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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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步路都是靠自己走出来的，不论是怎样的结局都应该去欣然接受。或许他们都还在为花楹的离开而感到悲伤，或许他们都还在为洛云萱的生命快要结束而哭泣，但是此刻，莫钰锦知道，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

凌洛寒的和洛云萱的婚礼如火如荼的举行了起来，莫钰锦刚刚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时伸了个懒腰。在现代的时候她倒是参加了不少场朋友们的婚礼，不是在礼堂里面举行就是在饭店里面举行，一切都是花钱请人办好的，可是此刻她却要和洛染墨两个人来撑起大量。

她有些疲倦的伸了个懒腰，看着洛染墨满眼的笑意在继续忙活着，这简直比她自己成亲还要来的高兴。她想到了那天和洛染墨说的话，其实她知道自己和月苍墨说的都没有错，可是看见现在这一幕，她倒是觉得有丝不忍了。

她的做法的确欠妥当，但是都是为了洛云萱的好而去做的。她只是将洛云萱看的太重要，不忍心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她忍不住走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笑着说道：“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啊？”

可是，意外的，洛染墨居然没有回答她，她只是默默的为洛云萱缝着嫁衣。莫钰锦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却忽然看见了那红色的嫁衣上面熏染开来一片湿润。她心一慌，匆忙板正了洛染墨的身子，发现了此刻的她早就泪流满面。

“你哭什么！你家萱姑娘要嫁给凌洛寒了，你不是应该开心才对吗，哭什么啊！”她不解，可是看着洛染墨死死咬着下唇的模样，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将她手中的嫁衣拿了过去，然后递给了她手帕：“是舍不得洛云萱吗？傻瓜，就算洛云萱嫁给了凌洛寒，你不还是在她的身边嘛，她又不会赶你走。”

又不像是现代结婚那样，女方和男方结婚后就要去男方的城市里面，然后只能等到过节过年的时候才能见面，可是她不懂，洛染墨此刻内心的难受。

“我知道我现在应该笑，可是，莫钰锦，我笑不出来，我只觉得心里头难受的厉害。”分明此刻是应该为洛云萱感觉到开心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嫁衣，她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染墨……”

“因为，我感觉越是为萱姑娘完成一件事情，她就离我越来越远了，直到离开的那一刻我便就再也看不见萱姑娘了。莫钰锦你不懂我对萱姑娘的感情，我打小就没有亲人，我是被人丢弃的，在没有遇见萱姑娘之前我都是像一条流浪狗一样的生活着，是萱姑娘给了我家，给了我亲人的感觉。所以，一想到萱姑娘和凌洛寒成亲后，然后就要为她的生命倒计时的时候，我都不敢想象我要怎么接受那一天的到来。”说到这里，洛染墨哭的越发的伤心了，而莫钰锦此刻却找不到话语来安慰她。

洛染墨说的对，她没有经历过，所以不懂。沉默的弄堂内，只有洛染墨一人在那里捂脸痛哭。

“怎么了？”一阵柔软的女声响起，洛染墨一听到这声音匆忙的背过身去，偷偷的擦干了眼泪。莫钰锦自然是知道洛染墨不想让洛云萱发现自己在哭了，于是上前将那嫁衣拿给了洛云萱：“刚刚染墨在给你缝嫁衣呢，你看看。”

洛云萱看了一眼，笑了笑：“我家丫头就是心灵手巧。”

洛染墨也擦干了眼泪了，她又扬起了笑容走到了洛云萱的面前：“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呢。”

洛云萱看着她红肿的眼，心里猝然一疼，她对着莫钰锦道：“你出去帮我买些蜡烛回来吧。”

莫钰锦知道她在打发自己走，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等到莫钰锦离开后，洛云萱放下了手中的嫁衣，她看着洛染墨，无声的叹了口气：“傻丫头。”

她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泪水了，一下子就哭了起来：“我真的好舍不得你，我怕失去你，我真的好害怕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你了。我分明是那样的想为你好，为什么总是做错了呢，为什么我一直都是错的，萱姑娘，可是我是真的想要你好，我不想你一个人孤苦的离开，可是为什么，我还是错了……”

