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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惊还喜的望着,明思面上一红,眸光却轻挑示意“不吃?”

怎能不吃!

荣烈勾唇一笑,回以挑眉,便俯首就着明思的手将鱼肉吃尽,咬进鱼肉后,还顺势用舌尖在明思指头极之魅惑的一舔而过,方才抬首细嚼慢咽,还不忘朝着明思笑。

润湿温热的触感一掠而过,感受却是明晰之极。

这人……白玉般的面颊瞬间染绯,明思垂眸轻咬唇瓣,低头开始给自己剥鱼。

偏荣烈脸皮极厚,见明思吃了一条鱼肉后,轻笑柔声“思思,我还要。”

明思一愣,无法,只得又细细剥了一条稍大块的鱼肉喂给他。可荣烈却不一口咬完,而是就着明思的手,慢慢一口一口细咬,那璀璨晶莹的琥珀双眸却直直地盯着明思不放。

明思直觉浑身微热,却也不好催促他,只能维持姿势不动,等他吃完。

荣烈慢慢咬至最后一小口,明思正待他吃完收回手,谁知荣烈忽地倾首些许竟然连着她的食指一起含进口中吸住,用舌尖极缓慢温柔的轻舔……

明思瞬间心房一震,眸光一颤,脸霎时若火烧的桃红。

荣烈却不着急,见明思面染霞色,却是百里透红,冰肌玉肤竟似通透,心里只觉欢喜到难描难述,哪里舍得放开。

舌尖若有韵律般在那细腻若无骨的之间种种描绘摩挲,眸光愈发缠绵若水。

明思心跳一声声,连耳垂都红了,欲抽回手。荣烈却似察觉,正当其时的用牙轻轻一咬,明思一愣不敢强扯。荣烈却突地放开,含笑望着明思,眼中若星斗汇聚,惊亮不可思议。

明思看得蓦地一呆失神。

荣烈喉间低笑,眼中笑意溢出,语声却低沉微沙“果然美味……”

明思顿时滞住,旋即脸上再一烫,心中却是磨牙——她如何不知此人这句乃是一语双关。

没好气的瞥了这不要脸的登徒子一眼,明思不理会他,开始自己吃自己的。

荣烈心中轻笑,也不再故技重施,只专心烤鱼,偶尔偏首望一眼身畔的女子。

三条鱼烤完,明思竟然不知不觉吃了快两条。

看了一眼还在慢条斯理优雅吃鱼的荣烈,明思起身走到湖边,拿出绢帕浸水打湿,将手脸洗净,又将绢帕清洗拧干。余光瞟了一眼刚吃完鱼的荣烈,明思垂眸一笑,转身朝他行去。

到了跟前,明思将绢帕递给荣烈擦手。

荣烈噙笑接过抹了抹手,正打算起身朝湖边行去,明思却接过“我来。”

说着拿着绢帕走到湖边重新清洗后,回到荣烈坐下身边,抬首一笑,似一怔,遂拿起清洗干净的绢帕替荣烈擦脸。

荣烈吃鱼动作极小心,也小心不沾唇,故而自觉脸并不脏,所以未曾清洗。

但明思这般体贴他显然是却之不恭的,遂含笑吟吟的任由明思细腻的指尖在自己面上滑过。

明思细细地将他的脸都擦了一遍,方颔首满意“好了。”

荣烈笑望了下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一颗树下荫凉处,柔声征询“到那边坐坐吧。”

如今日头虽不猛,但晒久了,也是不好。

明思看他一眼,眼中也是柔柔笑意,颔首“好。”

