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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个人影一晃之间,站到了台上,众人都被镇住了,“这人上台子的速度怎么这样快,我都没看他怎么上去的。”好像那人只是身子晃动了一下,就忽然出现,从哪里来的都没人注意到。

韩云峰忽的一下站起来,死死地盯着那人,龙岳二人斗得正酣,竟未注意到,在他们的身边忽然之间已经多了一个人出来。

只见这人三十多岁,鹰眉虎目,鼻梁如柱,身高九尺,魁梧雄壮异常,面带霸气,做商人打扮,竟是和韩云峰的徒弟穆林同来的那个中年人。穆林未料到对方有这等身手“咦”的一声,向台上喊道:“燕兄,你怎么也想着上台去了,还是快点下来与小弟看看吧,不要惹家师生气。”他一方面怕师兄将这新结交的朋友给打伤了,两人伤了和气,另一方面更怕这朋友万一赢了,自己要娶师妹可就没一点希望了。

那被称为燕兄得男子说道:“穆兄何必着急呢,你师傅他老人家说诚聘天下英雄为婿,比武定输赢,来者不拒,而且你这小师妹当真生的国色天香,让人见了哈喇子流一地,我自认英雄了得,当然要参加比试,不然你师傅岂不是错过了一个千万里挑一的好女婿。”

这时龙岳二人业已注意到了这人,感到来者不善,都停手后退。龙飞跨上一步问道:“你是何人,胆敢在本少爷比试的过程中上台捣乱,还不快给我滚下去。”

那人大笑道:“站在这台子上是靠本事说话的,要让我下台也不难,先把本事亮出来,就怕你是银样蜡枪头一个,中看不中用。”看向韩雪时,眼中不免产生几分淫邪的气息。

“好好,说得好,真乃豪言壮语,有一语成谐之妙,壮士断臂之果敢,哈哈哈,姓龙的小白脸,要娶老婆快点动手,不然这老婆可就被别人抢走了。”又是那树上的小子扯着个嗓子乱七八糟喊了一通。引来龙飞一个杀人的眼神。

对这人的忽然到来,岳隐侠也大为生气,但是作为主办方,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于是上前一步说道:“这位兄台,比武也需分个先后,我们两人分出一个胜负,您要是还不服气,再上台来比过也不迟。”

那燕兄说道:“哼,让我在台下看你们这两个三脚猫蹦跶,那还不闷死人了,老子可没那个耐性。你们两个小虾米并肩子上吧,我还急着和韩家小姐过过招,早点进洞房呢,嘿嘿嘿……”

龙飞呵道:“就你也配?看本公子今天撕了你。”扇子一点扑了上去。

那燕兄也不啰嗦,呼的一掌拍了出去,竟然后发先至,出手快得惊人。龙飞慌忙展开折扇抵挡,不料那燕兄屈指轻弹,砰地一声,将扇面弹开,右手业已取向对方空门。龙飞以掌为刀削其手腕,那人竟不收回,手腕轻轻一抖,手掌就势一挥,将他的攻击荡开,又复一掌继续推进。这速度倒也不快,但是龙飞已经穷于防守,手忙脚乱起来,慌忙一个转身,扇面如刀取向对方双掌,意图挽回颓势,不料那人脚下极快,一个跨步逼近,双掌交错拍下,龙飞就地一滚躲开,一时狼狈不堪,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英雄少年,少遇敌手,竟然在这人手手十招未出就已经岌岌可危,幸亏那人没有跟进,不然自己非重伤不可。

那燕兄停手驻足叫道:“不过瘾,不过瘾,我说那边的小子,一起上吧,免得老子再多费一番手脚。喂,听见了没,现在要是不上,待会可就一点机会也没了。”这话却是对旁边观战的岳隐侠说的。

岳隐侠一看两人交手不免有些犹豫,这姓燕的中年人,可不简单,只三五个回合就将龙飞打得手忙脚乱,败像百出,自己此时出手未必能将对方拿下,即便胜了也不光彩,但是如不出手,龙飞必定落败,到时自己就更不是对手,权衡再三一咬牙扑了上去,此时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不把这人打下台过了这一关,小师妹可就被人抢走了,自己到时哭都来不及还讲什么面子。

