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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还是将窗户摇了下来,遥遥的看着那边正在上演的好戏。
穆萧阳对薄烟似是哀求的态度,从薄荷这么远的地方看去,也看得见他那痛苦哀伤的脸部表情。而薄烟因为背对着薄荷,所以薄荷暂时看不清。王玉林则一直站在后面看着在争吵拉扯的薄烟和穆萧阳,但是眼底的痛苦却是表露无疑,最清楚的。
薄荷摸出手机,对着他们拍下几张据以为证的照片。
薄烟突然转身,薄荷立即升起车窗,眼看着薄烟气势汹汹的向这边出口奔来,薄荷立即将车往前驱了一些,后面一辆车很快追上来,很完美的替薄荷挡住了后面的车牌号。薄荷回头看向薄烟跑过来的身影,这个时候她要佩服薄烟了,又要小心她自己的肚子,又要防着后面追上来的穆萧阳。
可是薄烟很快,而那个穆萧阳的步子就有些犹豫了,还有一个王玉林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小跑。薄烟拦了一辆出租车,迅速的钻了进去,几乎不再给那穆萧阳任何机会便离开了。薄荷再看向那穆萧阳,被后面追上来的王玉林拉着胳膊,两个人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王玉林的脸色很是难堪。
薄荷看着夜幕下脸色惨白的王玉林,泛起一股心疼。她算了许多的可能,却始终没有算到王玉林的爱情,从没有爱情预兆的王玉林将这一切隐藏的太好,不仅隐藏的好,只怕也是费了心机的。不然,怎么可能把关于穆萧阳与薄烟的那些资料消息全部给了自己?还有那个网站……只怕根本就是她自己知道的。难道,她也想借着自己的手除掉薄烟?
“萧阳,别这样……”
“你他妈能不能别来烦我?滚……!”
看着他们二人从不远处追着彼此离开,薄荷只能缓缓的叹气。收起耳机,挂了电话启动车子,回家吧。
薄荷将照片给湛一凡看:“喏,就是这关系。”
湛一凡接过薄荷的手机,看了一眼缓缓的道:“三角恋情?”
薄荷坐下来,抱着爆米花窝进湛一凡的怀里,一颗又一颗的喂给自己:“如果不算容子华的话。”想到王玉林薄荷又忍不住的叹了口气,这丫头隐藏的实在是深,让她真是大大的意外了。
湛一凡突然沉静了几秒,薄荷抬头看他:“怎么了?”
湛一凡笑了笑,摸摸她的头:“没事。重回工作岗位,感觉如何?”
薄荷耸了耸肩:“就那样呗,不过不无聊了。”
“先生,夫人,饭已经准备好了。”张姐在餐厅里低声喊着,薄荷立即坐起来酱爆米花放到茶几桌上,湛一凡拉着她的胳膊将她头上的头发散下来,薄荷回头看他,湛一凡则微微的一笑:“宝宝,这样更好看。”
薄荷回来只觉得又累又饿,甚至还没上楼去换衣服。湛一凡突然如此举动,薄荷愣了一下,湛一凡起身摸摸她的脑袋:“我更喜欢你披着头发的样子。”
薄荷不由得勾起唇角:“是吗?”
“唔。喜欢你在我面前,美美的……最好这个也不戴。”伸手便又摘掉薄荷脸上的黑框眼镜,薄荷一时看不清,伸手便又抢了回来,戴在鼻梁上微微的红了脸:“可我会看不见的。走啦,吃饭。”伸手牵起湛一凡的手,大步的向餐厅走去。两个人都含着笑意,尽管一天的工作在疲惫,可是回到这个家,他们都用再戴着面具再防备着别人,对彼此的那份儿信任更是让彼此的心更快乐了。
洛以为取掉脸上的口罩,用消毒液一遍一遍的洗着手,旁边的助理医师也取下口罩,看着她笑:“洛医生,今天的手术很成功哦。”
“当然也有你们的功劳。走吧,出去通知家属。”
那助理医生点了点头,洛以为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青蓝色的手术服,手术帽,今天这场手术主刀的人正是自己。被送来的患者是个十八岁的男孩,打架斗殴中伤了命根子,洛以为正巧是今天值班的主治医生,立即就穿上手术服准备手术。这个手术有些棘手,因为这个男孩的命根子被人踹出了血,尿管有破裂的迹象,而那里已经变得青紫,整个人更是痛的已经晕厥了过去。
经过了四个小时,手术终于结束了,她相信那个男孩儿的下半身也算是保住了,自己也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她很少动手术,可是这难得的一次就如此难度,但好的是总算是成功了。
走出手术室,男孩的爸爸妈妈立即围了上来,洛以为的神情比较缓然,微微的朝男孩的父母一个微笑终于给以安慰:“放心吧,脱离危险了。我相信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谢谢你,谢谢你医生,你救了我们老魏家的香火啊!”
