一点你们应该心知肚明，这种情况下你和我们谈合作？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们疯了？”

钧依旧保持着微笑，他甚至闲庭信步的向前走去，走过那些静止石像时，他还伸手摸了两下，他正在向两名圣位走去，边走边说道：“因为你们根本无法毁灭我们啊，说句实话大约就是，你们弱到根本无法与我们为敌，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合作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番逻辑强暴却让两名圣位一时哑口无言，倒不是说他们无法反驳，而是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弱小二字上了。

圣位集团，也包括了万族，其核心思想永远都是弱者有罪，所以相比起别的说辞，钧直截了当的说着他们弱小，反倒更触动着他们的意志与神经，最关键的是，他们还无法反驳，因为罗就在他们头顶上，正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们。

两人虽然是普通圣位中最弱小的那一层次，但是他们的眼光毕竟是圣位级的，他们如何看不出罗只是区区一道意念，其真实实力远远无法估量，那是辉煌，浩瀚，无穷无尽的恐怖存在，他们也只在先天圣位级存在处见识过。

一个先天圣位庇护着的群体，那他们真的是连作为敌人的资格都没有，对方一根指头就可以碾死盛状态的他们了。

钧这时候已经走到了两名圣位前约莫十米的地方，这距离甚至比籍与雷米尔更近，这让籍与雷米尔精神高度紧张，几有一言不合就继续开打的状态。

钧却是毫不在意，他看向两名圣位道：“我们真正的敌人是圣位集团中的先天圣位，除此以外，别的其实都是棋盘上的棋子，当然了，包括两位也是，包括我也是，对吧？”

埃泽克终于忍不住问道：“所以呢？这和我们要合作有任何关系吗？”

钧依旧保持着微笑道：“这么说吧……两位也不希望送你们下来的那几位先天圣位，知道你们背刺同伴的事实吧？”

埃泽克与诺安眼神中同时闪烁出凶狠来，但是下一瞬间两人眼中的凶狠又再度消失，他们就苦笑了起来，诺安就坦率的说道：“没错，我们不希望，你也是棋子，我们也是棋子，我们都身不由己，合作什么的就不必说了，我们会留下一颗圣道，也会报告没追上你们，至于之后……之后我们也不知道了，一切看局势变化吧，或许我们还是会来攻击你们，这几乎是一定的，到时候你先死，还是我们先死，就看你背后的那位与我们身后的那几位的博弈了。”

说到这里，埃泽克与诺安都看向了彼此，他们都舍不得自己所获得圣道，也担心交出了自己那一颗圣道后，对方留下的圣道会自己独享，所以两人都迟疑着没有动作。

钧却是摇头道：“你们格局小了啊。”

两名圣位就再度看向了钧，钧则无所谓的说道：“现在的情况其实已经相当明了，我们在暗，你们身后的那几位则在明，只要你们不回归，也不说出去，他们根本无法知晓在这低纬度深度侵蚀区域里发生的任何事情，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埃泽克和诺安各自心头一动，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们和你们，都有机会成长起来啊！”

钧这时又抬头看向了罗，两名圣位也同样抬头看向了罗，罗则肃穆一张脸看向下方，既不说话，也不否认，甚至连动作都没有，他就打算继续看钧表演下去。

钧果然不负罗的期望，他就说道：“看看，这才是大格局，我身后的这位，目标可不是你我这样的棋子，他的目标是同为棋手的你们身后那几位，而我们作为棋子，若是挡了他的道，那自然是轻轻碾死，但若是识相的话，他也不会吝啬区区普通圣位的圣道，乃至是……高阶圣位的圣道！”

