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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饰一新的客厅里,空气凝滞着,新来的小保姆一直鞠着躬,不敢直起腰来,微微发颤的小腿和苍白如纸的脸色还是暴露出她此时慌张惊惧的心情。
“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优雅高傲的女主人浅蹙着她那修饰完美的纤眉,眼中闪动着带着凉意的光芒,她问话的声音一点也不大,口气也是温温柔柔的,却教听到的人心中一凛,莫名生惧。
她白玉似的没有一丝瑕疵的手覆在一张暗红色的羊毛毯上,羊毛毯盖在她的膝头,说话时手指微动,露出底下一个硬币大小的咕隆来。
没经过事的小保姆,攥紧手指,鼻子一抽,眼泪鼻涕全都一块下来了。
她是小地方来的,原先也只是被在某个有权有势的人家里当保姆的婶娘带在身边打打下手。后来,因为手脚勤快,话不多,所以被那一家的太太指过来给这一家当保姆。临走时她婶娘还半酸半讽地让她往后飞黄腾达了不要忘了自己这个婶娘,她进来之后更是处处小心,时时注意,生怕出什么岔子,没想到是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想到这里,小保姆心里既委屈又酸楚,原本来是抽抽搭搭地落泪,这下竟然哭出声来了。
“我,我真的,不,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的,没,没有碰,夫人的,的毯子,真,真不是我。”
看着小保姆哭得一脸稀里哗啦,闻罗琦脸上流露出一丝厌恶,她别开眼,语气比刚刚更加冷漠,“你说不是你,难道是我,是阿璟,是老曹?这个家里除了我们还会有别人来碰这张毯子吗?”
她的音调微微抬高,身后跟在她身边多年的曹秘书立刻听出这是她发怒的征兆,瞧着跟前肩膀一抽一抽耸动着的半大姑娘实在可怜,他难得好心出声解围:“既然做错了事就要承认,夫人脾气好,难道还能因为这个怎么着你吗?”
“可,可真的,真的不是我!”没有人肯相信她,小保姆哭得更加伤心。
闻罗琦似笑非笑地瞥了曹秘书一眼,他这是在给她戴高帽,让她担了这句“脾气好”就不好责怪小保姆。
曹秘书被这一眼瞅得心里发虚,低下头暗暗后悔自己同情心泛滥多嘴,这位可是眼底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主,惹她不高兴了,一句话不说就能把你发配到最低层。下边多的是人盯着他的位置,就巴望着踩着他往上爬。
闻罗琦轻哼了一声,消瘦的下巴在空中划出道凌厉的弧线,她也不是不能给老曹面子,只是这丫头嘴硬还不知悔改。
这条毯子是她陪着阿璟在维也纳开第一场演奏会,结束后,阿璟的导师送给她的,是导师的夫人亲手织的,这是种欣赏,是种肯定,对她和阿璟都是意义非凡。
这几年来她这条毯子从不离身,现在被弄出了个破洞,谁会知道她有多愤怒。
闻罗琦抚着破损的边缘,思索起北城里哪家制衣能有技术修补得看不出痕迹,要不然就要送出国,几番心思轮转之间,小保姆的哭声搅得她愈加心烦意乱,无暇思考。
眼皮一掀,开口道:“阿璟也快回来了,别让他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赶紧……”
话还没说完,门口一个声音响起,让她把话留在了嘴里。
“汪,汪,汪。”木质的花架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巴掌大的小狗,白色的绒毛缩成一团,龙眼核大小的眼睛溜圆溜圆地闪着光。
闻罗琦额角一跳,随即眼神锐利地瞟了瑟缩着的小保姆一眼,语气愈发不善,“这是谁带进来了?”
曹秘书心头大惊,自从那位少爷伸手逗弄别人家的小狗,结果被在手指上咬了一口后,夫人眼中就再容不下任何活物,掌家后更是连老夫人生前最宠爱的那只京巴都被远远打发了,这小保姆真是连连犯她忌讳。
小保姆泪眼朦胧地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瞧见那只正在用小肉掌扒拉着地毯的小狗,眼睛不敢相信地瞪大了,对上闻罗琦质问的眼神,她连哭都顾不上了,“夫人,真,真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这东西怎么来的,我不知道的。”
她来的头一晚上,现在站在夫人身后的自称曹秘书的男人就交代了一堆在这个家里做事要注意的事,她那天晚上翻来覆去把那些全都背了下来,当然不会忘记夫人不爱在家里看见活物,猫猫狗狗一律不准养,又怎么会自犯忌讳呢。
闻罗琦只觉得眼前的小保姆,年纪小小,却满嘴谎话,犯了错还不知悔改,简直可恶,连推荐小保姆到她家里来的那位夫人也一块厌上了。
“从哪来的就送回去吧,让那位也别送人来了,再来一个这样的我可受不起。”
撇下这句话,闻罗琦的心神又全放在如何修补好她的毯子上了。
小保姆一听,哭得比刚才更响了。她才来干了不到两星期就被人家送过去,以后还有谁会来找她当保姆啊。
曹秘书扯着小保姆的胳膊把她往外拉,跟在夫人身边顺风顺水,已经多年没做过这种事,小保姆一挣扎,差点就挣脱了他的束缚。
“今天还挺热闹的。”
声音不大的一句话仿佛在客厅里按下了静止键,小保姆看着客厅门前站着的少年,居然愣愣停下了挣扎。
曹秘书反应快,整整自己凌乱的西装,扬起笑容,语气亲热又不是恭敬地说:“您回来了啊。”
容珉没应声,只是勾勾嘴角,这已经是他心情不错才会给的回应了,曹秘书立马打蛇棍上,“晚餐有您最爱的芙蓉醉鸡,不如今晚就……”容珉似笑非笑的一瞥让他立即禁声。
花架下响起“吱啦,吱啦”的声音,曹秘书看过去,想到还没处理掉的那只小东西,不禁有点头大。
下一秒,容珉的举动让他惊讶得下巴差点就掉下来。
只见容珉慢慢走过去,在花架前蹲下,两手伸过去一把把那只白色小狗抱了起来,挨个捏了捏四个小肉掌后,居然把它搂在了怀里。
这还是夫人嘴里那个根本就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吗?他给怀里的小狗捋毛,挠下巴的动作都带着无比的耐心,曹秘书极力克制住自己,才没有做出摘下眼镜揉眼睛的失礼举动。
确认怀里的小家伙健健康康,活泼好动,容珉觉得之前谢敬交待自己要好好照顾它的事总算完成了。他抬起头,对上曹秘书吃惊的表情,莫心里名觉得烦躁。
曹秘书被容珉冰凉的眼神一刺,觉得有股寒意沿着脊椎往头顶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到关于这位的种种传闻,他移开视线,不敢再与之对视,只是夫人还在一旁看着,他还是得硬着头皮问:“我也是刚刚才瞧见,这是您的宠物吗?”