“严重了,这是我该做的。病人马上就会被推出来,二十四个小时内会排气,然后才可以喝清淡的粥。家人服侍时的注意事项护士会告诉你们……”说了该说的,洛以为向自己的办公室孤独的行去。
其实有许多人都不耻她的专业,特别是女人们,似乎都不明白她一个好端端漂亮的女人,做什么专业不好,非得治男性生殖科。打着看病的旗帜,勾引男人。其实那些女人都想多了,有哪个女人会愿意勾引那里有病的男人?她本事一颗纯洁的心,却奈何世人都被蒙蔽了眼睛。
取掉帽子,一头性感的大波浪卷发散了下来。洛以为用手拨了拨,伸手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开灯照亮黑漆漆的房间,却在看到稳坐在自己办公椅里的男人时一怔。他……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看到我有必要这么惊讶吗?”有力缓然的从椅子里站起来,看着洛以为那一身还未脱下的手术服,冷酷的脸上原本紧绷的线条才缓缓的松了一些:“能做四个小时的手术,看来对方有些严重了。”
洛以为拧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佯装无事的转过身去脱下手术服:“你怎么在这里?”
“和你谈谈。”
“……哦,说吧。”
有力看着洛以为连转过来面对自己似乎都不愿意,冷酷的脸上再次闪过一丝不乐:“以为,看着我,好吗?尊重我。”
洛以为知道这个德国男人好面子,顿了顿还是转了过来,神情漠然的看着他:“说吧。”
洛以为轻轻的靠在洛以为的办公桌上,抱怀看着洛以为那漠然的脸部表情,她避了他很多天了,而他最开始是养伤,后来是工作缠身,到了今天才有空来逮她,虽然这一等就是四个小时,可是却还是头一次这么有耐心的等一个女人,谁知道她甩脸子给自己的,从头从未的彻底都是冷脸?
“打定主意不和我处了?”
洛以为毫无犹豫的点了点头:“嗯,想得很清楚。”
“能告诉我理由吗?”
“……我觉得没必要,我们不会互相喜欢的。”说这话的时候,洛以为的眼神很明显的在闪烁。
“谁说的?”有力情挑眉毛,语气之间似乎有一些怒意,“如果不是喜欢你,我何必在这里缠你如此之久?你就这么没良心?”
洛以为讶然的看向有力,他说……他喜欢她?
“是我承认,”有力举了举手,“更喜欢你的身体。”
她就知道……这个死色狼,看上她的就是她的脸,她的身材。洛以为有些失望,她就这么没吸引力?她真的就只有身体和脸蛋儿能取得那些男人的喜爱?她的本身就那么遭人讨厌?
越想越自卑,洛以为转过身去,又开始脱自己身上的白袍,从衣架上拿下外套和包包准备离开。
站在身后的有力,盯着她的背影却缓缓的又道:“可是你的人……其实也挺可爱的。”
洛以为一震,突然间竟然没有了回头的勇气。
直到身后一暖,一股强大而又坚韧温暖的怀抱拢了上来,洛以为竟然没有挣扎。
“我想告诉你,我不同意分手。这是需要两个人同意的,你一人决定不了,所以我不同意,你就不能甩开我。”
洛以为很意外这个男人竟然也有如此赖皮的时候?
“所以……”有力转过洛以为的身子,突然低头吻住她的唇,洛以为诧然,这算得上是两个人说相处之后的第一个吻。有力的吻很霸道,将她推到办公桌上,扣着她的后脑勺,低头便抵住她的唇齿,一口一口的霸占侵噬着她嘴唇。洛以为从没被男人这样狼吻过,霸道的让她心跳加速,强势的让她竟然忘记了这是一个‘色狼’在吻自己,而她竟然深陷其中,还似乎有些享受这个吻?