看着洛染墨哭，她的心里也如同刀割般的疼。她上前轻轻的为洛染墨擦干了泪水：“哭的和小花猫一样，你没有错，你从来都没有错，你做的都是对的，不会有人怪你的。我曾经说的话，那不是因为怪你，而是怪我自己，我在自己怪自己一直做错误的事情，所以我才会说那些话的。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我最亲，我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家人这么一个妹妹，我怎么舍得怪你呢？不要哭好不好，看着你哭，我也很难受，我会憎恨自己的无能，丫头，其实我最舍不得的是你，他日我离开后，你要怎么办啊，染墨啊，到时候你要怎么办才好……”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萱姑娘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治好你体内的毒了吗？凌洛寒那么厉害，他那么的懂毒，一定会治好你的对不对？”此刻的洛染墨是那样的脆弱，她早就哭成了一个泪人了，而洛云萱眼眶也早就湿润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可能我能活上几年，还有可能我都熬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所以，染墨你答应我，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我是那样的害怕我离开后你要怎么办，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没有我你要怎么办。在我离开后，你代替我，陪在凌洛寒的身边，好不好？”她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多么的自私，可是她除了相信凌洛寒以外她无法去相信别人，更加不舍得将来的洛染墨受了苦。

“什么！”洛染墨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洛云萱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可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凌洛寒以外没有人可以很好的去照顾你了，而且，我也不忍心将来的凌洛寒一个人孤独着，所以，答应我，在我离开后和凌洛寒在一起吧。牵起他的手，不要松开了，不论和谁在一起都是要一起白头了，那个人为什么不可以是凌洛寒呢？”

洛染墨看着她，最后无声的点了点头。若是等到洛云萱真的离开了，那么她一定会按照洛云萱的话去做的，她会去守护着洛云萱喜欢的人。

洛云萱笑了，她将那嫁衣拿了起来，然后对洛染墨道：“先为我换上好不好？”

洛染墨擦了擦眼泪，重新露出了笑脸，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好，我做的嫁衣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嫁衣的！”

“小月师傅！”刚刚出了门的莫钰锦便就看见了月苍墨，她连忙喊道：“小月师傅你去哪啊？”

月苍墨见是莫钰锦便就停下了脚步，他指了指手中的酒壶，然后道：“和凌洛寒喝一杯，要不要一起？”

对于月苍墨的邀请她当然是毫无疑义的就答应了，她上前拎着其中一个酒壶然后笑眯眯的说道：“小月师傅，我可是传说中的千杯不醉哦。”

难得的，月苍墨笑了笑：“你醉不醉倒是无所谓，只要凌洛寒醉了就好了。”

“为什么啊？”莫钰锦不解的看着月苍墨：“对了，要不要喊上洛染墨好洛云萱一起啊？”

“就我们三个！”他回答道，然后便半拥着她使出了轻功，在莫钰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落在了屋顶上面。莫钰锦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月苍墨已经朝着凌洛寒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明白了，凌洛寒现在的心情一定很难受吧，她走到了他的身边，默默的坐了下来。

月苍墨将酒壶递给了她，然后自己先喝了一口，这才慢吞吞的开口：“要是你哭了的话，我和我锦儿都会装作没有看见的。”

莫钰锦微微一愣，看着凌洛寒，最终没有开口。她知道现在的凌洛寒需要的是醉一场，她也是默默的喝着酒，没有说话。

屋顶上，三个人在那里闷不吭声的喝酒，最终打破这份沉默的还是凌洛寒。他看着莫钰锦，出口问道：“我是不是很混蛋？”

“什么？”莫钰锦显然没有想到凌洛寒会问这个问题，她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要怎样去回答。最终，无声的叹了口气：“凌洛寒，你没有错，走到这一步也是你不想的。”

“可是我居然在忘记了洛云萱的时候爱上了花楹，在心里装着花楹的时候，却要娶洛云萱……”他一直觉得他真的太过于混蛋了，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他怎么可以妄想要装起两个人。

“可是你要是不这样做的话，那么你辜负的就是两个女人了。而且，凌洛寒，你知道花楹临走的时候和我说的是什么吗？”

凌洛寒的身子微微一顿，他看着莫钰锦问道：“她说什么了？”

“她决定要去成全你们，她不想看见你痛苦，她是希望你幸福的。因为在她的心里，全世界都不及你的一个笑容，她爱的，是那个永远都笑着的凌洛寒。”莫钰锦说的极为缓慢，而凌洛寒听着听着，却忽然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