容珉一手抚着小东西的尾巴,放任它的小奶牙在自己的衣服上乱咬,听曹秘书的问题,微不可见地一颌首,表面带笑地问他:“怎么?不可以吗?”
曹秘书顿时汗如雨下,这位的事,他哪有胆子敢说个不字。
倒是小保姆听他这么说,像是即将渴死的旅人找到了一片湖水一样,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她急急对闻罗琦说:“夫人,看,那东西真是不我养的,不是我。”又看到闻罗琦膝上的毯子,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指着容珉怀里的小奶狗斩钉截铁地说:“一定是那东西,一定是那东西咬坏了夫人的毯子,那种半大不小的狗最爱到处找东西磨牙了。”
小保姆忙于撇清关系,说话又急又快,嘴巴开开合合,一口一个“那东西”“那东西”的,完全没注意到那边的容珉脸色越来越阴沉,眼中泛着冷意。
惯会看人脸色的曹秘书倒是看得心惊胆战,恨不得上前一把捂住小保姆的嘴,她自己想找死没关系,可别连累拖家带口往上爬的他。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这个月的工钱照算给你,赶紧给我收拾东西回去。”关键时刻平日里一向以温弱书生面目示人的曹秘书爆发潜能,连拉带拽地把小保姆带了出去。
此时的客厅里只剩下容珉和一直被被他拿正眼瞧过的闻罗琦,闻罗琦脖子直挺挺地立着,高傲如同天鹅,可惜她的眼神始终不敢和容珉正面接触,眼底颤颤巍巍地波光也显示出她的内心远没有表面上看来的那般平静。
容珉继续对她视若无睹,用食指撬开怀里小东西的嘴巴,把它一嘴的小奶牙都摸了个遍,小东西也乖,老老实实地任容珉动作,容珉确认过它那口小奶牙没问题后,才抽出食指把指尖那一点水渍抹在它头顶那一小撮软毛上。
他把小东西往上提了提,一边往楼上,一边贴着它的耳边轻声叮嘱:“别什么东西都乱咬,要是把牙齿咬坏了,他担心的。”想到那个人,他脸上绽开一个堪称温柔的微笑。
好不容易打发走小保姆的曹秘书匆匆回来,正好瞥见他的背影在楼梯的拐角处一闪而过。
回到客厅里,闻罗琦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的的草地,曹秘书知道她这已经是气到极点,自觉放轻脚步,收敛呼吸的身影。
还没等他站定,一个闻罗琦素来最喜爱的骨瓷茶杯碎在他的脚边,曹秘书赶紧站定,就听到闻罗琦声音里毫不掩饰的愤怒,“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玩意?!”
曹秘书顾不是溅到腿上的茶水带来的疼痛,连忙走到她身后,轻声劝慰,“您宽宽心吧,别气坏了身体,这时候阿璟快回来了,他看见也该心疼您了。”
听曹秘书提到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闻罗琦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她想了想,吩咐道:“让北城那里送两个人来,这里怎么用都不顺手。”
曹秘书连声答应,心里头想的却是,她用惯了的人,那一位不一定肯让她们进门。刚刚那一位给了她那么大的没脸,夫人还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背地里把火撒在他头上。
楼下这番场景楼上的容珉是看不到了,他也不关心。因为此刻他正拿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不同与在楼下时的冷硬,这时的容珉眼中荡漾着笑意,浑身上下泛着柔和的光芒,任谁看了都会赞一句丰神俊朗。
“……你送的我当然喜欢,它呀,和主人一样,又听话又乖……”
这头还说着,那头突然间发出了“嘭咚”一声响,容珉回身一看,沙发旁的一个纸箱翻倒在地上,深深浅浅各种红色的毛线滚落一地,在一堆毛线的遮掩下隐约可以看见一点白色的小尾巴兴奋地上下摆动着。
只是短短的一瞬,容珉就回过头,继续和那头的人特别认真地强调:“它真的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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