龙飞这时候巴不得有人能帮自己一把,见岳隐侠上前,心头大喜,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双方一抛眼,一点头,已然心领神会。

二对一,龙飞攻左边,岳隐侠攻右边,两人初次配合倒也默契,那燕兄手上倒也没怎么快,双方暂时战成平局。那燕兄不急不躁,看着二人的手上功夫,脸上不经意间显出一丝狞笑,忽然手上加速,掌法变得诡异起来,让人有些捉摸不定,战局一面性倾斜。

龙岳二人压力大增,明显感觉到对方要下狠招了,秉着先发制人的宗旨,出手也是越来越狠,越来越快,不过很遗憾,任他们怎么快都始终比对方慢半拍,任他们怎么狠始终被对方压着打。那燕兄此时的实力真正展现,一双手掌竟然凭空消失,凭空出现,神出鬼没,在加上脚下方位变化极快,身形闪烁如同鬼魅,将二人围在当心,掌风中翻涌着股股热浪,烘烤得二人口干舌燥,面如火烧,难受以极。在这燕兄的强大压迫下,二人再无还手之力,死死防守,但求对方心怀慈悲放过自己。

那燕兄虽然占了上风,但是也未伤到对方分毫,此等收效好像并不令他满意,猛的提了一口真气,刹时间,掌影绰绰,电光石火,身如梭鱼,飞快游走。顿时之间,龙岳二人的眼中没有了燕功奴的身影,有的只是一个又一个向他们攻来的掌影,虚虚实实,组成一片手掌的海洋,将二人淹没在其中。一波又一波的热浪席卷而来,两人大汗淋淋几乎透不过气来。此时二人所有的攻防都被对方打乱,毫无招式可言,只是一味的凭着本能的反应去出手抵挡,失败已成定局。

台下的观众们看得目瞪口呆,视乎那燕兄的掌影包裹的不是龙岳二人,而是包裹着自己,一掌又一掌的拍在自己的身上、心上,各个心弦紧绷,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一时偌大个场子竟只有一人在大呼小叫,自然还是树上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子,似乎谁输谁赢跟他全无关系,也不受台上激战的影响,真个的没心没肺。

自那燕兄上台的一刻起,韩云峰一双老眼就始终盯着对方没离开过,脸色越来越凝重,扶在椅边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可见心里此时很不平静。

见韩云峰脸色难看,韩雪不明其理,站起来问道:“爹,有什么不对吗?您怎么了?”对于这燕兄的武功她也感到很吃惊,但是并不紧张,在她的心里,老爹是不可战胜的,只要自己不愿意,老爹一掌上前将对方劈下台去也没有什么麻烦可言。

韩云峰眉头紧锁,刚要开口向女儿提及问题的严重性,忽然大喝一声:“住手,燕功奴,修要伤害我的徒儿。”身体电射而出,但为时已晚。但见那燕兄已站在龙岳二人中间,手掌向外猛然推出,这一击竟然全取对方空挡,击对方于无可挽救,一招之间取向两人四大要害。砰砰声响,龙飞只来得及抬起手就被对方三掌命中摔向台下。岳隐侠的修为要好些,险险地躲开一掌,身中两掌平飞出去。韩云峰将岳隐侠凌空接住,抱在怀里,双脚刚一着地便是急急后退,严阵防守。那龙飞就没那么好命了,落向人群,迷迷糊糊之间只希望各位观众看在自己表演的份上伸手接住自己,怎乃台下观众如遇瘟神,四下散开,结结实实与地面做了次亲密接触,一声闷响之后,口吐鲜血昏死过去。而此时台上的岳隐侠也好不到那里去,鲜血不断自口中涌出,双眼迷离,还不知道救不救的活了。