荣烈起身走到一边拾起棉布,明思也走近,荣烈回首一笑,牵起明思未伤的右手,朝树下行去。

铺好棉布后,两人倚树席地而坐,头顶是绿荫如伞,凉风习习,枝叶轻颤间,偶有阳光穿过繁茂的直接投下斑驳的金色光影。

空气中是清新自然的草木气息夹杂着湖水的味道。

整座岛只他们两人,间或可听闻蜂蝶振翅的声音,或是远处草丛昆虫窸窣钻入丛中的细微声响。

除此外便是一片静谧,明思只觉仿若自己可以听到风轻柔拂过的声音,也似乎能感知湖水轻颤的波动韵律。

心情瞬间松缓到了极致,唇边也浮起一缕动人笑意,眉眼莹莹,如玉生光。

荣烈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又抽出那支长笛,轻轻吹起。

这一回的笛声却轻柔舒缓之极。

同船上那支一样,明思也没有听过这支曲子,可曲声一入耳,蓦然一怔后,便沉静在那优美轻柔之极的旋律中。心中只觉说不出的舒适安宁。

看着眼前的山水一色,鼻翼间是磬人心脾的水木自然芬芳,其间还夹杂了一股清冽醇柔的男子气息。分明是两种不同属性的气息,可这一刻交杂在一起却让明思的心愈发松缓平静。

轻轻地靠着,静静地望着视野中宛若桃源般的如画景致,耳畔是优美空灵的曲声,明思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却已是日落西山。

虽有晚霞满天,却不同早前的明媚朗朗,而是另有一种风味。

金红的夕阳将最后一抹灿烂洒入湖面,沉静的湖边一片金色鳞片般地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而笛声还在耳畔,却早已不知唤了几支曲子。

明思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美景,眼中欣喜,怔了片刻后,转首望向身边的人。荣烈停住笛声,放下手中吹了一下午的碧玉长笛,噙笑回望。

明思望着荣烈,又转首看向前方景致,清眸若水莹亮,发自内心的感动轻叹“真美……”

荣烈“嗯”了一声,看着明思也轻声附和,语声却含笑“确实,甚美……”

明思一愣,转回首,荣烈却蓦地伸手揽过她,明思头后仰,荣烈俯首凝视,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凝视须臾,他徐徐俯首下去。

就在他快到触及那娇艳粉唇时,明思面上忽地显出一抹古怪笑意,稍一用力一推,身体一转,便灵巧的脱开,笑看湖面“船来了——”

因怕牵动明思手臂伤处,荣烈虽是反应过来,却也不敢拉扯,只能任由明思游鱼般的脱逃开。此际闻言,顺着明思目光一看,果然,那老艄公滑着船已经快到了。

只得无奈一叹,噙笑瞥了一眼那正浅笑盈盈的人儿,长身而起。

上船之极,那老艄公抬首一望,似一呆,又极快地俯身去拾脚边的长竹竿。荣烈心中微异,明思却已朝他伸出手欲上船。

荣烈不做他想,一笑,拉着明思走过船板。

回程便快了许多,不多时便到了。

马车停在岸边,沙鲁将船返回,也赶紧过来相迎。

荣烈牵了明思下船,方一转身,沙鲁一颔首“主子——”道了两字,目光在荣烈脸上一落,神情便霎时古怪,遂僵住!

荣烈这才心觉有异,看了沙鲁一眼,转身走到水边俯身一看——自己的人中两侧,各有一道黑黑的墨色长痕。画得极为巧妙,从鼻翼下延伸到两侧,弧度弯起,尾端上扬。

还十分对称……

倏地僵住,脸色黑了黑。

他霎时明了——难怪明思主动替他擦脸,原来是……炭灰。

片刻后,荣烈将脸上的两撇长胡洗净,又恢复了那姿容绝世的美男子形象。

明思站在神情忍笑的沙鲁身边,正朝他笑得极莞尔。

荣烈似笑非笑的走近,拉起明思的手,再看向沙鲁时,眸中却有些威胁凉意“还不走?”

沙鲁一噤,不敢说话,神色遂一正,赶紧朝马车行去。

荣烈牵着明思的手微微使力一捏,挑眉懒笑“可高兴了?”