“所以,”有力离开洛以为的唇,手指轻柔摩挲着她被吻的嫣红的唇瓣缓缓的露出自己难得的一笑,“如此美好的你,我怎么可能放过?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的为我献上你的身体,宝贝儿。”
洛以为顿时气嘢,这个色心不改的臭色狼!一把推开有力,洛以为转身便要走,有力却扯着她又回到怀里,按着她生气挣扎的身体:“别动!我从不知道女人是这样一个玩意儿,不仅能拿来供爷发泄身体的,更能安抚和触动爷的内心。你生气,我会更生气。你伤心流泪,我也会郁闷,你笑的时候我心情也会好。真的,你可能不知道,给别人做饭菜是我最不耐烦的事,可是为了你……我却是心甘情愿的,不管学习什么料理,都能耐心去学。我不急着干你,我只是想……先好好和你牵个手也去学别人那样浪漫一下。虽然终极目标是上床,可你能理解我的变化吗?我不急着和你上床,我现在就想和你好好的培养一下感情那玩意儿,那东西虽然飘渺,而且我很不屑,可是对象是你……好像就没关系了。我不知道我说的你能不能懂,我很少说这么多话,也许是语无伦次了,也许根本没表达清楚意思,可是……这的的确确是我第一次……正式的和女人说感情那东西……”
“好了,够了!”洛以为立即打住,他再说下去,她一定比他更晕头转向了。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词不达意’了,也明白什么叫做‘缺心眼儿’了,明明就是给她表白,可说的话却还是像个‘流氓’似的。
“那种什么发泄……什么上床什么干的词,你能不能不说出来?”她会很难为情的。
“你这是同意了?”那冷酷的脸上,再次露出释然的表情来,隐隐约约的还带了笑意。
他都这样表白了,她怎么忍心拒绝?虽然早就下了决定,可是谁知道他会突然来个表白?虽然这表白听起来实在不像是表白。可是就于他的认真态度,她就再观察一段时间咯。谁让这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在失望他没来找自己的情绪中,隐隐约约间更清楚明白了自己现在根本就舍不得的心思。
“那就……那就看电影去吧!今天,我想吃牛排……去牛排馆吃吧。还有……鲜花,不能少,不然我不去。”想浪漫,牛排香槟鲜花可不能少。
“好,什么都有,一样也不会少。”
有力轻轻的伸手牵住她的手,洛以为想,这一次可以和薄荷说了吧?
薄荷接到洛以为打来的电话,听起来像是在卫生间里偷偷打来的报告电话。
听到两个人又和好的消息,薄荷虽然也替她开心却又少不了的担心。鉴于有力的前科,她怎么能放心啊?
于是薄荷再三的交待洛以为千万要少喝酒,千万要抱住贞洁之类的话,洛以为也一一的答应应和着,可是薄荷就是觉得她有些力不从心的态度,或者说……心口不一?
挂了电话,薄荷拿开摊在膝盖上的案件资料,转身终于肯窝进男人的怀里准备就寝。
“一凡,”薄荷拉了拉湛一凡的衣服,有些不安的道,“你说有力……也算是色亦有色吧?不会对以为强来的吧?”
湛一凡放下手里的书,拍了拍薄荷的背安慰:“放心吧,多这么久了,他也没碰以为,说明他是色亦有色的。”
“他们两个不和好吧,看着以为纠结,我也纠结。和好吧,以为开心,我就更纠结了。你说他是不是认真的?如果不是认真的,你让他别纠缠以为了。”以为太单纯,对男人的期望太高,她不希望看到以为更伤心的样子。
湛一凡扣着薄荷的手臂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拨开落在她耳朵和锁骨上的头发,低头轻轻的亲吻,浅笑:“总该担心这些不该你担心的事情,有力知道以为是你在乎的朋友,他敢去追自然就知道摆正态度问题。你管不了别人的感情经历,不管是错过还是修成良缘,都是他们的缘分。”
话虽然说的是没错,可是薄荷怎么能眼睁睁的就看着洛以为陷入火坑?