韩云峰马上安排手下将岳隐侠和龙飞抬回府去求医救治,然后才回到台中央,两人四目相对杀气外泄,良久都没有说话。

台下观众看着两人,压抑得都快窒息了,树上那小子此时还在不知道好歹的叫喊个没完:“精彩,真是太精彩了,简直称得上世纪之战,百年难得一观。那个那个叫燕功的,真是厉害,三拳两脚就将这两个活蹦乱跳的小白脸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鲜血喷得那叫一个多呀,都可以去染布了。哈哈哈,别停别停,快点开打呀,这个肯定更精彩,我都等不及了,哈哈,老子今天可是饱了眼福了。”

树下的白衣少年恼怒的喊了一声:“别再鬼叫了,闭上你的鸟嘴,烦死人了。”

台上的韩云峰狠狠地瞪了树上那小子一眼,眼中几欲喷出火来,要不是大敌当前早就出手教训这小子了。那个叫燕功奴的却是哈哈一笑:“说得好,有眼光,我今日赢得美人归,定然重重赏你,哈哈哈……”

树上那小子听了得意非凡:“一定一定,可别失言呦,我正缺盘缠呢……”

韩云峰剑眉一竖沉声问道:“阁下可是人称通臂血魔掌的燕功奴?”

燕功奴哈哈一笑:“不错,正是本尊,想不到虽未蒙面,你竟然能认出我,也算有几分见识,哈哈哈,跟你过招我很期待呦。”

韩云峰说道:“这几年阁下风头正盛,大名谁人不知,长臂、血掌天下无双,老夫岂能不识得阁下。”

原来这燕功奴一双手臂极长,竟似三国刘备,长近膝盖,所练功夫又极为恶毒,与人交手时双掌赤红如血,故得名“通臂血魔掌”,韩云峰也就是在他与龙岳二人交手时看到这些特征才忽然认了出来。

韩云峰又道:“在下自认与阁下素未蒙面,更谈不上有何恩怨,不知阁下为何忽然出现,要搅扰小女的婚事?还望阁下高抬贵手,就此作罢,在下及赤胆帮上下对阁下感激不尽。”说完拱手施礼。由此可见他对这燕功奴相当畏惧。

燕功奴狂笑道:“韩帮主说笑了,怎能说我今日是前来搅扰小姐婚事呢?我是千里迢迢特地赶来比武招亲的,只要今日事成,你我便是亲家,你得我这一乘龙快婿岂不甚好?哈哈哈。”

韩云峰心头一沉,强作镇定说道:“阁下切莫见怪,小女区区贱身,怎能入阁下法眼,今日只愿招一平常后生也就罢了。阁下威名远播,能得前来观礼实在荣幸,小女若招下贤婿,必定请阁下为座上宾,哈哈,阁下还是请台边就坐吧。”韩云峰向来以女儿美丽动人为荣,不想,今日被此人胁迫,昧着良心说自己女儿的不是。

燕功奴说道:“韩帮主过谦了,小姐如花似玉,本尊早有耳闻,今日得见才觉众人口笨,说得庸俗,小姐真乃天上月娥,人间飞燕,本尊十分喜欢。而且本尊尚未婚配,符合比武招亲的条件,韩帮主还有何意见,难道认为本尊配不上小姐,嗯……”

韩云峰忙道:“岂敢岂敢,小女有言再先,虽是比武招亲,也要她中意,她若不中意,武功再好也是枉然。”随后转向女儿:“雪儿,这位燕山主,武功没的说,你自己可中意?”

韩雪此时也看出此人非常难缠,回答是丝毫不敢大意,说道:“燕山主武功超群,小女自认不配,不敢高攀,还请燕山主另谋佳偶。”

韩云峰说道:“小女所言,还请阁下见谅。”

燕功奴怒道:“有什么配上,配不上的,你这分明是蓄意推辞。哼,即是比武招亲,自然是武功高明者赢得美人归,哪有你这诸多借口。好,你既然挂羊头卖狗肉,本尊便拆了你这台子,看你还怎么个比武招亲,选佳婿。”说完便要动手。

韩云峰岂容他拆了自己的台子,那赤胆帮的面子何在,大喝一声:“燕功奴,不要以为我韩某人敬你就是怕你,我赤胆帮上下千人,人才辈出,也不是好惹的,我劝你还是就此罢手吧,免得伤了双方的面子。”