明思抿唇得意,大大方方的点头“嗯,是挺高兴。”

荣烈不语,唇角勾了勾,正当沙鲁将马车赶到路旁。两人便行了过去。

两人上车,沙鲁关了车厢门,便回车头,长鞭轻轻一甩,马儿齐齐抬步,朝来时路而行。

马车方一驶动,荣烈便转首朝着明思轻勾唇角,若有深意的一笑,语声低沉若哑“你高兴了,如今也该让我高兴高兴才是——”

猛然靠近乍然放大的俊容让明思倏地一愣,却还未来得及反应,拦在腰部的手蓦地上移稳稳托住她欲逃离的臻首。下一瞬,那唇便压了上来。

这一次,却不若上次那般轻怜密爱,荣烈一上来便轻咬了下她的唇瓣,然后舌如灵蛇般迅捷撬开她的唇齿后,便开始了入侵般的攻城略地!

那舌尖用力的在她的口中各处用力刮过,竭力探刺,所到之处,似麻麻带痛。而那痛却极轻,反倒是让她更失了气力。

寸土不放的侵袭了一番后,明思正酸软无力间,荣烈这才最后吮住了那条同主人一样此际浑然无助的香滑小舌。这一次,却是极致的缠绵。

舌尖百般缱绻的来回轻抚,不轻不重的抵弄,最后化为最简单的动作,用唇轻轻吸住,不住的吸吮,偶尔也将自己的唾液渡了些过去。

可两人唇齿交缠已久,荣烈口中倒有大半唾液是从明思口中吸吮过来的。

哪里还分得清你我……

明思全然不知思绪,只觉脸颊火烫,身上酥软。在荣烈将唾液渡还过来时,身体深处渐渐弥漫起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情致,让她不自觉的便低低喘气若轻吟。

声声入耳,荣烈身形蓦地一僵,忽地松开明思,呼吸却是急促潮热。

浅象牙色的肌肤上也染上了醉酒般的绯色,只那眸光却沁水般亮极!

明思酡颜如熏,黑琉璃般的点漆乌眸此际水光一片朦胧迷离,望着荣烈似有些神情不知所措的迷茫。

伸手一把捞过明思的腰身,荣烈将她的头按靠在颈侧,语声沙哑沉沉,却又温柔之极的轻唤似叹息“思思,你不知,我有多欢喜……再没比这更欢喜的了……”

明思靠在他的颈侧,闻言身形微微一顿,然后轻轻偏首,没有说话,却用唇轻轻地印上了荣烈的颈侧。在肌肤上羽毛般的一落,然后便转开,偏首朝外静静将头依偎在那颈脖间。

荣烈蓦地一震,在明思唇瓣落下那一刻,心律猝然失跳一怕,下一刻便心房喜意涨满。太多的愉悦喜色心房装盛不下,从他的眼中唇角满溢而出。

一张俊容这一刻竟似熠熠生辉,眉目间若亮星辰。

这一刻,荣烈忽地有些明白。这个女子也许从未将心意说出,可她却是用她的所有的行为告诉他人,她的所有心意。

对旁人是如此,对他,更是。

心房暖意涌动,遂不再多言,揽紧了明思,闭目偎依,仔细品味这一刻的所有心绪。

这一夜,依旧是明思先上床,荣烈沐浴出来,上床便靠近了些,小心避开明思左臂的伤处,将她揽入怀。

明思垂了垂眸,朝荣烈的臂弯贴了贴。

静谧半晌,明思轻声开口“我同司马陵并非你所想那般。”

荣烈一怔,垂目朝她看去。

明思眼帘半垂,轻轻笑了笑。昨日她在廊下也曾回身朝内,走到门口,便听得荣烈的最后一段话。愣了一瞬,心中即明。

察觉荣烈视线落下,明思也未抬首,开始讲起她同司马陵相识的经过。

从落水到后来的冰窖再到那年中元节,一直讲到了东郊别院火起,她从井道逃生。十几年的经历,讲起来却是不短。

待讲完,桌上蜡烛已去了一小截,烛火依旧明亮。

明思的语声轻缓,语声中并无太多情绪,宛若讲述他人之事。也无添加任何自己的感觉,只是平铺直叙般将所有的事统统叙述了一遍,无添无减。语声平静低柔。

荣烈面上虽还如常,心中却已起了偌大澜,也有震惊。

他的确想错了!