湛一凡低头掐着她的下巴重重的亲了亲,总算将薄荷的思绪又引回来,有些娇嗔的瞪着他,他才笑着看她:“这几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嗯,这个药真的不错,我感觉身体好像有劲儿多了。”
“面色也红润了许多,让我摸摸……”湛一凡的手来到被子下,薄荷缩着身子躲着他的手,湛一凡摸过一遍之后坏坏的才笑道:“果然丰润了一点点,不过宝宝要更胖一些才好。”
“我又不是猪,长那么多肉干嘛?”是个女人也不喜欢自己身上长太多的肉。
“适当的肉,才是健康。从前我就说过,我要把你养得胖胖的,抱着才不会硌的疼。”
“那我要变成一百四十斤的胖子,你还会要么?”许多女人生过孩子之后不是都会胖吗?虽然也有保养得益甚至恢复不错的,可是那些会长出来的肉,依然会长出来的。
“我怎么可能让宝宝你有一百四十斤。”
“体重又不是你能控制的,我就觉得我是不是会补过头……”三个月,她现在都已经觉得自己能量充足了,那三个月后,她不是能连直接爆表?
“既然你觉得能量补过了头,那就来伺候我。”说着湛一凡便将薄荷的身子带着一转,将她抱在了自己的身上,压着自己。薄荷脸一红,伸手锤了湛一凡一拳:“怎么那么没正经啊?”
“正经的话,夫妻生活就完了。宝宝,快来,快来。让老公我今晚享受一下被伺候的欲仙欲死的爽快滋味!”说完湛一凡就主动的拉着薄荷的小手向自己的腰间摸去。
薄荷就在心里挣扎与湛一凡的鼓励之间……妥协了。
翌日,湛一凡神情爽朗浑身精神的起了床,薄荷却浑身瘫软无力的窝在被窝里,起床都成了问题。
“宝宝,起床上班了,快,懒宝宝,快起来!”
“湛一凡……你去死……”他倒是欲仙欲死了,她却累死累活,最后还被他给轮着吃了一遍,她容易吗?被折腾到三点才睡,现在已经七点了,她才睡四个小时啊,四个小时!
男人却在耳边坏笑:“宝宝……我如果去死了,你会守寡的。”
薄荷赌气的开始锤起床板来:“去死去死,我守活寡也不要你!”
“你说什么?”湛一凡一听软的这招没用,立即口气一硬,手伸进被窝里握住薄荷的腰肢一个翻身将她翻了过去。薄荷‘啊’了一声,湛一凡又翻身上了床,将她压在身下,眼神寒冷的盯着身下的女人,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很是邪恶的一笑:“你竟然诅咒你的老公?你这样的女人,该怎么惩罚?”
薄荷一个寒颤,他不是认真的吧?她还要上班,他如果还要闹腾,她一定和他没玩。
仿佛看懂了薄荷此刻心里的意思,湛一凡并没真的动薄荷,不过倒是给了她一个‘惩罚’似的狼吻。掐着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唇,重重的吸着她的唇瓣和舌头,甚至将它带到自己的嘴里,还发出一些怪异的声音来,薄荷一大早就遭遇这么尴尬害羞‘惩罚’不想醒都醒了。
“今晚回来看我怎么惩罚你!”湛一凡狠狠的掐了一把薄荷的蛮腰,薄荷嘤咛了一声,气哼哼的瞪着湛一凡,湛一凡却收起刚刚的冷意邪恶翻身坐了起来,一把抱起薄荷:“宝宝乖,快起床了,老公疼你。”
薄荷恶寒,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湛一凡,你说如果我们生个女儿,你得变得多恶心?”她现在严重怀疑婆婆宋轻语身上的一部分特质是真的遗传给了他。
湛一凡挑了挑眉,像是颇为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似的,不过很快就道:“放心吧,我的女儿只有你一个。我只疼你一个人。至于孩子,那就得严肃的教育,能和你相比吗?”
薄荷就像小熊维尼一样的坐姿坐在床上望着脱衣服,露出精壮身材的男人。恶趣的看着男人走向更衣间的背影,坏坏的叫了一声:“湛爸爸……”
湛一凡的背影一僵,薄荷立即翻身下了床,跳下床就向浴室跑去。湛一凡手脚更快,长腿两迈就在卫生间门口堵住了想逃的薄荷,抓住薄荷的胳膊和腰肢,男人眯了眯双眼低头看着还想挣扎逃跑的女人,问:“刚刚叫我什么?”