燕功奴听了不怒反笑:“伤了面子?哈哈哈,好,既然你不怕,那我可就动手了,只要你打败本尊,没的说,本尊二话不说立马走人,从此赤胆帮出没的地方,本尊退避三舍,如若不然,哼哼,你的宝贝女儿今晚可就要为本尊暖被窝了。”

韩云峰脸色铁青:“燕功奴,你欺人太甚,老夫今日容不得你胡来。”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便也不再客气,脚下一顿,一掌向燕功奴袭去。

燕功奴一个转身避过笑道:“韩帮主急什么呀,难道小姐已经等不及要嫁给本尊了,哈哈哈。”

韩云峰更不答话,爆喝一声揉身直上。树上的小子又叫喊起来,台下的观众们这次倒没怎么甩白眼,被带动起来,喝彩声不断。他们也没参加比武招亲的心思,就来看个热闹,谁输谁赢,谁对谁错都无所谓。

韩云峰一出手便毫无保留,对方的实力虽然没交过手,但是他也知道绝对是劲敌。于是出手又快又恨,招招取向对方要害。但见他拳掌并济,运掌如刀,出拳如锤,挥臂如轮,步步紧逼,恨不得将对方一招之间毙于掌下。把一套“雷潮相济斩”使得势如海啸,摧山撤地,向燕功奴压了过去,只是很可惜并未占到半点便宜。

燕功奴见对方来势汹汹,虽然有自信取胜,此时也不敢以硬碰硬,采取守势,步步后退,但是一双手掌却是轻轻挥舞就化解了对方的攻势。两人在台上一退一进绕开了圈子,但是胜负之势仍不明朗。

燕功奴虽退,心中却不慌张,韩云峰这样狂猛的攻击消耗的体力非常大,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只要自己拖得一时三刻必定慢下来,到时候自己伺机而动,一掌就可以要了他的命,这便是江湖人惯用的“拖字诀”,叫做一不小心拖死你。

忽然树上那小子叫了起来:“喂,要打就痛快一点,速战速决,大话撇了半天,现在又东躲西藏,默默唧唧,被人打得步步后退,算什么事呀,要是怕了就早点收手回家抱孩子去,别再这做缩头乌龟,丢人显眼了,看得老子心里憋屈,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太失望了,太令人失望了。”众人一听哈哈大笑,竟相符合:“对,要打就痛快一点,不然就回家抱孩子去,哈哈……”

燕功奴何时被人如此嘲笑过,心中暴怒,狠狠地骂了一句:“放屁,放你娘的狗屁……”这一骂可就分了心,出手慢了半分,偏了半分,韩云峰更是不失时机,手上加速。燕功奴听到呼呼地掌风破空之声,暗叫不妙,眼看这一掌就要印在胸口,慌忙一个转身避开,可惜慢了一点点,被韩云峰硬撕下一片布料去,留下长长地四条血印,火辣辣的痛。

燕功奴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这韩云峰也真够歹毒的,自己若是稍微慢上一点,这时怕一颗心就被他攥在手里了。

韩云峰也不敢逼迫的太紧,见好就收说道:“燕功奴,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也不再为难你,你速速去吧。”

燕功奴那肯就此罢休,他是有仇必报,骂道:“去你奶奶个腿,老子今天非撕了你不可。”

韩云峰说道:“真是不知好歹。”未等他话说完,燕功奴身形一闪,流星般向他射到,双掌齐齐推出,韩云峰竟然避无可避,硬接了一下,这一碰就感觉自己的一双手如同按在了烙铁上一般火辣辣的疼了起来,脚下一个踉跄,燕功奴面不改色,出手更快,发出的掌力如同群山,一峰高过一峰,连绵不绝。那双肉掌赤红,发出股股热浪,烤的韩云峰口干舌燥,如同处在火山口上,难受之极,额头的汗水不时滚进眼睛。