明思这番叙述后,他已是明了。明思对司马陵确是不像他原怀疑的那般有男女之情。

可他震惊的却是,虽明思平铺直述,许多细节处也未一一描述,但仅仅从明思叙述的过程,他便足以看出司马陵待明思之情,比他原来想得还要来得深情专注!

心里总有些不舒坦,荣烈却明白,这不是明思的错。

明思说完后,便不再开口。

荣烈顿了顿,忽地轻声“他未曾同你五姐圆房,你可知晓?”

话虽这般问,但荣烈却是有些怀疑,在那茹夫人之前,司马陵既然不曾碰过明汐,那侧妃明雪只怕也是未碰过的,甚至……

明思羽睫颤了一丝“我知道。”

荣烈一怔,随即明了,定然是两人在东郊别院相处时,司马陵既然要说服明思,这番衷情自是会表。

荣烈垂眸,语声若平静“你不喜他哪点?你不是欣赏于他么?”

虽是手段不甚光明,但这般用心这般深情,换做天下其他女子,能不动心的只怕少矣。荣烈忍不住好奇。

明思似一顿,垂眸轻轻一笑“欣赏赞赏并不代表就要喜欢‘

荣烈一愣,怔了怔,遂轻声而笑,不再追问。

明思抬首望着他,唇畔笑意微微“还有要问的么?”

荣烈看着她“是路夜白救了你。”

这点明思方才只提了一下,却未言明何人。此际闻言,明思瞥了他一眼,轻轻点头。

果然是他!

荣烈心里霎时有些发堵,莫名不是滋味儿。

可看着明思坦荡的一双眸子,他却说不出。最后只得心头叹气,面上噙笑温润“明日事多,今日也累了,早些歇息伤口好得快些。”

明思也不多言,看了他一眼,眼底一丝了然闪过。看过一眼后,也确是累了,依言闭上了眼。

荣烈侧身而躺,调整了下姿势,将手揽在明思腰间,也跟着闭上了眼。

方闭上又睁开,蓦地低声“今晚你可不能推我?”

明思一愣,睁开眼。眼中疑惑。

荣烈垂眸含笑“在那屋子时,我也抱过你,你将我推开了。”

明思怔了怔,蹙眉却无印象。

荣烈这一说,跟着便蓦地想起当时情形,心中瞬间酸意涨满。

明思昨日在荣安面前所言,他自是相信。可他也清楚,两人的确是同塌而眠过的。

明思竟然能迷糊中仅凭指尖一戳便能分辨两人不同,一想到这点,他便满心不是味儿。

“那时我对你已有亲近之意,可你不理我,我只能趁你睡着才能一近芳泽”荣烈看着明思“可你只碰了下我胸口,便将我推开——”顿了顿,垂下眼睑“他的……同我很不同么?”

明思先有些不明白,望着荣烈颇有些不自在的神情,蹙眉想了想,倏地脑中光芒一闪,下一刹,便明白过来。

神情顿时奇异,看了荣烈一眼,垂眸轻声“你同我娘很相同么?”

荣烈猛地一愣,旋即滞住!