“你不是说,我是你女儿吗?那……叫你爸爸不是应该的!?”就他能嘴贫,她不能么?
“哟呵!小嘴儿越来越会说了嘛,竟然敢调戏我。我在你心目中就是爸爸吗?”湛一凡点了点她的红唇,颇为怜爱的来来去去摸了两次。
薄荷躲开湛一凡的手指,红着脸,发现自己是挣不开他的钳制了,只好妥协道:“那……那可不,你都把我当女儿了……”
湛一凡气恼,立即伸手拍了薄荷的屁股一个大巴掌:“我那是宠你,把你当女儿一样宠你去。你能把我当爸爸一样吗?”
“那……那我就把你当爸爸一样的爱咯……”话一出口,薄荷自己也愣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对湛一凡说出‘爱’这个字,虽然是‘当做爸爸一样的爱’,可是话一出口,她自己却已经开始紧张了起来。湛一凡会不会多想?
湛一凡的确多想了,眼神温柔的看着被自己抓住的薄荷,身子越贴越近:“你看,宝宝……既然我都脱光了……何不……嗯?”
“不行,我要上班……”薄荷非常干脆的拒绝这个请求。
“那你叫我湛爸爸,我就放过你。”
“……湛爸爸。”
“乖宝宝,你让爸爸欲罢不能啊,不行了,我要你!”说罢男人就一把抱起了薄荷转身再次冲向大床,薄荷大惊,立即哭闹大骂:“你这个无耻的无赖……唔唔唔……晃开窝……粪蛋……唔唔……”
毫无意外的,薄荷迟到了,而且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
这不能怪她,真的不能。都是那一句的‘爸爸,女儿’惹得祸,才让湛一凡那变态泛起了兽性非得压她,辛苦的是她,可怜的是她,迟到的还是她。而他?算了吧,他自己就是老板,想去公司就去了,不想去谁管得了他啊?
薄荷非常低调的走进办公室,梁家乐多看了她几眼,张煜寒和胡珊像是没事儿人似的,就连半路上遇到的检察长看到她都笑眯眯的道:“新婚燕尔虽然值得让人理解,可是这晚上还是少熬点儿夜啊,这精神气儿可不是个检察官该拥有的精神面貌哦。”
薄荷转身看向电梯里自己的倒影,她终于明白了!她的黑眼圈和憔悴出卖了她!该死,她好不容易补了十几天的身体,一晚上就被湛一凡给折腾完了!薄荷气愤又懊恼,不过也很意外怎么每个人见她迟到都那么的平淡,就像她根本没迟到似的?
薄荷是个非常有自律性的人,别人假装都没看见,她自己却不能当做没发生过。坐下一会儿就主动让助理过来记她的考勤,助理小侯一听却颇为意外的反问:“难道您今天早上不是请假吗?”
“请假?”薄荷意外了,她没请假啊。
“可是您先生在八点多的时候打电话过来,说您可能会请一个小时的假。”
八点?不是正在嘿咻的时候吗?中间他的确有一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而她当时神情涣散根本就不知道他打了电话,只感觉到他依然在耕耘的动作……!薄荷捂着自己的额头,湛一凡……就连做那事儿的时候他还能分出精神出来给她请假?薄荷不得不佩服他,实在是佩服的不得了。
就在这时,薄荷收到了湛一凡的短信,很简短的一行字:明天要出差,今天早些回家安慰我。
出差?薄荷突然坏坏的勾了勾唇角,手指飞快的回复短信:今天你家闺女要加班。
五秒后,手机又震动,薄荷从未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办公室和别人发短信,打开一看:要爸爸去接你吗?爸爸真的好想体验一下车震的感觉的感觉,宝宝你说呢?
薄荷觉得自己这恶趣已经变成恶心了,立即又回复:好了,一凡同志,我要吐了。宝宝会早些回去的,放心吧。
“宝宝乖,老公今晚会疼你的。”
薄荷放下手机,搓了搓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不仅湛一凡变得恶心肉麻,自己竟然也变的这么恶心了!她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赶紧回到地球,回到工作岗位吧!
薄荷调整了一下态度,看向王玉林空荡荡的位置,才问:“王玉林今天还没来上班吗?”