看来燕功奴这次可真是发狂了。

两人易势攻守,来来回回经过了百招,韩云峰体力渐渐不支,要胜燕功奴已经不可能,要燕功奴手下留情放过自己更是痴人说梦,再说了,自己也舍不得宝贝女儿呀。思来想去,忽然把心一横,要放手一搏和燕功奴拼个两败俱伤。现在在自己地盘上,面子不要了,也要将对方绞杀。决心一下,全然不再防守,出招大开大合流畅无比,招招都是拼命的打法。燕功奴也已看出了他的心思,自信满满也不惧怕,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顿时之间,两人四手相交嘭嘭作响,身前形成一片掌影,难分彼此。

韩云峰忽然身体向后退了一步,捂住了胸口,脸型扭曲,难受之极。却是挨了对方一掌,这倒不是他技不如人,而是吃亏在没有对方手臂长,他打向对方,对方也攻向自己,本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但是他失策在对方手臂极长,自己根本打不到对方,吃了大亏。

一招失手全盘皆输。韩云峰后退的同时展开防守,已然不及。燕功奴猛地向下一蹲,双手着地,右腿平扫而出,使了一招旋风腿,取其下盘,这招倒不算精妙,关键在变化极快,出其不意,韩云峰来不及多想本能的跃起躲避。也就在同时,燕功奴借着一蹲之力弹了起来,空中一个华丽转身,双掌平平推出,所有动作自然流畅一气呵成,让人不由得要为其叫一声好。韩云峰此时门户大开,结结实实用胸口接了这一击。韩雪惊呼一声跳起身来却是晚的不能再晚了,韩云峰已经身如败絮,向台下飘落而去。

这韩云峰也真是不简单,就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眼看就要落地,硬是空中几个翻身,踩着下面人的脑袋向台上落去,双脚刚好踩在台沿上,摇摇晃晃,如风中残烛,上不去下不来。韩雪急忙上前将他拉住站稳。

燕功奴这蓄力一击竟然没把对方打落台下颇为失望,就要上前补上几掌,那韩云峰却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软绵绵地倒下,韩雪极力将他扶住叫道:“爹爹,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我们一定能打赢他。燕功奴你伤了我爹爹,我要你的命。”就要扑上去。韩云峰一把将她拉住:“你不是他对手,不要去,爹爹没事,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休息一下,哇”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韩雪吓得慌了神,一边给他抚摸着胸口顺气,一边将他扶在一边休息,取出疗伤药救治。

众人都惊呆了,树上的那小子又喊了起来:“哈哈哈,燕功奴,玩出人命了,你这次可是要吃官司了,嘿嘿,待会官府的衙役来了,镣铐一上把你捉回去一顿板子,大老爷再判你个斩立决,哎呦,不得了呀不得了,拉到刑场就是咔嚓一刀呀,你这吃饭的家伙就成了滚地葫芦,还不快逃呀你,哈哈哈……”

燕功奴好不容易取胜,心中正快活,不想被这小子一通胡说八道,气的没了兴致,怒道:“再胡说老子撕了你,妈的,今日真是晦气,竟遇到这么一个叫街的,晦气,晦气。”

树上的小子哈哈笑道:“晦气的还在后头呢,嘿,你瞧,晦气来了。”

燕功奴还未答话,就听韩雪喊道:“狗贼,伤了我爹爹,我和你拼了。”利剑嗖嗖破空而来。燕功奴转眼之间就看到对方的剑已经刺到了面门,慌忙向旁边一闪,抬手在剑脊上一弹,韩雪的剑便走偏了。未待变招,燕功奴又一掌拍向她的手腕,韩雪收剑不及只得撒手,燕功奴嘿嘿怪笑变掌为指封住她的穴道,同时另外一只手在剑柄上一拍,那剑精光一道射向树上那小子的胯下,却是在偷袭而且要其断子绝孙。他已经感到树上的小子不简单,于是先下手为强。

树上那小子看到长剑飞来,大急喊道:“哎呀,我的小弟弟呀”身体向后倒去,不过并没有掉下树去,双腿勾住树枝转了一圈又坐回树上,手中已经握了那把剑。

树下众人看到他这一下玩的正点,大声喝彩,树上的小子得意洋洋,嘻嘻笑着向众人作揖:“谢谢,谢谢,嘿嘿,献丑献丑……”