是她娘……霎时噎住。

明思瞟了他一眼,忍笑闭上了眼。

荣烈僵着一张俊脸,青上红下,一瞬间,滞住无语。

翌日便是荣烈生辰。

一大早两人起身便分头忙碌。

巳时初,宾客们便陆续携礼前来。

荣氏一族分支众多,一旦宴客,声势便极浩荡。

明思虽未有过这般经验,但早前心里也预演多遍,故而也应对得当,未有丝毫生疏失礼之感。

来得都是宗亲皇族,女眷们个个身份高贵。来之前,多少也有几分预想和审视之意。

但见明思不卑不亢,笑意得当,寒暄时也言辞妥帖得体,便收敛了那份轻视之意,正容相待。

寿宴是年年都办,故而一应流程府中皆有先例可循,且准备妥当。除了应对这些宗亲贵妇,明思也勿须操心其他。

待荣眉和明珠来后,明思应对便更加轻松,如鱼得水。

先在园中分左右男女宾入座,看戏听曲。明思在这侧陪着女眷,荣烈则在对面陪男客们。

很快便到了午膳开宴,自又是一番热闹想请。

西湖人生性不羁爽朗,酒筵之上也是一番笑闹打趣,算得上是宾主尽欢。

午宴过后,女眷们便纷纷告辞,一些男客也跟着离去。同荣烈亲近些的,如十五王爷,二皇子等七八位兄侄却留了下来,继续在园中喝酒赏舞。

明思也不打搅,同几人含笑再见礼后,便离去。

几人也难得相聚,且往昔荣烈的寿辰皆是痛饮尽意,也不乏有通宵之时。

故而此番几人一留,便一直喝到了夜半。荣烈自不好撵人,这几人皆是能闹腾的,且眼下也精明。明明看出荣烈不若往昔专注,也偶尔心不在焉。却只相视一眼,个个皆不提告辞之意,只轮番朝荣烈敬酒。

话也说得极漂亮,荣烈也只能大方接下。

这般一来,即便荣烈酒量极好,也被几人车轮上场灌得半醉。

到最后却是十六王爷的一句话让荣烈摆了脸,遂不客气的将几人给轰了去。

十六王爷望着院中正抱琴而唱的歌伎,语声略带惋惜怀念“老十七,自从听了你家那位的小曲儿,便再也听不得这些庸脂俗粉了。”说着,望着荣烈,目光贼亮“这里也没外人,要不,再让弟妹唱一曲儿?就唱你大婚那日后唱的那曲儿,如何?”

这几人年岁都差不离,自小也算打闹相互作弄着长大,相互之间也极熟。故而也未有太多礼数。十六王爷又是个最贪声色之欲的,自荣烈大婚日起,他便对当日明思的那一曲念叨甚久。连荣安也是从他处才听闻了明思的唱曲名声。

此际酒意也上了头,他便涎着脸朝荣烈开口了。

谁知荣烈脸色一僵,撩起眼皮瞥向他“想听曲子?”说着勾唇一笑,站起身来,扫了一眼众人“天也晚了,各位也该了回了吧。”

说完,看向十六王爷“十六哥若觉未尽兴,我便遣人同十六嫂说一声,送你去百huā楼——你半月前包下的那huā魁只怕盼十六哥得紧呢。”

十六王爷虽是贪huā好色,但十六王妃却是武将世家出身,习得一声武艺,性子也泼辣。最见不得十六王爷留恋外间huā丛,故而十六王爷也有惧意三分。

半月前,他huā重金包下了百huā楼新出炉的清官huā魁,事极隐秘,却不想被荣烈得知。

再有酒意,此刻也醒了几分。

换做旁人兴许不敢,但荣烈却是真能做出给十六王妃带话之举,遂心里一吓,忙不迭地颔首,故作镇定“哪里能不尽兴?你嫂子还在府中等我,也该告辞了。”

众人见状,也相视一笑,识趣起身告辞。

十六王爷走在最后,走过荣烈身边忽地掏出一本薄薄册子塞到荣烈怀中,挤眉弄眼的暧昧低声“老十七,莫要哥哥不顾着你——真真好玩意儿!往日端架子,嘿嘿……眼下,总该使得上了吧!”

说完朝荣烈若有深意的挑眉极之暧昧的一笑,施施然得意的抬步走了。

见人走远,荣烈皱了皱眉。低头随意一翻,目光一落下,待看清册子上那纤毫毕现的图像,身形便是蓦地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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