胡珊摇了摇头,似乎有些郁闷:“老大,昨天我们去看她,她不在家。”
薄荷敛了敛眉:“我知道了。下次你们去,什么惊喜的还是收起来,免得自己再失望。”
胡珊叹了口气,梁家乐也幽幽的道:“老大,你打过网游吗?”
“不玩这东西。上班时间,要和我所网游吗?”
“不敢。就想问你一句……”
“趁我还没进入工作状态,快问。”
“就是这个网络世界,难道不是一个发泄自己,释放内心的自己的平台吗?”
“你想说什么?”一旁也听着的张煜寒非常郁闷的看向说不清楚的梁家乐。
梁家乐气馁的垂下头:“我最近总被一个女的秒杀很郁闷。我已经找不到我在网游的乐趣了。”
“梁家乐。”薄荷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认真严肃的喊了一声。
梁家乐立即坐直身子,看向她。
薄荷微微的勾唇:“原来你都在办公室玩网游,这个月的全勤想被扣几层啊?”
“老大冤枉啊,我每天只是回家才玩,我这电脑上根本就没安装客户端,真的不信你看。”
薄荷也只是吓吓他,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被吓得立即表明态度。
“不过被一个女人给秒杀就垂头丧气,你还是男人吗?你要是个男人,你就雄起,你就该知道什么叫做越挫越勇!”
“可我怀疑她是披着女人号的男人……”
“你玩的什么游戏?你网名叫什么?”张煜寒平时也玩,便问了句。
“骨头天盟。至于网名,你想干嘛?”
“我也玩骨头天盟……你在什么帮?”
“靠,真的还假的?我在东三服,傲霜天下,我其实就是魔鬼啊。”
“真的?你就是那个被玉女娃娃给pk死了无数次的魔鬼?”
“他妈的别说这事儿了,我就是来火,我眼中怀疑玉女乖乖那货根本就是一个批女人马甲的壮汉!一个女人绝对不可能那么生猛……”
“我真不忍心告诉你,那玉女娃娃还真是个女的。”
“你凭什么认定她就是个……”
已经进入工作状态的薄荷忍不住的敲着桌面一声低喝:“你们两个聊够了吗?没聊够,可以到门外去聊。慢走不送。”
梁家乐立即顿了嘴,张煜寒也低头翻找文件,胡珊拿‘可怜’的眼神看着这二人,为了一个网游人物都能聊起来,这两个人无不无聊?活该被老大骂。
远在刑警剧四组的醇儿猛的打了个喷嚏,旁边的前辈王姐立即问她:“你没事吧?刚上班两天,可别就感冒了啊?”
醇儿立即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没有没有,我身体倍儿棒着呢。”
王姐笑着摇头:“年轻就是好啊。”
坐在前面的丁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下午有射击和组枪的测试,别让我失望。”
醇儿‘唰——’一声整齐的给丁鼎敬了一个礼:“是,前辈!”
王姐又笑:“醇儿啊,丁鼎就是那样严肃,你别被他给带坏了。平时办案严肃就算了,这坐办公室的时候还不让人轻松一下啊?”
醇儿看了眼准专门负责带自己的丁鼎,立即摇头又摆手的道:“不会,不会。鼎哥是个好人,在鼎哥身上我能学到很多东西的。”
丁鼎看了眼醇儿,转身就将一叠文件扔给醇儿:“先把这些案子分门别类出来,别以为空降伞再说两句马屁话我就格外待见你。”
醇儿‘嘿嘿’一笑,态度严好:“是是,没拍马屁,我说的都是实话哈。这文件我一定马上给分出来!”抱起文件,醇儿转身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王姐看丁鼎的眼神,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怎么这么幼稚呢?喜欢人家就要对人家好,不是对人家凶故意整人家,小男生才这样干呢!算了,反正又不管她的事,每天有戏看就好。嘿嘿。
薄荷有些心烦气躁,王玉林没来上班,她想找个机会和王玉林谈一下,当然会直接摊开话题来讲。她从心底还愿意相信王玉林,即便这次被背叛,可是她也算是看明白了一些王玉林的心思,甚至还有些同情她。不过……如果那穆萧阳真的在后来混了黑社会,王玉林她知不知道她这根本就是飞蛾扑火?所以薄荷才更加的担心这件事。
这一天的工作薄荷除了偶尔接到两条湛一凡‘调戏’和催促回家的短信外,就没有神别的乐趣了。
下班的时候,薄荷在乘坐电梯的时候遇到了容子华。
薄荷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容子华却主动伸手替她按着‘开门’的键,不进去反而自己显得小气了。硬着头皮,薄荷走了进去,转过身来面对着电梯门口,电梯里不止容子华,还有别的工作人员,见着薄荷都主动的打招呼:“薄部长。”
薄荷对每个和自己打招呼的人也打了招呼,便一直等着电梯到一楼。
“叮~”虽然有些漫长,但总算是到了。薄荷慢步就率先除了电梯,容子华快步跟上:“为什么看着我就躲?就算朋友没得做了,就算从前的一切都是梦,那我们现在也算是亲戚吧?不是亲戚还是上下级的关系吧?”