树下的白衣少年轻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嘛。”其实他也早就看明白了,树上这小子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台上打得要死要活的,他能淡定自若哈哈大笑可不是一个傻子、白痴能做得来的,必定是成竹在胸,根本不把台上那燕功奴当一回事。

树上的小子道:“那是当然,本人武功天下第一嘛,哈哈……”台下众人听他如此恬不知耻,也被引得哄笑起来。

燕功奴一招之间制住韩雪,朝树上的小子喊道:“真是小磨香油,吃得出看不出呀,小子有两把刷子,出手不错嘛,有没胆量来和本尊过上几招?三招之后你若还能活着的话,天伦鬼府里吃喜酒的时候,你就是本尊的座上宾,哈哈哈……”他大败韩云峰,制住韩雪,心中大快,倒也不把这胡说八道的小子当回事。

树上的小子竟然打蛇随棍上,说道:“好呀,我最喜欢喝喜酒了,更别说是在天伦鬼府那种大场面了,哈哈,一定去一定去,不过呢,要是我接下三招就成了座上宾,那三十招三百招,甚至把你丫的打趴下了呢?岂不到时候比你老祖宗都要金贵了?嘿嘿嘿……”

燕功奴气得咆哮如雷:“黄口小儿找死,有种的就给我爬上台来,看老子不撕了你。”

树上的小子对树下白衣少年道:“喂,小白脸,你不是来比武招亲的吗?新娘子都快要跟人家入洞房了,你还不着急吗?台上那混蛋可正在向你挑衅呢,你听到没,上吧,别太脓包了。”

白衣少年气道:“你才小白脸,你才脓包呢,怕了就说怕了,在这里煽风点火让我给你顶缸?有本事你去把那姓燕的踢下台来。哼,这种下九流的武林小辈可还不值得本公子出手。”

树上的小子说道:“也好,我这就踢他下台,让你瞧瞧,不过你可别后悔了,取不了那韩家如花似玉的小妞别怪我。”树下的少年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理会他。树上的小子没趣的一笑站了起来,一跃而起。

只见那小子一鹤冲天窜起老高,凌空一个翻身,如同梭鱼头下脚上向燕功奴头顶压去,竟然是展开了直接攻击。燕功奴无论避向哪里都在他的双掌笼罩之下,若大一个场子竟然避无可避,只好双手上推,硬接了一击。砰的一声,燕功奴连退两步,手臂阵阵发麻,还未站稳,那小子又是凌空一翻,双脚连环踢出,直取燕功奴面门,变招之快匪夷所思。燕功奴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双手交替拍击,脚下不住后退缓解对方的压力。六脚踢出,那小子又是一个倒翻,落在台中央,这次双脚着了地,燕功奴已经被他逼退到了台边。双手火辣辣的疼起来,不住的颤抖,实在想不明白,就这么一个疯疯癫癫的小子,一个登台的功夫就让自己吃了老大一亏。

台下的观众们屏气多时,忽然爆出一片喝彩声,整个场子都沸腾了。那小子一个潇洒的转身面向观众,双手向后一拖,将乱发甩到脑后,露出一张白净俊秀的面容,打眼一看如同一位美少女立在那里,众人不由大吃一惊。这小子虽然穿得脏兮兮的,行为疯癫,出手却是不凡,而且长了一张迷倒众生的姣好面容,真是一位年轻俊杰呀。刚才那龙飞看起来也是风度翩翩颇为英雄,但是此时和这小子一比简直成了一坨分文不值的臭,天上地下不可同日而语。

除了情玉这小白脸还有谁能长成这番摸样。自从脱离了父亲风云止的约束,情玉当真是野马脱缰无法无天了,嚣张的近乎以癫狂。当然,他也怕老子派人来抓自己回去,于是扮起了乞丐。本来要装你也就装得像一些,可他偏要留上那么一张干净的小白脸,谁看了还不将这张脸牢牢记住,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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