听到高阶圣位的圣道，埃泽克与诺安都是吞了一下口水，不过他们还是紧紧盯着钧，想听他说个所以然出来。

钧就悠闲的在这两名圣位周边环绕走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道：“既然是这样，作为棋子的我，想要找几颗别的棋子作为盟友，让我们能够在这棋盘棋局中活下去，并且成长到更强更高的层次，这难道不是一件合理的事情吗？还是说……两位打算仅仅只吸收半颗圣道，让自身实力得到一部分的提升，接着就甘心继续去当一颗随时会被抛弃的棋子，继续成为炮灰？

“不知二位可听说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说法呢？”

埃泽克与诺安都是沉默着。

钧的说法真是说入他们心底里了，他们不但知道，而且更是对此非常熟悉，若是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在此之前背刺另外两名圣位了。

正因为是处在普通圣位阶层中最低微的位置上，所以他们真的是太了解这一切了，或许在凡人眼中他们不死不灭不朽，称祖作宗，享无边清净自由，但是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是如何的卑微，是如何的危险，随便一场圣位级的战争就可能会覆灭死亡。

所以他们真的太渴望，太渴望变得更加强大了！

钧就再度说道：“我也并没有让二位直接背叛，直接归入我所在的阵营，只是让二位说少许真话罢了，至于那些是少许真话，那些不是，相信两位自然清楚，自此，两位就可以吸收半颗圣道，实力得到提升，静待在这低纬度深度侵蚀区域中，既不回归，也不激进，等到下一波圣位被送来时，两人尽可以跟随他们一起来袭，力施为也可以，假意摸鱼也可以，直到两位确认了他们不可能毁灭我们，那时两位自然知道该如何去做了，不是吗？就如同这次一样，我们合作得不是相当愉快吗？”

“这样一来，我的朋友增多了，敌人减少了，可以获得成长的时间与成长的资粮，两位也可以不冒险，只在确认之后再做决定，你们自然也可以变强，还可以获得我的友谊，获得我身后那位在某种程度上的无视，可以在这场关系到圣位的战争中活下去，变强，成就高阶圣位，这难道不好吗？”

埃泽克与诺安果真是心动了，因为钧的提议对他们来说确实有百利而无一害，更何况现在他们就已经陷入绝境了，钧还允许他们带走一颗圣道，这诚意已是十足。

只是两人毕竟不是什么英豪之辈，这时候既优柔寡断，又疑神疑鬼，想得太多，却又做不了决断，反倒是迟疑沉默了起来。

钧就再次淡然笑道：“两位其实也不急，可以慢慢想，我担心的也不是这个，只不过……我之前就已经将圣道的使用吸收等信息传遍了整个洪荒大陆了，不知道下次下来的若是高阶圣位，而他又起了什么贪念的话……你们普通圣位该如何活下去呢？”

“更何况，相信追袭下来的普通圣位也不止你们四位吧？那别的那些普通圣位若是发现了圣道的信息，他们先一步吸收了更多的圣道，变得了更强，然后再潜伏起来暗算下一轮被送下来的圣位，那他们……会不会有机会成就高阶圣位呢？”

“要知道，圣位虽多，但也不是什么无穷无尽的，你吸收了一颗，别人就少吸收一颗，你先走一步，别人就永远慢你一步，到了那时，就是层层差距，再也追不上了……反之亦然啊。”

说完，钧转身就悠闲的向着籍与雷米尔走去，而埃泽克与诺安再度彼此对望，都从各自眼中看到了决定，然后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彼此交流，也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是定下了什么有约束力的契约，埃泽克就将手中的圣道抛向了前方虚空处，然后他和诺克看向了天上的罗，开始小心的后退，直到后退出了数千米开外，天上的罗都没有任何动作，两人才狠狠松了口气。

埃泽克就率先说道：“既如此……以后合作愉快。”

诺安也点头说道：“凡人，你以后定然会有大成就。”

说完，两人转身快速远去，却是连回头一下都没有。

而直到这两名圣位远去了数分钟之久，籍和雷米尔才狠狠松了口气，而钧却是面色都不变一下，他走到了这圣道前，面带微笑的说道：“嗯，合作愉快……”

“棋子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