薄荷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容子华颇为认真的解释:“我没躲你。我只是赶着回家而已。”
明天湛一凡要出差,她甚至还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出差,所以急着回去问问。
“是吗?”容子华神色复杂的看着薄荷,“我如今也没缠着你,我知道我错过了……一些东西,而且错得很彻底。可我如今只想和你依然做朋友,偶尔和你像从前那样说说话,难道这也不行吗?”
薄荷沉默的看着容子华,她承认,她的确在躲他来着。她认为,已经没必要了,错过的心上人没必要再像朋友一般相处,她不够豁达,做不到,更何况有个随时都会吃醋甚至无理取闹随意猜测关系的薄烟。
正想着,门口就传来薄烟的声音:“子华……”
薄荷扭头望去,薄烟撑着腰摸着肚子缓然的走来,一脸的微笑,干净美好的就像一个天使。
薄荷迈步欲走,薄烟却冲着她笑:“姐,你和子华都下班啦?我刚好去产检,就来接子华。”
薄荷蹙眉,管她什么事?
容子华看了薄荷一眼,还是上前扶住了薄烟,做了一个丈夫该做的:“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啊。”
人家夫妻鹣鲽情深,薄荷实在不想当电灯泡,薄荷准备离开,薄烟却突然又道:“姐,我今天问医生孩子的性别了,你不想知道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哦,没什么兴趣。”生男生女关她什么事?
“你别急着走啊,我们一起去停车场嘛。”薄烟放开容子华,反而上前来一把挽住薄荷,亲密的就像两个好姐妹似的。
容子华微微的蹙着眉看着她们二人,见薄荷没什么不耐烦的表情便也随着薄烟去了。
“是个男孩哦,我觉得,一定会很漂亮,你觉得呢?”
薄烟,你想表达个什么?薄荷敛眉看向薄烟,薄烟却只是微微的笑着:“我想让你给他取名字。”
“我?”薄烟,别以为我猜不出你此刻的心思,想在容子华面前上演姐妹情深?还想继续演戏?
薄荷抽出自己被薄烟挽住的胳膊:“这个重任我相信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担当,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欸,姐!”薄烟急急忙忙的上前,一把抓住薄荷的手腕,表情有些委屈:“姐,急什么嘛。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庆祝这个好消息啊。”可是薄烟掐着薄荷手臂的力道可不只是委屈的力道,整个一怨恨的力道只怕都在里面。
“你们想吃什么?”容子华突然说话,眼神也凄凄的向薄荷望来。
薄荷看不懂这两个人。特别是薄烟,她想做什么?绝对不可能是好事,她必须得防着!容子华呢?他真的想看见自己和薄烟一起吃饭?或者说,他自己也乐于加入其中?
“不了,”薄荷再次抽出自己的手臂,对薄烟冷下脸道:“我说过,我要回家,我还有事。”
“是姐夫吗?”薄烟突然一笑,薄荷不解。
“姐夫都来接你了,你回去还能有什么事啊?既然这样,我们就四个人一起去嘛!姐,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和我肚子里你的外甥啊?”薄烟说这话,眼神落向了门口,薄荷也扭头望去,果然看到了湛一凡正缓然走来。
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在家等她吗?
薄荷还在诧异时,湛一凡已经走了过来,在还有不断下班从旁走过去的众人羡慕目光中揽住薄荷,低头温柔一笑:“我怕你像昨天一样迟迟不归,所以便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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